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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凌焕现在最好的朋友是他。
“那如果严曲说他有对象了，你也会觉得不舒服吗？”
“......”
“不会。”陆添思肯定地答道。
“这就是关键所在了，陆，你仔细想想，你对凌焕是不是也是有点不一样的。”
“他手受伤了，我帮助他，也是同桌的责任。”
杨然然摇了摇头，“他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你还是很关注他，不是吗？”
“你不觉得，你对他超过了朋友间的在意了吗？就拿前几天的事情来说，他不跟你说话的时候，你知道自己的表现有多反常吗？”
杨然然的这番话，让陆添思没有办法反驳，逼着他不得不去正面自己的情感。
今天的对话，他需要好好消化。
有些一直以来被自己强压的情绪，如野草一般，在此刻疯长。
第27章
169.
十一月底，学业的压力也越来越紧张。
凌焕的手终于彻底康复了，陆添思也不用再帮凌焕打饭。
但陆添思却变得有些不同，他内心陷入了挣扎，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跟凌焕的相处让他觉得很自在，另一方面，他又害怕捅破了窗户之后，可能会失去一位朋友。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从那天之后，凌焕表现得很自然，似乎那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也是让陆添思在意的地方，毕竟凌焕没有正式承认过喜欢他，如果陆添思贸然开口，倒显得陆添思心里有鬼。
所以，陆添思觉得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他试图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跟凌焕像以前一样相处。
但事实是，不管陆添思怎么维持表面的和平假象，他还是会不小心表露出一些跟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这点也被凌焕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发现陆添思对自己态度，突然间带着一些客气和疏离。
以及，一些试探。
170.
陆添思就像突然开了窍一样，对凌焕的话语和举动变得很敏感。
这天，晚自习结束后，凌焕装好书包，向陆添思发出邀约。
“要不要去操场走走？”
“好啊。”陆添思表情自然，爽快地答应了，他要看看凌焕到底是怎么回事。
楼道里全是放学的高三学生，人挤人，到处都闹哄哄的。
直到出了教学楼，一阵冷风吹过，在教室里被闷得晕乎乎的脑袋才能清醒几分。
陆添思深吸一口气，接着就被呛到了，他咳了好几声。
凌焕伸出手帮他拍着背，才拍了一下就被陆添思巧妙地闪开，他清了清嗓子，“没事了哈哈。”
陆添思现在对于凌焕的触碰十分敏感。
操场上开着灯，一圈一圈的，有的地方很明亮，有的地方又有些昏暗。
快到十二月份，大家都穿的厚厚的，陆添思和凌焕在校服外面都穿着保暖的大衣。
171.
两人并排走着，凌焕走在陆添思的右手边，两人稍微错开了一点点距离。
此时，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操场上还有些大胆的小情侣，偷偷牵着手走在昏暗处，给对方的脸颊一个吻。
陆添思不小心看了一眼，便迅速移开目光。
陆添思偷偷看了看凌焕，不知道凌焕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冬日的夜晚，本来应该是安静萧索的，但是此刻，在喧闹的校园里，反倒多了很多青春的气息。
路灯的光打在凌焕的脸上，让他本就立体瘦削的侧颜，看起来更加清冷矜贵。
陆添思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他有些紧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心脏里面似乎有只兔子，蹦来蹦去，扰乱他的思绪。
陆添思觉得这氛围有些不对劲，他清了清嗓子，准备率先开展话题。
“那个......”
172.
与此同时，凌焕却先开口了。
“陆添思，你想考哪所大学？”
陆添思没有想到凌焕会问这个，他有些惊讶，接着又叹了口气，“这个应该轮不到我来选，到时候能考上哪个就上哪个吧。”
其实，陆添思的基础并不差，能上银枫一中的，中考成绩都很好。
在一班他虽然成绩吊车尾，但是一中作为老牌重点中学，每年的一本上线率能够达到92%，本科率更是100%。
比起那些要去top学校的，他甚至没有怎么认真规划过自己的将来的人生。
“你跟我上同一所大学吧。”凌焕语出惊人。
跟凌焕上同一所大学，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凌焕一看就是冲着top校去的。
陆添思觉得凌焕在跟他开玩笑，但凌焕的表情又十分认真。
陆添思苦笑道：“我怎么可能考得上你要上的大学，我都没有认真学，赶不上的。”
凌焕低头思索了一会，“那我跟你上同一所大学。”
“你疯了？”陆添思瞪大眼睛，“我能不能考上大学都不一定，你这么好的成绩跟我读同一所大学，别开玩笑了，你同意，老钟都不会同意的。”
凌焕停下脚步，他转过身对着陆添思，“我是认真的，我想跟你读同一所大学。”
陆添思看向凌焕，黑夜中，凌焕的一双黑眸神情认真，但却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陆添思抿了抿嘴，他抬起头问，“为什么？”
有些逼问的意味，“凌焕，为什么你要跟我读同一所大学？”
为什么你要跟我做同桌？
为什么你要给我补课？
为什么你曾经开玩笑似的说喜欢我？
为什么你不跟我作对了？
为什么别的女生跟我说话你要生气？
173.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凌焕看陆添思在昏黄灯光下的脸，那双澄净透明的眼睛里，此时似乎深受困扰。
凌焕上前走了一步，拉近了陆添思的距离，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空气似乎都变得胶着起来。
凌焕微微低着头，声音低低的，“你觉得是为什么？”
陆添思这次没有再回避，他直直看向凌焕，需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我不知道，你告诉我。”
凌焕深深地看着陆添思，几秒后，终于败下阵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因为我喜欢你啊，添添。”
陆添思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凌焕就这样说出来了，这一刻，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他的耳朵嗡嗡的，只剩下刚才凌焕那句“因为我喜欢你”一直回荡在耳边。
凌焕居然真的喜欢他？
添添？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陆添思。
明明是在气温只有几度的冬天，陆添思却突然感觉浑身都变热了，特别是耳朵，似乎热得都发烫。
他居然被曾经的死对头，表白了？
第28章
174.
操场跑道上，结束学习的同学们还在一圈一圈跑着。
偏僻的角落，只有两个人半晌都没有一点动作。
陆添思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凌焕，一时之间，他说不出话来。
凌焕眼眸深邃，此时，他满心满眼全是陆添思。
175.
在凌焕开口的那一瞬间，陆添思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敢相信凌焕就那样说出来了，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即使陆添思已经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但亲耳听到凌焕说出口的那一刻，他还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他搞不懂自己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是被吓到了，抑或是，心动？
陆添思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左边胸口，“凌焕，你在开玩笑吗？”
陆添思的内心已经相信了凌焕所说的话，但他的嘴巴还是依然倔强，问出的话不知道是在否认，还是在求证。
凌焕也压低了声音，他声音轻轻的，“我是认真的，陆添思，你呢，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陆添思吞了吞口水，“我......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心跳快的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凌焕了。
凌焕笑了笑，他将陆添思捂住心口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你的心跳也像我这么快吗？”
凌焕的大衣没有扣上，陆添思的手透过薄薄的校服外套贴在了凌焕的胸口。
凌焕的心跳是如此有力，一下一下，跳的极快。
陆添思觉得这心跳像是鼓点一样，他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开始酥麻，两人的心跳似乎合在了一起一样。
他蜷缩着手指，准备抽离。
176.
凌焕似乎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他握住陆添思的手腕，不让半分，牢牢贴在自己心口。
凌焕：“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陆添思，不要逃。”
陆添思眨了眨眼睛，他觉得自己心跳比凌焕的跳得还要快。
凌焕又往前靠近了半分，他步步紧逼。
“陆添思，直视你的内心，什么都别想。”
凌焕手轻轻抚上了陆添思的脸庞，“我这样碰你，你会讨厌吗？”
凌焕的手有些冰凉，跟陆添思脸的温度形成了极大地反差。
陆添思只觉得一个激灵，浑身上下就像过电一般。
见陆添思没有露出反感的神情，凌焕开始得寸进尺，“那这样呢？”
凌焕凑近陆添思，将头靠在陆添思的耳边说话，“这样你讨厌吗？”
凌焕的呼吸就像羽毛一样轻柔，让陆添思心里觉得有些痒痒的。
陆添思想要往后退一步，却被凌焕揽住了腰，凌焕似乎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他的动作强势，打定主意不让陆添思再逃。
两人的距离被拉的很近，凌焕还在继续靠近。
月光此刻似乎都在凌焕的眼里，陆添思像是被凌焕蛊惑了一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逃。
直到两人鼻尖紧贴，陆添思才意识两人距离太近了，近的就像马上要亲上去一样。
凌焕声音低哑，紧盯着陆添思，“你再不躲，我真的会忍不住亲上去。”
此时，陆添思神色终于变得清明，他终于回过神来，挣脱开凌焕的怀抱。
“你，不许亲！”陆添思故作狠厉，实际上内心已经慌乱得不行了。
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如果不是凌焕及时叫停，陆添思可能真的躲不开。
陆添思没有见过这样的凌焕，充满着浓浓的欲望和强势的进攻，这下子，他彻底明白了，凌焕之前只是在和他小打小闹。
凌焕微微弯着腰，跟陆添思平视着，他下了结论，“添添，你没有躲， 你不讨厌我，对吗？”
“我......你不许叫我添添。”陆添思顾左右而言其他，不愿意正面回答凌焕的问题。
“你在转移话题，陆添思，你也喜欢我，你也对我有感觉，对不对？”
“我没有，谁说我对你有感觉，我只是把你当兄弟，你，你不要误会，我对谁都是这样的。”陆添思嘴硬道。
“是吗？”凌焕反问道。
他看着陆添思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似乎要把陆添思盯穿了。
低声说：“小骗子。”
凌焕不准备再逼他，他揉了揉陆添思的头，“撒谎的人会尿床，知道吗？”
这话也太幼稚和欠揍了，陆添思愤愤地说，“你才尿床！”
凌焕轻笑一声，把自己的格纹围巾套在了陆添思的脖子上，“晚安，小骗子。”
说完，凌焕便穿过人群，转身离开，修长的身影，在冬夜显得格外挺拔。
陆添思看着凌焕离开的背影，摸着凌焕的围巾，默默吐槽了一句，“真幼稚。”
他撇了撇嘴角，但眼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第29章
178.
被凌焕表白后，陆添思又增加了一个烦恼。
如果他跟凌焕不是同桌还好，但现在两人是同桌，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他又知道了凌焕对自己的心思。
以至于陆添思现在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凌焕了。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于凌焕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每次凌焕一靠近，就让他心脏砰砰直跳，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
179.
早上一来，陆添思就发现自己桌上多了一瓶牛奶和一份面包，他看着觉得眼熟，这好像是凌焕常常喝的那一款。
他放下书包，拿起牛奶，挠了挠头问凌焕，“你给我的？”
凌焕轻点了下头，默认了。
陆添思舔了舔嘴唇，觉得这样不太好，忍着饥饿婉拒道，“我吃过早餐了。”
凌焕扭过头，挑了挑眉，“现在离早读结束还有二十分钟，你不是一直都是早读上完，才去小卖部买早餐的吗？”
眼看自己的谎言被戳穿，陆添思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
他不知道凌焕居然把这些小细节记得这么牢。
凌焕看得出陆添思是不好意思了，为了让陆添思收下，他接着开口道：“就算是普通同学，互相带个早餐也很正常吧，别纠结了，放心吃吧。”
说完，凌焕见陆添思还在犹豫，他又添了一把火，“除非.......”
“除非什么？”陆添思呼吸一窒，紧接着问道。
凌焕眼中露出一丝不经意地笑，他目光锁定陆添思，看着陆添思紧张的样子，压低声音凑近，“除非你问心有愧啊，添添。”
“好兄弟之间，送个牛奶面包也没什么的，对吧？”凌焕故意将“好兄弟”三个字发出重音。
听到这话，陆添思眼神闪烁，避开凌焕的目光，他扭过头，一边撕开面包的包装袋，一边慌忙辩解道：“我问心什么愧，我坦坦荡荡。”
他咬了一大口面包，嘴巴鼓鼓的，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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