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头派人将搞出这些小动作,刑满十二年被放出来后,一举一动依旧处于俞家保镖严密监控下的秦鸿抓走,扔到了国外一家精神病院里,让秦鸿在被反复催眠又唤醒的精神折磨里,痛苦地度过后半生。
最后俞显直接发了条动态,什么也没说,就对着易然隔空喊话。
[俞显管家v:老婆,他们蛐蛐我。@易然管账「熊猫头隐忍哭泣.jpg 」]
网友们:???不是,多年不见你怎么这么茶啦?!
彼时刚下戏的易然一听见特别关注消息提示声响起,赶紧将手机从包里拿了出来。
当看见俞显的动态时,易然无措了一瞬,联想到最近网络评论区新起的一种评论方式,于是回复道。
[易然管账v:你好,他们坏。「抱着小鱼布偶回家.jpg」]
网友们:???好好好,这么秀是吧!
这还不算完,俞显之后又发了一条动态。
[俞显管家v:我就妒夫了,怎么着吧。]
还把这条动态直接置顶在微博主页数年,大大方方又嚣张,逗得一众网友哈哈直乐。
时间缓缓流淌而过,夫夫俩从青春韶华,一路相携走到满头白发。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二人,便是已至耄耋,容颜也没有被摧残到如枯木松皮,仍保有部分年轻时的帅气,气质也变得更稳重韵沉。
即便时光一点点带走他们的生命力,可感情却在走过的痕迹里沉淀而下,不曾消逝分毫。
只是俞显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会是易然先一步离开。
在全球平均寿命水平中,年逾九旬的易然已是高寿,便是离去,也是寿终正寝的喜丧。
可俞显依旧做不到坦然面对,好几次察觉到易然呼吸微弱时,总会从浅眠里惊醒过来,之后便再也无法入睡,指腹总是习惯性搭在易然的脉搏上,生怕脉搏停跳。
然而那一天,终会到来。
某日黄昏时分,易然恍如回光返照,精神奕奕地完整弹出了一首写给俞显的曲子,弹完后,脸色便渐渐灰败了下去。
易然疲惫地靠进轮椅,转头对俞显一笑,慢慢说道:“我想……去看海……”
俞显艰难吞咽喉间酸涩,蹒着步子绕到易然身后,把着轮椅。
“我带你去。”
他避过保镖的帮忙,坚持独自推着轮椅,带着易然往海边走去。
年纪大了后,两人便从揽仙山搬到了巴丹亚岛度过晚年,因为易然很喜欢这座见证了他们结为伴侣的漂亮岛屿。
海边晕染着绚丽的晚霞,洁白海鸥成群,在海上翱翔。
易然坐在沙滩上,静静靠在俞显的怀里,望着眼前美而宁和的景色。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好似只要这样互相依偎着,不开口道别,就永远不会分离。
在俞显看不见的角度,易然的眼睛逐渐涣散,似有别样的光色正在瞳孔里闪动变幻。
于生命力消散尽净之前,易然忽而缓缓一笑,呓语般轻轻道。
“我还以为……只是做了一场梦……”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叮!检测到任务目标清醒值+1,目前清醒值100,经判定检测结果达到满分值,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登出程序开始激活——嘀——嘀——登出程序激活成功!预计待机时长30天,请宿主提前做好登出5081号小世界的准备。】
俞显怔怔望着前方,不自觉收紧了抱着易然的力道,好似在想着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有想。
良久,他垂眼看着怀里已经没有了呼吸的易然,轻轻吻在了易然的额角。
“然然……”
“等我……”
……
易然最终被葬在了巴丹亚岛。
30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在这期间,俞显将寰宇集团交给了俞家几个经他悉心培养后,能力足以撑起寰宇集团,让公司正常运转的孩子。
之后,除了巴丹亚岛外,俞显的个人资产则全部变现,半数捐献给了世界上仍饱受贫困之苦的地区,半数捐给了国家,用以投入科研项目和教育事业。
生命的最后一天,俞显来到易然的墓地,坐靠在了墓碑旁。
“然然,你已经到下一个世界了,对么?”
【登出程序启动中,启动进程5%……30%……】
“别怕,很快我就回到你身边了……”
【60%……100%……登出程序启动成功!】
意识逐渐溃散,俞显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仍噙着笑意。
眉眼间,是即将与爱人再次相遇的期盼。
第68章 养鬼(1)
……
【成功监测到任务目标,准备加载世界数据……】
……
【世界剧情加载中……加载进度2%……44%……77%……】
……
【……100%,剧情加载完毕,经检测任务目标初始清醒值(-40),低于临界值0,触发每日不定时“灵魂电击”处罚机制,时长均为5分钟,请宿主予以重视。】
……
……
更深露重之时,澜青山幽深漆黑,远远望去,如同层峦叠嶂中最是巍峨的巨物。
而在山的顶端,一座占地宽广的道观坐落其中,观内点着不算明亮的灯火,影影绰绰掩映于漆林里。
万籁俱寂之中,道观门扇忽然从内打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一身形颀长,穿着一身水青道袍的俊美男子由门后步出,披散在后的如瀑青丝挽了半数,用古朴木簪固定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门外一名正扫着地的道童闻声转头望去,登时惊讶一愣,赶忙作揖:“真人。”
“嗯。”
道童问道:“真人是要下山吗?”这可真是不多见。
“嗯。”俞显看了眼这还不到他腰高的道童,估摸着也就八岁左右,说了句,“跟着你师兄们好好看家。”
这么小就被父母送上澜青山修道,看来是个机缘不错的小孩。
道童顿时灿烂一笑:“是,真人。”
俞显没再逗留,转头朝下山的路走去。
而他身后那个机缘不错的道童,乍眼发现他身边正给他举着装了些家伙事儿的包,身上皱皱巴巴的青皮小鬼时,硬生生打了个寒颤,胆小地后退了两步。
……
俞显抽空下了个打车的单,记忆中但凡是澜青山的单子,不管多远的距离,多晚的时间,都会有司机争抢。
有的甚至大半夜就来澜青山下蹲点碰运气,就盼着风水界传闻底蕴最深厚,道法冠绝天下的澜青山哪天出来个天师被自己碰上,能求个一得必灵的符箓。
哪怕澜青山的天师一年到头不见几次出山。
而身为坐镇澜青山,地位超然的真人,更是三年不定能有一次出山。
说的就是俞显。
果不其然,才下单五秒钟,立马就有人接了单。
俞显扯了扯嘴角,却没有一点笑模样,神色罕见的冷凝阴沉。
十分钟后。
司机候在车边,看着那从山路小径走出来,穿着打扮古式古样,气质仙风道骨的长发天师时,不由激动地招呼道:“天师,天师好!”
说着亲自打开了车门,还不甚熟练地将手挡在了车顶:“天师请上车。”
俞显随意看了眼这满脸殷勤的中年男人,没说什么,“嗯”了声就上了车。
司机绕回驾驶座,见后座的天师正一手执符箓,一手执朱笔,动作迅速地画着符,显然是有什么事突发紧急,以致于这天师匆匆出门后,这才有时间准备道具,联想到天师要去的地方……
司机隐隐悚了下,赶紧发动车子。
看来那历来邪门的言家古宅又出事了。
然而在路上,司机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始跟俞显攀谈了起来,话里话外都是想向俞显求张符,无论是什么符都求之不得。
俞显本来就被世界剧情弄得心情奇差,现在又来个没眼色的讨嫌,顿时咬了咬牙根。
他抬眸瞟了眼攀在司机后背上,一个只显了半形,披头散发的女鬼,女鬼伸长了脖子,脑袋绕到前头去,黑洞似的眼睛盯着司机,十根指甲断裂正在溢出黑血的手指正紧掐着司机的脖子。
俞显嘴角一挑,终于凉凉开口道:“给你张鬼门符,要不要。”
司机:“……”
鬼门符不就是死符?!
司机噎了半天,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啐了一口,终于老实开车。
等俞显临时画的符达到够用的数了,他便将笔搁回了笔匣,符箓塞进了大袖,青皮小鬼很懂事地把笔匣接了过去,放进包里,然后如往常一样,安安静静地待在俞显身边。
而汽车也到达市中心,逐渐驶入了铜陵区,在香槐路路口停下。
俞显下车后,径直往香槐路唯一入口走去,入口处,建着一座保安亭。
与其他区域路段的保安亭不同,里边值班的保安并不是普通人士,而是由国内秘密组织灵异局特别指派而来,一般能力水平都在及格线以上的风水界各派弟子。
如香槐路般需要灵异局派人值守的地方,全国有不少,但严格把守程度,却没有香槐路的重。
盖因香槐路里那座压制着厉鬼的古宅,百年来曾让数名为加固阵法阻止厉鬼破阵逃窜的天师命丧其中。
保安亭里的保安只稍一眼,便认出了正在走来的是澜青山的术士,他赶紧打开门,迎了出来:“这位天师怎么称呼?”
“俞显。”俞显回答道。
保安一听,眼睛登时瞪大了。
这、这不是风水界名号响当当的澜青山真人吗?
保安赶忙道:“俞天师好,其他门派的道长已经先进去了,需不需要我去电通知一声?”
天地大老爷……居然连澜青山真人也给惊动来了,可以想见这次境况有多凶险,如果此次澜青山不出手,说不定那厉鬼真要冲破阵法了。
保安以为俞显是来助阵的,理所当然要知会一下其他人,也算给出一颗定心丸。
毕竟澜青山可是鬼怪见了恨不能逃之夭夭,千年悠久传承,常立不败之地的名门宗派,有“天下第一山”的美誉。
然而与他想的恰恰相反,俞显不是来助阵的。
而是来带走老婆的。
至于去电通知……里面的人能不能腾出手来接电话都未可知。
俞显淡淡说了句:“不用。”便越过保安,沿着香槐路,径自往里走去。
起初被封为禁区的只有言家古宅本身,可当以古宅为中心的方圆地界常常出现一些闹鬼的事件,虽不至伤人性命,但也让人活得不安生后,渐渐地,便越来越多户人家从那周围搬离了。
到了建国以后,这片区域便全划为了禁区,相关言家古宅的资料文报也被秘密存到了灵异局,对外却是称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不开放游览。
但依然有人从老一辈见识过香槐路邪门模样的人口中,得知了那是一处怎样可怕的地界。
最奇的是,言家古宅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竟是连热武器也伤不了半分,而不信邪闯进言家古宅的倭人,也全部失踪,没有一个活着出来。
如果不是香槐路地界被封,新时代有些猎奇冒险心重的年轻人,大概率还会去香槐路寻求一下刺激,探一探险。
站在香槐路外看时还不显奇异,一踏入路内,四下便缓缓浮起了薄雾,附近房屋还维持着百年前的古式风格,因数年无人居住,屋瓦落了青灰,檐角结满了蛛网,三五条长街串连的数百座宅子皆是如此,打眼望去,漆黑死寂如同一座座坟茔。
俞显穿绕在其中,好似这偌大幽冥地界里的唯一活物。
最终,俞显穿过一条街巷,来到了一座高大的宅门前。
他抬眼望着门顶横陈的牌匾,只见其上书写着四个大字——凝祥聚瑞。
俞显嘴角挑起一抹深重冷意。
凝、祥、聚、瑞。
就为了这四个字,血孽生生扎了上百年。
……
民国初期,京城铜陵区又出了道风流韵事,香槐路大户言家的老爷将新来戏班子的当家花旦生生收用,抬成了八姨太。
八姨太生得倾城美貌,拥有一把婉转动听的好唱腔,曾吸引无数人为她一掷千金。可戏子终究是戏子,在那个时代属于下九流等,本是进不了大门大户当富贵太太的。
是以旁人无不叹八姨太福泽深厚。
等到了第二年八姨太难产生下个死胎,没挨过两天便病逝床榻,与女儿一道撒手人寰后,人们便又转了口风,叹她命贱福薄。
相应地,与八姨太同一天临盆,产下个漂亮男婴的六姨太被拿来一对比,就成了真正有福相之人,连带她的儿子言非,也成了人人口中的吉星。
主角受言非含着金汤勺出生,自小就备受宠爱,整个言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敢对他大声说话,便是一向威严精明的言老爷在他面前,也是面目温善的慈父模样,以致于言非打小就养成了骄矜乖戾的性子,是远近闻名的纨绔小少爷。
然而坊间除了对小少爷的性子颇有微词外,还隐隐流传着另一道风言——言家小少爷与那死去的八姨太,眉眼肖似。
言非打从记事起,就经常听到有人说他跟死去的八姨娘相似,每当他就此询问父母和其他家丁丫鬟时,得到的都是“别人胡说八道,不要听信谗言”这样的回答,加之八姨娘生前不曾留下过画像,无法佐证,再是不解,言非也只得压下疑惑,只当真是旁人瞧不得他行事乖张,故意使坏忽悠。
直到言非十八岁那年的生辰,亦是他往后鬼生的忌日,言非才知道所有真相。
原来他并不是六姨太的儿子,而是八姨娘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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