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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画是出自落日港知名画家福林兰·德尔，他就是当年乘坐海神号第一批安全渡海的旅客，为了纪念这个神圣的日子，所以他将在海上看到、梦到、想到的所有内容画成了一幅幅绝美的作品挂在海神号上，让所有旅客能见证这个奇迹。”
“各位旅客的参观时间为一小时，因为作品过于珍贵，所以希望各位旅客爱护画作，不要用手触碰，出了事故将由旅客自行承担后果。”
只是这后果的内容是什么，大副没有说，只是回身自顾自领着一行人进了画展厅后，一言不发独自离开。
没有人注意大副什么时候离开，因为画展大厅正中央摆放着一只水晶透明的盒子，像是一个透明保护壳，而它保护的正是装裱在不及小腿高的矮桌上平躺着的那一幅画。
保护壳半米开外还拉上了红线，俨然一副只可远观的架势。
中原中也看着里面那副画眉头就没松开过。
画中的人，人身鱼尾，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鱼，只是面前的这只美人鱼却没有传说中的美艳绝伦，反而因为过于写实而看起来有些诡异凶猛。
人鱼腰腹、胸口、手臂和腮帮处蔓延着晶莹剔透的深蓝色鱼鳞，耳朵尖也不似人类一样圆润光滑，而是长了尖利的鱼鳍。
她的指甲泛着蓝灰色金属光泽，像是一把利刃，眼睛缝上挑而狭长，那长度是正常人类的两倍有余。
而更让人冒鸡皮疙瘩的是，它宛如一个“睡美人”，仿佛只是睡着了等待着人将她唤醒。
如果不是有人说这是画，他几乎都以为这玩意是活的。
一只随时会被唤醒的猛兽。
第11章 海神号
“这就是传说中的海神？”
五条悟围着看了一圈，颇为不满地咂咂嘴，“早知道长这样，我就不找她许愿了。”
话一出口，除开已经对五条悟有所了解的几人外，其他人都相继投来复杂的目光。
在这么一个让人汗毛倒立的画前这么说，谁知道这幅画里的海神是否会真的显灵，毕竟这里并不是现实，而是一款所谓的游戏，特别是一大部分人还被告知这是一款恐怖游戏。
他们不知道五条悟是真疯还是脑袋有坑，但危机意识让他们下意识远离，还默默地给了中原中也投来同情的目光。
大概这就是命吧，中原中也心想。
让他碰到了该死的太宰治后，又意犹未尽地把五条悟扔到他身边，偏偏同生共死的设定让他对这家伙毫无办法。
起码正常的呵斥和恐吓毫无效果。
中原中也看了眼只到他小腿高度平躺着的画，随即就绕开它往里走。
里面几乎全部都是关于海洋的画作，不同天气、不同时间段，其中也有那么两三幅肖像画。
这是一幅年轻女孩的肖像画，看年龄应该和毛利兰差不多正直青春，面容上没有一点岁月划过的痕迹，笑容朝气又有活力，看上去应该是同他一起出海的女儿、女朋友又或者爱人之类，当然也不排除梦中情人。
因为大副也说过，有的画作也有他臆想中的画面。
中原中也在展厅内围着逛了一圈，发现展厅内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硬要说的话那也是展厅前，两座人鱼雕像中间的人鱼画像。
每一幅画前除了画家名字外，没有任何备注，就连画家的个人信息都不存在。
不论是画家这个人还是这些画的来历都变得无从追溯，让他心头迷雾重重无从查起。
人鱼雕像中间，水晶般的玻璃罩内，没人注意那深蓝色中漾起的一小片波纹。
和中原中也一样，几个人转悠一圈后也是毫无收获地来到了展厅角落的茶水桌边休息，想要从脑海中整理出线索，但妹都没见过盲目猜想也猜不出什么，也就那么双目放空愣愣坐着。
闲逛归来的五条悟看见众人当中的中原中也，很不给面子得笑出声来。
“在思考什么呢？咱们交换交换信息？”五条悟特别厚脸皮又不怕挨揍得凑上来，胳膊就这么搭上中原中也肩膀，整个人体重就这么压了过去。
这也就是中原中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能扛得住五条悟这么个大高个。
“我在想他说的那个福林兰·德尔是否真实存在，如果存在，为什么不在画作下列出个人简介？”
但如果不是真实存在的人，那么这些画又是出自谁手？
他只感觉自己脑袋里一团乱麻，怎么也没能理清不说，就连线头都揪不出来。
五条悟看着中原中也快要皱成包子的脸，露出嫌弃的表情，原来冷峻疏远的脸忽然变得让人想要伸手捏一把。
“喂！混蛋，脏手不想要了吗！？”
中原中也一把扭住五条悟在他脸上胡作非为的咸猪手，有一种想要给他把手卸掉的冲动。
如果不是手腕上传来阵阵疼痛感，五条悟都不敢相信面前小小一只，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无害又爱炸毛的小动物，这么一只小动物挠人会这么疼。
不过只是看起来超级凶，但实际上心软抵不住人撒娇。
“手腕断了……”五条悟疼得嘴唇发白，眼里冒出点点生理盐水。
“……”
中原中也：“哼！”
丢掉卡住的那只手，中原中也愤愤地扭过头去。
坐在一旁的人，看着眼前两人在这么个地方都能打情骂俏，心里也是无比佩服，不过没想到的是五条悟居然这么弱？被一个只到他肩膀的人给欺负的差点哭了？
一个个虽然瞠目结舌，却并没有多管闲事。
“其实……”
五条悟狡黠的双眼瞄了眼中原中也后，又欲言又止。
果然，在五条悟的引诱下，中原中也回过头来，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过了几秒，五条悟还没开口，中原中也已经在爆炸的边缘，这才缓缓开口说了句特别欠打的分析：“其实这些画是不是他画的，他又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人，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
中也中也有些疑惑：“你究竟想说什么？”
“当下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你觉得是什么？”五条悟反问道。
威胁最大的？
中原中也回答：“那两个镜子里爬出来的东西？”
五条悟凑近了些说：“是镜子。”
“你看看这个展厅里，每一幅画框都用透明玻璃给罩住，你说那些反光会不会照到人？”
五条悟这么一说，他忽然想起昨天他去找五条悟时，经过的那条挂着照片的走廊。
因为那时候光线略暗，加上光线的折射让他看到相框玻璃上倒映出来不一样的自己。
只是这里的光线刚刚好，不到一定角度基本上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加上这些玻璃被擦得蹭亮到几乎透明，所以他的关注点自然而然转到了那些油画上。
可是人在展馆走动，怎么可能一次都照不到？
“我们不愿意照镜子，所以他们帮忙让我们照，”中原中也嗤笑一声感叹：“他们还真是‘贴心’啊。”
五条悟满不在意耸耸肩，“我这么好看的人，照就照呗。”
“……”
刚正经了两分钟，又原形毕露了。
“如果海神是存在的，那你觉得这些镜中人和海神是什么关系？”中原中也忽略那些没营养的话，将话题扯了回来，“敌人还是合作朋友？”
“你还记得昨天在船头祈愿时，那个水手说的吗？”
五条悟只是点到即止，撇着一旁陷入沉思的橘发青年。
对海神祈愿，海神完成你的愿望是需要付出相应代价，但是这些镜中人却将人杀了。
“是敌人。”
五条悟挑挑眉没有否认中原中也的结论。
“作为神，按理说是可以把这些杂碎清理干净，为什么……”
明明有能力，为什么会放任不管？
“想这么多，你累不累？你只要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五条悟垂眸敲了敲那只橘色的小脑袋。
脑袋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炸毛过的缘故，一撮小小的呆毛支棱在哪里巍然不动。
他伸手按下去，一松手又翘了起来，而这撮呆毛让他玩的不亦乐乎，完全忘记了中原中也刚才的警告。
很快，毛利兰带着柯南走来，还没走近就听到痛呼声。
第12章 海神号
为了避免两人又闹腾起来，柯南也是费尽心思，急忙开口问：“中也哥哥有什么发现吗？”
果然，在谈论起正事后他拍开五条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满脸嫌弃，他反问道：“你们呢？”
毛利兰摇摇头：“这些都是很正常的画，没有任何信息遗留，不过那些透明玻璃会不会……”
中原中也当然知道她要说的，他点点头回答：“会，所以要小心。”
距离他们结束参观画展的时间还有大半个小时，在这时间内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种被动的感觉，让中原中也心中有一团火。
“嘎吱——”
船舱剧烈摇晃，好像是被巨浪拍打，木质的结构有些承受不住而发出哀鸣。
灯光伴随着“哀鸣”声闪烁明灭交替，那些透明的玻璃变得暗下来，它们环绕整个大厅，那高度刚刚好映照出厅内所有人身影……
闪烁的黑暗中，灯光每闪烁一次，里面的“人”就变换一种姿态，直到它们的手已经搭上外框边缘，人脸将画框的玻璃占满。
中原中也敏锐察觉到，早已经将五条悟和抱着柯南正尖叫的毛利兰一起拉到了一旁的死角。
背抵在墙角，坚实的墙壁让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下来不再腾空，但闪烁摇晃还在继续。
墙角两侧分别悬挂着一副画像，灰暗的画像在暗色灯光已经中已经露出小半身，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中间几个人，利爪已经抓了过去。
一双晶亮的双眸在暗色环境中，宛如一双猫眼。
这双猫眼泛着冷色光华，像是一把利刃挥向左侧，几乎是瞬间，身侧爬出来的镜中人就被他拽了出来扔在地上，最后异常暴躁的朝着脑袋来了一脚。
一旁的人还没有反映过来，就隐约看见地上躺了一个但下一个眨眼就见地上只剩下一滩水。
如果不是因为这滩水隐约呈现出人的形状，都不会有人想到这里刚才躺着的是一只怪物，还是被眼前这个看似漂亮却让人觉得弱不禁风的男人给一脚踢回了原型？
中原中也视线一直盯着那一滩水，片刻他蹲下身来，带着黑色手套的指尖在地面点了点，沾了水的指尖放在鼻下轻嗅两下。
这种腥咸的味道很熟悉，是海的味道。
并不是海风拂面，轻扫而过那种海盐的清香，而是他在海岸边闻到过，那种带着淡淡铁锈味混合海水令人反胃的气味。
“闻出什么了？”五条悟有些嫌弃地磕了磕沾了海水的鞋子，转头问中原中也。
“我闻过这个味道，在等待登船的时候，”中原中也脱掉左手手套，拎着干净的一角瞥了眼和他在同一个港口登船的江户川柯南，“这么臭的味道，让人永生难忘。”
其实说臭也谈不上，但比一般人五感更加灵敏的中原中也，相当于有狗鼻子一样，那种味道在他鼻腔呈几倍十几倍放大，所以说永生难忘倒也不算夸大其词。
在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兰这样普通人闻来，大概就算得上不好闻，离远点也就好了。
不过想法是好的，整个展厅的镜面人却并没有给他们实际操作的空间。
所有镜中人像是洪水一般从画里涌出，看见展厅中的人，就宛如狼看见羊，争相恐后一拥而上。
八个人哪里够分？
五条悟不知道是安抚还是故意，点了点中原中也头顶上翘起来的一小撮呆毛，却故作正经地眯着眼巡视一圈，“那个女人和她队友不见了。”
话音还没落，对面就响起了玻璃“咔嚓”碎裂的声音，那些声音像是放鞭炮一样接连出现，那声音从远到近几乎是几个呼吸间的时间就到了眼前。
但不知为什么，就在快要到身边的时候，中原中也听到这些声音戛然而止。
尽管他们身边有玻璃，也仅仅只有左右两幅画，面对展厅中央那些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这两块已经就不算什么了。
毛利兰还没来得及恐惧，声音就已经消失不见，摇晃的灯光亮了起来。
原本空荡荡的展厅，此刻人满为患。
“这……这、这……”
毛利兰拉着柯南的手又往后退了小半步，整个人恨不得融进墙壁里，只有五条悟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满不着调地吹了声口哨。
几乎是同时，那些“人”朝着他们看了过来。
上百双眼睛同时注视过来，那些眼睛周围还带着蓝色鱼鳞般的波纹，黄黑色的竖瞳让毛利兰几乎是瞬间想起来。
昨天晚上敲门的那个人就是这样的眼睛。
“能打架吗？”中原中也撇头转向毛利兰，眼睛却始终不离展厅中央，毕竟此时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将可能是会致命的。
毛利兰声音颤抖回答：“人可以，鬼、鬼不行啊……”
“它们这样子还不像人吗？”
虽然外表看起来像，但这玩意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人啊！！
毛利兰一个劲儿地摇头。
“我倒是有个简单的办法。”五条悟笑眯眯盯着中原中也问：“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能力应该和重力有关？”
“可以控制我自身的重力在天花板行走吗？”
“当然。”
这种项目可是他经常体验的。
兴许是因为他们这边的有同伴死亡的气味，那些镜中人有些忌惮，所以最优先的目标定在展厅中央被围着的另外四人身上。
忙的焦头烂额的四人就连他们之中不见了两人都没察觉，当然，站在天花板上的五条悟同样也没人会分神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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