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不知道沈帆星恨不恨,他听了这些心里生了恨,包括沈帆星的小姨。
听到沈帆星小姨放弃所有财产,只为了要蒋永傲抚养权的时候,柏砚甚至产生了一种,这是他们针对那两百多万设的一个局。
家人死在眼前,能养沈帆星长大的钱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成了别人的。
只要当时的沈帆星有任何一个亲人站出来,这件事就办不成。
可是没有......沈帆星除了他们,没有任何的亲人。
“沈帆星,我就是难受。”柏砚捂着眼,生生疼出了眼泪。
沈帆星故意道:“我也难受,可惜离得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你给我解不了馋,你说...我要不去外面找个同样身材好的?”
“沈帆星我咬死你。”柏砚被他气的牙痒。
“咬吧,咬死我明天就少个人给你过生日。”
柏砚抽了张纸,擦了擦眼里的湿润,突然觉得丢人,又影响他的攻气值了。
“你以前,有想过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生日吗?”
或许是今夜的月色太过温柔,沈帆星还真的回忆了下:“好像想过。”
“什么样的场景,很多朋友一起,还是吃什么东西,或者去哪里玩?”柏砚追问。
沈帆星很少见的,笑的有些孩子气:“我都说了,我不是个浪漫的人,想的都挺无趣的。”
柏砚:“你说说。”
沈帆星:“一间充满阳光,门锁紧闭的房子,我坐在地上,搭完一个很酷的乐高,最好这个乐高足够难,能让我搭到太阳落山。”
“就这样?”柏砚问:“连蛋糕也没有?”
沈帆星:“这个不重要,也没规定生日一定要吃蛋糕。”
他和柏砚,不同的性子,一个喜静,一个喜动,沈帆星愿意陪着柏砚玩,却不会强求柏砚陪他做一些安静的事。
只不过是现在心情好,柏砚想知道,他就说给他听。
沈帆星说完又合了眼,柏砚知道他难入眠,最后轻声说了句:“睡吧,等你回来聊。”
沈帆星嗯了声,攥着被角沉沉睡去。
他没挂视频,不知是太困了,还是不想挂。
柏砚看着手里的沈帆星,想了很多很多,直到半夜沈帆星那边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他才对着断掉的视频说了句晚安。
次日清晨闹钟响起,沈帆星睁开眼迷糊了两秒,这才拿起手机关了闹钟起床。
沈帆星是十点的飞机,王月冉是九点的飞机,他定的是五点的闹钟。
他看了看窗外,现在阳光还没穿破云层,但天空亮的透明爽朗,今天肯定是个好天气。
不知道为什么,沈帆星莫名的笑了下,或许,是因为22年前的今天,柏砚出生了,那一天估计也是一个好天气。
到了王月冉客栈外,沈帆星打了电话,不过十分钟,王月冉就提着一个银白色的行李箱走了出来。
丽市的早晨精神饱满,路边的早餐摊位烟雾热闹,行人也多有笑脸,和节奏快的一线城市,那种上班如上坟的表情明显不同。
王月冉上的副驾驶,沈帆星把提前买好的早餐递给她。
他刚才等待的时间已经给乔然发了消息,告诉她到时候机场汇合。
王月冉接过煎包和牛奶,垂着头不知怎的红了眼,她咬了口煎包,圆润的泪珠砸落手背。
沈帆星刚发动了车子,见状又把车停了下来,抽了张纸给她:“怎么了?舍不得吗?我争取早点解决。”
“不是。”王月冉接过纸巾,摇了摇头,压在心底的那句对不起无法说出口。
沈帆星见她不想说也就不再问,安静的开着车。
朝阳只会铺在光明处,那拐角的背面,却无法顾及到,王月冉不敢去看沈帆星沉静如水的双眼,害怕露出心底恐惧的破绽。
第113章
和沈帆星预估的时间差不多,两点四十的时候到了酒店,他直接坐电梯上了楼。
柏砚房间的密码沈帆星知道,推开门一室安静,沈帆星也没寻找,直接洗澡后去了卧房。
故意躲在客厅角落的柏砚:......
不甘心的去了卧室,沈帆星已经沉沉睡去,柏砚一时心情复杂,今天他生日呢!沈帆星这个没良心的。
单膝跪在床前,捏住沈帆星的鼻子:“我的生日礼物呢?”
呼吸憋闷难以喘息,沈帆星还未睁眼就先笑了起来,容颜美好如画卷徐徐展开。
“没买,把我自己送给你。”他抚摸着柏砚的侧脸,轻声问:“生气吗?”
柏砚脸上的桀骜都安静了下来,掀开被子上了床抱住他:“生气不至于,就是......有点难受。”
男人过不过生日都没什么,柏砚不缺什么,也没期待什么,只是,哪怕沈帆星随便送他一个丽市路边买的特产呢,也算是把他柏砚放在心里了。
沈帆星觉得自己是个很奇怪的人,喜欢逗柏砚,柏砚心情起伏时他又特别心疼。
修长的手伸到枕头底下,拿出两个蓝色丝绒盒。
“这是?”正在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柏砚猛的坐起来,双眸发亮:“沈帆星,你出息了?要跟我求婚吗?”
沈帆星只笑不说话,两个丝绒盒长的一般无二,他却像是分得清谁是谁。
打开左手边的一个,里面稳稳当当的两枚铂金戒指,银白的指戒闪着流光,光彩夺目,款式没有什么花哨,只外表印刻着流水的条纹,像是时光的伤痕。
沈帆星刚把一枚戒指拿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到了面前,不等他问,就说:“同意。”
沈帆星不解:“同意什么?”
“你这不是求婚?当然是同意和你结婚。”
沈帆星脸上怔楞了下,柏砚似有所觉,眯着眼说:“你要是敢说不是求婚,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哦,不是,你要把我按床上做三天吗?那求之不得。”沈帆星一边给他戴戒指,一边说。
柏砚被他噎的半死,论有个比他脸皮厚,天天想着做这事的男朋友怎么办......
冰凉的戒指被推送到中指指间,像是一盆雪清洗着大脑,告诉佩戴人要想好是否要承受爱情和婚姻的重量。
柏砚五指蜷缩着,另一只手摩挲了两下不规则线条的戒指,不过几秒钟,就把能同性结婚的国家想了个遍。
沈帆星拿出另一个戒指打算给自己戴上,柏砚粗鲁的抢了过来,气的把沈帆星按到床上,狠狠吻了一通。
“你抢我的活,我的戒指你戴,你的戒指是我来戴。”
沈帆星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湿润,故意说:“不敢麻烦砚哥。”
心尖上的人,打舍不得,骂舍不得,除了在床上发挥憋闷,柏砚别无选择。
十指相扣,两个戒指互相触碰,沈帆星的发铺在枕头上,浓密微卷的睫毛上被刺激的湿润,聚集成水珠落下。
像是香煎带鱼一样,沈帆星被煎炸了一次又一次,蜿蜒叫着,控制不住的哭着,死活不求饶,柏砚心疼他的抽搐,和以往一样认了输。
“喜欢。”
“喜欢什么?”
沈帆星眼尾还流着泪,他笑的像是狡猾的狐狸,用无力的声音回答:“喜欢你这样狠狠的上我。”
柏砚抱着他沉默,最后叹气:“沈帆星,我今天生日,你就不能说个喜欢我。”
沈帆星笑的胸膛起伏,笑出了声。
剩下的那个蓝色丝绒盒刚才被推到了枕头旁,柏砚吻了吻沈帆星调皮的唇角,伸手拿了过来。
一条莹白如月色的项链。
沈帆星靠在他胸膛上,说:“戒指不方便戴,可以串在项链里,当然,你要是都不想戴,戒指留在家里也可以。”
他说话噎人,柏砚已经气不动了,他宽大的手包住沈帆星的侧脸,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说:“我爱你。”
沈帆星在那虔诚的神情中怔楞了下。
四目相对,良久后,沈帆星问:“做吗?”
柏砚:......早晚有一天死在床上。
“起床起床。”
今天过生日的明明是柏砚,被照顾的却是沈帆星,他有种化身为孩子的错觉。
柏砚给他穿衣服穿裤子,抱着他到了落地窗前,那上面已经铺上了软软的垫子。
一个还未打开的摩托车模型放在一侧,此刻阳光倾斜的落上去,是沈帆星梦想中的安稳。
抱着自己的人脸庞俊朗如刀,胸膛结实如山,除了年纪小好几岁,其他方面都是这场爱情的引领着。
沈帆星的话说不出来,只捧着他的脸去吻。
柏砚胸膛起伏,闷笑出声:“我也没饿着你,怎么就这么馋,别闹,你身体还没完全养好,刚才已经两次了,歇歇再给你。”
怕他误会,多解释了句:“不是我不行,是我心疼你。”
那天他狠要着,最后沈帆星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像是死去了一样,真的把他吓到了心里,这辈子怕是都不敢再肆无忌惮的疯狂做A了。
沈帆星在心里回答了句我知道,他知道柏砚的心疼。
酒店的房间,不是家却有了家的温暖,因为在这里,有着彼此。
沈帆星从来没搭过乐高,把东西都拆出来,看着一地的东西无从下手,把箱子和说明都拿了过来,认真的研究着。
厨房里的细碎声音带着烟火气,被沈帆星归为大少爷的柏砚现在已经不会把厨房弄的噼里啪啦作响。
“天都黑了,你还没开始搭?”震惊的声音响起。
沈帆星抬头看了柏砚一眼,把箱子和说明往旁边一推:“饿了。”
柏砚猛然乐了:“你还生气了?”
沈帆星又把箱子踢远了点:“没有,谁买的谁解决。”
说着起身往餐厅的方向走,柏砚:......
“等下我帮你。”
“不要,麻烦,你自己弄。”
柏砚:“沈帆星,你良心被狗吃了。”
沈帆星:“被你吃了。”
柏砚:“汪汪......”
沈帆星脚步微顿,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最终不由的笑了出来。
“多大的事,也值得你不高兴。”柏砚见他高兴了也跟着笑,打趣了句。
沈帆星:“没有不高兴,就是你买的太复杂了,麻烦,不想弄。”
他是一个极其讨厌麻烦的人。
柏砚嘴角抽了抽,明明是沈帆星说想要个难的,能搭一整天的,不过自己的人自己不宠还能等着谁宠。
“好好,我的错,等下我弄。”柏砚认错。
水晶吊灯被关掉,昏黄的光线下,玫瑰花被插在玻璃瓶中,一个蛋糕在中间,上面写着:沈帆星生日快乐,余生幸福平安
两个数字蜡烛,一个2,一个7,合在一起,是27。
沈帆星走近,垂眸看着,头上落下一个生日帽,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我自己做的蛋糕,喜欢吗?”柏砚像个拿了一百分的孩子,等待着沈帆星的夸奖。
虽然蛋糕和那个戒指一样,简单没有花哨,却也足够难得,也足以证明真的是新手柏砚做的。
沈帆星温柔而笑:“谢谢。”
柏砚从后面揽着他:“明年的今天,我给你过26岁的生日,后年的今天,我给你过25岁的生日,沈帆星,以后我的生日都给你。”
“嗯,好。”眼眶发酸,视线变的朦胧,沈帆星靠在他的胸膛,问:“那我有没有生日礼物?”
柏砚沉默......蛋糕乐高什么的不算礼物吗?
“我折腾了半天的手擀面,算吗?”
“不算。”
“额,你想要什么,给你补礼物行吗?”
“行。”
今天的沈帆星这么好说话,让柏砚深感意外。
还不等他问想要什么,被他抱着的沈帆星就转身,一言不说的伸手去扒他裤子。
柏砚:......
“沈帆星,你到底是不是妖精,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就这么热衷这事?”
沈帆星没理他,把柏砚的外裤脱了。
他单膝跪在地上,指尖停在一处,抬头说:“这里,纹个我的名字。”
沈帆星的眼长的真的很好看,只要一望进去,就能忘了全世界,柏砚喉咙不由自主的滑动,说:“好。”
那地方在大腿内侧,是沈帆星精心挑选的位置,也是离邪恶之源最近的地方,柏砚有种错觉,如果不是邪恶之源太脆弱,沈帆星肯定会让他把名字纹在那里。
如果他问,沈帆星会告诉他,那不是错觉,他就是这样自私,就算以后有个万一,柏砚会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和另外一个人做A,他也要搅动柏砚的情绪,膈应死柏砚。
沈帆星收回手指,站起身,低头而笑,那笑像寒冬的乌鸦,乌鸦钻到沈帆星的心底嘶哑的鬼叫着,仿佛在说:柏砚遇到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一个六寸的生日蛋糕,一人吃了一小块,另又和柏砚一人吃了一碗很没有卖相的手擀面。
夜深人静,两个人坐在垫子上,面前是那个沈帆星嫌麻烦的乐高。
“这个要拼多久?”沈帆星当甩手掌柜,剥了两个棒棒糖,自己一个,又塞了一个给柏砚。
“我拼的话,大概10个小时,你的话......不知道。”
“那就是还有8个小时,我困了。”
“你先去睡?”
“没有你抱着睡不着。”沈帆星平淡的说。
像是岩浆滚到了心口,柏砚胸膛滚烫,拿出口中的棒棒糖,倾身吻沈帆星的下巴,沈帆星闭上眼,微抬下巴,喉咙里发出舒喟。
“不拼了,睡觉。”柏砚说。
沈帆星嗯了声站起身,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在柏砚不解的注视下,把柏砚两个小时的成果用脚混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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