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在夸你吗?
伊达航情不自禁地朝着小伙伴看了一眼,心里有点小紧张:松田,别忘了你是警察啊!
虽然老师的话有隐射大家是废物的意思,但是,警察是不能主动动手的。
冷静点,就当他没有深意,只是自夸一下,然后由衷地为学生的聪慧欣慰骄傲吧。
只要我们愿意相信,他就是个好老师!
“是么。”松田警官反应却很平静,嚼着含糊的笑说,“只要能认真对待,我觉得不是问题。”
好像在答非所问。
他微微垂下眼帘,目光柔软,不知道在盯着哪一处。
于是,琴酒多看了他两眼,眼神在某一时刻曾经有过:这种感觉,这种熟悉的有气无力的感觉……
你和苏格兰真的认识吧?
你们该不会真的是警校四人组吧?
苏格兰在卧底期间,性格肯定有所伪装,真正的性格是怎样的,琴酒恐怕永远不会知道,但此时他在松田警官的身上看到了类似的东西。总是让人搞不明白究竟在想什么,走神得明明白白,偶尔露出落寞的神情,像是背负了沉重的枷锁和神圣的使命,靠着某个信念坚持下去。
以及,时而露出来的,宽容。
这种仿佛对一切都宽容的态度,无时无刻不戳中脾气暴躁的杀手。
“如果有机会,我倒是希望能和你再切磋一下,我是说拆弹。”
你看,突然间又好了。
嗯,还是不同的,至少苏格兰不敢要跟他切磋。
“那要遇到很大的事了。”琴酒心不在焉,可有可无地说道。
“有特别培训的地方,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联系我。”松田警官被哽了下,回答慢了半拍。
“我比较喜欢实战。”琴酒无动于衷。
呵,联系你?
我一个顶级杀手,主动联系你一个警察?
是你活腻了,还是你觉得我活腻了?
松田警官语气莫名:“基本上做除暴工作的人,我都有印象,可是你却很陌生。”
这代表了什么,你明白吗?
你说的「实战」是从哪里来的啊喂!
“别猜了,你怀疑没用,除非你能够找到证据。”
呵,你的好朋友苏格兰和波本找了那么久,都没能找到,我不相信你比他俩还行。
松田警官略沉默,随即哼笑了下,将被解体的炸弹举到面前,“这是自制的炸药,技术不错。”
“还行。”一般般的水平,不及我三分之一。
琴酒将含着的烟从嘴里拿出来,稍微用力弹了一下,把火光熄灭,还在手背上捻了下,才收进口袋。
很典型的不想让警察通过烟头上的唾沫查到与他相关的信息。
还有黑色的手套,从第一眼到现在就没有脱下来过。
松田警官挑了挑眉,现在彻底相信,这个炸弹是由那个少年拆除的了。
因为拆弹是非常精细的活,戴着手套根本无法完成。
工藤新一已经彻底放弃他俩了,拉着伊达航积极地问起了新的情况,并讨论着下一步该如何。
直觉两个人不会打起来,只要不打起来,其他的又有多大的关系呢?
只要校长不会因为袭击而被抓起来,其他的又有多大的关系呢?
伊达航一边听着耳返里上司的行动指挥,一边关注松田和琴酒,发现
朋友不会因此而大发雷霆以后,转为回答他看好的少年侦探的问题。偶尔还弯下腰来,悄悄地让对方听几句。
警视厅大部分人出动了,集中在这个紧急案件中,包括搜查一课的同事,也就是目暮警部。
在听到他们这边有声音时,警长就问清楚了情况,而目暮警部则帮忙确认了两人的身份。
之所以会对两人擅自拆弹不追责、不审问,除了人家确实有实力、帮忙拆除了炸弹外,多少有身份确认后的松懈。一个是无条件帮助警方破获了几大案件的有名小说家、和著名演员的亲儿子、同时自身能力也令人期待;另一个则是看似普通的中学校长、可查出来却大有来头的人……
无论嘴上说了多少奇怪的话,只要没有做出有害的举动,他们没有必要在此时追着不放。
而且无缘无故也不能审问,问也问不出东西来。
“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躲在幕后的犯人,松田,炸弹确认全部拆除了吧?”
“是的。”松田警官抽空回了一声,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我确定这是最后一个。”
琴酒盯着几秒,又看向另外两个人,下意识地伸手想拉下帽檐,忽然想起自休假以后就没戴过帽子了。
不动声色地往旁边微挪了点,此时的场景……
大意了!
这两个小警察身后还有一群,而他只有一个人,简直就像是被包围了一样。
伊达航从工藤新一那里借来灵感,转告给那头的人,经过再三的保证,以及工藤新一本人强烈的要求,对方终于同意了。在突破计划前,由他们两个人先试一试,配合着可利用的一切条件打破防线,闯入其中。
“既然如此,你们先试一试,但是一旦发现不行,我会立刻行动。”
各部门早已准备就位,只等一声令下。
“是!”伊达航答应地迅速,和少年相视一笑,“那么,该我们出场了!”
“嗯!”勇敢的侦探跃跃欲试,已经迫不及待了。
最初的自我怀疑已经消失无踪,他本质上是自信的,即使面临着生命的危险,也愿意尽力一试。
热血、青春、充满了正义感。
“等等,为什么没有我?”松田警官发现不对,谴责道,“我也是警察!”
“可你不是在研究炸弹吗?”伊达航露齿一笑,“交给我吧,你去接应别的同事。”
松田警官还是觉得不对劲,视线下移,盯着少年,“难道他比我合适?把无辜的人扯进来……”
“放心吧,松田警官,我可以的!”工藤新一说完,还特意去偷瞄琴酒,生怕再听到一声冷哼。
幸好没有。
意识到自己此时周围全是警察的杀手满脸冷漠,进入到微妙自闭的状态。
不想说话,更不想想象,出去时身后跟着一群警察的画面。
“我、我可以的,绝不是自不量力。”
琴酒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听见工藤新一的话,抬头一看,小侦探正站在他的面前,仰着脸看他。似乎有些内疚的样子,又因为主意已定,眼神坚定。
“快点解决。”我才不敢你有没有能力,为什么要冲上去送死呢,我只在乎,“我困了。”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睡觉,陪你们玩这种幼稚的游戏,真的让我倍感无趣,哈欠连连。
工藤新一一脸复杂:原来是我想多了,你根本不在乎我的安全。
“我可不想跟他在一个房间里,研究什么鬼炸药。”琴酒伸出手指小小指了下松田警官,拒绝和警察共处一室,“我在别处躲一躲,希望你们努力一点,别让我也被炸死了。”
“不会的……”啊啊啊,压力突然好大啊!
“时间紧迫,侦探,准备下。”松田警官忽然说道,一边脱下了衣服,将里面的防弹衣递给工藤新一,“穿上吧。虽然我……算了,先谢谢你。”既然我的朋友和同事都相信你的话,那么我也……
“可是这……”工藤新一面露为难,因为随时有危险,所以他怕自己接了,如果松田警官恰好遇到了,会因此而受伤。
“收下吧。”松田警官淡笑了声,说:“出门时,我看了运势,今天我的运势超级好。”
琴酒双手环胸,漠然地注视着这一幕,“接受人家好意吧,本来跟你没关系的事。”
原来除暴组的会随时穿防弹衣啊。
跟我一样。
“是啊,快点,别犹豫了!”伊达航也催促着,与同伴对视一眼,无声地互道珍重。
曾经的同校好友,如今在职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关系自然不一般。
工藤新一没有再犹豫,迅速换好,然后跟着伊达航一同出去。
剩下两个人,松田警官问:“你……”
琴酒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直接抬腿往外走。
“我也要出份力才行。”松田警官紧随其后,他做不到在好友和同事冒险时,一个人躲起来。
四个人分前后走出了房间,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居然一直没有被发现么……
凡是不应该往坏处想,可却忍不住不想,尤其是有着强烈违和感的时候。
除了经验比较少的工藤新一外,在场的三个大人都是经历过大风浪的,即使直觉一说虚无缥缈,可依然相信着。当他们潜意识里认识到不对的时候,那就是真的不对。
将警惕提升到最高级别,嗅觉、听觉、视觉全部发挥了最大的作用。
若说三个人对什么最熟悉,莫过于子弹射出的声音,连带着对空气都是敏感的。
几乎是在危机发生的刹那间,同时反应过来,在窄小的空间里以最本能的反应去应对。
走在稍微前一点的伊达航立刻拉住工藤新一,将人猛然推到率先一步做出回应的琴酒身边,琴酒翻转了一下身体将工藤新一护住,而伊达航则被心急的松田警官一把拉住,一个用力拉了回来。
幸好门是往外开的,动作迅速翻过,借此正好可以遮挡。
琴酒几乎是在将工藤新一护住时,做出了拔枪的动作,冲着那边毫不犹豫
“砰”
第50章 原来是
几秒内发生了太多事,快进的动作在脑海中缓慢播放。
嗯,先确认下,枪声从何而来,为何如此之近?
两位警官稍微迷茫了下,随即不约而同地望着琴酒,沉默无言。
……是我出幻觉了么?
眼前这个一手护住人,一手拿枪,动作迅速到连警察都没反应过来超级帅的人是谁!?
角色没反吗?
到底谁才是应该保护民众的警察?
我现在是被保护了吗?
工藤新一被按在怀里,听着枪击声,浑身僵硬,下意识靠近了唯一能给他温暖的怀抱。
却在转瞬间怪罪起脆弱得无能为力的自己,微微挣扎了一下,想要正面去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谁开的枪?
有人受伤吗?
为什么会突然失控?
开枪的杀手此时心思最为简单:不要怕,就是干!
我拔枪了就不是那么轻易能收回去的!
澎湃的情绪涌上来,淡漠一扫而光,兴奋溢于言表,控制不住的笑容在脸上蔓延。
“呵!找上门来的可不能怪我哦。”不知道在对谁说的话,高昂的语气也与往常不同。
那边似乎没料到他们有枪,立刻往后撤,躲在拐角处寻找机会。
将怀里的人推到里面,目光在两个呆滞的警官身上停顿,琴酒上前一步,伸手扯掉了他们的耳机。
耳机线带出了手机,也被他一同扯落,把对面焦急的关切和疑问甩到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凶狠的目光中饱含着警告,连冷笑都充满了杀意,“别让我难做。”
杀了警察嫁祸给别人确实可以,但是工藤新一必须要死。
富有正义感的侦探一定不会撒谎。
而四个人只有他一个人活着,警察肯定会追着他不放。
如果引来太大的动静,组织的某些人肯定会以此做文章,到时候就算有先生维护,他也会很麻烦。
“小鬼,在这里呆着,我去会会他们,顺便让你见识下我的实力。”威胁完了以后,朝张大了双眼楞在一旁的侦探少年扬了扬眉。让你平时总觉得我弱,今天哥哥就让你见识下,我到底需不需要被保护!
迅速地交代完,琴酒果断转头,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顾及他人的感受,心中只有战斗。
银发杀手双手端着枪,斜靠在门边,标准的姿势瞄准,等到敌人冒出来,立刻开枪。
“啊”的惨叫,证明他击中了。
角度刁钻,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他偏偏做到了。
手法的精湛,经验丰富。
敌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拖着受伤的身躯移回了安全区,按住伤口,缓慢平复呼吸。
杀手乘胜追击,如鬼魅一般紧贴着墙壁,在黯淡的月光下慢悠悠地前进。
于紧张中享受着狩猎的快感,轻轻地踩在死亡线上,追寻着最大的刺激。
路程虽然有限,却能给人无尽的压力。
即使还没有下一步的举动,他已经让敌人感受到了恐惧,在惊恐中颤抖着
“松田…”伊达航与松田警官面面相觑,“我是谁来着?”
“……”松田警官则看了看被踩的可怜手机,“先别想了,现在我们目标应该是一致的。”
什么叫「别让我难做」?
单纯是指持枪跟歹徒对上么,还是别有他指?
伊达航楞了楞地点了点头,“啊对,我是警察来着,我不应该袖手旁观。你带枪了吗?”
“大哥,我是机动组的。”
“哦哦!那真是糟糕了啊,我偏偏今天没有值班。”
也就是说,松田警官其实还在工作中?那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工藤新一拉了拉身上的防爆衣,疑虑一闪而过,“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
总不能让我老师一个人对付歹徒吧?
虽然他好像求之不得的样子。
“是啊,虽然没有枪,但我也有能做到的事!”握紧的拳头相撞,信不信心不重要,靠的是使命感。
“那你坚持住。”松田警官冷静地说道,“我去通知同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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