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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萎病症(玄幻灵异)——Econgee

时间:2024-09-22 08:04:30  作者:Econgee
  “你可以觉得我下贱和不择手段,但我不在乎。”
  周庭光突然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朝他而来,在束之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手就贴在他了的后颈上,有力的食指和中指并着在布着牙印腺体上摁了摁。“束之,做个乖孩子。”
  束之急喘一口,手撑在床上才没有软着往下倒,可眼睛还是毫不胆怯地和周庭光对视着。“周庭光,你不要转移话题。”
  可周庭光还是没正面回答,“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而已。”这话束之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周庭光说。“想要一个机会也没有错吧?”
  人和人生来注定不同吗?卑贱的人就不可以拥有梦想吗?
  怎么就他步步都走得这么艰难?
  束之知道自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但也还是想试一试。
  不管哪方面,都想试一试。
  话还没说完,可这话题没能继续聊下去,房间的门被叩响,周庭光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去开门。
  他与门外的人短暂地交谈了一下,拿了一袋东西进来,又倒了杯水,他才重新走回束之的身边。
  离得近了些,束之才看清那是药店的购物袋,药盒上紧急二字透过半透明的塑料袋印出来,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抬头看向周庭光,但对方的动作和表情都很坦然,就好像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了一样,而束之和其他觊觎周家大少的人也没有任何区别。
  “怕我要挟你?”他偏了个头,隔着包装苦涩的药味似乎都钻进了他的鼻腔里。
  “不是。”周庭光贴心地打开包装,药片带着那杯水一起送到他嘴边。“我们家没有这样的传统,而且现在不合适。”
  是现在不合适,还是现在这个人不合适?
  周庭光是个体面人、聪明人,说的每句话都留有余地。
  不像束之,每一步都要把自己的路给走死。
  他盯着那白色的药片看、目不转睛地看,直到眼睛发酸才重新有反应。
  赌气般就着周庭光的手将药片含进嘴里,臼齿一用力药片就被磨碎在舌根,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嘴中漫开,激得他忍不住身体颤了颤。
  好苦啊,怎么会这么苦。
  跟他操淡的人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水杯又往他的嘴边送了送,但被他给躲开了。
  周庭光俯下身和他对视上,眼中聚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光。“束之?不要赌气。”
  束之用力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躲开周庭光的视线,又独自强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凑过去把水给喝了。
  水温不冷不烫,入口就冲散了不少的苦味。
  虽然很不甘心,但确实舒服不少。
  在他将药片给咽下去之后,周庭光似乎想去放水杯,可被很不知趣的束之拉住了衣带。
  “周庭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说。
  周庭光垂眸看着他,大概几秒后才说:“我设想过的恋爱与婚姻,都是跟我喜欢的人。”
  束之就不再说话了。
 
 
第5章 选择
  对话结尾得很仓促,也很草率。
  他们默契地没有再提及有关于此的事情,束之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自尊,周庭光仍旧端方得体。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周庭光没有立即离开酒店回到剧组,而是将一整日的时间都留在了这间房。
  可这并不代表他们能有一整日互相接触,事实上除刚开始醒来时的那段交谈外,他们再没有进行更多交流。
  束之也能理解。
  换做是他,其实也不愿意和一个品行低劣的人有太多接触。
  其实,醒来之后的结果已经比他设想中的好很多了,甚至有些超脱他的预料——周庭光没对他恶语相向,也没把他强行驱离,他们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仿佛是一对因为某些不可抗力原因而被困在同一间房的点头之交。
  也许这样的局面就已经是一种恩赐,贪心的束之也不应该再要求更多。
  而没有离开的周庭光其实很忙,忙着接电话、忙着与人交流,有时说的是国语、有时说的是白话、有时又是纯英文。
  束之听不懂的也总是居多。
  虽然他已经做了最坏的事情,但还保有一定做人的道德素质,便在周庭光又一次接通电话的时候,主动地走到阳台上避开他们的交流。
  阳台上有一个藤编的吊椅,上面整齐地摆着两个乳白色的柔软抱枕,束之没忍住诱惑走近几步。
  一开始很是小心翼翼,因为他不确定这点支撑能不能承受住他的体重。手握着支撑杆,尝试性地慢慢把自己的身体往下放,臀尖接触到的瞬间吊椅就开始晃。他想站起来,膝盖却被边沿敲撞到,身体一个重心不稳就直接坐了下去。
  脑袋空白了一瞬,回过神才束之才发现其实自己坐得很稳,吊椅也没发出什么咯吱乱响。
  用脚虚虚地撑了几秒,发现确实没问题后,他彻底放下心来,又玩心大起开始自己晃动吊椅,最后脱鞋将脚也盘了上去。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他想,摆动起来的时候有些轻飘飘的。
  他第一次知道。
  湾区狭小的廉租房摆不下这样的家具、商场标着的价格也是他支付不起的数字。
  而很小的时候,和吊椅原理相似的秋千他也没能尝试过,一人坐、一人推,或许那是两人以上的游戏,孤独的他并没得到合格的入场券。
  他偶尔也会在脑中想象坐上去的感觉,现在才发现想象和真实的感受大相径庭。
  “喜欢?”
  阳台门边突然响起声音,束之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很快地收敛住脸上的笑。
  “没有。”
  可吊椅因为惯性还在晃。
  他立刻把脚踩实在地上,强行停下,又很快地转移话题,“你打完电话了?”
  “嗯。”周庭光没拆穿他,“我叫了餐,要吃点吗?”
  “好。”束之很快地从吊椅上站起来,毫不留恋的动作好像是在证明给周庭光看,他确实感觉一般般。
  房间的餐桌上摆满了菜肴,氤氲的热气还未散去,属于食物的香味钻入到他的胃里,激起被遗忘的饥饿。
  周庭光很绅士地给他拉椅子,“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都点了一些。”
  “谢谢。”两人的氛围突然就变得很好,束之不自觉地将睡袍的带子系紧了些。“我不挑,什么都吃。”
  “什么都吃不代表什么都喜欢,你可以选。”周庭光兀自舀了碗鱼汤,推到束之面前。“总之,都先尝尝看。”
  束之觉得周庭光温柔得有些过分,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绅士千百倍,对待他这样一个投机取巧、不择手段的卑劣小人,竟然也能如此面面俱到。
  和一个叫做束之的人一点也不一样,和别人也不一样。
  言语很苍白,他只能重复说:“谢谢。”
  熬成奶白色的鱼汤顺着喉管流入空荡荡的胃里,醇香鲜甜的味道一路漫开,整个人都舒展熨帖了。
  他又喝了好几口,在美食中有些忘乎所以地说:“从前我没得选的。”
  “嗯。”周庭光支着手撑着下巴看他,“所以你现在想做个好人?”
  束之没忍住笑出声,险些被还没咽下去的鱼汤呛到。
  周庭光竟然也会开这样的玩笑,真是奇怪。
  笑完,束之又突然声音很低地补充道:“其实我一直都想做个好人。”
  只是有些时候没得选。
  周庭光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总之没有继续顺着聊下去。
  束之猜测按照对方的家教,应该是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则的,刚刚和他说那么多或许已经很超过了,于是他也不再说话。
  可是这顿饭大概吃到一半,周庭光突然又开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什么?”
  束之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慢吞吞地说:“如果刘晶的事情解决了,那就会回湾区,再去找试镜的机会。”
  周庭光用一种看不出情绪的眼神瞥向他,仿佛很随意地问:“看过吴宇吴导的作品吗?”
  “看过!”听到这个名字,束之重新打起精神。“看过很多,他的风格真的很特别,我总觉得他不是在讲故事,而是在表达感觉。”
  他的词汇量很匮乏,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夸赞的话,但又实在喜欢,所以变得有些急躁。“我最喜欢的是他前几年拍的《离港》,重复看了好多遍,特别是……”
  他对上周庭光似笑非笑的眼神,立马噤了声。
  吴宇是闻名于当代的文艺片导演,很受各大国际电影节评委的青睐,在世界影坛或许都有一席之地,港区特殊的环境背景养成了他特殊的电影风格——人头攒动的摩登街道、迷惘空虚的孤独主角、挣扎拉扯的复杂人性、时代洪流下的渺小粟米。
  《离港》是吴宇四年前上映的最新电影,斩获国内外大奖无数,连带着主演一起登上常人难以望其项背的高峰。
  而主演是,周庭光。
  “吴导听到你的评价会很开心。”周庭光很得体地没有问更多,“虽然对自己改的剧本很满意,但他确实也更希望观众忽略剧情去感受感觉。”
  聪明的人应该就此打住,但束之不聪明。
  他非常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找补,“嗯,我喜欢《离港》也只是因为喜欢那种感觉。”
  “喔,是嘛。”周庭光不知道有没有信这一番说辞,总之话锋一转。“那你知道他最近有在筹拍新的电影吗?”
  “知道。”束之这两个字回答得有些心虚,因为他不仅知道,还知道他们某场拍摄地在西太湖影视基地,更知道主角还是那个影帝周庭光。
  但他不希望周庭光知道他知道这些。
  束之自认为自己的回答是很不错的,可周庭光突然像是很无奈般轻叹了一口。真是奇怪。
  话说到这些,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周庭光叫了人来收拾,他们从餐桌坐到离床不远的沙发旁。
  两人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在一条沙发却又隔着两个身位的距离。
  束之很是拘谨,睡袍的带子被他拧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不停地打结松开、打结松开。
  “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周庭光照旧先开口,是一种像商量其实是通知的口吻。“我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在剧组定的酒店,吴导也在等着我回组。”
  过了最无助和恐慌的时候,束之也变得理智许多。“那你什么时候走?”
  周庭光果然已经做好了计划,“我打算明天回去。”
  “好。”
  他用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望向束之,“那束之,你的打算呢?”
  “我……”
  束之的勇气时有时无,他摸不准周庭光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他很想说不知道,可同时也清楚周庭光不会为他的迷茫负责。
  从前到现在,束之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周庭光就给了他提示。“吴导那边有个角色还没有定下来,刚好你可以试试看。”
  束之愣住,他没想到周庭光会说这些。
  实际上当他将神志不清的周庭光带到喜来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想着哪怕要挟着只将刘晶这件事解决完也是好的。然而从醒来到现在,对方表现出来的态度都让他十分意外。
  虽然亲昵不足,却又贴心有余。
  束之看不懂现在的局势,也读不懂周庭光。
  想来人生,可能真的没有逻辑可言。
  “好,谢谢你。”
  他在走神,手下一个用力睡袍的带子就不小心被扯散了,大片的胸膛展露出来,青紫的痕迹还没退,隐约可看见缀在上面肿着的两点。
  束之慌里慌张地将衣袍拢紧,又下意识地看向周庭光。
  发现周庭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偏开了头,还非常绅士正直地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慌张一下退去,余下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他放缓动作,慢慢地将衣带重新系紧。“好了。”
  “抱歉。”周庭光目不斜视地转回来,指了下放在床头的药袋。“里面还有一些消肿消炎的药,要辛苦你自己擦一下了。”
  “好,我知道了。”
  因为这个小插曲,原先软化不少的氛围突然又变得僵硬起来,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或者是束之怕自己多说多错,余下的时间便没有再和周庭光攀谈。
  他们两人占据着房间的两个角落,沉默着做自己的事情。
  大概晚上十点左右,周庭光突然起身往外走。
  “你去做什么?”束之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周庭光指指手表,“到休息的时间了。”
  “你要睡沙发吗?”
  “不是。”周庭光笑了笑,束之看不出来其中包含着什么意思。“我又多开了一间房,你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
  实际上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回答,应和了今日周庭光给出的答案、也符合一个绅士该有的行径。
  然而愤怒、恐慌、惊惧、无措等等情绪还是在一瞬间将束之给淹没。
  周庭光真的只是去休息吗?
  会不会打电话给亲近的人吐槽遇到了一个下作的神经病?会不会和别的人商量怎么处理他?会不会连夜联系公关和水军做好爆料准备?束之不知道。
  因为未知,而深觉恐惧。
  他的手紧攥着睡袍的衣带,脑袋一片空白,几乎是刻薄地说:“现在才知道和我拉开距离,是不是太迟了一些?”
  “束之,不适合。”周庭光嘴角的笑变淡些许,语气柔和又决绝。
  又是这句话,还是这句话。
  是现在不合适,还是现在这个人不合适?
  “随你。”仿佛为了展示自己的不露怯,他抬头和周庭光对视上,“但你别想甩掉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反正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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