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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是被逼的(古代架空)——金铃子

时间:2024-09-14 08:40:17  作者:金铃子

   书名: 臣是被逼的

  作者:金铃子
  简介: 人尽皆知,姜南风有断袖之癖,一刻离不开娈宠陪伴。因此,即便姜南风被传为前朝末帝遗腹子,每次改朝换代,新君仍旧对他大加任用。
  山河破碎。
  夏国公次子萧燧举旗,与群雄逐鹿,把夏国公变成了夏皇。
  天下抵定。
  第一次见面,姜南风就和萧燧结下梁子。
  此后,姜南风冷眼旁观萧家内斗,直到萧燧丢官、降爵,最后连随他打天下的战将都护不住,被一一外调。
  摸过权势的人怎能甘心久居人下?
  萧燧杀敌无数,抹去父兄对他来说也很轻易吧?他该谋反了。
  姜南风如此猜测,随后静候变故。
  但他等了又等,萧燧居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始终安于现状,任人摆布。
  姜南风顿时对萧燧燃起浓浓的好奇:难道我碰上天下最稀罕的正人君子?
  一次宴会上,姜南风在宾客问起喜欢哪种男人时,醉眼朦胧地回答:“当然是能百步穿杨的英伟少年郎!越反抗,越带劲儿。二殿下那种……”
  姜南风眉目含笑,神情十足的戏谑轻佻,像在品鉴珍宝玩物。
  此时,萧燧正站在房门口,把姜南风脸上神情看得一清二楚,气得他拂袖而去。
  姜南风竟敢对他有不轨之心!
  至此,朝廷上下皆知二皇子是南风公子求而不得的梦中人。两人只要出席同一个场合,总免不了有闲言碎语。
  为了让生活有滋味,姜南风不断为萧燧美言,让他重回朝堂。
  萧燧最看不起的就是躲在京城里狎妓玩男宠的纨绔,姜南风是其中之最,偏偏是姜南风对他雪中送炭。
  萧燧陷入两难。
  为了躲开姜南风,萧燧请调外任,离京路上却迎来一场场刺杀,让他欠姜南风一条命。
  救命之恩,何以为报?
  萧燧面无表情的思考了一整夜,第二天跨进姜南风卧房。
  传言,雕花大床摇晃的吱嘎声响了整整一天,从此躲着人的成了姜南风。
  备注:
  1、纯架空。
  2、前面五章推倒重写,建议重头看。
  3、有爱交流,不要吵架哦。
  阅读愉快,正文见。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爽文 逆袭
  主角视角姜南风互动萧燧
  一句话简介:救命之恩,可以不要。
  立意:遇到再多困难也要努力生活,不因为外界闲言碎语改变初心。
 
 
第01章 力挽狂澜
  晨光破晓,金光洒落,春风吹皱了湖面,荡漾出波光粼粼。
  一名青年在湖畔站直了身体,朱红锦袍在阳光下如同燃烧的烈日,他走入临时改建的田地中,如同日神羲和巡视人间,伺候蔬菜的侍人忙向两侧移开位置,露出田地间茁壮成长的、绿油油的蔬菜。
  青年俯身蹲在地上检查了一番菜叶,见绿叶养得浓郁肥厚,脸上终于飞上一抹笑意:“白薯长得不错。”
  跟随在青年身后的侍人马上说:“是啊,玉鹤殿下,奴婢估摸着到采摘的日子了,今日从角落翻了一株,长出来的白薯各个有拳头大,宫里总算不能再挨饿了。”
  朱红锦袍的年轻男子立即抬手制止内侍的称呼:“大王有三位亲子,不要以‘殿下’称呼我。”
  侍人不认同地小声反驳:“大难当头,三位殿下早带上金银兵马离开长安,只有公子实心眼,陪大王在此守城。大王亲自下旨给您和三位殿下一样的爵位了,公子怎么还如此谨慎。”
  姜南风笑了笑:“大王待我不差,可我也对大王的江山尽心了。况且,母亲被迫改嫁给大王,若我与大王关系太亲近,会伤了母亲的心。既然自己无心改姓,就不该在称呼上占大王的便宜。”
  侍人回头看看,确定没人注意,小声嘟哝:“大厦将倾,谁占谁便宜还说不定呢。”
  姜南风用眼神点了内侍一眼,见微迅速低下头,不敢做声了。
  姜南风收回视线,缓声道:“白薯丰收,不差口粮了,郭将军带兵守住城门,我们必能拖过这段时间的猛攻。等到了夏地耕种的时候,需要青壮劳力,夏王退兵就安全了。”
  姜南风仰头,眯着眼睛看太阳一点点升到高空,语气平静却充满信心地说:“秋收之后,三位殿下带兵来救,到时候即便夏军来犯,鹿死谁手也尚未可知。”
  他回身拍拍侍人的肩膀:“难为大家这两个月来一起饿肚子了,等到退了夏军,我一定出宫采买肉食,带大家一起杀猪宰羊,好好吃一顿。”
  侍人全不在乎地说:“带兵打进长安城的,二十年里换了四岔,等到兵败,他们全都洗劫一番就逃了,只有公子您愿意留下、带兵守城,您还想方设法开垦土地种粮食补充将士们的口粮。奴婢们与公子同吃同住,您做的奴婢都看在眼里,公子都不觉得委屈,奴婢们贱命一条,有什么可委屈的。”
  姜南风眼眶微红,赶忙转过身,吸吸鼻子。
  不远处,一个小黄门狂奔而来,边跑边喊:“公子,公子不好了!大王又杀人了!”
  陪同的内侍赶忙上去,他拧住小黄门的耳朵训斥:“你不要命了,这种话在宫里能说?”
  小黄门着急地直接“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真的不好了,出大事了呀!”
  “见微,别拧他耳朵了。”姜南风从侍人手上救下小黄门,看着堪堪过了他腰高的半大孩子放轻声音询问,“大王何故杀人,在场都有谁,死的是谁?你慢慢说清楚。”
  小黄门用力点头答应。
  他回忆着清晨的画面,害怕地打了个哆嗦,嘴唇发抖道:“郭将军的儿子做梦,魇着了,醒过来大哭不止,在耳房伺候的宫女轮番哄劝无用。大王被吵醒了,直说头疼,喊人去太医院叫人来治头疼病。”
  话到此处小黄门停下,脸上害怕之色越发浓郁。
  姜南风闭了闭眼睛,替他补上不敢说的内容:“太医院的张院正止不住大王的头疼,前日已经被大王下令杀了——太医院没有能治头疼病的太医了吧?”
  小黄门连连点头,哽咽道:“奴婢们不知道能找谁,跪在地上不敢动。大王自己想起来这事儿之后又摆手说不用叫人了,躺回睡榻上翻来覆去的,没再睡着。”
  姜南风心中奇怪:“你们也没人去知会我母亲一声?”
  小黄门用力摇头:“张院正在世时特意提醒过奴婢们,说娘娘忧思过重,难以成眠,让奴婢们等闲不要打扰娘娘休息。奴婢们眼瞅着快破晓了,想等娘娘醒了再请娘娘过来陪大王用朝食。没成想出了意外,郭将军家的小公子越哭越大声,陛下突然从睡榻上一跃而起,提着剑冲去耳房,把小公子给捅了个对穿。”
  小黄门又飞快看了姜南风一眼,小声推脱:“奴婢们人微言轻,实在不敢阻拦大王。爷爷见出事了,让我来知会公子,询问解决办法。”
  魏王暴戾,动辄要人性命,在他面前伺候的内侍不到一年已经死了二十多个。
  奴婢地位卑微,可谁都不舍得自己的小命,不敢上前阻拦,姜南风也无话可说。
  如今夏、魏两军对垒,魏军不敌,一路丢了青州、冀州,最终被围长安动弹不得,显出大势已去的颓相。朝中不论文臣武将,带着家眷偷跑的事情屡禁不止,魏王最终谁也信不过,把朝臣的儿女都召进宫中当成了人质。
  郭将军带着三个成年儿子守在城墙上,他的三个儿子均已殉国,只剩下这么一根独苗被养在宫里,姜南风每天都要去看上一看,陪他读书,之后再把郭家独苗的话带去城楼传给郭将军知道,让郭将军安心。
  现在他听到了什么?
  魏王把郭将军最后一个孩子给杀了!
  姜南风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他种了两个多月才成熟的白薯,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费尽心血养出来的军粮还有什么用处。
  再红的袍服都无法让姜南风脸上留住一点血色了。
  他身子晃了晃,侍人赶忙扶住姜南风:“公子,接下来怎么办?”
  姜南风站稳,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去,对小黄门强笑着安抚:“你先回去,让人好好收殓了郭将军之子,等我处理好军粮就赶过去。”
  “是,奴婢知晓了。”小黄门如蒙大赦,顶着一脑门汗往回跑。
  待无关之人离开,姜南风不再掩饰心中烦忧,无力道:“见微,带人赶紧把白薯收了,不用省了,多煮一点,送去城楼犒军,你们也别亏了自己的肚子,让大家都吃一顿饱饭,然后,回去休息的地方躲好别出来……免得兵荒马乱的伤了你们。”
  侍人听出姜南风话中的不祥,脸色跟着白下去。
  他着急追问:“公子,难道就没其他办法了?”
  姜南风:“今时不同往日,宫内宫外没有士兵驻防,大王发怒杀人之后必定要把尸体拖到外头停尸,再水清洗房间、更换地毯,再燃熏香祛除血腥味,甚至可能要招僧道做法事。一套下来,至少动用百来人。经手此事的人太多了,这消息没办法封住。最迟过三个时辰,郭将军必定得到消息。魏国,气数已尽。”
  侍人忍不住流泪:“公子您废了这么多功夫,才维持住魏国不灭,大王怎么能随便就毁了您的心血……”
  他越说越难过,不禁哽咽:“一个两个都这样不听劝。早知道,奴婢还不如夏军打过来的时候就收拾金银细软,带着夫人和公子投了夏王。夏王对夫人思慕多年,必不会委屈您二位的。”
  姜南风摇头道:“见微,休提此事。你知道我母亲这四次改嫁都是被逼的。”
  “公子,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呐?”见微流泪询问。
  姜南风心中苦笑:还能做什么?事到如今,纵使是他有回天之力,也拦不住别人自毁长城啊。
  姜南风沉思后吩咐:“见微,你处理完这些就去后宫陪着母亲,替我看紧凤栖殿的大门,除非我亲自过来,否则谁叫门都不要开,我母亲要出来也不行。”
  内侍生怕姜南风做傻事,急忙抓住他的衣袖:“公子,那你呢?”
  姜南风抚平衣袖,平静地表态:“我先回景春殿一趟,带官员整理起文书。”
  内侍双手合十对天叩首几下,不放心地叮嘱:“魏王是疯不是傻,现在想明白杀了郭将军幼子的结果肯定更恼怒了,公子可千万不要过去。”
  姜南风笑了笑没回答,自顾自离去。
  他心道:不论是否危险,自己都要去给郭将军的幼子收尸,让郭将军接幼子尸身回家的时候体面些。
  忠臣家的稚子不该受此侮辱,该死的是魏王。
 
 
第02章 不愉快的初见
  1.2不愉快的初见——不是他等的人
  灿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大殿四周,浓荫参天。未进上阳宫,空中已经飘来悠扬的鼓乐声。
  姜南风在门口站立片刻,转身离开。
  行差踏错后,魏王连慌乱都省了,直接招来伎乐在上阳宫里享乐,可见连他自己都放弃希望了。既然如此,他姜南风也不必再替别人的江山浪费精力。
  上阳宫中侍人远远望见姜南风的身影,急着追出来,脚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姜南风瞥了他一眼,低声问:“知著,其他将军家的儿孙可好?”
  侍人摇头,压低声音回答:“都吓坏了,连大气都不敢吭。公子,是不是大事不好了?”
  姜南风颔首,停下脚步,沉默一瞬后,对侍人吩咐:“将士们的孩子,若是方便,你就把他们迁去偏殿安置。若是有胡闹、乱跑的,你们先保护好自己。过一会乱起来,你带着内侍和宫女也躲到偏殿去,不论大王还是要打进来的夏王,都小心着点。”
  侍人点头:“公子放心,奴婢日后还要跟着您回去享福呢,不会把命交代在这儿的。”
  侍人说完要回去,被姜南风拉住,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挂在侍人腰间:“这是母亲给我的,你带着,夏王攻进来肯定要找人问话,你带着这个,他能认出来你是母亲身边的旧人,不会为难你。”
  侍人抚摸着腰间玉佩,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将玉佩高高捧起:“请公子收回,奴婢不配碰您的饰品。”
  “有什么配不配的。”姜南风不在意地笑了,把侍人从地上拉起来,替他系好玉佩,“你和见微两个原本能好好的,是放心不下我才自宫了陪我和母亲住进这深宫内院的。你们待我如兄弟,我怎么能冷眼看你们受危险。”
  他拍了拍玉佩强调:“好好戴着,不准拿下来。等渡过今日危难,再把玉佩还我。”
  姜南风说完匆匆离开,知著捧着玉佩红了眼眶。
  他们不过有幸被公子挑回去做下人,主人入宫,仆从净身是常理,哪里能算他们对公子的恩情?这块玉佩是主母自小带在身上的佩饰,公子出生后转而挂在了公子身上,因为造型奇特,是公子身份的象征,见玉如见人。眼瞅着宫里就要乱起来了,公子明明还要继续行走处理事情,却把最能证明身份的佩饰挂在他身上,盼着遇上危险的时候,不论大王还是夏王一派都能看在主母的面子上留他一条命。
  知著重新跪下,一直到姜南风身影彻底消失在长廊才起身。
  公子对他的恩情,他一辈子都还不起。
  不管侍人有多感动,姜南风现在都顾不上了。
  事情如他所料,从郭将军儿子被杀的一刻起,聪明人都看懂魏国大势已去,再也没了顾忌。生得强壮的内侍集结成队,打开上阳宫内全部通道的大门,四处劫掠。他们怀里抱着强抢来的珠宝珍玩,遇见一个就打劫一个,若有人胆敢不从,便一拥而上,对人拳打脚踢。
  “哎呦呦,别打了,老夫身上真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头发花白地年老官员被按在地上扒开官服。
  内侍们姿态张狂:“里头这件衣裳是好料子,快脱下来,还有你头上戴的小冠和发簪,都摘下来。”
  “不可,君子怎能容止不端,披发横行。哎呦,别打了。”老官员捂住头,趴在地上狠狠挨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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