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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鬼(近代现代)——青瓶梅酒

时间:2024-09-21 08:04:35  作者:青瓶梅酒
  韩远案坐在窗前的沙发上守着韩炽,忽然想起来,上回韩炽发烧他也是坐在这个方位看着韩炽。
  与先前的愿想一样,他希望第二天晨时不是白茫茫到刺眼的天,而是晨曦微露的好兆头。
  第二天护士来查血压和血糖时韩炽还没醒,于是先越过了这间,记录完了其他病房里的数据才转身回来。
  护士进来还没来得及说话,韩远案便问:“可以不叫醒么?”
  怕叫醒他,韩炽会头晕难受。
  “没事的,可以。”护士答应,把托盘放到一边,先给他量了血压,记录好数据后,又拿了针想扎韩炽的左手。
  忽然被一直盯着他们的韩远案叫停:“等等,换只手吧,昨晚他那只手输了液,有些肿不要再扎了。”
  左右手都没什么影响,既然有要求,护士也就爽快地答应了。
  韩远案起身,把韩炽的右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握住他的手腕,骨头都有些硌手。他撩起韩炽的衣服,顺手一下一下、一节节往上轻轻揉捏韩炽的小臂。
  忽然,手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韩炽低头去看,赫然是一根串着一个小金葫芦的红绳。韩炽瞳孔微缩,想到什么似的,将小葫芦翻开看了眼,果不其然,葫芦底座上刻了小小的“X”和“H”两个字母。
 
 
第28章 
  洪水泄了闸, 将本就摇摇欲坠、不堪一击的堤坝冲垮,韩远案站在岸边被洪水淹没。
  他努力憋气又呼吸,想在骤然淹没他的洪水里自救。
  显然是徒劳, 他憋气到脸颊和眼睛都充了血, 身体因为窒息微微颤抖, 都不能自救。
  眼眶兜不住那么多心酸和疼痛,从眼尾露出些马脚。
  “小池……”韩远案呢喃着,指腹不断抚摸那颗金葫芦。
  三年前他拿着这串红绳, 到当地的寺庙开光后, 在回来的路上被韩鸣的人半路截住, 他只来得及到碧亭苑看了眼,都没等到韩炽放学就被迫离开了这里。
  他以为红绳被他弄丢了,现在看来是被韩炽捡到了。
  是命中注定吗?冥冥之中给他们之间留了一个念想和牵绊, 让他在几年后的今天还能拥有韩炽。
  韩远案摸了把脸, 把头深深埋在韩炽的手心里。
  今天的天如愿以偿的晴了, 韩远案却像被关在了冰窖里,浑身冷到发抖。
  他竭尽全力去想象当时韩炽捡到这串红绳似的神情和心情。
  他猜不到。
  他甚至猜不到韩炽为什么会笃定这根红绳一定是属于他的。
  韩远案整理好情绪, 绕到病床的另一边, 把那块表套在韩炽的左手上,又顺手抽出韩炽手心底下已经凉了的热水袋,到外面重新去接热水。
  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再回来时,韩炽已经醒了,视线直勾勾地看着病房门,目光随着韩远案的身影挪动。
  他现在还不能动, 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儿便会头晕目眩,只能用眼珠跟着韩远案。
  后者轻轻笑了下, 把热水袋垫在韩炽的手底下,温热的大手探上韩炽的前额,柔声问:“还难受吗?”
  韩炽还说不了话,闭了闭眼,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有点哑,带着鼻音:“我……怎么了?”
  “没事,劳累了,要多多休息。”韩远案冲他笑了笑。
  韩炽忍下耳畔的耳鸣和胸口的恶心,十分怀疑:“那你眼睛怎么红了?”
  “……心脏疼。”韩远案坐在,垂眸不看他。
  不知是不敢看还是不舍得看。
  敛眸的时候,韩炽一点都猜不出韩远案在想什么,尤其是他现在还有点不舒服,更是不愿意动脑,所以没细想韩远案的话。
  “你……心脏怎么了?”
  “被人打了。”
  韩远案实话实说,他确实感觉像是被人掐住了心脏,疼得要命。
  韩炽闭了闭眼:“……”
  他缓了口气,说:“别烦我,很难受。”
  韩远案说这话也不是有意要气他,听他这样说连忙起身想去喊医生,却一把被韩炽扯住袖口。
  “嗯?怎么了?不是难受吗?我去叫医生!”
  韩炽根本没有力气拉住他,韩远案还是顺着他的力道回身,弯腰安抚他:“不走远,我就在门口,好不好?”
  “等一下,我——”
  “病人怎么样了?”
  进来两个医生打断了韩炽还没说完的话,后面跟着的护士熟练的给韩炽扎上针,不等回答又说:“病人血压还是有点低,等会儿我让护士拿点补铁剂来,吃了可能会有点难受,尽量忍一忍,你这血压太低了还是有点风险的。”
  韩炽没力气说话,由于身上难受,刚才针头扎进手背里的微微刺痛感仿佛被放大了,连着脑仁都是疼的。
  他感觉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皮发麻到听不清楚医生和韩远案的对话。
  医生见韩炽没反应,又发觉韩远案脸色不太好看,于是凝神上前给韩炽检查了一番。
  之后松了口气才直起腰,扭头跟韩远案说:“这会儿估计是头晕,刚醒血压低很正常。”
  “家属注意照看。”医生顾忌着病人,跟韩远案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怕吵到病人。
  听了这话,韩远案多少放了点儿心。
  韩炽一进医院,韩远案就一直提心吊胆着,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韩远案草木皆兵。
  “好,多谢。”韩远案点头,送医生出去之后关上了病房门。
  再转身,见韩炽依旧是阖着眼脸色略白的憔悴样,韩远案又心疼起来。
  好像刚才医生说的没什么大问题跟没说一样。
  韩远案给韩炽压了压被子,坐到他身边,叹了声气:“还晕着吗?”
  “……”
  韩炽不答话,韩远案便明白了。
  药没来之前,韩远案一直坐在他身边,一会儿没事找事给他盖被子,盖上去又给他拉下来,拉下来又给他盖上去;一会儿又拉着他的手腕摸了又摸,揉了又揉。
  韩炽过了些时间觉得好了不少,但也没打断韩远案的动作。
  ——他喜欢韩远案把玩他的手指。
  手被韩远案的大手裹着的时候,是一种将重要的东西紧紧握在手心里的踏实感。
  护士拿药有点慢,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
  韩远案起身让开位置,松开韩炽的手去接药,韩炽手心手背失去韩远案的温度,安稳的心都蓦然空了一瞬,不得不放弃假装,缓缓睁开眼。
  “吃药。”韩远案哄他,“要坐起来么?”
  “嗯。”
  韩远案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韩炽被韩远案半拢着,方才空了的心刹那间被填满。
  韩炽坐好后,看了眼他手上的药,微微偏头,说:“可以不吃么?”
  “不行,血压低,还贫血,补铁剂要吃。”韩远案柔着声音说着强硬的话,说完又问他,“你平时不会觉得头晕吗?”
  韩炽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知道韩远案手上拿的是补铁剂,他如临大敌,下意识把头埋在韩远案胸口处,屏气凝神,十分不悦地皱着眉。
  补铁剂他之前也吃过,医生也叫他坚持吃,但氟西汀的副作用已经够他受的了,要是再添一份补铁剂,他恐怕连家门都踏不出去了。
  所以他擅自停了药。
  补铁剂停了之后,贫血和低血压也时常犯,但多数都是在早晨,平日里有时晕眩,他都归于低血糖。
  韩远案因为韩炽这样黏人又信任的姿势僵住了动作,霎时心软得一塌糊涂。
  喜悦与满心满眼的柔情快要溢出来,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心脏软软胀胀的。
  护士见韩远案忽然顿住了动作,思索了一下,好心地提醒他药的用量。
  韩远案忽然想起什么,抬眼问护士:“他今天约了胃镜,补铁剂可以吃么?”
  “今天的胃镜吗?”护士问,“不行,今天不可以吃任何东西,最好水也不要喝。”
  “那——”
  韩远案话还没说完,手里的药片便被怀里的人一把抢过塞进嘴里,就这样干咽了下去。
  “欸——!小池!”韩远案拧眉,焦急地喊他。
  韩炽被噎的捂着嘴犯了下呕,韩远案无奈轻轻给他拍背,一边的护士目睹了这个意外,微微张大嘴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韩远案拿过旁边的温水喂给他一口,小声斥责他:“这是做什么?”
  “我没说要做胃镜。”韩炽微仰起头看他,眼尾被刚才那一遭弄得有些红,还有点湿润。
  “要做你自己做。”
  这样的眼神看得韩远案心软,话又让他哭笑不得:“我很健康。”
  韩炽:“我也是。”
  韩远案:“……”
  “复查一下好吗?”韩远案劝他,“早年你肠胃就不好,复查一下安心一点。”
  “我没有胃痛了。”韩炽眼不眨心不跳、一本正经地撒谎。
  韩远案没做声,定定地看着他,只想说有没有胃痛你自己知道。
  只是眼下他也不敢把这话给说出来。
  “你胃口也不好,总是吃不下什么东西,检查一下也放心一些。”
  “不要,”韩炽拒绝,“反正不会得胃癌。”
  话一说出口,韩炽便感觉到环着自己后背的手臂僵住了,头顶上的呼吸都清浅到感受不到,
  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子懊恼来,他承认这话对韩远案来说的确残忍了些,但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韩远案忽然收紧了手臂,将韩炽的身体牢牢地贴在自己胸前,哑声说:“小池,不要说这样的话。”
  又觉得不妥,换了个说法,道:“可以不要说这样的话吗?”
  韩炽没作声,垂着头一动不动,看起来还有些委屈。
  他知道自己说话过分了,所以也没反驳韩远案的话,况且韩远案多可怜啊,因为怕自己生气,所以还记得一定要小心翼翼地用询问和商量的语气跟他说话。
  “小池,可以吗?”韩远案罕见且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韩炽从他身上往下滑,缩进被子里,烦不胜烦闷声闷气的从被子里传出声音:“知道了知道了。”
  “那明天做胃镜吗?”韩远案学会了趁热打铁,又补充,“无痛的。”
  韩炽:“……”
  韩炽不答话,韩远案也不继续问,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峙,就在韩远案熬不住要心软妥协时,韩炽忽然“嗯”一声。
  按照以前,韩远案必定是要再问一遍确定一下的。
  可眼下尚未具备充足的条件,他刚才趁着韩炽说错话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现下韩炽既然已经答应了——尽管是不情不愿。
  但韩远案已经很满足了。
  他悄悄呼出一口气,挥手叫护士出去。
  事儿算是了了,韩远案也明白床上的人多少都会有些情绪,站在他床边问:“醒着吗小池?”
  床上的人没发出声音,半晌过后,被子从里边被拍了一下,动静不小,很显然是带着情绪。
  韩远案忽地笑了一下,轻声说:“好乖啊小池。”
 
 
第29章 
  从做了胃镜之后韩炽就一直对韩远案爱答不理的。
  韩远案其实没做错什么, 做胃镜也是为韩炽好。虽然这期间他耍了些手段,但韩炽不理他,他也一直保持着认错的态度。
  好在他不必担心韩炽吃药的事情, 每天韩炽都在按时吃药, 乖得不正常。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韩炽闹脾气不吃药,韩远案可能还真会因为有那么些许的愧疚,从而拿他没办法。
  韩炽从医院出来后, 马不停蹄的就赶往了律所, 韩远案没有阻止他, 只是在看着那几个实习生的同时守着韩炽。
  现在韩远案已经不需要小杨这个眼线了,一般都是亲自上线盯着。
  不过令他奇怪的是,韩炽竟然没有反对他的盯梢——除了态度还是不冷不热之外。
  最近连着晴了好几天, 一直到跨年的前一天才又开始下起雪。
  这天白日里落的雪纷纷扬扬的, 前些天刚化完的雪又给铺上了一层银霜。
  温度更低了一点, 韩炽被韩远案看管得很好,难得的没生病, 每天都神采奕奕的窝在办公室里工作。
  这几天律所来了新案子, 是一起财产纠纷案件,按照惯例,小杨优先把实习生介绍了出去。
  出于对原持的信任,委托人把案子全权交给了原持处理。
  所有实习生集中讨论一个案件是原持律师所筛人方式。通过对同一个案件的看法和处理方式以及态度,便能分辨这人是否能担任律师这一职务。
  原持律师所需要有绝对能力和相对正义的律师。
  世上没有绝对的是非黑白,但律师需要有相对而言的正义和客观的公平。
  韩炽对律师的责任观念毫不夸张地说是启蒙与韩远案,当初他从水深火热的窘迫困境中被韩远案拖出来, 自此他漫无目的的学习变成了追逐韩远案。
  要是韩远案当年没离开,或许现在与韩炽俩人会并称“双韩”。
  韩炽从不质疑韩远案的能力, 在他看来,如今的他只是刚好能与之并肩。
  这是他所期望与盼望的。
  快要跨年,案子也少,只是实习生忙了一些,韩炽整天待在办公室看案卷,分析往年案例,整理好后全拿给实习生学习。
  中午十一点,韩炽放下卷宗,看了眼时间,靠在椅子上放空了一会儿,一直目不转睛的看到现在,眼睛都有些酸乏。
  韩炽小憩一会儿之后睁眼,从抽屉里翻了药出来吃。
  氟西汀又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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