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川刚刚还被气的直哼哼,这会找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雪莲丹而已,至于吗,眼皮子浅。”
口中虽这样说着,可看到沈俞安含在口中舍不得吞的样子心里一堵,从储物戒中又摸出两个瓷瓶扔了过去。
“一人一个,别说我偏向。”(东北话,偏心的意思。)
两人几乎同时伸手接住瓷瓶,垂眸看了看,又同时转头匪夷所思的看向柳长川,眼神明晃晃的,让柳长川头皮发麻。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见两人还是盯着他看,下意识的按在储物戒上,又挪了挪屁股,气哼哼的开口,“就三颗,都给你们了,老子没有了。”
似乎觉得有失威严,挺了挺脊背,一掌拍在桌子上,“你们两个小崽子有完没完。”
沈俞安将口中化的半软的丹药吞进去,抿了抿唇,感叹着药的灵效,不过短短几个呼吸,唇瓣上的伤口几乎完全愈合。
“师父,有事直说便是。”
顾砚初收回目光,一边将手里的瓷瓶收进储物戒,一边跟着点头,“不用贿赂,作为师父贿赂徒弟说不过去。”
柳长川:.........
他怎么就养了这么两个崽子,话都让他们说了,他能说啥,顺了一口气,勉强开口。
“林海秘境要开了,我和你们寂师伯不能跟着,自己要小心,别缺胳膊少腿的回来。”
两人乖巧的点了下头,继续等待他的下文。
果然柳长川轻咳一声,话头一转说起了他所求之事,“林海秘境离凡俗界挺近的哈........”
“你们从秘境出来,顺道拐一下,帮我找个人,她若过的好,就不用打扰,若是过得不好,就将这个给她。”
顾砚初清冷乌黑的眸子很认真的看了一眼柳长川,没有伸手去接,反而薄唇轻启,“女人?”
柳长川下意识点了下头,却听到头上传来两声气音,抬头一看更是气的想揍孩子,“兔崽子,想什么呢,不过是旧友。”
沈俞安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荷包,又跟着重复了一句,“嗯,旧友。”
他说的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意味,可传到本就心虚人的耳中就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单手负于身后,眼睛眯起,多了几分威严,“我看你们就是欠收拾,没大没小,规矩呢?现在是天灵根了,了不起了?”
说完沈俞安又转头看向顾砚初。“金丹后期了不起了?”
“嘭--”
柳长川掏出一摞书砸在桌子上,“学无止境,人外有人,去秘境之前都给我学会了,学不会就去刑罚堂给我受着。”
沈俞安看着桌子上那摞书,都要比柳长川高了,一眼扫过去,涵盖了功法,刀法,剑法,居然还有阵法和符篆。
“师父,这两本是........”
柳长川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一本上古棋谱,一本阵法残图,在这云兮之界,莫说学会,就是能看懂的人都屈指可数。
这还真是误拿的。
柳长川搓了搓手指,又不想承认,于是冷哼一声,“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
说完一甩衣袖便走。
一直走出院子才松了一口气,这两个逆徒,早晚要把他气出个好歹来,为难为难他们也好,省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到处惹事。
屋内沈俞安和顾砚初两人盯着那阵法残图面面相觑。
沈俞安又拎起那本棋谱翻了两页,有些头疼的扶额,“刑罚堂可去过?”
顾砚初点了下头,他刚来时浑身是刺犯了不少事,去过那么几次,不是很难捱,与顾家相比容易的多。
沈俞安轻叹一口气,挑挑拣拣将适合两人的书挑出来,至于棋谱,阵法,还有符篆都被直接扔进了储物戒中。
师父若是有意罚他们,这顿打就怎么都逃不掉。
既然这样,何必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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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是我的错
沈俞安和顾砚初开启了悠闲平静的生活,就好像结婚许久的老夫老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院中的树上重新挂上了秋千,还是沈俞安特意找了一位木灵根的师兄,花费了数十颗灵石才让大树重新恢复如初。
瞧着递出去的灵石,沈俞安忍不住叹气,他刚来时身上总共才七八颗灵石,还记得顾砚初将他卖去青楼,价值两块灵石。
抬头看了茂盛的大树,低声喃喃自语,“你都比我值钱,早知道该留木灵根才是。”
顾砚初正在房内看柳长川留下来的刀法,听到声响从侧窗上探出头,小声的问道,“师兄,你说什么?”
沈俞安往前走了两步站在顾砚初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在说被卖入青楼,价值两块灵石,还没修树值钱。”
顾砚初身子一僵,缓慢的将书放下,脑中回想当日的情景,再抬头时已经换了一副表情,微微扁着嘴,从沈俞安的角度看过去,透着无限的委屈。
“亲了师兄一下而已,师兄却恶心到想吐。”
顾砚初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也很擅长察言观色,只是微微一个皱眉他就能察觉别人的对他的厌恶。
当然一个细小的动作也能让他感受到善意,以前从没有人会对他好,所以哪怕一丁点他总是能记在心里。
沈俞安对他很好,特别好,会把他当小孩子一样宠,连走路从来都牵着他的手,在这般的宠爱下。
他不再小心翼翼的讨好,他不再偏执阴翳,不再只想着占有。
他学会了爱人,学会撒娇,学会了敞开心扉,当然也学会了任性,学会了无理取闹。
就比如现在,坚决不承认自己的错误,还要反手指出对方的错误,甚至抬起了下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沈俞安看的有趣,只觉得他越来越鲜活,越来越可爱了。
微微弯腰,扣住他的下巴就吻了过去,两人发丝交汇,一金一黑相互缠绕,遮住了他们的侧脸,让人看不清楚动作。
顾砚初被猝不及防的吻住,微微睁了下眼睛,就很快反应过来,配合着沈俞安。
两个隔着一扇窗,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身侧的树叶被风吹的哗啦啦的响,树下的秋千微微荡起。
画面唯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不过几个呼吸,沈俞安就将人放开,伸手理了理他散乱的发丝,琉璃色眼眸中全都是宠溺之色,“是我的错,不该嫌弃阿初。”
指节按在他的唇角,轻轻摩擦又轻声加了一句,“阿初又软又甜。”
顾砚初脸颊微微泛红,在沈俞安准备离开前扯住他的衣袖,“没有卖。”
沈俞安轻轻怔住,停下手中的动作,“你说什么?”
“没有卖你,那是顾家产业,那个房间也不是别人的,”顾砚初不敢看他,低着头实话实说,“那些.....那些东西也是让人特意摆过去的,就是想.........”
“恶心我?”沈俞安见他抿着唇不再开口,主动接过了话头。
顾砚初点了下头,“你说我脏........”这几个字他说的很轻很慢。
他也确实是脏,是侍婢所生从来不被承认过,是什么人都能骂声两句,踢一脚的小畜生,摸爬滚打,挣扎求生,为了能活着,阴谋诡计,杀人偷盗他都做过。
当时不过是被戳中伤疤,恼羞成怒,想将他也拖下深渊,所以........
“是我的心脏了。”沈俞安贴近顾砚初,隔着窗弯腰把人搂在怀里,“阿初很好,我当时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你是我的珍宝,怎么会脏。”
顾砚初睫毛颤了颤,僵硬的脊背慢慢放松,师兄对他实在是太过宠溺了,他会被宠坏的。
而且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会得寸进尺的。
心中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双手搂着沈俞安的腰,稍稍用力就将人从窗外拖了进来,顺着力道就压在面前的书案上。
沈俞安愣了一下,然后轻笑出声,抬手挡住顾砚初吻过来的唇,另一只手摸过桌上看了一半的书举到他的面前。
“阿初还是看书吧,那边还有许多,还有半个月林海秘境便开了,看不完还要挨顿罚,你心疼下师兄,从没挨过鞭子,也不太想尝试。”
顾砚初撇了下嘴,不情不愿的坐回椅子上,黑眸沉沉,死死盯着那一摞书。
最后认命的捏着书,他被罚习惯了觉得无所谓,可是沈俞安不行,他会心疼。
时间一晃而过,两人都是聪慧之人,短短十余天便将书学了个通透,连符篆都学了个大概,除了那两本阵法和棋谱。
“这阵法就该给赵师妹送去。”顾砚初用力的将书合上然后扔在桌子上,转头看着沈俞安一手拿着棋谱,一手捏着棋子盯着棋盘看,又讪讪的将书拎了回来。
林铭从空中落下来,见院中没有设禁制,稍稍有些意外,还以为今日会见不到人,抬手敲了下门,“师弟。”
顾砚初人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却架在了窗台上,听到声音头都不曾抬一下,随手挥出一道灵力,将门挥开。
林铭走进来便发觉气氛不对,看了一眼顾砚初又转头看向沈俞安,两人眉头紧蹙只顾着埋头苦读,“这是怎么了?”
“咔嚓--”
沈俞安一不小心将棋子捏碎了,微微一滞,居然罕见的升起一股烦躁,转手将棋谱递给林铭,“做作业。”
“?”林铭接过棋谱疑惑的接过书,顺手翻了两页,“上古棋谱?还是残局?”
“师父布置的功课,学不会要挨罚。”顾砚初声音有气无力,身子向后一仰,四条腿的椅子就变成了两条腿落在地上。
“呐。”下巴微抬,示意他看桌子上的书。
林铭的眼神慢慢聚焦,表情有些惊吓,“这么多?不过柳师叔会舍得罚你们?”
伸手翻了翻桌上的书,都是他们两人所需要的,唯有那几本,与这些书格格不入,“这大概是柳师叔拿错了,又放不下面子拿回去。”
林铭将书放回去,看着两人颓废的样子,轻笑出声,“行了,你们准备下,我们明日出发,至于柳师叔那边我去说。”
第117章 被你发现了啊
沈俞安将棋子收好,棋盘摆放整齐才站起身,他身材欣长,坐着时候不显,站起来就像是突然被拔高的竹节,
捏了捏有些发麻的手腕,“林师兄,不必麻烦,我们确实该罚的。”
那一头浅金色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落在胸前,林铭抬头看过去,虽不是第一见,却还是忍不惊叹,沈俞安金色的头发更加俊美了。
细看之下,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五官还是那个五官,却比之前更加精致了,恍然间觉得他有些像........
“林师兄?”
沈俞安微微提高音量,见人回神才继续开口,“闵师兄还在闭关?”
“嗯。”林铭点了下头,“他将名额给了九安。”
提起九安他就忍不住无奈,这孩子那都好,实力也不差,替闵文也绰绰有余,就是那性子........
被这么一打岔,刚刚心中所想已经被忘的一干二净,随着沈俞安两人便走了出去。
顾砚初牵着沈俞安的手如同逛街一般,悠闲的往刑罚堂走去,“师兄真的要去?”
沈俞安笑着捏了下顾砚初的掌心,指节勾着他的指缝穿过过去,与之十指紧扣,“自然要去。”
刑罚堂在无极宗主峰的最北面,景致不算差,却鲜少有人会来。
毕竟没有人,闲的没事过来挨罚。
沈俞安也是第一进来这种地方,好奇的四处打量,不想象中的严肃森然的地方,普普通通的一处院子,院中有个石台,上面刻画了几个法阵。
他看不懂,也不打算去研究。
屋内空空荡荡,什么家具也没有摆放,连刑具也没有。
刑罚堂的堂主看清来人一阵头疼,倒不是他俩怎么了,而是柳长川实在难缠,就算是他让人来的,事后也一定来找麻烦。
烦人的很。
在这刑罚堂最不想见的就是顾砚初,现在又多了一个沈俞安。
“你们俩怎么来了??”
“哦,来受罚。”顾砚初开口应了一声,便熟练的跪在了屋内正中的地上。
沈俞安看了两眼也撩起衣袍跟着跪了下去。
刑罚堂的长老沉默无言,迟迟没有动作,反而捏着弟子令牌给柳长川传音,“你那俩爱徒来我这了,你可知道?”
声音刚刚落下,几乎瞬间令牌中就响起了柳长川的声音,“让那两个逆徒给我滚出来!!”
长老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你们可听到了?走吧。”
沈俞安本是跪着直挺,现在忽然脊背一软,坐在了自己的脚踝上,睁着无辜的眼睛看向长老,“不走,不敬师长该罚,没有完成师长布置的课业该罚,不能仗着师父宠爱没有规矩。”
长老眉头一挑,低头看着令牌,确定声音已经完全传过去了,才松开手。
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
令牌沉寂不过片刻,再次响起,“他既然喜欢挨揍,就给老子使劲抽,抽死那两个小犊子。”
柳长川的怒吼声消失,令牌也久久没有动静,长老有些犯难了,他这是打,还是不打。
若是打了,那柳长川翻脸不认人,最后受罪的还是自己。
不打吧,这俩人还在这跪着,他作为刑罚堂长老,面子何在,威严何在,以后还怎么服众。
顾砚初转头看向沈俞安,虽然不解,却还是配合,无视长老绝望的眼神,缓缓开口。
“长老别犹豫了,快些罚完,我们就能快些离开,若是一会有其他师兄师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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