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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秋笳月(古代架空)——蔓荷桥影

时间:2024-09-21 07:58:05  作者:蔓荷桥影
  他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为自己出头。
  自从那天伺候过古兰时一回,这人就再也没主动来找过自己。
  他本来还以为古兰时对自己有意思,现在想想,那天不过是兴致上来之后的冲动而已。
  泄欲的奴隶罢了,是男是女,是中原人还是西域人,都不要紧。
  贺裕蹑手蹑脚地拉开帐帘,闻到了一股异香。
  很熟悉的气味,是当初他在宫宴中闻到的“血舞”的气味。
  只见古兰时赤着上身,跪坐在矮桌边,正读着一封书信。
  读完之后,立马放在油灯上燃尽。
  贺裕能够看到他胸前隐隐约约的伤疤,深色的皮肤下盖着的或长或短的印记,宽厚的肩膀上还有一个尚未完全愈合的血洞。
  他呼吸一滞,下一刻,对上了那双蓝绿色眼眸。
  “古兰时……”他艰涩出声,“我来了。”
  古兰时沉闷地“嗯”了一声。
  “你不冷吗?”贺裕没话找话。
  他愣愣站在那儿,不知道自己该跪着还是继续站着。
  古兰时拧眉,语气不太好:“你觉得这里冷吗?”
  帐中温暖,还烧着碳,脱光衣衫也不会觉得冷。
  这一会儿的时间,贺裕已经感受到自己后背上的密汗了。
  “还好……”
  “吃点东西。”古兰时面色不改,仿佛已经忘记这两人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再过两个时辰我们便要上路了。”
  贺裕看见他身边还有一个矮桌,上面堆放了各种各样的新鲜吃食,有羊奶,有牛肉,还有油饼。
  他早就饿得肠子打结了。
  “等着孤喂你吗?”古兰时冷冷出声道。
  这一声吓得贺裕一哆嗦:“不用……”
  他低着头,慢慢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摸起一块油饼往嘴里送。
  他吃得很快,显然是饿极了。
  古兰时皱眉更深:“今晚你跟孤睡。”
  贺裕以为自己听错了,呛了一下,睁大眼睛看他:“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古兰时似笑非笑,“你以为他们给你专门搭了帐篷?在囚车里坐一晚,孤明早就能给你收尸了。”
  贺裕身上穿得薄,根本扛不住大漠的夜晚。
  “那,”贺裕紧张地吞咽口水,“你今晚想做什么吗?”
  那副时时刻刻都担心自己被吃掉的模样,落到古兰时眼中格外可笑。
  “孤就算想做什么,还需要通知你一下吗?”古兰时捞过自己的外衫,搭在肩头,站起身,居高临下看他,“怎么脏兮兮的?”
  语气中有一种明显的嫌弃。
  想起这个贺裕就委屈,方才被那两个乌夜国侍卫折磨了半天,他身上沾的都是灰,脸还没来得及洗。
  “出去洗脸,洗完之后再回来见孤。”古兰时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贺裕巴不得好好洗洗,吃完东西就忙不迭跑出去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他掀开帐帘,坐回到了毛毯边上。
  古兰时已经躺在那儿,准备入睡了。
  “我睡哪儿?”贺裕小声问。
  “随便。”古兰时甚至没有翻身。
  “……”
  贺裕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你不怕我半夜偷袭你吗?”他又试探问道。
  “以你的功夫,几乎不可能成功。”古兰时又嘲弄道,“能被你偷袭成功,也说明孤该死了。”
  贺裕:“……”
  他发现古兰时这个人嘴特别坏。
  “谢谢你今日为我出头,我以为今天只能吃脏了的烤地瓜。”他是真的有点感动。
  “不是为你,那些士兵该死,战时缺人才留了他们的狗命。”古兰时又幽幽道,“至于那些吃的,是孤吃剩的,就算不给你吃也是要拿去喂狗的。”
  贺裕:“……”
  他想给方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一巴掌,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让他以为这人对自己还不错。
  他搓了搓身子,打了个喷嚏。
  刚想就这么躺下去,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拉了过去。
  “大巫说你手上受伤了?”古兰时拿起他的手,只瞥了一眼,扔给了他一瓶伤药,“自己抹上,化脓了的话不好处理,南方没有那么多伤药。”
  贺裕怔了怔:“多谢。”
  “贺昭把你带大一定很累,”古兰时止不住地嘲讽,“搓手还能把自己搓出伤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孤虐待你了。”
  贺裕抿了抿唇,没有反驳。
  他今天真的很累,也很困。
  给自己涂完伤药之后,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他往一个温暖的地方拱了拱,感觉到本来柔软的部分变得僵硬。
  虽然有一点不舒服,但是还好抱着暖和。
  一夜好眠。
 
 
第22章 突然袭击
  被扯着上路的时候,贺裕脑子昏昏沉沉的,整个人跟蔫巴了一样。
  原来行军之人只能睡那么一小会儿,几乎是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拽起来了。
  贺裕钻进了昨天那辆囚车中,裹紧了外衫,看着近处几个魁梧的侍卫,抖了抖身子,没有动弹。
  囚车晃动得厉害,一路颠簸,想要继续补觉也是一件困难的事。
  晨霞铺天,沙丘滚动,伴随着远处传来的几声马蹄,荒凉而又颓废。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三四天的样子。
  不知何时,囚车的滚轮终于停下,他能闻到附近淡淡的人血味儿,有点像幼年待的冷宫,让人恶心到惊起一身虚汗。
  这里是乌夜国南方战场,几十里外便是秋狄国的的领地。
  贺裕透过囚车,远远地望着最前方的古兰时。他上半身挺拔,如同扎在马背上一样,蜷曲的长发随风摆动,与落日余晖交缠在一起,单看他的背影,竟然瞧出几分落寞和孤独。
  大巫说过,他的亲哥哥,葬身于此。
  周围的人开始安营扎寨,贺裕如同往常一样,等着人将他带到古兰时的营帐中。
  他朝手中呼着热气,这一会儿的功夫,天色又开始变黑了。
  大漠中的夜是蓝灰色的,如同大部分乌夜国人的瞳仁一样,幽深静谧。
  他等得有些困了,正想要小憩一会儿的时候,他的囚车一阵剧烈晃动,他的睡意瞬间散尽。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乌夜国人,敢这么对他?
  正当他想要破口大骂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边的看守侍卫全都倒下了,胸口插着一把刀,嘴角淌着血。
  远处激起了一层沙土,他看不清对面的人在做什么。
  一个大胆的猜测渐渐浮现——这些人不是乌夜国人。
  难不成是秋狄国的人搞偷袭?
  贺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努力稳住身形,想要伸手将囚车的锁往里头拉拉,谁知下一刻,一把大刀忽然砍过来,整个囚车都被砍烂了。
  “轰”的一下,囚车四分五裂。
  四周传出来躁动的声音,大概是因为敌袭,乌夜国人进入了警备阶段。
  贺裕的心跳停止了。
  他曾经听皇兄提起过,西域八国中,乌夜国擅长制药,秋狄国擅长制兵器。他们打造的大刀,能够达到削铁如泥的程度。
  沙尘慢慢消下去了,一个长相有些阴鸷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对方的舌尖舔了舔嘴唇,饶有兴趣地看着囚车里的贺裕。
  “你是……齐国人?”
  这人的中原话说得很勉强,贺裕仔细分辨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他没有回答,像是吓傻了一样。
  不知道对方动机的情况下,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装傻充愣。
  “看来贺昭找的就是你。”他阴狠一笑,“长得真美味。”
  贺裕心中发寒,他现在有九成的把握,对面这人对自己图谋不轨。
  古兰时在哪儿?
  他现在应该跑吗?
  如果被人带走,他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吗?
  此刻的他,不仅害怕,还有一点纳闷。怎么这边的人都对他的长相那么有兴趣,为了避免麻烦,他日后是不是应该在自己的脸上划几刀比较好?
  只见那人逐渐把手伸到了囚车里,似乎是想要带贺裕走。
  千钧一发之际,贺裕闭住了双眼。
  然而,他只是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叫得有些瘆人。
  睁开眼睛,看见这个人手臂上横插着一只羽箭,血淋淋的。那人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疼得冷汗直流。他扭头,目光像淬了毒一般,望向远处的古兰时。
  古兰时微微歪着头,架着弓,还保持着瞄准的姿势,小臂上流畅的曲线滚动了一圈,风吹动他的额发,深邃的蓝绿色眼眸呈现出狼一般的凶性。
  “你胆子很大,”他渐渐收工,缓缓地走过来,“趁着孤的兵马还没到,偷袭主阵营。”
  袭击者架着自己的手,发狠道:“古兰时,我定要你偿命!等二王子发兵,你马上就要去地底下见你那个短命的哥……”
  他话说到一半,双眼空洞,被人遏制了声音。
  只见他的脖颈中间,赫然贯穿着一支长枪。
  他的喉咙被刺穿了,身子也倒了下去。
  古兰时冰冷地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人,手指轻挥,冲身边的小兵道:“喂狗。”
 
 
第23章 内心剖白
  “大巫,古兰时还不允许人进去吗?”贺裕趴在营帐的帏帘处,“他总该吃点东西吧?”
  大巫遥望着那顶泛着微弱烛光的营帐,叹气道:“殿下心情不好,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贺裕表面上一副很关心古兰时的模样,其实他是在担心今天晚上睡在哪儿。
  古兰时是个大忙人,手里有那么多事情要管,再加上今天被偷袭,处理的事情更多,还有空搭理自己吗?
  他自己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最后还是主动向后膳处要了一块煮牛肉,拿了两张油饼,主动朝着古兰时的方向走去。
  脚上和手上的锁链还没解开,“叮叮当当”地响,帐子里的人一听就知道是他来了。
  “古兰时,”贺裕侧着身子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里头立即传出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滚。”
  贺裕不死心:“你得吃点东西吧。”
  古兰时愠怒:“不用,你今晚去跟大巫睡。”
  跟大巫睡一起?不用跟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睡在一起?
  贺裕内心窃喜了一小下,最后还是装模作样地放下了手中的吃食:“吃的我给你放外边了,你饿了就拿进去吃两口,你是乌夜国的主心骨,你要是倒了,大家可就没指望了。”
  此话刚落,里面的人就改口了:“端着东西滚进来。”
  贺裕:“……”叫你多嘴。
  贺裕一边翻白眼,一边扯出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温和的笑容,掀开了营帐的帏帘:“大殿下。”
  古兰时没好气道:“不要打扰孤,睡一边去。”
  贺裕很乖地“哦”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吃食,静静地走到了另外一边,手中抱着一个薄薄的、灰扑扑的枕头,头发乱糟糟的,活像逃难来的。
  古兰时掀开眼皮子打量了他一眼:“你怎么总是这么脏兮兮的。”
  贺裕习以为常:“方才那些人偷袭,尘土弄得到处都是,我外袍上沾了点,里边是干净的。”
  古兰时从鼻腔“哼”了一声,爱答不理的样子。
  烛火幽微,帐外北风呼啸,发出恐怖的声响。
  贺裕心中十分宁静,他已经有些习惯待在这人身边的时候了。
  他本以为古兰时在捣鼓什么阵法排兵一类的东西,没想到对方只是盯着一枚小巧的匕首,刀柄上镶嵌了一颗品质很纯的红玛瑙,和他整个人的装扮都相得益彰。
  “我以为你只喜欢刀剑一类的东西,”漫漫长夜,甚是无趣,他主动搭话,“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么……漂亮的兵器。”
  古兰时没有抬眼,只是冷冷道:“孤的长矛和弓箭也很好。”
  贺裕讪讪道:“哦……看出来了。”今晚不就杀了一个吗?
  过了一会儿,就在他以为这谈话就要结束的时候,对方低垂着头,仔细端详着匕首刀锋上泛起的冷光:“这是孤的王兄赠与孤的十六岁生辰礼物。”
  他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低沉过。
  当初落难京城,被侍卫和贺琰折磨的时候,也不过是不屑和轻蔑的态度。
  古兰时就像是狼族的王,从来都是高昂着头颅,睥睨众生。
  不过再强大的人也会有自己在乎的人,在乎的东西。他和正常人一样,失去珍贵的人和事物之后,会难过,会流眼泪。……因为今天那个秋狄人的话吗?说他哥哥是短命鬼?
  然而,贺裕没有落井下石的心情,此时此刻,他对古兰时倒是有几分惺惺相惜了。
  他撑着脑袋,好像在仰望星空的样子:“我好像能理解你,如果你没有哥哥的话,应该也不会孤身一人闯京城。你的国家有一个如此贤明能干的王储,你可以后顾无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这件事可能会危及生命。”
  古兰时闭上了眼睛,没有搭话。
  “我也有哥哥,我的哥哥也很疼我,不过我俩现在天各一方。”贺裕自嘲一笑,“好歹你们乌夜国重视信仰,拥护王储,而我们齐国的大臣各怀异心,都盼着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扯下来。我从前也以为我能受皇兄的庇佑做个快活的闲散王爷,但是……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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