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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明君!(近代现代)——危火

时间:2024-09-09 08:31:04  作者:危火
  温小春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和陛下再讲一遍‘毒’的故事好不好?”
  崇昭帝心里浮起不太妙的预感。
  崔壶壶点头:“有个打仗特别厉害的大哥哥,坏蛋不想让他这么厉害,就让他用了喝下后会很痛的毒药。”
  “我还问爹爹,大哥哥有点笨欸,不喝不就行了嘛。爹爹告诉我,是坏蛋用了圣人的名义,大哥哥不喝,家人会有事……”
  崇昭帝勃然大怒:“混账!”
  壶壶吓了一跳,呆了几秒,瘪嘴掉眼泪,跑到旁边抱住管家老伯的腿。
  “好凶呜呜……”
  管家老伯护住她,跪在地上长叹了口气:“孩子说不清楚,草民来说吧。”
  显然,崔融告诉他的,比告诉壶壶的要详细。
  他将壶壶被抓,崔融被迫顺从,以送御赐匕首的名义,实则行送毒之事的实情,平缓的讲述了出来。
  “那歹毒的幕后之人,出了主意。让崔厂公对七皇子说,他若不喝毒药,那就会给徐统帅徐将军喝,两个人,总要喝一个。”
  “听在七皇子耳中,便是陛下您让他做出抉择。可毒药既已经送到了他面前——”管家老伯红了眼,“七皇子服了毒,甩袖而去。”
  “厂公找到了壶壶,被追杀至死。”
  他说的比壶壶说的详细太多了,到底是大人,记得更清楚。
  温小春心口一片寒意,袖中的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管家老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头,将尖锐的钉子钉在他的心脏上。
  每跳动一下,都扯得生疼。
  原来、原来是这样。
  殿下在边境,竟然经历了如此痛苦的折磨。
  摧筋断骨三日一毒发,毒发之时的痛苦如万针入经络,一共三月,毒发三十余次。
  殿下还要在战场上杀敌,率军冲锋。
  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崇昭帝颤抖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若有不实……”
  管家老伯道:“若有不实,草民不得好死。”
  崇昭帝右手抓住了左胸前的衣服,眼前开始模糊,呼吸急促。
  “陛下!”
  “陛下,您怎么了?”
  “张嘴,陛下,药呢??”
  余公公惊骇的声音响起,紫宸殿瞬间就乱了套。
  周围嘈嘈杂杂听不太清楚,思绪却很清晰,崇昭帝想起了那天,小儿子刚刚回京,他们在紫宸殿里说过的话:
  【“你不肯叫朕……父皇,心里还在为当年织仪的事情埋怨朕吗。”
  “小时候,手上伤了口子,在陛下面前举着哭,是因为喊疼管用。现在我长大了,在您面前喊疼,还管用吗。”
  “朕在一天,便管用一天。”】
  他当时,对小七不喊他父皇,还是以生疏的陛下称呼他,心里感到不大高兴。
  虽然后来叫了一声,也是想让他同意他去宣妃宫里。
  但那个时候,在小七心里,是他这个父皇刚刚逼他服了毒,紧接着又对他说了这番关切的话。
  多么假惺惺。
  说喊疼不管用,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崇昭帝脑中闪过前段时间朝堂上六皇子的风波,闪过昨日看过的那一沓奏折,闪过无数臣子神色各异的脸。
  最终定格在曲渡边归京之时,在宫门前风雪中,被人推着越来越近的场景。
  他喉间涌上一抹腥甜,吐出一口血来,昏了过去。
  “陛下——!”
  -
  东厂的动作太快,温小春还动用了赤令。
  曲渡边这边收到的消息,就是两道,一道是他服毒‘真’相暴露,一道是老登气急攻心,昏迷不醒。
  “崔融养女是这样说的?”曲渡边诧异。
  可当初崔融和他已经坦白了才对,崔融除了不知道幕后真凶之外,他知道完整的真相。
  他看破了假借老登名义逼他服毒的计谋,最后喝下是因为边境将士们的粮草。
  并非是真的信了。
  叶小远点头:“确实如此,紫宸殿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
  曲渡边微微拧眉。
  他没插手崔融养女回京的事,是因为他已经找到抓到了汤一粟和二哥之间露出来的把柄,事情已经到了揭露的时候。
  既然是小春接手调查此事,他便顺水推舟,让老登知道真相。
  然后直接把他自己查出来的呈交上去,抓捕汤一粟,把事态压在可掌控的范围内,这样伤害牵扯的人最少。
  没想到真相只揭露了一半。
  崔融不告诉他女儿真相便罢了,他自己抓了人去皇宫说就行,但既然告诉了他女儿,话只说一半算什么?
  曲渡边:“汤一粟现在在哪。”
  “按照殿下的吩咐,抓回来了,但是还在路上。”乙十二道。
  “确保他活着回来,我要进宫。”
  曲渡边从架子上拿了挂在上面的厚斗篷,往身上一披,出了门,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在外面的盲人人设。
  “伴伴!”
  叶小远:“来了!”
  曲渡边和叶小远匆匆而去。
  这件事还是趁早澄清比较好。
  -
  紫宸殿外。
  曲渡边来到的时候,二皇子和四皇子也都刚来这里,五皇子不在。
  “七弟。”
  “小七。”
  曲渡边:“二哥,四哥。”他一一打过招呼后,坐在了叶小远叫人抬上来的轮椅上。
  二皇子:“殿内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七弟,崔融养女所言是否为真?”
  四皇子走到曲渡边身侧,掌心落在他肩头。
  他从少年时期就表露了自己的志向,不插手夺嫡,每天在府上和闲差衙门,两点一线的点卯。手上有权力,但不多。
  摆烂平庸这么多年,冷眼旁观风云变化,但最近京城发生的这许多事,漩涡都好像在朝他靠近。
  尤其是这次。
  四皇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他低声唤了句:“小七。”
  曲渡边:“二哥四哥,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咱们还是等里面的消息吧。”
  他往二皇子在的方向瞥了一下。
  二皇子:“当然是父皇的健康最重要。”
  他微微皱眉,袖中右手拇指无意识在食指上摸索,这是他思索时候的小动作。
  兄弟三人心中各有心思,一时间,紫宸殿外安静的只有周围呼啸而过的风声。
  冬天里的皇宫,若是不燃地龙,连地板砖都透着寒气。
  曲渡边还在模拟状态,身上没有真气,即便腿上盖着毯子,手脚还是很快就变凉了。
  约莫半刻钟,紫宸殿内才有了动静。
  余公公走出来:“三位殿下。”
  二皇子:“父皇醒了?”
  “陛下已经无事,三位殿下可以放心了,”余公公看向曲渡边,“陛下请永王殿下进去一趟。”
  四皇子:“我们不用进去?”
  余公公歉意道:“陛下只说了让永王殿下进。二位殿下若还有事,可以先行到东暖阁等着,奴才跟陛下禀报一声便是。”
  “既然父皇只让七弟进去,我们先回去便是。父皇没事就好。”
  曲渡边没听他们的客套,直接让叶小远领着进了紫宸殿。
  殿中药气颇浓。
  崇昭帝半卧在床上,有些虚弱。
  杨太医正在床边收针,见曲渡边来了,退至一旁,留下来了床边的小凳。
  曲渡边就在这张凳子上坐下。
  崇昭帝见了他,情绪又开始隐隐激动,刚想说话,就咳嗽了好几声,“朕、朕……”
  他抓住曲渡边的手。
  “朕从来没有吩咐崔融,给你下毒,朕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觉得小儿子对自己的信任太少太少,竟信了一个太监的话。
  杨太医唯恐他再晕过去,曲渡边直接打断施法:“我本也没信他。”
  “………”
  崇昭帝动作顿住。
  曲渡边:“我选择喝下毒药,不是因为他用你压我,而是有人用运送到边境的粮食来压我。”
  “当时中一城城中几乎粮尽,后勤士兵们喝水充饥,粮食迟迟不到。”
  曲渡边将那时的情况一一叙述。
  帝王忌惮逼迫服毒,是第一层逼迫,若他识破,还有粮食第二层逼迫。
  他当时大可以直接飞书给崇昭帝,让他换了运送粮食的人。
  但他这么做了,第一批运往边境的粮食很可能就会直接被烧毁,或者损失惨重。届时,边境士兵会饿死多少人,第二批、第三批粮食又能否顺利运来,都是未知数。
  以及,躲过了粮食这一伐,幕后之人的其他后手呢?不会更加防不胜防么。
  他妥协了,粮食安稳了,北疆顺利攻破。
  汤一粟并不知道,他和崔融已经坦白,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在了他眼皮子底下。
  他顺势入局,从夺嫡之中躲了出来,抹消掉舅舅再次被皇帝打压的可能,还顺着汤一粟摸到了他背后的主子。
  他将所有的事情,都控制在可掌控的范围内。
  代价不过是废了一个往后边境用不到的将军。
  当然,和老登叙述的时候,他没有提舅舅,反而强调了他对于老登的信任。
  说自己一眼就识破了崔融的话不可能是真的。
  崇昭帝先是错愕,听到前面,心里那点‘怎么这么不信自己’的疙瘩才无形中消失了,听到中间,他反复压下自己的上涌的怒火。
  到最后,他侧头,看着平静讲述事情经过的人。
  这是思和出生前,他最小的孩子。
  也是亲自养过,被折腾到整宿整宿睡不着,相处时间最多的一个孩子。
  从小他就不是个能吃亏的脾气,从十四岁后,就好像全都变了。
  他只用简单的一句话,带过了饮下毒药的过程,后面全在不掺杂任何情绪的分析利弊。
  余公公听得掉眼泪。
  杨太医虽然惶恐自己误入了皇室秘密现场,但也听得眼酸。
  曲渡边:“全部经过,和盘托出。现在,汤一粟就在被抓回京城的路上,父皇应该不日就能见到他。”
  他说完许久,崇昭帝都没出声。
  曲渡边稍微抬头,视野里的崇昭帝小人脸上没表情,模拟器备注了四个字:半走神中。
  “……?”
  他提醒:“陛下。”
  崇昭帝:“这么说,你也知道是谁主使这件事了?”
  “或许吧,等人到了审问搜查便知,”曲渡边没有立即将他查到的结果说出来,他看见杨太医紧张到不行的样子了。
  老登受了刺激刚醒,别再出事。
  现在大周储君未立,国祚不稳,真过去了,大周又得乱。
  他静了片刻,又问:“要是查到的人,是陛下不想处置的人呢。”
  崇昭帝:“假借朕的名义,逼迫主将服毒,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往后史书丹青,朕就会变成一个,忌惮亲子功勋,毒害亲子的暴君。”
  “幕后之人,朕必不饶他!还你一个公道。”
  曲渡边还是比较相信,前面那个理由占了得有九成。
  “好。”
  他应下了。
  要是老登有偏私。
  就要用些强制手段了。
  杨太医忍不住道:“陛下,您得歇着了。”
  曲渡边站起来:“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先走。等人到了京城,我会交由协查此事的东厂。”
  他走了两步,崇昭帝叫住他。
  “你是朕最优秀的孩子。”
  曲渡边回头,这句夸赞的话,大概是出于一丝心疼和愧疚。
  他回答道:“我不是最优秀的,只是随性随心。”
  去战场与否,服毒与否,期间趟过的血腥、厮杀和阴诡算计,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挣扎有之,迟疑有之,最终还是得往前走,等此世终了,回头再看,或许也能少些遗憾。
  -
  两天后。
  汤一粟被抓到京城里来了,东厂交接,直接入了大狱。
  二皇子府。
  “他们抓的是汤一粟?”二皇子面上罕见露出一抹惊色,“东厂经办,查出来的不是崔融被人指使,以皇权压人,逼迫七皇子服毒的吗?怎么牵扯到了他?”
  邓先生焦躁道:“不知道啊。或许是因为汤一粟和崔融一起去过边境?所以连他也有了嫌疑。”
  “又或者是,他可能是被抓来审问的,审完就放回去了。”
  曲渡边在紫宸殿说的话,被崇昭帝暂时封锁了。
  二皇子:“你觉得东厂会兴师动众的抓一个问题不大的人?”
  邓先生噎住。
  他道:“现在汤一粟和七皇子的事扯上了关系,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殿下您的心腹,不然,恐怕身上就得沾了泥,甩也甩不掉。”
  二皇子何尝不知。
  他眉头紧皱。
  唯一庆幸的是他当初选了汤一粟过去送粮。
  汤一粟是他建府那年,初步建立自己势力的时候碰见的,原本只是南方的一个小官,一路提拔到比较关键的位置,对他忠心耿耿。
  更重要的是,除了几个可信的人外,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
  短时间内一定查不到。
  但要尽快安排东厂的人,把汤一粟的嫌疑洗脱干净,让他快点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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