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濮阳邵回来的时候,听说林笑却一天没吃东西。
濮阳邵怒道:“你是在跟朕反抗?”
电影123部,林笑却看入了迷,忘了吃饭。
林笑却躺在床上,缓缓起身,他将错就错道:“濮阳邵,你关我一日,我就绝食一日。关我一年,留你一具枯骨成婚,也算我仁慈。”
濮阳邵笑:“你以为朕会在乎?朕要什么没有,会怕你的威胁?朕就是要关着你,要叫你忘了什么赵异狗异,只记得我。”
林笑却微微笑道:“你跟其余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让我臣服。你曾经说过会护着我,可到最后,是你拿着刀要杀了我。”
林笑却下了床,靠近濮阳邵,拔了他的佩刀:“也罢,濮阳邵,我提前成全你。”
林笑却横刀于颈,濮阳邵惊乱之下,直接抬手捉住了刀刃。血液顺着刀身滴落,濮阳邵不明白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地步。
濮阳邵阖上眼,笑了几声,沉默下来。
林笑却问他手疼吗。
濮阳邵道:“手不是最疼的。”
林笑却道:“我们可以做朋友,何必非得做夫妻。濮阳邵,你对我不算差,你有那么多宠姬,这种事并不稀奇。我们和谐相处,不玩刀不玩血,好不好。”
濮阳邵松开了手,睁开了眼,他望着怯玉伮,隐隐约约看到了过去的小怜。小怜不带刺,怯玉伮长满了荆棘。
濮阳邵道:“我要和你成婚,至于床事,你不愿便罢了。”
“我不会关着你,只是怯玉伮,别让我失望。”在手掌的刺疼里,濮阳邵明白,怯玉伮不是一个任由他捏的娃娃。小怜的影子渐渐淡了,他望着眼前的人,夺下刀扔了,抱住了他。
“你该吃饭了。我会喂饱你,以后,不要再做出这等事来。”濮阳邵传膳,抱着林笑却喂。
林笑却不肯吃:“你手上的血,把饭菜溅湿了。”
濮阳邵垂头,叹了一息。重新上菜,濮阳邵包扎好了自己的手。
这次林笑却终于乖乖吃了,濮阳邵蹭了蹭他的脸颊,林笑却嫌弃地躲开:“扎人。”
濮阳邵大笑道:“我明天就剃了,你断发,我剪胡子,也算般配。”
林笑却也笑了起来:“我伤了你的手,我给你剃吧。”
用完膳,林笑却不等明天,今晚就剃了。
一刀刀轻轻刮,濮阳邵觉得痒,林笑却掐着他下颚,不让他乱动。
濮阳邵便静静坐了起来,他安安静静望着林笑却,唇角渐渐扬起。
林笑却问他笑什么,濮阳邵道:“还是这样好,没有那么多爱恨仇怨,我们安安静静地在一起。”
“昨天是我犯浑了,学起那些男人臭脾气,搞什么非得从一而终。不行就关起来。实在可恶。怯玉伮,我跟你道歉,以后我不会了。”濮阳邵道,“要我娘还在,知道了,一定饶不了我。”
林笑却听了,安安静静给濮阳邵刮完了胡子。没了胡子的遮掩,林笑却瞧见濮阳邵下巴上一道疤,濮阳邵紧张问:“是不是很丑。”
小时候被人打得满地爬,后来大些他虽打回去了,但下巴上那道疤还是留下了。
林笑却道:“不丑,你人长得还挺俊。添了这疤,更显威武。”
濮阳邵笑着将林笑却抱到了怀中:“这样真好,不要争锋相对,就这样过日子。”
“我赏些钱给那些宠姬,把他们都遣散,你大哥我也不要了。我们就这样过日子。”失而复得,濮阳邵笑道,“世道实在混乱,朝不保夕,赵异落得如此下场,我心中实有物伤其类之感。”
“倘若有一天,我死了,你就改嫁罢。学我娘那样,不管死多少个丈夫,也要活得好好的。”
林笑却笑:“我才不嫁给你。”
濮阳邵用刮完胡子的脸颊去蹭林笑却:“不行,就这点我不答应。我一定要娶你。”
林笑却推开他的头:“你这叫强取豪夺。”
濮阳邵大笑:“江山我都夺了,还怕这个不成。我要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叫全天下人都知道,朕娶了怯玉伮!以后史书会记得,你是我濮阳邵的皇后!”
“千千万万年,只要有我的名字出现,就一定绕不开你。怯玉伮,这才叫真的绑在了一起。而不是赵异那小贼,捉住几缕头发就想绑住你,妄想!”
林笑却不明白濮阳邵怎么这么在意赵异,话里话外都要跟他比。
他并不喜欢赵异,濮阳邵也一样,他只是个过客,再多的情意,不过虚情假意。
大婚积极地筹备当中。
这日,林笑却逛园子喂鲤鱼,撞到了荀延。
林笑却瞧见他,就当没瞧见,路过他。
荀延捉住他的手腕,挥退了下人。
荀延低声道:“知道你无能,竟不知你如此愚蠢,要嫁给一个死人。”
林笑却道:“你从定源江管到绍京皇城,不怕步子迈大了扯着胯?”
荀延显然没想到,林笑却会说出这般粗鲁的话。
他怔了一会儿,瞧见林笑却满眼笑意,皱眉道:“如果不是主公在意你,延才不会管这等事。”
倏然,林笑却抚上了荀延的眉心:“大人,你怎么这么爱皱眉,老头子似的,死气沉沉。”
荀延彻底僵在那里,惹得林笑却大笑起来。
林笑却收了手,无所谓地端着鱼食继续喂鱼。
荀延跟了上来:“你在蛊惑我?”
林笑却摇头:“我只是瞧你好笑,逗你一番。你管我闲事,我把你当乐子,彼此彼此。”
“把延当乐子,我怕你玩不起。”荀延道,“好自为之。”
荀延放了狠话,却没走。林笑却瞅他两眼,意思是你这人还杵着干甚。
荀延招来下人,也拿来一碟鱼食:“延也喂鱼。”
林笑却看他那心不在焉的模样:“你要把它们喂死了。”
荀延道:“那就让它们死。”
林笑却覆上他的手,抢过了鱼食:“杀欲如此重,你也好自为之。”
林笑却端着两盒鱼食离开,荀延站在原地,久久地望着他的背影。
果然是妖魅祸国,难怪主公……荀延皱起了眉,想到林笑却方才举动,又赶紧把眉松开了。
戒了!皱什么眉?给人看笑话。
回府后,荀延想了想,不能再拖。加紧了周国西面的布置。
赵异自焚而亡的消息传到了宣王耳中。
宣王为赵异悲叹一番后,与谋士道:“磨刀霍霍,本王终于等到了出兵的时机。”
“陛下死得如此凄惨,身为大周臣民,怎能不为陛下报仇雪恨!那濮阳邵不过一北地蛮子,竟妄想在周国称皇。”
“那么多英雄好汉,能人志士,岂容他在大周放肆。来人啊,即刻出兵,攻打庐舆!”
谋士亦是道:“天赐良机,王爷兵强马壮,粮草丰足,上下一心。正是继承陛下遗志,一统周国的好时机。”
绍京皇宫。
新的婚服做好了。这次不是女子样式。
林笑却轻抚着婚服,发现绣的不是凤凰,而是五爪金龙。
濮阳邵在一旁笑道:“我想了想,凤凰浴火重生,人却不能。还是金龙好,呼风唤雨,翻云覆雨,巫山云雨——”
眼见濮阳邵越说越离谱,林笑却睨了过去。
濮阳邵笑:“好,大白天的,不说荤话。”
“这次不用盖头,我要看着你,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濮阳邵正声道,“怯玉伮,我会是你的丈夫。”
233道:【痴心妄想。】
他这一笑,满室生辉,濮阳邵大步上前,将林笑却揽入怀中:“荣华富贵,与你共享。生老病死,我独自担。”
林笑却靠在濮阳邵胸膛,听着他的心跳与呼吸,轻轻“嗯”了一声。
濮阳邵闷笑:“你就这么答应了?”
林笑却道:“濮阳邵,倘若你真死了,可不是我咒的。”
濮阳邵大笑道:“朕做下的承诺,朕自己扛。死又何妨,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你还是一枝花,我再来追求你,可不要嫌弃我脸生。”
林笑却望着濮阳邵,他并不知道这个人的结局。即使知道,他也不会参与。
万事万物,顺其自然,一叶扁舟,随流飘远。
第77章 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27
婚期就在明日。
夏日莲荷开了。林笑却乘一小舟,在宫廷之中的莲湖悠游。水面映衬着天地的倒影,模糊影绰看不分明。
他在小舟上躺了下来,阖着眼睡午觉。
进宫汇报事项的荀延,在养锦鲤的池塘没有瞧见他,竟鬼使神差寻了起来。
离莲湖不远的时候,荀延暗道,真是莫名其妙,寻那狐媚干甚。明日就是婚期,想必是在着手准备。
荀延正准备离开,眺望那一眼瞧见了湖上小舟,荀延下意识走近……莲荷片片,舟在湖央,狐媚真是好强,连莲花也要比过,逼得人眼只能瞧见他。
另一小舟划进了莲湖,水痕泛开,小舟向前,逼近湖央。
两舟相接,荀延离了自己的小舟,跨入林笑却的船。
林笑却惊醒,见是他,恼道:“扰人清梦的贼子,上船来想偷什么。”
荀延道:“非但不偷,反而给你一个忠告。”
“不想成为寡妇,就把婚期推迟几日。”
林笑却闻言浅浅笑了起来,也不起身,就那样睨着荀延:“多管闲事。分不清鳏夫寡妇。”
说完,林笑却阖上眼,继续睡午觉。
荀延偏要扰他:“你还想当丈夫,男子汉大丈夫,你一个在男人身下求欢的狐媚子,当个寡妇都是抬举你。”
林笑却笑起来:“怎么,你嫉妒啊。”
“胡言乱语!我嫉妒他什么了,不过是将死之人,不足挂齿。”
林笑却笑得头微仰,脖颈露得更清晰,荀延的目光不自觉望去。这怯玉伮在别人面前,也是这般毫不顾忌自身吗,摊开给人瞧,不怕人掐碎了他。
林笑却道:“我说你嫉妒我,你嫉妒濮阳邵做什么。嫉妒我贪图享乐,嫉妒我比你更得晏巉喜爱,嫉妒我成天懒散却享荣华无边。”
“而你,蝇营狗苟奔走钻营,又能换得什么。”
荀延道:“我能换得什么,我能要你的命。”
林笑却笑:“来啊,我现在就给你。”
荀延道:“你莫以为我不敢。若非天公不作美,我早杀了你。”
“我就躺在这里,你要做什么,我没有还手之力。何必等天公作美,过来,我教你怎么杀了我。”林笑却缓缓睁开眼,那双眼里的情绪,叫荀延一下子看痴了。
荀延这个没有看过后世电影的人,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双眼就能叫人痴愣。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靠近,身体覆上,撑着手掌,离林笑却几寸之遥。
林笑却望着他,蛊惑道:“掐上来。”
荀延却莫名听成了亲上来。
他涨红脸,斥道:“不知羞耻。”
林笑却道:“话说得利索,让你真掐了却磨磨叽叽。男子汉大丈夫如果是你这样,天下人都羞于做丈夫。”
荀延昏了头,竟一时之间不能理解这么长的句子,只挑了些字沦陷进去,掐,掐哪……磨,不能磨,叽,叽啊……
荀延浑身像要烫化了一样,撑着的手微颤,他跳脚似的,立马起了身。
小舟成了烹炉,把他一颗骄矜的脑子烧成了猪脑子。
荀延为了降温,竟一头扎入了莲湖之中,溅起好大的水花,把林笑却都淋湿了。
林笑却微恼,见荀延往岸上游,故意地划船去追,用木浆戳他打他。
骂道:“既然你不杀我,轮到我杀你了。你要是做了水鬼,去阎王爷那别忘了倾诉,是你自找的。”
荀延被打了几下,一下子捉住了木浆,林笑却拔河似的与他抗衡,荀延故意用极大的力,随后一瞬松手——
“咚——”
林笑却后仰摔进了湖里。
荀延笑道:“跟延玩游戏,你玩不起。”
可过了一会儿,没听见回骂声。荀延慌了,大喊:“林笑却,别装死!”
没有回应。
荀延一头扎进水里,睁大眼湖下寻。
眼见着那人下陷,荀延什么也顾不得,立马往下游接住了他。
荀延揽着林笑却的腰往上游,一直游到了岸边,喊道:“太医!”
太医一时半会赶不过来,荀延惊乱之中想到自己以前看过的医书,他什么都看,算是博览群书。
荀延的手压了下去,唇也下移,林笑却缓缓睁开眼,偏过了头。
荀延吻在了脸颊。
林笑却咳嗽几声,虚弱骂道:“你这浪子,滚。”
荀延做了那么多坏事,这还是头一次做好事被人冤枉。
他起身道:“我干干净净一人,为了维持身心纯净为主公办事,手动都没有过。今天,全被你毁了。”
“倒是你,不知跟多少男人鬼混过,我若是浪子,你简直是没有言辞可以形容的银荡。”
林笑却呛咳几声,笑而未答。
荀延瞧着他,以为是自己的话伤到了他,又扯不下脸来道歉。扭过脸道:“今天这一朝,算是彼此彼此,今后井水不犯河水,我懒得杀你,你也不要去主公面前招摇。”
荀延道:“再美丽的身躯,也无法成为安身立命之所。你愿意当主公身下的玩物,我不撕了你,也有的是人要杀你。”
林笑却听了,唇角微扬并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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