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悠真的疑惑,月彦戴有戒指的手搭在悠真的脸侧,缓缓游移至悠真的唇瓣,他对悠真轻声说道:“你猜,我想对你说什么?”
然而在两人都未注意的地方,鬼舞辻无惨的名字闪着微光,刻在了指环的内侧。
第70章
说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没有逃避,只是没有做好准备。”悠真小声说道。
“没有做好准备?”月彦语调上挑,略带质问地说道,“悠真你用这样可笑的理由拒绝过多少人?”
“我知道,你对你在鬼杀队的那些同伴也是这样的吧?”月彦的声音烦躁低哑,“我与他们不同,不会再纵容你这样了。”
月彦怎么会连这种事情都知道的?
悠真一惊。
“不用觉得奇怪,”月彦心下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先发制人地问道,“你也将自己做的戒指送给他们了?”
悠真脸色一僵。
他确实将输入自己无色之力的指环给了富冈义勇他们。
本是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真的被自己问出了什么来,心里一堵,无惨气得差点维持不住脸上温和的假面。
“你…”月彦的眼中染上几分煞气,他将悠真压倒在地,恶狠狠地说道,“说得好听点,你是什么都能适应,说得难听一点,你就是优柔寡断。”
“缺乏主见地随波逐流,不强硬一点,难道你要任由别人来支配你吗?”
还是第一次被月彦毒舌呢。
但更为令他在意的是,他被迫躺在地上,而月彦现在将他困在双臂之间,被月彦野兽般的眼神锁定,仿佛自己已然是他的掌中之物。
实在是微妙的危险感,悠真的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原来月彦鬼化后的气势如此迫人。
“我没有被人支配。”悠真强撑着反驳。
“没有被人支配?”月彦冷笑了一声,气急败坏地失态冷哼,“我倒是觉得你很适合被人支配。”
“如此惹人怜爱的模样。”月彦嗓音发紧。
无惨看着已褪去青涩的少年,他因为自己赤裸的话语而难掩心中的震撼,细长的睫毛下,漂亮的紫宝石般的眼眸颤动。
“月彦?”悠真惊讶于月彦说出这样过分的话。
而似乎失去了理智的月彦没有为自己的失礼而道歉,他继续说道:“现在回答我。”
月彦挑起悠真的下巴,垂下眼帘俯视着被自己压制住的悠真:“你喜欢我吗?”
“我对月彦自然是喜欢的,只是,”悠真的眼神游离,“距离情侣的关系还是有点……”
“对你而言,什么程度的喜欢才是喜欢?”月彦不满足于悠真的回答,语气强硬地步步紧逼。
月彦的强势太过罕见,他收敛了平日里的温和雍容俊雅,此时的他半坐在悠真的身上,掌管着悠真的一举一动,仿若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不容许任何的质疑。
“我不知道……”悠真还是习惯性地回避了,示弱地拜托道,“月彦,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再给你多久时间?”月彦的神色不为所动,“我已经等待很久了。”
悠真不说话,只是用湿润的眼眸看着月彦。
等不到回应,月彦不得不软下了态度,他叹了口气:“难道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你是不是在因为我鬼的身份而害怕?”月彦雪白的头发垂下,柔软地扫过悠真的脸颊,让悠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悠真的心陡然一软。
“还是因为你以前喜欢过的人?”月彦瞥见悠真的耳坠,想起很久以前悠真提起过的,所谓在意的人。
“我…”悠真迟疑了片刻。
其实,如果没有出现穿越这种意外,他最后应该会和那个耀眼高傲的少年在一起吧,他执着于回去也有一部分是他的存在,但以目前的状况,或许是没有机会了。
有点后悔在当时没有答应他,如果不是他的犹豫不决,即使只有短暂的时光,大概也会留下美好的回忆,不至于现在遗憾在与他的最后一面时,还给了他不愉快的分开。
“你真的有喜欢的男人?”月彦见躺在自己身下的悠真居然真的走神,紫色的眼睛中满是对那个男人的怀念,他危险地眯起了双眼。
“他是谁?”月彦凑近了悠真,不愉地问道。
悠真回过神来,看着月彦下压的嘴角,恍然道:“月彦也会吃醋?”
他还以为月彦成熟稳重到不会随意地散发一身的醋意了。
“你先回答我,”月彦按住悠真的下颌,“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是我的同学,”悠真自顾自地笑了笑,眼中是不自知的留恋与惋惜,“不过我们没有在一起。”
“为什么?”
无惨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喜欢的人就一定要掌控在手中,就像如今即便悠真不喜欢他,他也不会这样简单地放过。
可既然对彼此有意,无惨不明白为什么悠真最终没有和那个人在一起。眼睁睁地看着悠真去喜欢其他男人,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可能是我太摇摆不定了吧,说实话,我现在也有点后悔呢,当时没有答应和他在一起,”悠真刚说完,就对上了月彦的视线,一下子忍不住话语中的笑意,说道,“月彦先生,不要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无惨没有办法很好地克制自己的妒意。
“对不起,我还是很嫉妒那个男人,那个被悠真喜欢过的男人,”月彦话语直白,他俯下身抱起了悠真,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掩藏起眼中的杀意,他轻声在悠真的耳边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他不在这个世界了。”悠真有些惆怅地将下巴搭在月彦的肩上。
已死之人不配再与他争抢。
无惨的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他追求生命的永恒是正确的。
人类只要死去,便什么也没有了。金钱、权力都会散去,就连喜欢的人也终究会变成别人的爱人。
“人类的生命是极其脆弱的,但我不同,”月彦连安慰都不愿意,他坦然地对悠真说道,“我拥有比悠真还要顽强的生命力。”
“你不会再是那个被孤独地留下来的人。”月彦抵住悠真的额头,保证道。
“那月彦先生能够接受我比你先离开吗?”悠真心神微动,这一次他没有再躲开。
“只要悠真与我在一起,一同享受当下的片刻欢愉,身为恶鬼的我就满足了。”
他能容忍下悠真的任性,就这样假扮成这副姿态与悠真一直生活下去也不错,直到悠真老去寿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再将他转化为鬼。
两人再共同延续千年的时光。
他鬼舞辻无惨不是那个不幸早逝的男人,他有绝对的自信,他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永远地紧紧抓在手中,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
“那我们试试看吧。”悠真笑了起来,他在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或许可以尝试着开始一段亲的恋情,就像月彦所说的那样及时行乐,就算离开了,也给彼此留下一点美好。
可他私底下不禁唾弃自己,完全是因为月彦鬼的特性,而这样自私地决定,仗着月彦现在的同意,自己不愿再错过,这样也可以如此心安理得吗?
“真的吗?”月彦的嘴角漾起一抹笑。
月彦的眉眼舒展,那如月色般清辉的脸是如此令人心动,他的语调若往日般轻柔:“那么,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悠真原本动摇的心开始砰砰急促地跳动。
心知不该如此,可是,月彦笑得未免也太好看了,真是犯规……
悠真被蛊惑般,缓慢地点了点头。
第71章
在月彦的温柔攻势下,悠真很快与他确定了关系。
为了避开隐们的视线,虽然工作繁忙,但只要出任务回来,悠真便留宿在月彦那里,以至于他们的关系肉眼可见地亲密起来。
在感情上,月彦总体上要比悠真更像是领导者,但受鬼化影响的他控制不住自己强烈的占有欲。悠真一开始不太适应,可每当看到月彦无可挑剔的脸庞还有深邃的眼眸,都忍不住软下心来。
一边吐槽自己的颜控真是没救了,一边渐渐满足于现状。
而且月彦实在是对他太好了,每次约会无需悠真多虑,月彦会将一切都安排好。可能是无法与外人多接触,悠真察觉到月彦对自己的依赖,有时为了找理由让悠真来见他,甚至带悠真过各种他没听说过的西洋节日。
而悠真则是完全相反,忙起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会忘记,直到将鬼斩杀疲惫地回家,看到月彦一直默默地在宅邸等他,悠真才想起来自己把月彦一人留在家中,不由地心生愧疚。
满怀歉意地对月彦说下一次他来计划,却被月彦理解地表示悠真的工作更为繁忙。
月彦笑着对悠真说他会习惯等待的,这还只是开始而已。
听到这句话,悠真更愧疚了,他与月彦相处的时间本就会越来越少,他还总是辜负月彦的心意。
月彦却从来不会因为他这一点而跟他吵架,这让悠真松了口气,虽然事后他总是莫名地答应了更多。
而在其它方面月彦比他稳重多了,是绝对称职体贴的男朋友,悠真和他相处的时间越长,越能体会到成熟男性的魅力,举手投足间都自带磁场。
和月彦在一起,悠真总是会看到他不同的一面。
月彦对东京府甚至是整个日本的历史从平安到现在了如指掌,本性矜持有贵族风范的他对新颖的舶来物品也毫不排斥,金钱与岁月赋予了他极深的阅历与近乎无所不能的权力。
悠真以为月彦是名下有公司的富商,但在交往的过程中却发现,实际上月彦的社会地位很高,他的产业众多几乎覆盖所有的行业,就连吉原游郭他都有涉猎,只是低调地没有表现出来。
他知道这一点还是因为有一晚,悠真与月彦走在街上,听到路过的男人赞美花魁鲤夏的游街时,悠真遗憾起自己难得来到了这个时代,居然还没有见过出名的花魁。
悠真好奇地对月彦说自己还未见过花魁,但刚说完,悠真就意识到他与月彦不再是单纯的朋友了,怎么可以随口提花魁,这个时代的花魁可是和现世的意义不太一样。小心翼翼地看着月彦俊美的侧脸,悠真忐忑身边的醋缸会不会发作,并且再三说明只是想看一看而已。
倒是月彦一反常态地一口答应下来,说他可以让花魁为他游街与花魁见上一面,但必须在他的陪同之下。
悠真狐疑地看了眼月彦。
他没记错的话,想要见花魁必须要面见三次以表达诚意,花魁并不是随意抛洒重金便能见到的。
“你不会之前和她熟识吧?”悠真微微扬起了头,语调意味不明地说道。
没有正面询问过月彦的年龄,但悠真与他相遇的时候,月彦看上去便是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状态。现在五年过去,虽然月彦的外表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悠真猜测月彦应该也有三十多岁了。
这个年代,三十岁还未成婚的男人确实稀少,特别是像月彦这样有钱有势的男人,但他还是不乐意月彦曾去过那种地方。
月彦笑着解释自己与那花魁没有发生过什么,只是自己的属下在她落魄时帮过那花魁,所以自己可以拜托下级帮一次忙。
“好吧,我相信你不会在这方面对我撒谎。”悠真鼓起了一边的脸颊。
“我当然不会在这方面对悠真撒谎。”月彦无奈地说道,“我说过很多遍了,悠真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人。”
“不过,悠真为我吃醋的样子很可爱。”捏起悠真的脸颊,月彦轻笑了一声,“而且,明明是你先提起的,我只是满足你的愿望而已,怎么还和我生气了?”
“你知道的,无论你提出什么,我都会竭尽全力满足你的。”月彦帽子下的眼神深邃,摩挲了一下悠真的唇瓣。
“月彦是故意的吧?”悠真错开。
月彦揽住悠真,低头浅尝辄止,轻语承认莫须有的罪名:“好了,是我不对。”
被月彦好脾气地安抚,他们约定好等下一次悠真休假的时候,再一起去吉原。
悠真有些沉沦于这段关系中,却也忘不掉自己鬼杀队柱的责任。
在又一次周末去月彦家的途中,悠真顺道先去看望了他推荐的灶门炭治郎。
从回信中悠真得知灶门兄妹被鳞泷收下,当他到狭雾山的时候,还遇到了回家修整的锖兔。
他正毫不手软地训练灶门炭治郎。
见灶门炭治郎从躲闪不及到接住了锖兔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悠真忍不住出声称赞。
“越来越有样了。”
“白泽先生!”炭治郎刚放下刀,就看到了悠真的出现,他兴冲冲地跑过来对悠真打招呼,“好久不见,看到你这么精神真是太好了!”
“悠真,”锖兔随手擦去汗水,也露出了微笑,“好久不见。”
“嗯,是有一段时间了。”悠真走向锖兔。
自从锖兔成为柱后,除了例行的柱合会议外,悠真就很少能碰到他了,他的拼命程度与不死川实弥不相上下。
灶门炭治郎:“欸?锖兔和白泽先生认识?”
“因为我们是同一个师父啊。”悠真轻笑,弯腰揉了一把炭治郎的脑袋。
“你这小鬼,为什么直呼我的名字?”锖兔则在悠真松手后,狠狠地按住了炭治郎的脑袋。
炭治郎也疑惑了,像是才发现这一点,很诚实地说道:“不知道。”
“这有什么,我本来就比你们要年长,”悠真挑起了眉毛,看着习惯性戴着狐狸面具的锖兔,“而且锖兔确实不像为人师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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