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顶不住宋思明硬要选好房子,说自己腰不好睡不了硬床。
他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不能在镜头面前驳了弟弟的面子。
搞得现在肚子咕咕叫。
路过隔壁看到宋知声吃的那么好眼睛都绿了,作为哥哥,蹭一下弟弟的饭其实没什么。
只是镜头面前宋远辰要脸,硬生生忍下饥饿感。
拉着宋思明回他们的屋子,没发现宋思明的眼睛黏在了秦深身上。
秦深若有所感,抬头和宋思明目光交错,然后淡淡移开。
宋思明顺着秦深的目光,发现他在看一旁低头扒饭的宋知声。
宋知声不留神,嘴角粘上了一颗饭粒。
秦深懒懒撑着下巴,嫌弃地将饭粒拿走,下一秒又坏笑着当着宋知声的面吃掉饭粒,好整以暇地看着宋知声红脸。
看起来是秦深在逗弄宋知声,却不知他眼中不知何时全部都只有这个人。
宋思明说不清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只觉得酸涩,从小到大,因为自己身体弱所有人都宠着他,秦深对他的关注更甚。
他已经习惯了秦深对他好,已经将秦深划为了他的东西。
他可以不要,但不能被抛弃。
宋思明咬紧下唇,一把甩开宋远辰的手,独自回到房子。
五组嘉宾都已经分完了自己的住处,接下来就是解决晚饭。
他们乘坐节目的车来到当地最大的湖泊,湖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冰渣随着湖水漂浮。
【我还以为是一整片结了冰的湖面呢。】
【本地人有话说,这片湖很深的,就算湖面结了冰也不要在上面钓鱼滑冰,太危险。】
钓具节目组已经准备好了,十位嘉宾各自选择一个好位置坐着。
节目组老妈子似的反复强调:“大家不要坐地离湖面太近,地上滑。”
庄恕经纪人也在他耳边念叨:“鱼太大就不要了,免得被拖进水里。”
庄恕不以为意:“能有多大,这又不是在海里。”
就算是海钓庄恕也是老手,他扫向整个团队里最瘦弱的宋思明,最该担心的是他吧。
如果是以前宋思明能第一时间发现庄恕的视线,可现在他的注意力都在另一队上,连放鱼饵都心不在焉的。
宋知声目测自己到湖面的距离,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
秦深都看不过去了,“你要不坐到树上钓鱼?”
宋知声高深莫测地摇摇头:“你不懂,地上滑得很。”
庄恕就是一不注意摔进了水里,又不会游泳,最后被宋思明跳下去救了。
这刮一阵风都像刀子划过皮肤的寒天,水里的温度更低,别说整个身子泡进水里,就是一只手探下去都冻僵了。
主角攻受有主角光环,他一个炮灰啥都没有,小命可不能交代在这。
有这么滑?
秦深单脚摆动蹭了蹭地面,地上没结冰,就是有雪,滑是有点滑,稍加注意就好了,哪有那么夸张。
眼看宋知声都要退出二里地,秦深太阳穴狂跳,把人捞了回来。
“平时没见你这么怂,今天是怎么了?”
宋知声抱住秦深胳膊死活不往前移,“男人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
秦深做了三次深呼吸,才忍住没掰开他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产地的水,竟然能如此清澈。
“不是每个男人都有你的隐疾。”
宋知声:……
第43章
“宋哥。”宋思明小跑过来,“我找到一个好位置,你能过来教我钓鱼吗?”
宋知声甩开秦深哒哒哒跑到宋思明身后,“肘,包教包会!”
“哦……好。”他怔愣一瞬,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宋知声这么轻易就跟他走了。
宋思明看了一眼远远跟在后面的镜头,默默关掉了麦克。
宋知声猜到他不是真的想学钓鱼,好奇他到底想干什么,便也关掉了麦克。
宋思明只用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边走边问。
“哥哥,你原谅我了吗?”
宋知声疑惑发问:“你是说哪一件?”
宋思明只觉得宋知声在装傻充愣:“看来没有,没关系,我也不想原谅你。”
什么原不原谅的,他又不是原主,没办法替原主原谅这偏心的一家人。
而且原主也没有欠宋思明什么吧,他哪里来的脸说不原谅。
宋知声一手拿着崭新的鱼竿,一手提着小桶,真诚发问:“父母和喜欢的人都是你的,我又不会抢,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
宋思明眼神顿时变得怨毒,“他们本来就是我的,秦深也是我的,为什么你要出现?明明你没出现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宋知声凝视他卸下纯良伪装后的脸。
从一开始他就对原主有恨,只有原主彻底消失或者过得凄惨才能消弭他可笑的恨意。
可凭什么呢?
明明鸠占鹊巢多年的人是他,原主才是受害者,就因为这是一本小说,受害者就要变成恶毒反派,就得为主角让路。
宋知声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既然那个家不喜欢他那就远离,既然自己不是主角那就不掺和进狗血剧情。
他都做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还能卷进莫名其妙的修罗场。
宋知声叹气:“你不是不喜欢秦深吗,况且他只是拿我当你的替身而已。”
宋思明猛然顿住,“替身?”
原来只是替身。
他们确实有五六分相像。
宋思明的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宋知声无所谓的态度却好像在嘲讽他的患得患失。
宋思明阴恻恻地说:“那就试一试,秦深到底更在乎谁。”
话题是坐过山车了吗,怎么转变得这么快?
而且他一个主角受为什么要在乎反派在乎谁啊?这个世界真的好颠。
宋知声无语到极致,不想再继续这场没有营养的对话,转身要回去。
手臂忽然传来一股巨力。
下一秒他们便双双扎进冰冷的湖水里,准确的来说是他被宋思明拖下水的。
不是,他有病吧!
刺骨的寒意侵蚀他的皮肤,周身血液凝滞,羽绒服完全失去了保暖功能,吸水后变重,就像身上绑了几十斤石块一样。
他下意识求救,四面八方的冰水灌入他的口鼻,根本发不出声音,粘稠的窒息感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死亡的绝望。
他用尽全力摆动四肢,眼睁睁看着自己沉下去,离湖面越来越远。
背后黑色的湖底仿佛一道巨大的口子,正张着血盆大口将他吞噬。
岸上的声音仿佛在很远,有人破开湖面向他游来。
在他失去意识之前的一霎那,只有一个想法。
远离癫公,珍惜生命。
再次有意识是在医院,头顶上惨白的白灯晃地宋知声眼睛疼。
右手凉凉的,在打点滴,左手没力气。
不,他整个身子都像被抽干了精力似的没什么力气。
脑袋瓜嗡嗡疼。
不知道是天气原因还是别的什么,他忽然特别怕冷,即使身上盖着厚被子身体觉得冷,直往往骨头缝里钻。
他的眉头拧在一起,想翻身把整个人都蜷缩进被子,忘记了右手还扎着针。
立刻被另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按住。
“别乱动!”
宋知声脑袋乱,反射弧变长,呆呆盯着那只手好几秒才顺着手看向床边的人。
秦深身上的衣服换了,黑色高领毛衣包住脖子,眼底多了明显的乌青,眉眼冷硬,按住他的手腕压回床边。
似乎察觉到自己刚才语气有点凶,默默放柔了声音,“打着针呢。”
宋知声没扎针的手将被子拉上一点,恹恹地说:“可是这只手冷。”
他的唇瓣没有一丝血色,白灯打在他病怏怏的脸上,在眼底打下一片颤巍巍的阴影,好像随时都会碎掉。
和平时鲜活明媚的样子截然不同。
看的人心疼。
秦深伸手捋了一下他的毛,出去给他装了一袋热水袋,塞到他手下垫着。
秦深:“好点没有。”
热意包裹皮肤,宋知声舒服地张开手指:“嗯。”
秦深用手心探了探他的温度,不禁皱眉,比正常人低不少。
宋知声浑身发冷,下意识寻找热源,秦深的手跟小火炉似的,他主动贴上去蹭蹭,像一只生病了向主人撒娇的小猫。
秦深的手僵住,点滴还剩一点,秦深收回手按床头铃让护士过来拔针。
宋知声的热源走了,委屈地哼哼唧唧。
护士上来看到这一幕,被萌出了一脸血。“你家孩子真可爱。”
秦深瞳孔震了震,而后毫无心理负担地认下了‘你家孩子’。
没错,是他家孩子,他养的,本来养的白白胖胖,可可爱爱,现在却躺在这里受罪。
护士用棉签按住针头,快速拔出针,“你帮他按住棉签,等不出血了就丢掉。”
“好。”
秦深掌心包裹住他的手,拇指指腹按住棉签头,不敢按太重,怕他疼。
秦深:“现在是晚上11点,你饿不饿?”
宋知声掀开眼皮看向窗外,黑乎乎的,摇摇头:“不饿。”
不仅不饿,还有点反胃,总有酸水返上来。
如果是普通的溺水倒没什么,可湖里的水太冷了,掉下去能冻掉半条命。
宋思明他神金吧。
宋知声忽然想到宋思明也掉了下去,秦深怎么不去陪宋思明。
“宋思明呢?”
“在隔壁病房,你哥守着。”
秦深对上他的眼睛,“你母亲也来了,在陪他。”
宋知声:“哦。”
还真是大张旗鼓,宋知声觑着秦深,“他醒了?怎么说的?”
秦深移开棉签,针洞已经愈合,他将棉签随意丢进墙角的垃圾桶。
“他说地上滑,不小心摔进湖里,出于求生本能拽住你的手,没想到把你也拽下去了。”
秦深眸中有宋知声看不清的情绪:“是这样吗?”
宋知声摸着手下的热水袋:“嗯。”
反正镜头下面就是这样,他空口白牙,没有证据说宋思明是故意谁会信。
就算秦深信了也会偏袒宋思明吧,宋知声越想越酸。
“你怎么没去他那儿。”
秦深:“因为你在这。”
宋知声:!
宋知声耳根红了,秦老师是会说话的。
这小嘴可淬毒,可抹蜜,不要888,只要998。
秦深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很撩。
他从凳子上起身,去靠墙的沙发上闭眼休息,沙发是皮制沙发,不长,单人坐的,不能躺下来。
秦深如果一晚上都在这张沙发上睡觉会很不舒服。
宋知声于心不忍:“你上来和我一起睡吧。”
秦深在犹豫,宋知声自觉的地往旁边挪,挪出半个空位。
“来啊~”
秦深:“……”
来了。
秦深掀开被子躺下去,宋知声蛄蛹到热源身边,被子里的温度明显上升。
天然人形牌火炉,暖暖的很贴心。
秦深把热水袋拿出来,将某个扭来扭去的液体动物捞进怀里暖着,顺手关了灯。
病房里陷入黑暗。
宋知声:“我睡不着。”
秦深呼吸平稳:“我睡得着。”
宋知声撑起眼皮向上看:“你给我唱摇篮曲吧。”
秦深:“你今年几岁了?”
宋知声:“三岁呢~”
秦深摸了摸他哇凉哇凉的身体,决定这一次先不和他计较。
微微低下头,薄唇靠近他的耳朵,哼起舒缓的旋律,一只手有节奏地拍打他的背,力道不轻不重。
宋知声困意涌了上来,在睡梦中砸吧砸吧嘴,声音含糊不清地说:“哥,你真好。”
秦深的手停在半空。
他好吗?
为什么,因为会唱摇篮曲?
秦深失笑,他不好,也许有一天宋知声会被他吓到逃跑。
第44章
清晨的阳光洒在白色病床上,宋知声眼皮动了动,睁开一条缝。
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只余下一点温热,应该刚离开不久。
他揉着眼睛起床,步子虚浮来到洗漱间洗漱。
刷牙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嘴角,针扎一样疼。
“撕!”
宋知声抬眼,镜子里嘴角撕裂了一个口子,是打拳的时候受的小伤,本来很快就能自愈。
可是又泡了冰湖水,冻伤加感染,一下就严重了。
昨天晚上还没多痛,今天稍微碰一碰都疼得不行,宋知声快速冲洗掉口中的泡沫,避免伤口再受到刺激。
出去后秦深也回来了。
“知知,来吃早餐。”
他拎着两袋粥回来,放到宋知声病床的床头柜上。
身上还带着清晨的寒气,刘海松松垮垮搭在眉骨,蓝色冲锋衣配黑色裤子,比板正的西装总裁年轻了好几岁。
又高又帅,有点像大学里被很多人暗恋的高冷学长。
对宋知声的眼睛很友好,
宋知声尽量不张开嘴说话,每个字都粘在一起,像是嘴里含了石头。
“有洗寡沫(有吸管么)?”
秦深转头仔细打量他一眼,目光落在红肿撕裂的嘴角。
冻伤有这么严重?
他眉头蹙起,伸手抚上那个看着骇人的伤口。
刚刚碰到一下宋知声就开始撕撕哈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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