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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走那个白月光(近代现代)——双层深海鳕鱼堡

时间:2024-09-20 09:07:34  作者:双层深海鳕鱼堡
  苏青看着他,开口道:“你和他——”
  许知礼握紧拳头。
  “你眼睛进沙子了吗?”苏青凑近,盯着他有些发红了眼睛看了看,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断,“这么专心,在外面喊你半天都不理。”
  “”
  他确实不该对苏青这个直男中的统治者有任何的幻想。
  被他毫不留情推到一边的宋砚珩垂下眼,整理了下刚被许知礼慌乱中扯乱的衣领,才抬头对上苏青投来的热切目光。
  “好巧啊,又碰上了,”苏青冲他眨眨眼,“我可终于知道你是谁了,宋家的二公子,藏得可真够深的啊。”
  宋砚珩扯出一个不太走心的笑,敷衍地对着他和韩封打了声招呼。
  韩封一直站在苏青后面,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车内的两人。
  宋砚珩不躲不避地对上他的目光,很坦然地冲他笑了一下。
  不需要说明什么,两个人彼此都心知肚明。
  韩封沉默片刻,上前拉住苏青的手臂:“得了,阿礼有人送,我们就别在这儿捣乱了,快点走吧。”
  “哎,别走呀,我还想请人家吃个饭呢,上次可是一分钱都没要我的——”
  韩封直接把他架走:“你安安静静地滚蛋就是对人家最好的报答了,快点走!”
  两个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
  许知礼看着韩封离开的身影,准备打招呼的手垂了下来,有些奇怪。
  从遇见到离开,韩封都没给自己一个眼神,连话都没说一句,甚至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打,像是在故意避着他一样。
  最近这一个个的,脑袋都有毛病是不是?
  被忽视的许知礼气愤地拍了两下扶手,将窗子升起来,撇着嘴在位子上生闷气。
  因为刚才那点插曲,宋砚珩的理智似乎也回来了些许,他知道刚才是自己冲动了,沉默片刻,轻声问:“刚刚弄痛你了吗?”
  许知礼还在生气,不太想理他。
  可只硬气了两秒,许知礼忽然捡起初心,觉得现在还不是冲宋砚珩发脾气的时候。
  于是他故意哼了两声,比起抱怨,语气更像是小猫在撒娇:“痛啊,能不痛嘛。”
  宋砚珩垂下眼,看见许知礼放在一边的手腕上果然浮起很淡的红印。
  他身上总是很容易留印子的。
  宋砚珩伸出手,轻轻给许知礼揉了揉,哑着嗓子道歉:“抱歉。”
  “哼,”许知礼又哼了声,见人的怒火似乎消失了,于是才解释起刚才的事,“我怎么可能会被他打动,当时要不是你来,我都直接把戒指扔他脸上了!”
  宋砚珩的动作顿了顿,抬起眼问:“真的?”
  “这还能有假吗,那种男人,狗都不要。”
  面前的男人听见他的话,终于很轻地笑了一声,身上那股令人害怕的沉闷气息似乎也消失了。
  “不过——”许知礼慢悠悠地拖着嗓子,故意想逗逗他,“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男生笑眯眯的脸凑过来,宋砚珩低着眼看向他,忽然觉得他和自己几年前喂养的那只布偶猫很像。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阿珩?”
  “”
  宋砚珩垂下来的手不着痕迹地握紧一旁的扶手,他静默地和身前的男生对视许久,两个人就以这样只要一伸手就能将对方拥进怀里的距离保持了将近一分钟。
  突然的激进让许知礼也有点忐忑,他就这样硬撑着这个姿势待了很久,男人才终于缓慢地开了口:“怎么突然这样喊?”
  许知礼早就想好了借口,他撇撇嘴,“那狗男人都能这样叫,我不行吗?”
  宋砚珩又沉默了。
  他就这样静静地瞧了许知礼很久,直到许知礼彻底退缩,慢慢地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像小鸟收回蓬松的羽毛似的那样收回了靠近的身子,才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可以,”男人回答他,“以后只许你喊。”———将许知礼送回家后,宋砚珩没有立刻离开,他坐在车里,看别墅二楼的灯光亮起,隐约透出男生高挑的身影。
  脑子里浮现出那晚男生含着水雾似的眼,哀求似地喊他的名字,以及今天像是调qin一般的举动和问题。
  他要再看不出来,那就成真的傻子了。
  宋砚珩在车载屏幕上按了几下,很快自动给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宋砚珩没主动说话,等了片刻,对方才怯生生地开了口:“宋先生,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砚珩懒得和他废话,开门见山道:“你和许知礼说了关于我和沈淞易的事,是么?”
  对面似乎很惊讶他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再说话时,声线都有些颤抖:“抱歉,宋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情况太紧急,我一不小心才会说漏了嘴”
  男人兀自沉默着,并没有搭理他。
  谷晟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说到后面时,声音都忍不住带了哭腔:“是我的错,我真的知道错了,宋先生,看在我之前帮您的份上,能不能就放过我这一次?”
  宋砚珩忽然轻声笑了下,意味不明地喊他的名字。
  “谷晟,”他的声音很柔和,“我不会吃人的,你没必要这么害怕。”
  “况且,我没说你这件事做错了。”
  谷晟还在哭哭啼啼地想要哀求男人放过他,听见这话,忽然顿了下,忍不住将信将疑地问道:“我没做错吗?我”
  “行了,”宋砚珩打断他,“简单来说,你算是坏心办好事,所以我不会和你计较。”
  “还有,闭上你的嘴,哭得我很烦。”
  谷晟闻言,硬生生把哽咽憋了回去,听着宋砚珩让他之后闭紧嘴巴的忠告,连声应好。
  那边很快挂断电话。
  谷晟低下头,盯着漆黑的手机屏幕,忽然有些可怜许知礼。
  恐怕他还对宋砚珩的真面目毫无所知吧,任这样一个极其会装实则对人毫无耐心和同理心的男人潜伏在自己身边,想想都可怕。
  可谷晟忽然又想起,那天在路边看见许知礼和宋砚珩在路边遛萨摩耶,两人凑在一起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
  他想,或许是宋砚珩的耐心和温柔都留给那一个人了吧。
  【作者有话说】
  爱一个人就是会忍不住把他猫塑狗塑鸟塑嘻嘻(关于某些不可描述的情节,应该会出现在不远的将来,毕竟宋某迟早会忍不住的…
 
 
第54章 
  【54】
  下周二是宋老爷子的八十岁寿宴,因为前几年宋禾庭的身体不算好,一直在私人疗养院里休养,隐居似地生活了几年,再加上又逢整岁,这次的宴会办得格外隆重。
  圈子里有点名声的人家几乎全被邀请了去,而没人会拒绝这样一个接近宋家和宋禾庭的机会,自然不乏没有收到邀请函也要四处托关系进来的人。
  等许知礼跟着家人进入宴会时,诺大的庄园里已经挤满了人,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璀璨的灯光晃得他眼睛发酸。
  幸而室内的安保很严,许多没有邀请函的人被拦截在外,加之有社交能力很强的父母和哥哥在身边,许知礼得以从人群中脱身,独自跑出去躲个清净。
  临走时,许知言扯住了蠢蠢欲动准备离开的许知礼,皱着眉低声警告:“别乱跑,这里可大的很,又在山里,小心迷路。”
  许知礼没敢告诉他哥自己来过这里,否则肯定会被许知言堵着追问半天,说不定还又要牵扯到宋砚珩身上。
  于是他顺从地点头,摆出一副让人放心的乖巧样子:“我不乱跑,在外面的花园里透透气就回来。”
  许知言犹豫地放开他,正巧有人迎上来和他说话,趁着这个空档,许知礼立刻从缝隙里一溜烟窜了出去。
  衡山后面是一片很大的空地,等许知礼走进去时才发现,这里有个小型的射箭场。
  射灯透过围栏撒在射击场上,映照出金属靶牌的冷冽光泽,空气中弥漫着很淡的硝烟与草地的混合气味,两两三三的年轻男人围在一边的墙前,在挑选合适的弓。
  许知礼觉得还挺有意思,想着去围观一下凑凑热闹,结果走近后才发现里面有几个他很熟悉的人。
  ——就是之前那几个自己为了帮谷晟把他们打进医院的人。
  当时打完,许知礼才知道这几个人家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好在许家算是这几家公司的甲方,总不能真因为这种事闹僵了合作,那几家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背地里警告自己家的儿子不要再去招惹许知礼。
  但毕竟是家里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少爷,那几个人就算后来没再敢找许知礼的麻烦,也明里暗里地挤兑了许知礼不少。
  许知礼当时觉着自己下手没个轻重,又是为了那种没良心的东西打的人,确实做得不大对,像仗势欺人似的,所以对于他们的针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结果这么多年没再联系,好巧不巧在这种场合给遇见了。
  许知礼在看清人的下一秒转头就走,可惜还是低估了那几个公子哥的眼力,见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立刻有人喊住了他:“哎,那不是许大少爷吗,怎么见了我们也不打个招呼?”
  许知礼低着头暗骂一声,这种情形他要是落荒而逃就显得太窝囊了,于是他转过身,装作无事发生,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原来是你们啊,不好意思,我近视,实在没看清楚你们的脸。”
  那个最爱惹事的领头羊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我看许少爷是害怕和我们碰上,故意装作没看见的吧?”
  “你想多了,”许知礼看他那副面色不善的样子,也懒得装了,单手插兜开始攻击,“要是你不说话,我都没认出来,毕竟长成你这样的,感觉满大街都是。”
  “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嘲讽大众脸的王珂面子上自然挂不住,他愤怒地指着许知礼,看着他那副面无表情都精致漂亮的脸,又实在说不出什么反击的话。
  许知礼乐得见他这副极其败坏的样子,冲那群人做了个鬼脸,懒得和他们多说,转身打算离开这个是非地。
  结果就被王珂某个不怕死的小跟班拉住了袖子,不依不饶:“堂堂一个大男人,见了我们就跑,许知礼,你可真没种。”
  许知礼皱起眉,眼神有些发冷。
  他最讨厌这种没事找事的人,要不是因为在宋家的地盘,许知礼高低得让这几个上来找打的人长长记性。
  秉持着别人生气我不气,气死我来无人替的信念,许知礼深吸一口气,将他扯着自己袖子的手甩开,面无表情道:“怎么,是上次挨的打还意犹未尽吗?”
  跟班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许知礼那拳头落在脸上的痛感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导致他想起当年他那副发狠的样子都发怵。
  尽管说不过也打不过,可气势不能输,王珂故意挑了许知礼的痛点,嘲讽道:“怎么许少爷没和最喜欢的沈淞易一起来啊,不会到现在人家还不乐意搭理你吧?”
  果然,一提到沈淞易,王珂就看见许知礼的眼神变了下,面色变得更冷。
  终于找到了许知礼的弱点,他变本加厉地继续说:“不过也不是人人都是同性恋,两个男人在一起,想想都觉得恶心,人家沈淞易讨厌你也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吗?”
  “”
  就算知道王珂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好让他在宋家寿宴上出丑,可被人这样羞辱,许知礼还是没办法做到平心静气,恨不得直接上去给他那张面容可憎的脸来上两拳。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冷笑一声,看着王珂讽刺道:“王珂,怎么大家都是人,就你嘴巴这么臭。”
  “哦,”许知礼拖着怪腔嘲笑他,“这也怪不得你前女友要把你甩了。”
  被人踩到尾巴,王珂立刻跳脚,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妈——”
  脏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只箭忽然从不远处呼啸而过,几乎是紧擦着王珂的耳朵飞了过去,最后稳稳地落在了靶子的最中心。
  王珂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差点被穿孔的耳朵,顿在原地发懵了好几秒,才骂骂咧咧地看向弓箭的来源。
  “他妈的那个不长眼的”
  声音在看向来人时戛然而止。
  男人一身剪裁得当的经典黑白色西装,显得肩宽背阔、腰细腿长,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他还保持着射箭的姿势,虎口轻贴在弓把的末端,右手拉开弓弦,漆黑的眼微微眯起,发弓位置像是直直冲着王珂,对上他小心翼翼投过来的目光。
  宋砚珩这才慢条斯理地将弓弦收起,恢复了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唇边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看着王珂的眼神却很冷。
  “抱歉,”宋砚珩走近,居高临下地看向一边的王珂,“刚刚手滑了。”
  明明是在道歉,可听不出一丝愧疚。
  王珂莫名出了一身冷汗。
  他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生怕惹了这位不该惹的,他爸回去非把他打个半死不可:“没事没事,没碰到我,倒是宋少的射箭技术可真牛,手滑都能十环。”
  他注意着宋砚珩的脸色,拍起马屁来:“我之前的射箭老师都没您这么厉害,要是宋少有空,哪天也教教我就好了。”
  宋砚珩对他夸张的阿谀奉承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他只是忽略了王珂的喋喋不休,看向另一边的许知礼。
  许知礼今天被他哥勒令穿了正装,还带了一个蝴蝶领结,浅色的西装配上那张看起来纯洁无害的脸,像个待拆封的礼物。
  他垂着眼看了许知礼几秒,忽然伸出手,替他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领。
  许知礼和王珂都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王珂甚至反射性地后退一步,因为他总有一种宋砚珩对自己很有敌意的感觉。
  可明明他之前和宋砚珩都没有说过话,他为什么会对他抱有敌意?
  脑子里正飞速运转时,宋砚珩面色平静,看起来还算温和地冲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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