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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白月光(穿越重生)——去蓬蒿

时间:2024-09-16 08:08:50  作者:去蓬蒿
  他面上的泪痕像两把隐藏的竖刀将他切割,他只能坐在那里维持人形。
  接下来的相处并不如意,一道深深的鸿沟横亘,只是两个痛苦的人互相折磨。
  戚御白还是让林笑却离开了。
  他说这里已经成为魔鬼的洞窟:“应该受惩罚的人是我。”
  戚御白扯着嘴露出苍白的笑来:“你是无辜的。”
  林笑却走那天,戚御白没有试图挽留,他坐在那里一整日,一直望着林笑却离开的方向。
  林笑却带着林柔的骨灰回到了曾经的小城市里。当初走得急,东西没法搬走,林柔交了足够的租金保存物品。
  林笑却重新躺回了狭小昏暗的床上。
  像一个梦,梦境惨淡收场。
  躺了很久后,林笑却起来办了葬礼。没联系什么远亲,没有锣鼓喧天,只是做儿子的送母亲一程。
  葬礼办完后,林笑却重操旧业,卖起了豆腐。
  一块又一块的豆腐成型,在这样重复性的劳动中,林笑却渐渐获得了平静。
  他不知道戚御白来看过他,躲在另一边,不敢靠近。
  戚御白提着那装满五毛一块的箱子想去买豆腐,但他靠在灰墙上,抽了支烟走了。
  戚家的事传到了主家,戚御白一直不办葬礼,主家帮忙办了,还要带戚御白去首都。
  戚御白不愿意离开自我惩罚的别墅,把主家派来的人都赶走了。
  其中一个律师道:“家主有事未能归国,他是您的小叔,等他回来,他会照看你的。”
  “您父亲虽然脱离了家族,可永远是家族的长子,是家主的兄弟。您作为侄子,也是戚家的一份子。”律师收拾了文件,“企业生意上的事我们帮忙办了,有什么别的,随时联系。”
  戚御白苍白着脸点了下头:“多谢。”
  律师道:“言重了。”
  等没了人,这空荡荡的房子清净了下来。戚御白上楼睡到了林笑却曾睡过的床上。
  他寻找活人的气息,寻找一份生机。
  他开始抛洒钱财交些狐朋狗友,请他们进戚家来把这空荡荡装点出人气来。
  音乐震天地响,他酗酒抽烟,他沉迷涣散。
  他以为这样浪费自己,就能得到救赎。但他失败了。
  狐朋狗友逾矩招漂,花着他的钱银乱他的屋,戚御白把他们通通赶走。
  没了人空荡荡的。他的五脏六腑也消失了一样。
  只有耳朵里不停响着怪异的声响。
  他总是听到些什么,但总是听不清。放着最大的音乐才能稍微压下。
  在人群的喧闹之中,他个人的罪孽就被隐没。
  他想再找批新的朋友来,围绕在他身边,笑闹喧哗,让他耳朵里的噪音迷失。
  可他躺在林笑却睡过的床上,突然不想那样了。
  他提出了床下装满五毛一块的箱子,穿上齐整的衣衫来见林笑却。
  但在靠近之前,戚御白选择了止步。
  他点了一支烟,橙红的微光慢慢地燃尽。
  靠在灰墙上,墙面的灰脏了衣衫。他那微卷的头发在风中颤栗,他苍白的肤色像一条干涸的透明鱼。
  戚御白提着箱子离开了,毫无目的地游荡几日,幽灵一般。
  最后他打听到林柔的墓地,摘了鲜花去祭拜。
  对着黑白的照片,戚御白停留很久却没说什么,后来他便离开了这座城市,回到了从小生长的地方。
  写完遗嘱,寄出一封信,戚御白去花园里的秋千上荡了荡。
  荡到最高处的时候,他望着雾气弥漫的天色,失神地阖上了眼。
  第二日天未亮,他开着父亲死亡时同型号的车,驾驶在同样的路上,在同一个失事地点献祭了自己。
  小城市里。
  这天林笑却收完工,却被人找上门来。
  警察让他配合调查。
  戚御白来这里找他后,回去就驾车自杀了,人还在医院里急救。
  遗嘱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林笑却。
  “他还去祭拜了你的母亲,不能排除教唆自杀的嫌疑,请配合调查。”
  一直为戚文诚办事的律师报的警,他不承认这份遗嘱,怀疑是被逼迫被教唆写下。
  律师甚至找人恶意报道,消息传得越来越离谱。
  由于林笑却身边短时间死了太多的人,又加上那过分的美貌,流言蜚语恶意揣测层出不穷。
  林笑却配合完回家后,发现摊子被砸了。
  他慢慢收拾干净,收拾着收拾着眼泪颗颗冒了出来。
  一地的豆腐残渣,沾了傍晚的霞光,血肉模糊了。
  事情发酵得很快,警察还没有调查完,他已经成了流言里的罪人。
  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上门来,问那么多的钱是不是真的归他了。
  被绊在国外的戚南棠终于解决了仇敌归国。
  管家将戚御白的信交给了他。
  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一辆车开进了破旧的小巷。
  林笑却提着蔬果回家,被司机叫住。
  司机撑着伞下了车门。
  林笑却回过头去,摇下半扇的车玻璃里,那人看了过来。
 
 
第106章 现代三重奏09
  小雨如针,再透明也能看清。而那人的目光望不见底,看不见他情绪。
  林笑却退后一步,手下意识松了,蔬果袋子掉了下来。
  白菜落入泥潭,苹果砸在地上,橘子翻滚停下。
  林笑却垂下目光,蹲下来捡买来的蔬菜果子。
  他手上沾了泥,裤脚沾了泥,循着掉落的踪迹捡去。
  一双一看就不该踩在这破巷的皮鞋出现在了眼前,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
  金红的橘子就在他脚边。
  林笑却伸出的手微顿。
  戚南棠垂手,捡起了橘子。泥浆弄脏了他的手,一旁的保镖呈出帕子,戚南棠没有擦手,将橘子慢慢擦干净。
  手也在这仔细的擦拭中洁净。
  林笑却抬头望他,他只是望着手中的橘子。
  彻底清洁后,他垂手将橘子递给了林笑却。
  小雨如柳絮飘摇,林笑却接了过来:“谢谢。”
  那日过后,林笑却便被带到了首都。
  关于林笑却的报刊报导都被撤了下来,网络上林笑却的肖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关于戚家父子离奇死亡的恶意揣测与流言彻底绝迹。
  戚御白没死,但也醒不过来,他成了植物人。
  林笑却看戚御白的时候,戚御白正做着一个梦,梦境里的一切比现实好上许多。
  林笑却守了他许久,渐渐也趴在病床上入了梦境。
  时间退回到戚御白第一次自尽的时刻。
  林笑却守在床榻边,看见他合拢的眼流出泪滴。
  林笑却准备离开的时候,戚御白没受伤的那只手捉住了他。
  他不知道戚御白想抓住什么,可戚御白用的力很大,林笑却能看见戚御白手上的青筋,山峦重叠,脉络生长。
  林笑却坐了下来。
  戚御白伤好之后,左手腕上留下了好些白色的疤痕。他本就白,可那疤比他的肤色更白,冷浸浸的渗人。
  遗体已经火化,戚御白却不肯办葬礼。
  他说还不是时候。
  他请了很长很长的假,带着一箱子五毛一块的钞票,说要到林笑却以前的小城住。
  林笑却随了他。
  当初的房子林柔续着租金,所有零碎的东西都还在。
  戚御白说这房子真小,不像是人住的,蜗牛应该住进来。
  林笑却说他可以住到别的地方去。
  戚御白摇了摇头。
  他从箱子里掏出五毛钱,问林笑却五毛钱的馒头在哪里买。
  林笑却说涨价了,那是小时候的价格。
  戚御白掏出两张五毛,还想取出更多,林笑却按住他的手:“够了。”
  “你回去吧,”林笑却说,“我会申请把学籍调回来。你回去你的城市。”
  戚御白沉默了很久,说对不起。
  林笑却松开了手:“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人已经离去。
  林笑却不能代替任何人说原谅。
  戚御白还是留了下来。
  他住得很不舒服,很不习惯。这房子一个月的租金,不够他一顿饭。
  他第一次意识到贫穷不是字面意义上的两个字。噪音、气味、光线、破旧的陈设……他甚至觉得房间是腐烂的,爬满了虫蚁,只是人的肉眼看不见。
  他问林柔是不是打小住在这里。
  林笑却回答了他。
  他突然变得很沉默。
  过了会儿,林笑却听到他的呕吐声从厕所传来,他好像得了一个毛病,经常性地干呕。
  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睁眼就到天亮。
  他躺在谢荒曾躺过的床上,并不敢伸出手来牵林笑却。像一具尸体一样,怎样躺下怎样合眼,第二天又怎样睁开。
  林笑却做豆腐的时候,他在旁边看着,看着看着学会了,跟林笑却一起做。
  整整齐齐的豆腐块儿,他不舍得卖,他那天吃到快吐了。
  林笑却问戚御白有没有玩够。
  戚御白说没有。
  “我不会醒来了。”眼下乌黑,他苍白着脸笑了下,“林笑却,我们逃吧,只要逃得够远,噩梦就追不上我们。”
  在戚御白睁眼到天亮的日子里,林笑却也好不到哪去。
  戚御白忽然抬起手,抚上林笑却的面庞:“你照照镜子,镜子里的你快死了。”
  林笑却瘦了很多很多,戚御白说他们不能再等死了。
  戚御白去买了辆摩托,邀请林笑却一起走:“走到哪算哪。”
  摩托车轰鸣,林笑却回头望了一眼过去,那狭小的屋子里摆满了零碎的物品。
  每一样都有过去。
  戚御白将头盔递给他:“走吧。”
  林笑却望着那头盔,慢慢接了过来。
  人不能活在过去,过去会将人溺毙。
  他戴好头盔,坐上了摩托。
  “抱紧。”下起了毛毛小雨,戚御白的声音混着雨水湿淋郁热。
  林笑却抱住了他,戚御白开得挺快,在雨中一往无前。
  疾风小雨,林笑却打开护目镜,让风雨灌进来。
  风灌得人脸疼,雨吹得人眼疼,摩托跃过石头震颤,林笑却下意识搂紧,不肯让自己摔下去。
  摩托的声音在小小的城市里蝉鸣,一个个行人打着伞背离,好多伞都是买东西送的,印着大大的logo,有的是卫生巾品牌,有的是洗衣液。小城市里的大人不在意,小孩在意或不在意都得用。
  也有的孩子打着小鸭小熊小兔耳朵的伞,背着不大不小的书包,几个孩子路边笑闹跑着,被摩托车甩远。
  挑着菜来城里卖的阿姨,山上摘了果子和鲜花卖的少女,一捧山茶花,几块钱一把,花香满堂走街串巷。
  嫩生生的叶墨绿了天地,阴蒙蒙灰缠绵雾抛气洒,几个陀螺旋转,这过时的游戏永远有人钟情。
  林笑却不问戚御白去哪,他知道他没有目的地。
  无法承受选择逃避,逃离,所有的愁怨抛到身后去。
  加油站加了一次油,戚御白蹲在一旁像条小狗。
  林笑却跟着蹲在一旁,戚御白突然说:“那些人染的头发很奇怪,我们也去奇怪一把。”
  工厂下工时间,头发五颜六色。
  林笑却问:“你也需要虚张声势吗?”
  戚御白打开护目镜,他说他需要。
  林笑却问他要什么颜色。
  戚御白没想好,问林笑却喜欢什么颜色。
  林笑却鬼使神差想起那件蓝色的毛衣,他说蓝色。
  戚御白低笑:“那我就染蓝色,蓝色好,亮眼。”
  加好油摩托车开动,戚御白真去理发店染了蓝毛,还问林笑却要不要加入。
  林笑却坐在飘着细碎头发的沙发上,看着戚御白漂头发,林笑却问疼不疼。
  戚御白说有一点。
  林笑却说不了:“我怕疼。”
  理发师极力推荐林笑却染个颜色,说不怎么疼,染出来很靓。
  戚御白阻止了:“他不染。”
  理发师讪讪笑了下,染完头发结费用时显然宰客了,但戚御白还觉得便宜。
  天已经黑了,这下子更清净。
  两人走在道上,戚御白摸了摸林笑却的头发,说长了些,林笑却拍开他的手,说戚御白眼下有碎头发。
  很短很短的一根,戚御白怎么也拨弄不下去。
  林笑却让他别动,一下子就拨了下来。
  只是弄个碎头发,戚御白却闭上了眼,一副等人亲的样子。
  林笑却说他的头发在暗夜里蓝得快看不清了。
  戚御白说没关系,等天亮了就会很清晰。
  他又问林笑却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太晚了,买堆吃的上旅馆吃去。
  林笑却说吃零食好了,不健康的那些,可乐雪碧薯片辣条,吃得人浮胀起来。
  戚御白说真可怕,他不自觉牵起了林笑却的手,朝小卖部跑去。
  这里没见到大型商超,只看见一个个小卖部。
  戚御白要了个大袋子,什么都拿些,看店的男孩很是热情。
  男孩妈妈炒饭去了,男孩在这里边做作业边看店,等妈妈把饭送过来。
  好些零食戚御白从没见过,看起来也很没有食欲,廉价的包装袋,油腻腻的手感,但没有什么不能尝试。
  他还拿了好些酒,提着大袋子付了钱。
  开着摩托找到个旅馆,卫生很是糟糕。戚御白不想踏进去,地面上是不是有蚂蚁和苍蝇他看不见,但墙角的脏污收费表上的划痕艳俗的招牌他看见了,只是别无选择,只能踏进去。
  旅馆老板开了房间门,递了钥匙。戚御白将袋子放下,不自觉皱起了眉。
  他很快压下,舒展眉头走了进去。
  林笑却在床上坐下,戚御白关上门,将零食从袋子里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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