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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鬼(近代现代)——青瓶梅酒

时间:2024-09-21 08:04:35  作者:青瓶梅酒
  不过这次不是他控制不住情绪才吃,而是他想好起来。
  林叔的话他想明白了,如今他想好起来,所以很自觉的吃药,该吃的药一颗不落的按时吃。
  就算氟西汀的副作用很大,但他足够坚韧。
  所以即便在韩远案跟前也没表现出异状。
  “咚咚——”
  响起了两道很轻的敲门声。
  韩炽捂了捂胃,药不会很快起反应,揉了下眉心,轻轻呼了口气,抬声:“进来。”
  小杨推门进来,拎着熟悉的食盒,韩炽见状愣了一下,忽然蹙眉坐直身子,定定望着小杨。
  他眼神虽然平静,却给小杨一种十分冷清凌厉的错觉,小杨咬了咬下唇,踌躇了一会儿,说:“这、这是韩教授订的。”
  韩炽没答话,眼神从她身上挪到她手里的食盒上。
  “呃……韩教授有点事儿,现在不在律所。”
  “……嗯。”
  顿了几秒,韩炽才鼻音“嗯”了一声,抬了下巴朝他对面的茶几指了指:“放那儿吧。”
  “……好!”
  小杨小心翼翼把食盒放在茶几上,然后一溜烟出了办公室。
  韩炽缓了几息,他感觉自己有点生气,估计是在生气今天韩远案没跟他一起吃饭。
  但深呼吸几番来回后,他又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一直让韩远案守在他身边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两厢挣扎下,他还是决定生气。
  百分百的生气在打开食盒时已经散了一半,还剩百分之五十。
  本来韩炽胃口就不大,没有韩远案盯着,他更是吃不了多少,草草挑了两口了事。
  从医院出来还没几天,他就被韩远案逼着把午间休息的习惯给养起来了,这会儿就算没有食困也隐隐升起一点倦意。
  韩炽纠结了一会儿,就势在沙发上躺下,办公室里的沙发也是布艺,触感很舒服。
  上面被韩炽铺了一层羊绒地毯,是给韩远案准备的。
  这几天韩远案一直都陪着韩炽午休,韩远案不敢死皮赖脸的要跟他睡一张床,所以蜷在这张沙发上睡了几天。
  办公室里开了暖气,其实韩炽还是贪凉,但怕韩远案担心,只好一直把暖气开着。
  他侧躺在沙发上,一呼一吸间都是韩远案的味道。
  韩炽对韩远案的味道有一种几近痴迷的迷恋,那种描述不出来的味道深深吸引韩炽,令他想无限度地接近韩远案,想贴在他身上,要让他抱,想被他亲。
  这种执念快要把他折磨疯,偏偏在韩远案面前又要收敛。
  韩炽无数次控制自己想像跟韩远案唇齿相贴的触感,竭尽全力控制自己快要溢出来的疯狂。
  幸好韩炽还有理智和矜持在,否则他真能这样做——变成一个玩偶挂件,或者一个钥匙扣,这样就可以被韩远案整天带着走。
  韩炽收回神思,眼睫微垂,神色暗沉几分,伸长了手臂,把手腕拿出来,开始观摩腕上的那块手表。
  这块表既然在自己手上,那他腕上的那串金葫芦一定是被韩远案看见了,不过……韩远案又没有直接戳破。
  就像韩远案刚回来不久就发现药箱一样,他什么都不问,只是盯韩炽越来越紧。
  韩远案不问,韩炽也不会主动说。
  他十分享受被韩远案盯着的感觉,那是一种韩远案独属于自己的安全感。
  想要韩远案的所有注意力在自己身上,那是他的执念。
  韩炽定了个闹钟,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睡着,两点准时醒来。
  甚至醒来的时候韩远案都还没回来,原本已经消下去的怒火隐隐又有燎原之势。
  韩炽翻开手机看了眼,发现半个小时前韩远案给他发过信息,问他有没有吃饭,说听小杨讲他在睡觉,没打扰他,所以不知道他有没有吃,吃了多少。
  韩炽一肚子火气没地儿去,把手机朝沙发上扔去,劲儿没使好落到沙发扶手处,被回弹了一下,然后砰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同时,办公室门被打开。
  韩远案怔愣地看着掉落的手机,莫名有些胆寒。
  视线落到韩炽身上,韩远案松开门把手,反手带上,问他:“这是怎么了?做什么扔手机?”
  “是想换一个么?那我带你去换新的?”韩远案不断猜测原因,并提出意见寻找解决办法。
  韩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闷不作声。
  过了几秒,说:“你有钱?”
  看他情绪不太好,韩远案赔笑:“换一个手机的钱还是有的。总不能都用你的。”
  韩炽胸脯起伏了几下:“……”
  不知道哪句话惹到了韩炽,韩远案感觉韩炽情绪更差了,头上像盖了一层乌云,马上有电闪雷鸣的趋势。
  韩远案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桌上被拆开的毯子和收拾好的食盒,又问:“是……在生气?”
  “没有。”
  “噢……”
  那就是生气了。
  韩远案正色起来,把手机捡起,质量还挺好,没碎,屏幕还亮着,界面是韩炽跟他的聊天记录框。
  韩远案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韩炽,把手机摁灭,放到韩炽的办公桌上,说得很直白:“怪我回来晚了。”
  “……”
  “我的错,下次出去一定跟你说。”
  “跟我没关系。”韩炽堵在胸口的那股气散了点,把手机放到一边,坐下来看案卷。
  韩远案因为韩炽的在乎有点小窃喜,但是他不想韩炽生闷气,更不想以玩笑的方式给他承诺。
  “跟我有关系。”韩远案说,“今天出去急了点儿,有点事儿要处理一下,所以回来晚了,下次一定定好时间,好吗?”
  “哦。”
  “你别生气了?行不行?”韩远案哄他,“生我气也行,只是生气不要不说,生闷气对身体不好。”
  韩炽拿着笔的手顿住,转了几圈,浅浅呼出一口气,说:“我没生气。”
  这样一说,韩远案就知道他是真没生气了。
  韩炽本来就是很好哄的,这时事实。
  于韩远案的错误来说,韩炽本身好哄的性格是对韩远案最大的退步和原谅。
  所以韩远案更加不想仗着自己在韩炽这里的特权,只是对韩炽说一下嘴上的承诺。
  “好,我知道了。”韩远案点头,没再跟韩炽探讨到底有没有生气这件事。
  韩炽是什么样,韩远案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现在已经能十分熟练地辨别出从韩炽嘴里说出的话,几分真,又或者几分口是心非。
  韩远案细细凝视着他,他知道韩炽的说话方式并不只是有口是心非一种。
  只是韩炽现在不愿意直话直说。
  见韩炽彻底没气之后,他才转身去检查茶几上的食盒,刚一打开,只是随意瞟了一眼就知道他没吃几口。
  回来的路上,原本以为韩炽会乖乖吃饭的韩远案,在看到落到地上的手机时,霎时改变了想法。
  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检查餐食,毕竟他猜测韩炽发脾气的源头是他。
  韩远案背对着韩炽,无奈叹了声,重新叫了份饭菜,坐外边等饭菜到了才进去。
  他晃了晃手上的食盒,冲韩炽笑着:“我还没吃呢,要再吃点吗?”
  韩炽抬头看他,不说话。
  韩远案走到他跟前,一把将他拉起来,半抱半牵地带着他坐到沙发上,哄着:“再吃点吧,害你没胃口吃饭,当我给你赔罪了。”
 
 
第30章 
  韩炽吃饭谈不上饱不饱的, 总之一直都是没胃口吃,他吃饭好像就是为了吊着口气似的。
  这会儿被韩远案拉着,又往肚子里塞了点儿。
  不过吃的还是心不在焉。
  他很想问韩远案去了哪里, 去干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又自己猜测他应该是去了学校,他跟自己说是因为临近期末,所以韩远案忙了一点。
  可什么工作需要中午好好午休的时间去做?
  尤其是午休时间在桓大, 更是不可能。
  所以韩炽想不明白, 他知道这个说法连他自己都骗不过去。
  而且韩炽还清楚, 就算韩远案不明不白的出去了,也不会去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只是他想知道而已。
  在这个法律为上的时代, 韩炽已经尽量克制着派人跟踪他的想法了, 他都退了一步, 放弃了这样做,那韩远案就应该也退一步, 主动把行踪交代了。
  也不管讲不讲道理, 反正韩炽是这样想的。
  韩炽一直咬着筷子尖欲言又止,盯着碗里的食物,来一个吃一个,心里边琢磨着事儿,往嘴里塞东西的动作也就变得机械起来。
  看的韩远案直皱眉头。
  他停下给韩炽碗里夹菜的动作,轻声喊他:“小池。”
  “嗯。”
  “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
  韩远案无奈,他放下筷子, 笑盈盈地看身边这个连跟他回话时都机械的人,手指动了动, 最终还是没忍住,在他头上揉了揉。
  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人,突然被这样一摸,骤然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韩远案。
  反应过来后他其实很想骂一句不要对他做这些动作,但又打心底里不愿意说。
  韩远案忽略掉他的反应,很郑重地说:“小池,不要在心里放事儿。”
  韩炽不吭声,只是抿抿唇,盯着他看了几秒后又垂眼。
  估计他也吃不下什么了,韩远案把手从他脑袋上拿下来,一边收拾桌上的残羹一边跟他说:“我不想你心里藏事儿,小池,你不难受么?”
  “还行。”
  韩炽实话实说。
  闻言,韩远案只是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不行。”
  像是很轻松的、很随意的,韩远案忽然提及了两人之间一直避而不谈的事情。
  他说:“你的身体不允许你心里边藏事,你可以说也可以闹,对着我,那都不叫无理取闹,原先的事……原本就是我的问题,你怎么样都不算是过分。”
  反而是现在这样,与刚见面那会儿大不相同,一个多月前还能嘴里不饶人的韩炽忽然收敛了起来,越发让韩远案觉得蹊跷。
  韩远案不得不思虑他是不是在顾虑什么。
  韩炽定眼一眨不眨地定眼看他。
  这层窗户纸很脆弱,他原以为不会有戳破的那天,即使要戳破,韩炽原以为会是一个非常严肃,到了一个极端的、不得不等待审判的程度,以此来结束眼下这段不算十分和谐的关系。
  是审判他,也是审判韩远案。
  他从未想过他们之间,能如此轻而易举,像是在谈论今天吃了什么、天气怎么样一般,把问题简单直接地脱口而出。
  也或许一直都是他多想,其实说出来根本没他想象那么难。
  韩炽心中掀起万丈高的海浪,海啸声在耳边阵阵轰鸣,伤害性极大,把他心里藏的胆小和怯懦全部掀了个底朝天,伤痕累累,血肉迷糊的刀口却又一遍遍警醒他,要他把这些脆弱全部压下去。
  挣扎到眼眶泛红,鼻尖被海啸冲击,泛起酸意,韩炽醒过神后,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狼狈。
  他转头不看韩远案,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垂头看着根本看不清的、渺小的车流。
  韩炽颤颤地深呼吸,仿佛沙发与茶几之间是什么密不透风的逼仄的阴暗空间,扼住了他的呼吸,让他喘不过气。
  韩远案坐在沙发上没动,沉了沉思绪,他知道点破后,韩炽会心绪难平,但总是要说的。
  与其到了临界点不得已说出来,不如若无其事地谈论。
  他不清楚韩炽的病情怎么样,大约是不会很轻松的。
  这段时间来,他明显察觉到韩炽对他没那么针锋相对了。本该高兴的事情对于如今的韩远案来说,已经不是一个好兆头。
  ——韩炽在掩藏,他是一个卓越的演出家,是一个优秀的演员,把自己藏得很好,贡献给韩远案的都是爱。
  外面雪又下大了,风也吹得呼呼作响,天仿佛被灰蒙蒙的雾霭盖住,暗沉沉的。
  即便是刚过中午,律所室内也需要开灯来撑视线,晚间也不过如此了。
  韩炽办公室与外面工作区仅一门之隔,可与办公区的沙沙声迥然不同,此时的办公室寂静一片。
  片刻,身后传来一声叹息,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韩炽身子微微紧绷。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身体下意识地绷着,将松弛的神经也一并绷直。
  韩远案在他身旁站定,跟他一起看外面除了隐约能瞧见轮廓的建筑外,其他什么都很模糊的坏天。
  “你想知道我今天去了哪里,对不对?”韩远案微微侧头,垂眼看一侧的人。
  韩炽没动,拇指和食指却开始有意无意的摩挲。
  “你要说,”韩远案咬字清晰,用了重音,“不要说,你要问我。”
  韩炽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不问我?”
  “拿什么问?”韩炽低声说。
  “什么?”
  “我拿什么问?”
  忽然之间,韩炽心绪平静下来,像是梦醒一般,只剩虚妄和幻想。
  他转过身,背对着灰蒙的天色,面对着韩远案,微微仰头看他,瞳仁缀着星点,是窗外没有的亮色。
  韩炽说:“我应该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是桓大教授,我是原持事务所律师,我们所有的交集不是在三年前就断了吗?”
  “不对。”韩炽顿了顿,又否认了自己的话,“我们连三年前的关系都不明不白。”
  其实韩炽自己心里明白,早年跟韩远案一起生活那么多年都没有挑明关系,不过都是因为已经亲密到无须多说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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