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帆星转头看李巷,稍显意外。
不知道是不是也喝了几口酒的缘故,沈帆星的眼眶骤然有些酸。
“不是我说的,是大佬说的。”李巷说。
“大佬?”
李巷:“就上次表演的那个男生,他有时候会在群里发一些干货,我有时候真的惹到了舒光远,就去问他,他每次都教我该怎么做,百试百灵。”
沈帆星夸了句:“厉害。”
李巷:“他说我,不幸中也算幸运。”
两个人端了水果回去,李巷端起他的酒杯继续喜滋滋的喝。
沈帆星看柏砚几个人都在忍笑,用眼神问了下。
第101章
柏砚低声解释:“他的酒让舒光远给他喝了,现在里面倒的别的,说是超市购物满99送的。”
沈帆星看了眼毫无察觉的李巷,也忍不住笑了下。
李巷喝多格外兴奋,闹着打牌,一看就是发酒疯,柏砚他们要走,李巷就拦着门大喊:“我看你们谁敢不给李爷我面子?”
柏砚几个人:......
“来来来,玩牌,你们输了,一局十万,我输了贴纸条。”李巷踩着桌子说。
经过一番要死要活的折腾,舒光远差点没被他气出心脏病,脸丢到太平洋了。
走也走不了,柏砚几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俩人吵架。沈帆星捂着眼笑的停不下来,柏砚也跟着笑:“有这么好笑?”
沈帆星说:“你不懂。”
确实是,不幸中也算幸运
最后在舒光远喊了一句要死死去,李巷去跳楼,他又把人拽下来的剧情中结束。
舒光远叹气:“来来,打牌,你们输的算我的。”
坐好玩牌,李巷兴奋的跟个孩子,喝红的眼看着沈帆星,豪气的说:“沈帆星输了也贴条,这是我兄弟。”
“兄你妹。”舒光远骂了句。
来时的低沉心情,此刻烟消云散,沈帆星眼里的笑意迟迟不散,逗了李巷一句:“谢谢啊!”
李巷大手一挥:“害,不客气。”
牌打了两个小时,李巷脸都快贴满了,他越战越勇,估计是酒劲让他迷糊了,他拿过酒瓶就往自己头上砸了下。
“来,再来。”他发狠的说,一副不赚钱情愿死的样子。
沈帆星:......
“你让他赢吧!要不然这牌场散不了。”沈帆星低声和柏砚说了句。
柏砚嗯了声,又喂了他一块水果。
最后在李巷赢了一百万,激动的跳起来时醉倒在地上结束。
舒光远把人抱进去,出来后颓废的坐下,说了句:“我这是做的什么孽。”
柏砚抽了支烟递到沈帆星唇边,沈帆星薄唇轻启。
柏砚又拿着火给他点烟。
舒光远看着那自然的动作,把自己杯子和沈帆星的杯子里倒上酒,还算郑重的说:“那天的事,我跟你道个歉,是我做事欠考虑,吓到你了。”
他先举了杯,道歉的姿态给了出来。
沈帆星也端了杯,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柏砚好,所以...没事。”
因为是为了柏砚,他原谅,这一刻,在心里把这件事翻了篇。
舒光远听着这话音,又看着他脸上的神情,眼眸转了下,这瞧着,不像是对柏砚无意的样子。
两个人碰了杯,舒光远笑着打趣了一句:“你看着沉稳,怎么连李巷的胆子都没有,他都没吓跑。”
沈帆星看着杯中的嫣红没说话,柏砚对舒光远道:“你少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场面吗?所以,以前也有人蹲在桌子底下,给柏砚口?”沈帆星抬眼,平静的问。
舒光远手一抖,红酒洒到裤子上。
柏砚猛的攥紧沈帆星的手,脸上阴沉的难看:“别瞎说。”
这个事情他承受不了。
“什么?什么东西?”周浩怀疑自己的耳朵幻听了。
“谁?”舒光远反应过来,压着火气问。
“不知道,不认识。”沈帆星把那个男生瞒了下来。
柏砚拉着沈帆星猛的站起来:“我们先走了。”
出门,进电梯,开门,洛洛歪着身子跑到沈帆星脚边。
沈帆星挣开了柏砚在发抖的手臂,蹲下身把洛洛抱在怀里。
“有没有?”
“你怀疑我说谎可以不用再和我确认。”
“我没有怀疑你说谎,我是问...”柏砚:“有没有发生什么?”
沈帆星给洛洛顺着毛,它发出喜欢的咕噜声:“有,一个很清秀的男生,他先是用脚,后来就蹲下来脱了你的裤子,你技术很好,tian的你很爽。”
柏砚朝浴室走,砰的一声关上门,吓的洛洛警惕的四处张望。
沈帆星忙安抚着它,光着脚抱着它回到沙发上坐着。
沈帆星坐在沙发上用iPad看剧本,浴室的门迟迟没有打开,里面的水声也一直没断过。
一个小时候,柏砚只下身围了一条浴巾出来,发间的水珠砸到胸膛,又顺流而下。
“沈帆星,我是傻子吗?”
沈帆星指尖点了下ipad,切换到下一页的内容。
柏砚:“我是醉了,不是死了,有没有人碰我,我还不知道?”
“那你问我。”沈帆星没抬头的说。
柏砚一口气堵在胸口,快被沈帆星憋死。
“为什么骗我?”
沈帆星抬头,目光纯清,直白道:“想给你个教训。”
随后他奇怪的问:“你知道我是骗你的,怎么还洗了那么久?”
沈帆星没想到柏砚会哭,还是抱着他的脖子,委屈的哭,沈帆星一时无奈的想笑,拍了拍他的头说:“好了,不逗你了,我说谎的,你是干净的。”
“对不起。”
沈帆星笑,说:“没关系。”
“你很凶的打我。”
“砚哥,你不是说翻篇了?现在提是想打回来?”
“那天一定是发生了让你很生气的事。”
沈帆星在柏砚头上的手猛然顿住,嘴角的笑缓缓收了。
“对不起。”
这一次,过了好一会,沈帆星才说:“没关系。”
“可以教我弹钢琴吗?”
“嗯,好。”
沈帆星手指触碰到琴键的时候,确定了自己不是这块料,因为,相比较高雅的钢琴,他的手指更喜欢身后的胸膛。
很显然,柏砚也是这个想法。
四目相对,看对了彼此对这场教学的敷衍,不由的都笑了起来。
沈帆星突然不想学钢琴了,他知道自己心不诚,学不出来什么门道。
但是他有一种更好的抹除记忆的法子。
沈帆星勾着柏砚的脖子,用身体给柏砚弹奏了一曲做A乐。
生理性的眼泪砸到缝隙里,沈帆星后仰着修长的脖颈,被柏砚爱的死去活来。
两个人,在同一时间达到相同的体温,美妙的无法言说。
“唔~柏砚,叫我帆星哥。”
柏砚笑:“帆星哥。”
沈帆星拽着他,去咬他的耳朵,轻声问:“C我爽不爽?”
柏砚胸膛震动,入魔一样的回:“爽死了。”
沈帆星:“以后看到钢琴,会想到什么?”
柏砚箍着他:“当然是,我的帆星哥。”
事后,沈帆星靠在床头继续看剧本,柏砚玩着他的手指。
沈帆星:“你下部戏定了吗?”
柏砚下巴搁在他肩上:“没有,怎么,想让我跟你同剧组?”
沈帆星:“不是,就问问,你工作懈怠,怕你拖欠我工资。”
柏砚笑:“放心,你这点钱还是有的。”解释说:“你在北京我不想去外地拍戏,刚好去公司了解点东西。”
他话里有话,沈帆星转头看他。
柏砚亲了亲他:“没事,就是去刷刷存在感。”
他不想说,沈帆星也就没继续问。
进组之前的这段日子轻松不少,坐在观察室里看素人谈恋爱,时不时的发表下自己观察到的细节,回到家就背下部剧的剧本,陶敏老师有空,就去书房上网课。
柏砚说过的第二天,就让人送来了一大批的西装,每天西装革履的往公司跑,回来看到书房的门锁着就老实的忙别的,伺候猫主子,等到沈帆星上完课,才会把人怀里,亲了又亲。
只是,事业一路高歌,爱情一路顺风的沈帆星又开始失眠,连在柏砚怀里都无法再安稳的入睡,每天借着喝水的空隙吃两片助眠药。
日子一天天的过,幸福的沈帆星头上悬了一把刀。
湛蓝的天空白云软绵,沈帆星借着去外地拍广告的机会,走到了监狱会见室,看到了那个多年不见的人。
那个人带着手铐,剃着寸头,从门口进来,他嘴角扬着,眼里是毒蛇一样的恨意。
沈帆星坐着看他。
来的路上,沈帆星想了很多,祈祷着蒋永傲真的改过自新了,两个人各奔东西,彼此放过。
可是此时,只一眼,沈帆星就知道,这些年,蒋永傲对他的恨只有增加。
面对面坐着,蒋永傲在监控下,对着沈帆星笑,说:“表弟,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年轻,不像表哥,坐这么多年牢,都老了。”
“为什么要见我?”沈帆星眸光似海,里面昏暗的让人看不破。
蒋永傲理所应当道:“当然是让你知道,我还没忘记你,也希望你不要忘记我。”
沈帆星:“想忘也忘不掉。”
蒋永傲意外,眼里是见到弱小兽类反抗的兴趣:“表弟长胆子了啊!”
“不过不止你,还有我们学校门口的那朵花,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路边开着,我出去了肯定要回去看看。”
沈帆星的眼眸猛然迸射出凶残的恨意,蒋永傲似是很满意这个结果,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肯定早就哈哈大笑起来。
“你在这里还没待够吗?”沈帆星声音裹着霜。
蒋永傲叹了口气:“待够了也待习惯了,这一想到要出去,就心慌,所以才想找表弟叙叙旧,我十八岁进来,现在都27了,外面是什么样的世界我都不知道,想让表弟帮帮我,毕竟咱俩是亲人。”
“不过我也知道表弟是个怕牵连别人的性子,你放心,你到时候帮表哥,表哥跟你一条心。”威胁的话说的隐喻。
沈帆星像是落入了一个真空地带,憋闷的五脏六腑巨疼,他站起身不再多留。
蒋永傲举了举带着手铐的手,笑的像是两个人是亲兄弟:“表弟,到时候我去找你,记得请我吃饭。”
监控外的天依旧蓝的动人,沈帆星扯了扯衣领口,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逃不掉的恶魔,不死不休的仇恨。
他上了车,孙海凉递了根烟给他:“他怎么说?”
第102章
沈帆星接了烟塞到嘴边,指尖微颤,孙海凉便知道了结果。
“他就是个疯子,恶魔,你要是没进娱乐圈,还能躲躲,你现在...”孙海凉也不知道如何说了。
沈帆星吐出烟雾,嗓子有些发哑:“你知道王月冉的情况吗?”
孙海凉惊的呆愣住:“你是说?”他骂:“畜生。”
“不知道,不过有听说过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开了间民宿,城市和地址不知道,你要是需要,我可以托人帮你打听打听。”
沈帆星闭上眼,压制住里面的恐慌,再次睁开眼后平静了不少:“好,别惊到人,实在不好打听到就算了。”
那个人要出来,沈帆星封存的记忆只能被一层层打开:“蒋永傲被抓的那天,说他没动王月冉,你觉得......”
望见孙海凉眼里的震惊,沈帆星似是被人剥了皮的妖怪,狼狈的避开眼:“抱歉。”
高速上的路长的看不到头,柏砚打了两个电话沈帆星都没接,他靠在车框上,漆黑的眸子望着掠过的风景,看着深深的夜吞噬着四周的草木。
记忆里的女人崩溃大哭:“我们怎么能不怨你。”
“年纪小不知道轻重,幻想着做谁的救星,却忘记了保护自己。”中年男人撑着膝,缓缓跪下:“求求你,别来了。”
“叔叔我不知道。”被泼了一盆脏水的少年同样跪在地上,哭着说,哭着说他的委屈:“我真的不知道。”
中年男人跪着说:“你知不知道,你都是那个因,一切都是因为你。”
因为少年胆敢露出委屈,中年男人痛苦的眸子有了怨。
四目相对,那个沈帆星知道了,他不配委屈,他是恶果的因,他就得承受这份罪孽。
电话亮起,沈帆星视线看过去。
柏砚:我在舒光远家打牌,你快到家了告诉我。
沈帆星拿起来,回了个好。
回到家洗了个澡,沈帆星吃了两片助眠药,迷迷糊糊的睡去,直到半夜的时候,被气急败坏的人亲醒。
“沈帆星,你没良心,骗子,我是不是让你快到家了通知我。”
沈帆星把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勾住他的脖子:“金主大人,我们来玩个游戏。”
柏砚的气瞬间消了,兴致勃勃:“今天想怎么玩?”
沈帆星笑:“不是做A游戏。”
“嗯?”
“你也知道,我现在成了当红炸子鸡。”
“沈帆星,你再说红了和我算了我真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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