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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普通人直面血洞能够丝毫没有压力的。
厉剑捂住了小疯子的眼睛，哑声道：“别看，待会带你回家。”
“还好吗？”
厉决额头上冷汗都流下来了，厉剑的手下急忙来做了包扎，消毒水是才是真的杀人啊。
但厉决还是摇了摇头，毕竟在外面还是要给自己留点面子的。
“我没事，就是突然想到，好多年前我没能保护好你，现如今倒是成功一次。”
厉决哂然一笑，视线略过厉剑眼尾上极其明显的疤痕，眼神似释然，厉剑舔了舔干涩的唇，撇开眼道。
“那都是意外，好了，少说点话，先送医吧。”
回去的路上段野和厉剑坐了一辆车，厉决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腿不舒服要自己坐一辆。
等厉决转身离开后段野趴在厉剑肩膀上的脑袋才抬起来。
“我总觉得不对劲。”
要是放在之前段野不会说的， 毕竟他不知道厉剑到底是相信他还是相信其他人。
可现在段野突然想敞开心扉了，沟通，是人类最有效维持感情的方式。
厉剑轻拍小疯子后背的手一怔。
“怎么了？”
第121章 怎么起标题啊
“我辨别不了那个厉决的谎言。”
段野老老实实的答道。
这太奇怪了，这是段野从小到大认识的第一个他辨别不了谎言的人，只有两点能确定，厉决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话。
可人在生活中怎么可能一句都不说呢，即使是客套话在段野耳朵里也属于谎言的一种。
只不过这种谎言只会有很微弱的声音传到脑子里。
当然也不否认可能是他太敏感了，厉决确实是个不怎么说谎话的人，可段野的直觉总是感觉不对劲。
这人实在是太特殊了。
厉剑顿了顿，小疯子之前见过厉决，却没有跟他说这件事……如今算是动摇了吗？
摸了摸小疯子的头，厉剑淡笑。
“不用担心，我会注意的，他是老社长的亲儿子，一直在国外，老社长对他那么好，几率不大。”
可心里的种子还是生了根发了芽。
他不愿意去质疑厉决，因为厉决算是为数不多真正为他着想过的人，年纪小些的时候有人把他和厉决一起绑了，妄想威胁老社长交出厉焰社。
那时候厉决比他大， 却比他的胆子还小，哆哆嗦嗦的看着绑匪，那绑匪嚣张至极，在谈判的时候受不了老社长磨磨唧唧的模样。
所以决定挖了两人其中一人的眼睛送到老社长手里刺激刺激他。
厉剑也算是被厉决救下来的，当时害怕到哆嗦的厉决当即就跳起来撞在了绑匪的身上，刀子偏了，只在厉剑的眼尾留下一道竖着的刀痕。
而厉决也摔断了腿，这件事厉剑一直都记得。
况且，厉决没有理由杀害老社长，老社长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宠溺到了极致，连重话都没怎么说过。
包括厉焰社的一群元老对厉决也是宠的紧。
厉决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长歪就已经很不错了，又怎么可能会反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呢？
而且厉决一直在国外，无权无势的。
厉剑想不出厉决杀害老社长的理由和方法，那些元老也早就退休了，没有人会帮厉决。
段野始终静静的观察着厉剑的表情。
怪物？怪物会相信人类吗？
带着血的指腹按住了厉剑的眉心。
厉剑回神看向小疯子。
“怎么了？对了，手腕，我车里有绷带，先包上，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吗？”
车里的挡板被降了下来，其实曾经厉剑不怎么喜欢开这样的车，催命开过还被他嘲笑了一顿。
但现在厉焰社的车基本都换成了这样的。
安静的环境里，瘦弱的青年坐在健壮男人的怀里，男人动作轻柔的擦拭着青年身上的血迹，怕擦到伤口，毕竟血液都已经糊在了皮肤上，厉剑怕擦到伤口。
“疼就告诉我，别撑着，知道吗？”
厉剑声音温柔的像人夫，段野心里的火气才消了一些。
“我今天杀了很多人，你看，它在抖。”
其实从刚刚开始段野就已经在抖了，即使现在冷静下来，那只开枪的手却始终在抖。
厉剑轻轻攥住小疯子的手腕，细瘦的厉剑握起来甚至还有缝隙。
厉剑垂下头，牵起小疯子的手腕，像是臣服于王子的骑士，又像是恶龙收了翅膀甘愿被束缚于人类。
湿热的吻落在发凉的手腕上，轻啄手腕边缘的伤口，厉剑磁性的声音落于耳边。
“别怕，我在呢，是他们的错，他们该杀。”
和上次随意乱射的情况不同，这一次是段野眼睁睁的看着那尸体倒在他的眼前，看着血如小喷泉似的往外冒。
没有人来处理这些尸体让段野尽快忘记。
脑子很乱，那时候他想杀了所有嚼厉剑舌根的人，那些听不懂的语言似乎也在谩骂厉剑。
于是段野想把他们全部杀掉，想让他们下地狱。
就像小时候他不想听到别人议论段雪竟然有个看起来像是个社会人士不正经的哥哥一样，就像他出去工作的时候被人议论这么小就出门工作，被编造毫无证据的身世。
他曾经没有力量反抗，只能躲避或者装聋作哑，现在有了力量后他恨不得拖着所有人下地狱，却又暗恨不争气的恐惧漫上心头。
厉剑对杀人没什么愧疚心理，也许是因为从小在斗兽场厮杀，只有活着的人才配杀人。
但他心疼小疯子。
“厉剑。”
“嗯？”
两人就像是刚睡醒在对方怀里的呓语，黏黏糊糊的。
“你害怕吗？我是指小时候。”
厉剑知道，小疯子还是看到了手机里的那些，其实他也看到过，年轻的时候还让毕安去全网清查，差点把毕安累死。
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变得强大了，那些人也就只能用他曾经的狼狈来嘲笑他，还只敢在背后嘲笑，因为当着他面嘲笑的人早就已经身亡了。
“我不害怕，小时候我可比你差多了，我连话都不会说，连求饶都只能啊啊的张嘴乱叫，能知道什么？”
厉剑低头按了按小疯子的手腕，玩笑般调侃着自己的过去。
再抬眸看到的却是眼神复杂的小疯子，那一贯魅惑张扬的眸子溢满了悲伤，那一瞬间厉剑竟然也共情到了难过。
哈欠会传染，小孩的哭声也会传染，情感同样也会传染。
这么多年厉剑从来不愿意去想自己过得有多艰难，最初是不懂，后来是麻木，是想要逆天改命。
可事实证明人就算努力的意气风发了，当喜欢的人红着眼睛心疼的看着你，学着你的动作轻拍着你的时候，委屈还是会像风一样越刮越大，会变得矫情。
厉剑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情绪，撇开脸捏了捏小疯子的脸颊。
“你之前不还说过吗？我们都是男人，哪有这么矫情，我这么忙，哪有时间去想那些事，饿了吧？待会包扎好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转移话题转移的很生涩，段野蜷了蜷修长的双腿，把自己缩在厉剑的怀里。
声音很闷。
“我错了，男人也能矫情，尤其是你，厉剑，在我这里你可以尽情的矫情，我不会嫌你娘的。”
厉剑简直被小疯子这张毒嘴逗笑了。
弹了下小疯子的额头，厉剑把人紧紧的圈进怀里，亲吻着小疯子的耳尖，声音带着笑意：“好，都听你的。”
第122章 随便起标题吧
无数次厉剑都在想，自己到底喜欢小疯子什么，有时候有答案，有时候又陷入迷茫。
因为人是善变的，需要经历时间，需要经历相互扶持才能够确切的告诉自己，余生就是这个人了。
更何况是两个从来没被爱过，也没爱过的人？
他们互相摸索，努力展开真心让对方看到。
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两个破碎的人早就缝合在了一起，连情感都被无形的线交织在一起。
你心疼我的不幸，同样也支撑我站起来，支撑我治愈过往的不幸。
厉剑埋在小疯子的肩膀上突然闷闷的笑出声，声音越来越大， 直到震得段野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手抖还是被厉剑带的了。
“笑什么？”
段野不明所以。
“没事，我的小疯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段野翻了个白眼嘟囔道：“矫情。”
厉剑笑了笑，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小疯子的嘴硬心软，当遇到比较羞涩的事情的时候小疯子总会说他矫情。
说矫情那是害羞了，说油腻那才是真嫌弃。
“所以我说了我离不开你，你就没什么感受吗小疯子？”
段野嫌弃的后退，双下巴都出来了。
这是真嫌弃了。
知道小疯子的嘴硬，但亲起来是软的就行了。
厉剑按着小疯子的脑袋，轻吻着令他时常心慌又心动的唇。
空气瞬间升温，但厉剑没有继续下去，浅尝即止后安静的给小疯子擦着药，而小疯子也成功被分神。
厉剑能够感受到小疯子的手臂已经不抖了。
万幸。
“想吃什么？”
段野一听到吃饭两个字果断摇了摇头。
“不想吃，我的手机去哪了？”
这几天好像要到了段雪即将比赛的日子，可能会给他打电话，接不到估计又要担心了。
“你的手机总是存活时间不长啊，我用给你的手机卡给你买了个新手机，软件都注册好了。”
在小疯子被抓的那一个小时里厉剑做了很多，连这些小细节都准备好了。
段野刮目相看了一眼，随后才打开许久没有登上的wx。
果不其然，段雪给他打了wx电话没有接到，索性只有半天，段雪着急的话这会儿可能都给他打十几个电话了。
不过……
段野猛地攥紧厉剑的手臂。
“怎么了？”
“段雪没出事吧？”
刚冷静下来的小疯子又开始抖了，跟应激的猫儿似的，厉剑熟练的轻拍着小疯子的后背。
“放心吧，她比你安全多了。”
厉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段雪比小疯子都要高大，小疯子却还时常牵挂着段雪了。
小疯子那么强，如果自己不来的话可能都杀破天了， 但他还是会担忧小疯子，生怕小疯子被人欺负了被人骂了。
有点奇妙。
段野松了一口气，脑子里对段雪的担忧淡下去手也没有这么抖了， 播回去了电话，那边声音还有些模糊。
段野忍不住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哥？”
“嗯，打电话来做什么？”
“哇塞，哥你的声音现在好冷酷无情哦，像个杀手。”
段野蓦然怔住，扯了扯发疼的嘴角若无其事的怼到：“睡迷糊了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快说找我什么事。”
“真凶啊哥哥，我后天在隔壁市有个比赛，是市级的，有两张票，你和我哥夫要来吗？”
哥夫是什么鬼？？
“别乱喊，明天我去拿票，睡觉吧你。”
段野刚挂了电话后面就黏上来一具身躯，火热热的，黏黏糊糊的在段野耳边犯病。
“怎么不能叫哥夫了？你连个身份都不肯给我吗？”
段野嫌弃的用手心隔开厉剑的脸，却在指缝看到了粉色的一节。
“你恶不恶心？”
段野缩回了手，神色嫌弃的要命。
这下厉剑才是真伤心了。
“我什么没……唔！”
段野捂住厉剑的嘴，不想听见充满动作的声音。
“好了，少说话，我肚子确实饿了。”
厉剑收回了舌头，给大本营食堂的老师傅发了消息，老师傅单身几十年了，也没对象，天天熬夜打游戏，不耽误事。
“想吃什么，让他做。”
“想吃点特殊的。”
段野舔了舔嘴角，厉剑秒懂，顿时搓了搓手，刚准备圈住小疯子就听到小疯子淡淡的道：“吃芒果沙冰吧，最近在网上看到的。”
厉剑：？？？
“小疯子你在捉弄我吧？”
厉剑有些恼，段野轻揉了揉厉剑的脸颊，在上面落下一个吻，段野早就知道该如何拿捏厉剑了。
果不其然，男人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愉悦不少。
“好，明天再吃，都晚上了，吃点热的，对肠胃好。”
段野虽然叛逆，但是如今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身体很重要。
“嗯。”
吃完饭就已经折腾到凌晨三点了，这下段野是真没力气跟厉剑玩点正经情侣都会玩的小游戏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有些疲乏，狠狠的伸了个懒腰，厉剑双手自然的圈住小疯子的细腰。
“怎么还不长肉啊？我都摸到肋骨了。”
“是人都会有肋骨吧？起床，我要去段雪那拿票，你穿的正经一点。”
段野还幻想着要给段雪的同学留一个好印象，毕竟曾经他去参加段雪的家长会时害的段雪被一些毛头小子议论了很久。
现在有钱能乔装打扮一下，自然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给段雪的人生带来影响。
“我一直都穿的很正经啊，非常收夫道，我的衣领只为你打开。”
大早上的厉剑就仿佛来到了春天，不过这已经是夏天了。
“是吗那你赶紧去大马路上唱一首我家大门常打开吧，骚成这样估计我是救不了你了。”
心情好的时候小疯子就各种勾引轮番上阵，心情不好的时候小疯子是连怼带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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