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程尧燃笑着打招呼,“蔺锌最近还好吧?”
霍沉遇神情冷淡:“还好。”
程尧燃挠了下头:“那个,我以前脾气不太好,不小心对他发过几次脾气,其实我没有恶意的,纯属嘴贱惯了,霍总要是有时间的话,帮我跟他道声歉,我很后悔当初那样对他。”
霍沉遇:“嗯。”
霍沉遇的态度很疏离,程尧燃知道他一直这样,没觉得奇怪。
但谢钧闻轻易就看出了不同,以前霍沉遇对他很有距离感,后来不知道哪天起,就变得…不对劲了。
他试着回想,发现挺早了,比他知道被偷亲那晚要早很多。
顿时,他耳根泛起了热,有点待不下去,道:“我跟他去那边说点事。”
他对霍沉遇说罢,拽着程尧燃去了人少的地方。
【唉,我不会被讨厌了吧。】
【蔺锌也真是的,背后那么大的家族,藏着掖着不说,我在他面前岂不是跟个跳梁小丑一样?】
程尧燃还沉浸在欺负蔺锌的回忆里。
谢钧闻拽着他离开霍沉遇的视线,松开了手,“你自己到处转转吧,我冷静会儿。”
程尧燃见他耳朵那么红,疑惑道:“你很热吗?”
“不热。”谢钧闻靠在墙上,回忆霍沉遇第一次对他没那么疏离是什么时候。
程尧燃靠在对面的墙上,感慨道:“蔺锌的经历好狗血。”
谢钧闻没吭声。
“明明是两个城市的人,误打误撞成了靳礼的小情…小男友,居然还跟梓臻谈过,放在靳礼身上就是‘我的白月光和我的替身在一起了’,搞得跟小说一样,靳礼现在的情况还挺像狗血文里追妻火葬场的套路。”
“按照套路走,蔺锌下一步会原谅靳礼,最后奔向美好大结局?”
程尧燃混娱乐圈的时候没少看狗血剧本,最近忽然发觉靳礼和蔺锌挺像剧本里的主角。
谢钧闻睫毛低垂,眼底蕴着不明的暗光。
他不知道剧情进行到什么地步了,上次拆穿假私生子的事情后,剧情有没有接着发展?
蔺锌未来会原谅靳礼吗?
梦中没有突来的声音告诉他情况。
未来的一切都处于未知状态。
谢钧闻没能躲太久,他毕竟是晚会的主角,都为他庆生呢,消失一会儿就有人来找他了。
好久没见的朋友扬言今晚一定要把他灌醉!
朋友的声音很大,刚说出去,就听到其他两个朋友应和着,他们年轻人聚在一起喜欢拼酒量,又不服输,哪怕屡战屡败,还是不想错过这样大好的机会。
谢钧闻明显感觉到有道灼热的视线看了过来,下意识回头,只看到佣人端着喝剩的酒杯离开。
谢母待在楼上,站在阳台往下看,有点不开心,握着电话说:“他说有了情况会告诉我,结果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算没在一起,小霍追他那么大的事也得跟家里说一声吧。”
上次周末相聚,谢母和谢父在外应酬,第二天出国探望住院的朋友,等他们再回来,儿子出国了,想质问都没机会。
现在见了面,但谢宅的人太多了,谢母找不到机会问事儿,待在屋里跟闺蜜抱怨不满。
电话另一边的霍婶婶笑了声:“可能没结果前不想说吧,说出来容易让别人误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谢母叹气:“要不是他二伯说漏嘴,我都不知道小霍在追他。算了,我不管那么多了,耐心等好消息吧。”
楼下。
谢老爷子跟几个朋友坐在沙发上,从曾经的商场风云聊到如今的小辈作为,好久没这么畅快的跟同龄人聊过天了,时不时饮口白酒,高兴得脸蛋通红。
谢家这栋楼看着是一栋,实则中间并不通,一边是较大一些的客厅,老爷子他们就在客厅坐着。另外一边是专门举办酒会的宴会厅,年轻人聚在那里,两边互不打扰,谁都玩得尽兴。
谢父三兄弟和到场的中年人聚在老爷子身边,偶尔应和几句话,大半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年轻人喝到了凌晨,谢钧闻确实喝多了,借着去洗手间的理由逃酒。
程尧燃听到朋友吹牛前段时间挣了多少钱,他轻哼一声,说起自己前几个月的投资收益,看着朋友们震惊的眼神,内心窃喜,这种话题终于有他发挥的机会了。
他回头看到谢钧闻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没过多久,又看到霍沉遇也走进了拐角。
洗手间内,谢钧闻站在镜子前弯下腰,手伸到水龙头下面,接了捧冷水往脸上泼去,脸上的热意退散,但眼前的重影还在。
他接着洗脸,抬头晃了下脑袋,看到身后多了道身影。
没认出是谁,那道身影朝他逼近。
谢钧闻转过身,伸手扶着洗手台,勉强稳住了脚步,他脸上的水珠正往下低落,眉骨上方的水顺着弧度流进眼里,闭了下眼,不适地伸手揉了揉。
霍沉遇抽了张旁边墙上挂着的柔软纸巾,走到他面前,抬手帮他擦掉额头和眼皮上的水珠。
辛亏纸巾不掉屑,没有留下尴尬的纸屑。
“你喝太多了。”霍沉遇语气难得轻柔。
谢钧闻不习惯别人这么对他,接过纸巾自己擦,眼前的重影跟着眼睛被水侵入的酸涩感消失,看清了面前站着的人,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还好,没有很多。”
好歹能维持清醒。
他清了清略哑的嗓子,道:“我先过去了。”
霍沉遇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冷冽:“他们在合起伙来灌你。”
“大家都这样。”谢钧闻没太在意。
不仅是他,哪个朋友过生日都避免不了被灌酒。
好像形成了一个规矩,谁过生日谁就得醉,不能轻饶!
“别去了,喝多了容易难受。”霍沉遇可以冷眼旁观的看别人被围攻灌酒,但那个人换成了谢钧闻就不行。
谢钧闻刚才清醒了一瞬,现在酒劲儿又上来了,缓缓呼出一口气,笑道:“我过去不喝,只看着行了吧?”
真不愿意喝酒,没人会硬灌。
怎么说都是朋友,说几句开玩笑的狠话,不是真要害谁。
谢钧闻挣了下胳膊往前走,由于霍沉遇没有松手,他脚下踉跄,身体控制不住地靠在了身后人的怀里。
霍沉遇看他醉得眼神失焦,伸手触摸他的眉眼,声音放缓:“回屋休息吧。”
【好想亲他。】
谢钧闻抬起发软无力的胳膊,抚开弄得他眉心发痒的东西,真是醉了,都没察觉到那是霍沉遇的手,还开玩笑道:“你送我回去?”
霍沉遇眼神晦涩,涌动着不易察觉的情愫,低声说:“好。”
【他的脸好烫。】
【脖子也红了。】
“你瞎嘟囔什么呢。”
谢钧闻下意识出声,轻而易举挣开霍沉遇的手,往前走了两步,晕得差点没原地倒下,幸好身后一只手及时揽住了他的腰。
“你醉了。”
霍沉遇手臂收紧,漆黑深眸盯着他被酒精浸到发红的嘴巴,手指微动了下。
【什么酒后劲那么大,以后在家里备点。】
【好想亲。】
谢钧闻有点站不稳了,后劲儿来得太猛烈,短短一瞬间感到晕头转向,他下意识抓紧腰间的手臂,当个扶手一样支撑站不稳的身体,实则手上没用力,全靠霍沉遇拥着他才没有倒下。
怎么老想着亲他?
他呼了口气,往外掰腰间的手臂,浑身轻飘飘地没力气,压根挣脱不了,压声提醒:“走廊有监控,你注意点儿,别想那些不该想的。”
霍沉遇听他胡言乱语,误以为他醉糊涂了,彻底没了顾虑,手搭在腰间没动,道:“我送你回卧室。”
【抱到他了。】
【不想松手。】
谢钧闻醉了容易吐真言,道:“你最好是送我回卧室,不会干别的。”
霍沉遇眸光微暗,松开手,握着谢钧闻的肩膀让他面向自己,垂眼注视,哑声说:“我现在很想亲你。”
【想亲死他。】
谢钧闻偏头,正儿八经道:“你别亲。”
霍沉遇看了他许久,眼里染上了明显的笑意,手掌蒙住他的双眼,缓缓垂首,薄唇落在了谢钧闻的嘴巴上。
轻轻触碰一下,就离开了。
“下次别再让我逮到这种机会了。”
第52章 踢出靳氏?
天朗气清,风和日暖。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刺眼的光亮使得床上的人眉头微皱,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门外响起了几声低语。
“他喝到那么晚,让他好好睡一觉。”
“行吧。”
“我问过老二,他不常去分部了,等他醒了问一下,若实在忙不过来,分部那边不去也罢,他看重自己的事业,咱们不能强迫孩子硬干不喜欢的。”
“爸,您就是太惯着他了。”
“他是我亲孙子,我不惯谁惯?我看老三在下面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快下去找他吧,那边的人都准备好起飞了。”
两道声音渐行渐远。
谢钧闻眼皮微掀,拉着被子蒙过头,躺了好一阵子才坐起来,怔然望着被套上的褶皱,昨晚的记忆愈发清晰。
他好像又被亲了。
他能感受到不对劲,等盖着眼的手掌离开,问:“你亲我了吗?”
霍沉遇一本正经地回答:“没有。”
他笑着指向墙角的监控:“监控可全录着呢。”
再然后,家里的佣人路过,见他醉了,就把他送回了卧室。
太明目张胆了!
谢钧闻扶额,捏了捏鼻骨,深深呼出一口气,忽略隐隐发热的脸颊,穿上拖鞋去浴室冲了个澡,换好衣服,随后去调走廊的监控。
他平静看完监控,默默删掉那部分,抬手摸了下嘴巴,唇上面仿佛残留着被霍沉遇轻触的错觉。
“三少爷,您在这儿呢。”男佣走进来说道:“老爷子找您。”
“我知道了。”
谢钧闻在后面花室里找到老爷子,“爷爷,您找我。”
老爷子浇着花,道:“听说你们夺星有人参演了大导演的新电影。”
谢钧闻:“运气好而已。”
“别那么谦虚,你得相信自己,”老爷子叹口气:“你们兄弟几个从小就优秀,做什么事都能有所成就,我看夺星目前的发展不错,你每天忙得抽不开身,分部那边不如就别去了。”
谢钧闻去分部的次数少了,更多时候在处理SFH的工作,SFH正在发展关键期,谈下了那么多大合作,他手头的工作安排的太过紧密,确实有点分不开身。
老爷子这么说了,他索性道:“好,麻烦您跟二伯说了。”
一直待着没走,主要是谢二伯不舍得放人。
谢老爷子点头:“老二那边交给我,我看网上有好多人嘲笑你们公司的新人,你让他给我加把劲儿,争取电影播出来打他们的脸!”
老爷子是冲浪达人,网上有个什么事儿,他是家里第一个知道的。
谢钧闻哑然失笑:“我知道了。”
下午。
谢钧闻分部收拾个人物品,里面的休息室里还挂了几件衣服。
谢二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丝毫笑不出来,愁道:“分部本来就缺人才,你走了,我短时间内上哪儿找个能顶替你职位的人?”
“那您总不能看我忙得脱不开身吧?”谢钧闻把手表收起来。
郑帆收拾好了工位的私人物品,推门进来,道:“谢总,司机到了。”
谢钧闻也差不多了,跟谢二伯说道:“我有个不错的人选,待会儿把资料发给您。”
谢二伯:“行,你看上的人我放心。”
郑帆跟谢钧闻下了楼,他们坐车直奔夺星,周淇早在楼下等着他们了。
谢钧闻下车,郑帆紧跟其后。
周淇笑道:“恭喜啊郑秘书。”
“同喜同喜。”郑帆心情微妙,彻底升职为秘书,但工资却少了,他可能是史上第一人,不过比起郑助理,他更喜欢郑秘书这个称呼,听着多威风。
谢钧闻往公司里走,正碰到有人站在前台送花,前台工作人员见到他,喊道:“谢总,这里有送您的花!”
他脚步顿住,转身走过去,“什么花?”
送花的人把花递过来,笑道:“您就是谢先生吧,这是一位姓霍的先生给您订的花。”
依然是一捧玫瑰。
谢钧闻接过,没有在里面看到卡片,正疑惑呢,听到送花的人说了句话。
“霍先生让我帮忙带句话,他要出国办点事儿,短时间内回不来,对于昨晚的事他很抱歉,他没能控制住,希望您不要讨厌他。”
周淇和郑帆面面相觑。
他们谢总最好脾气了,不会轻易讨厌一个人,昨晚发生什么事儿了?
谢钧闻垂着眼,道了声谢,抱着花往里走去。
.
谢钧闻离开分部还没一周,不知道从谁那儿传出了‘谢钧闻被踢出谢氏’的谣言。
众所周知谢家从没有子孙脱离谢家在外单干的事,谢钧闻成为了谢家的例外,其中肯定发生了不可言说的事。
谢钧闻整天待在公司忙工作,没听到不好的谣言。
他收到了一位朋友的结婚邀请,周末和程尧燃去参加婚礼。
程尧燃在路上说了最近听到的事,不安道:“老爷子真把你踢出去了?”
“这你都信?”谢钧闻闭着眼坐在后座,语气懒散,丝毫没把谣言放心上。
“我不信啊,但他们传得跟亲眼见到了一样,你是不知道,金潮昨晚上约我们喝酒,不停的说你被谢家踢出去了,说你…两面三刀,我没忍住跟他打了一架。”程尧燃放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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