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部分都是无意义的事。
但好像都是与中原中也他们相关。
悠真本来是不在意的。
可当他醒来后,望着面色不同的几人,悠真有了不妙的预感。
太宰治的情绪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揶揄中多了几分思索。
中岛敦则是露出了又惊讶又羞愧的表情,低头盯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
而最严重的就是中原中也,他全程低气压,在悠真睁开眼的一刻,就捏住了他的下巴,质问他。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悠真心猛地一突。
他差点忘了英灵的特殊。
他是知道在精神层面上,英灵偶尔会无意识地把生前的记忆与御主共享。
可就连与他契约的费奥多尔都没有与他共通过梦境。
但此时看着中原中也的反应,难道说,这三人昨晚都得到他的记忆了吗?
中原中也臭着一张甜美的脸,恶狠狠地凝视着这个可恶的男人。
他最初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当某个人出现向他接近,他也失去原本记忆般地没有意识到不对劲,而是跟随着梦境,慢慢沉溺于他的关注之下。
可望着他身边聚起的人越来越多,悠真的身边还时常围绕着另一个他十分看不顺眼的男人。
只觉得碍眼又苦涩,中原中也狠狠地握紧拳头,却做不了任何事。
所以在得知太宰治那家伙离开港口黑.手.党的消息时,中原中也十分兴奋地开了瓶珍藏的红酒庆祝。
可后来,随着事态的走向越发不同,中原中也发觉了不对劲。
在终于醒来后,中原中也也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会做梦这一点。
他很快地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中原中也紧绷着根弦,看向了中岛敦。
梦中这个小鬼可是被悠真收养了一段时间。
越看越觉得中岛敦的表现很值得深究,中原中也眯着眼恐吓这个醒来后就沉浸于自己世界中的少年,让中岛敦叙述昨天都做了什么梦。
结果相似到可怕。
双手抱臂,中原中也手指烦躁地敲着手肘。
而太宰治虽然早已知道平行世界的事情,却也仍然觉得奇妙。
“没想到魔力连接后,也会有着这样的作用。”太宰治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看悠真的反应,应该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吧。”
悠真也知道,不知为何的,这三人通过他的魔力知晓了另一个世界,还极有可能直接来自于平行世界本人的记忆,不禁坐立不安起来。
现在可没有那么长时间给他们消化。
中原中也瞪了悠真一眼。
“大概也与悠真的能力有关?”太宰治一脸认真地分析道,“不过,从刚才的话中可以看出来,敦获得的记忆也是最少的呢。”
“而我,有着几乎完整的、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记忆呢。”太宰治翘着嘴角,扬了扬下巴。
“难道不是因为他和悠真认识的时间最短吗?”中原中也不耐烦地打断了太宰治隐隐的炫耀。
的确,从时间上来说,他与中岛敦认识的时间远不及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他们。
中原中也的猜测让中岛敦不禁沮丧地说道:“白、白泽先生……”
悠真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过,讨论这种东西是根本没有用处的吧?!
“现在悠真的脑海里一定有着,‘这不是重要的事情吧?’类似于这样的想法。”太宰治倏然靠近悠真,语气轻快地说道。
“……好吧,被你看出来了。”悠真无奈地推开太宰治贴得太近的俊脸,“不过,太宰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对于似乎早已清楚的太宰治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吧。
“嗯哼,当然不了。因为……说不定,会发生悠真意想不到的惊喜哦。”太宰治神秘地笑着说。
……
与此同时,另一个世界
在得知悠真失踪的消息后,中原中也阴沉着脸差点暴走,以近乎开污浊的程度,一天之内就以绝对的力量清肃了敌方,紧急从国外赶回了横滨。
可在没日没夜地调查搜寻中,中原中也却始终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即使是从悠真绝对信任的部下卡尔玛那里,也只得到了模糊的叙述。
连日的疲累下,毫无头绪的中原中也背靠墙壁揉着眉心,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而在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和中岛敦他们,也是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沉入了梦乡。
等再次醒来,回忆起睡梦中那真实到好像就发生在眼前的场景。
那所谓的“圣杯战争”、以Caster职阶降临的悠真、他的御主费奥多尔、以及这场决战中,悠真的旧识们。
接收另一个世界自己与悠真相处时的记忆,中原中也他们不约而同地彻底愣住了。
“真是的,”中原中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为那发生的事情而更加生气,捂着眼睛喃喃道,“无论在哪里都不让人放心的家伙。”
第181章
爱因兹贝伦家族为了迎接每六十年一次的圣杯战争,特意以私人的名义,在冬木市买下了一块灵脉之地,将自己的城堡完整地转移到了这片原始森林中。
城堡常年掩藏在人烟罕至的茂密森林里,因多重魔术结界的保护,除非极为特殊的巧合,不然平时不会被别人察觉。
而此刻,逐渐成为都市传说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却没有了往日的辉煌。
走在快成为废墟的城堡里,太宰治思忖了片刻说道:“这里刚经过一番战斗。”
“是的,还有魔力残留,”悠真仔细观察着周围,下了结论,“是两方不同的阵营。”
“我们来时的路上,那层结界遭到的攻击,”悠真说着又指了指这残破不堪的宏伟建筑,“和这里的完全不一样。”
“那爱因兹贝伦可真是遇到麻烦了啊。”虽然这样说着,但太宰治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对爱因兹贝伦的同情。
“即使这样,”悠真倒是想到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头疼地说道,“Rider也要在这里举办晚宴吗?”
“以征服王的行事,有没有征得爱因兹贝伦的同意都不一定……”太宰治显然是想起了伊斯坎达尔的风格,不过他却并不觉得困扰,而是一脸的兴致勃勃。
“而且,悠真你刚刚说了结界遭到攻击了对吧?如果是来自昨晚的攻击,没有必要做得这样大张旗鼓。所以这大概是Rider驾驶着他的战车,一路带着他的御主闯入了这里。”太宰治分析道,“这样,最新造成的破坏痕迹就有了解释。”
虽然悠真的第一反应是即便是Rider,但这种行为也太过鲁莽了些,但稍微想了想,悠真也认同了太宰治的猜测。
好吧,的确是伊斯坎达尔会做得出来的事情。
悠真耸了耸肩,和太宰治并肩走着,向魔力聚集得最为浓烈的地方走去。
“哟,Caster,你们来了。”
在庭院的中央,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第一个看到了他们,他挥舞着手臂,中气十足地呼喊道。
“Rider,还有Saber。”悠真走过去,冲几人点头示意。
虽然同为竞争者,Saber也对Caster身边的旧识们不解,甚至对其中的Archer充满了敌意。但她与Caster本人没有发生过冲突,爱丽丝菲尔似乎也很关注他,Saber便客气地颔首回应:“Caster。”
悠真扫了眼四周,除了坐在中庭的Rider与Saber,他们的御主韦伯以及爱丽丝菲尔也都在场。似乎默契地处于休战的状态,他们坐在自己从者的身后的花坛边。
在悠真坐到Saber的身边后,太宰治也从容地席地而坐。
“据说,只有被选定之人,才有资格得到圣杯。”面对着同为王者的两人,伊斯坎达尔一改往日的不正经,严肃地说道,“……同为英灵,如果认可对方的能力、被对方的品格所折服,那么就根本没有必要流血了吧。”
接着,Rider改变了平静的口吻,挑眉对悠真身后的太宰治,做了一个举杯的手势:“Caster的Master哟。”
太宰治摊开空着的手。
不觉得太宰治会食言,就在Rider疑惑之时,悠真说道:“酒吗?在我这里。”
悠真抬起手掌,上方悬浮显现出一道金色的漩涡,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悠真翻转手心朝下,酒便稳稳地落于地面。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Caster居然拥有着和Archer相似的能力!”
韦伯的话也是在场之人的心声。
他们震惊于Caster的表现,同时也在猜测,Caster会不会也同样有着Archer那深不见底的宝具。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像是回应般,金色的光芒闪过,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一齐现身于庭院之中。
Saber与Saber的御主爱丽丝菲尔立即看向了声音的方向。
“为什么Archer你会出现在这里?”Saber极为警惕地质问。
Rider则似是才想起来一般,哈哈笑着说道:“既然是要决定谁才能成为‘圣杯之王’,怎么能不邀请自称是‘王’的人啊。”
“玩笑到此为止吧,杂种。”吉尔伽美什面露不耐地说着,一边走到悠真的对面。
恩奇都则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悠真笑了笑。
“竟然选择这么破烂的地方举办群王之宴,对于让我屈尊下驾的失礼行为,Rider你准备怎么谢罪?”轻扫一眼,吉尔伽美什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你!”Saber气急。
“别这么说嘛,来,先喝一杯如何?”Rider豪迈地打碎了精致的木桶,在酒香弥漫的之时,用木勺舀了勺酒,递给了吉尔伽美什,“金闪闪?”
噗,金闪闪?
悠真在听到Rider对吉尔伽美什的称呼后,差点憋不住笑。
时刻关注自己祭祀长的吉尔伽美什注意到了,望着悠真鼓着脸忍俊不禁的模样,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那个一味追求他,只愿意接受他的承诺与愉悦,染上他的颜色的少年祭祀。
吉尔伽美什有些怀念,收回目光,不轻不重地说道:“悠真。”
“抱、抱歉,吉尔。”悠真笑得连在跟吉尔伽美什生气都忘了,发出了低低的气音,最终还是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对不起,太有趣了哈哈哈。”
吉尔伽美什看着弯起眼角,眉眼舒展开笑得格外明艳的悠真,冷淡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无奈。
原来Archer也会露出这样普通的表情。
韦伯他们愣怔地看着Caster与Archer周身那股,别人似乎插不进去的氛围。
“征服王,就此免了你的罪罢,作为逗乐本王王后的奖赏。”吉尔伽美什动作自然地走到悠真的身边,低身揽住了悠真的腰。
悠真却在吉尔伽美什碰到他的时候,又挺直腰坐了回去。
被拒绝的吉尔伽美什皱眉:“悠真,你在为小事跟我置气?”
“别仗着本王的宠爱——”
“好了好了,吉尔不要再说了,”恩奇都飞快地拦住吉尔伽美什,转头看向了伊斯坎达尔,“Rider你有什么话要说吧。”
“啊、是的。”伊斯坎达尔见状挠了挠头,看Caster与Archer两人,他都快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
有些看不懂几人之间的关系,干脆地不去多想,伊斯坎达尔说了今晚举办王者的盛宴。
然后悠真就微微凝滞住了。
以酒互竞、酒杯相问。
用酒一决胜负?
虽然他的酒量还不错,但和吉尔伽美什他们比起来应该算不上什么。
看样子他今天绝对会被太宰治嘲笑着背回去了。
但也不能在此退缩。
而因为看不惯自带的酒杯,吉尔伽美什从王之财宝中取出镶满了宝石的酒杯扔给几人,再以深意十足的举动,将最后一只亲手递给了悠真。
悠真接过,默默地瞥了吉尔伽美什一眼。
在征服王的提问下,Saber说明了她的愿望——拯救故乡,改变大不列颠灭亡的命运。
这样的不切实际被伊斯坎达尔与吉尔伽美什毫不留情地嘲讽,吉尔伽美什更是直接称这是无聊的理想与誓言。
悠真没有说话,他对Saber的愿望谈不上有太多的看法。他敬佩骑士王这样的高洁与无私,但也不赞同独自一人背负这样沉重的枷锁。
不过即使如此,看着Saber坚定的目光,悠真也做不到直言否决。
伊斯坎达尔想要得到圣杯的理由倒是意外地简单,便是拥有可在这个世界行走的肉.体。
吉尔伽美什却说道圣杯本就是他的所有物,只能由他来赏赐臣下与子民。
说着,他意有所指地在询问Rider是否愿意臣服于他时,看了悠真一眼。
“啊,这倒是办不到的。”伊斯坎达尔摸了摸下巴,随即了然道,“那么Archer,对你来说,有没有圣杯是无所谓的事吧。”
“当然。”吉尔伽美什高傲地抬起头,“但也不允许别人的觊觎。”
“这是我作为王所制定下的法则。”
“没有商量的余地。”吉尔伽美什鲜红的蛇瞳带着不容置喙的口吻。
“看来只有战斗了。”伊斯坎达尔又畅快地喝了一大口酒,举杯道,“不过Archer啊,总之我们先喝酒吧,战斗还是放在以后再说吧。”
在场的几人都已经品尝过,但吉尔伽美什却只是凑到脸前轻嗅了一下,便放了下来。
“这不是我宝库之中的酒液。”吉尔伽美什嗤了一声,“无论是酒还是剑,我的宝库里只有最极品的宝物。”
“这还不值得被我收藏。”吉尔伽美什的口吻中带着不悦。
“那的确不是你的珍藏,”悠真淡淡地说道,“是我买了放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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