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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主角攻的作恶兄弟(玄幻灵异)——闻稚羽

时间:2024-09-22 08:26:44  作者:闻稚羽
  “算我求你们了,放过蔺锌吧。”
  直到电话挂断,僵直而坐的脊背开始发凉,谢钧闻方才回过神。
  言鹤字字戳进他心窝子里。
  如果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和言语,他当然不会那么做,问题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想帮靳礼那么欺负人吗?
  他不想!
  他愿意说那些话吗?
  他不愿意!
  他有时候都怀疑,靳礼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也受剧情控制,他们所有人都要听从剧情行事。
  每次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浑身发凉,无力感充斥心头。
  甚至想质问那个声音,为什么唯独让他一个人知道这件事,连倾诉的办法都没有,根本无法透露这一切。
  靳礼前两天还说会接手靳氏,绝不会让靳氏走下坡路,今晚一起喝了酒,莫名其妙说了那些话,回去后就真的自杀了!
  谢钧闻的眼皮跳个不停,掀开被子,找了件衣服穿上。
  他来到医院,直奔靳礼所在的病房。
  推门进去,看到靳老爷子和管家待在屋内,躺在病床上的靳礼眼皮紧闭,手腕上并没有伤痕。
  管家:“少爷吞了安眠药,幸亏及时发现,送来洗了胃。”
  事情要从靳礼回到家开始说起,他睡了一会儿,中途醒过来,找人要安眠药。
  佣人以为他失眠了,拿来了安眠药给他,出去倒了杯水,再进来的时候,看到安眠药撒了一地。
  靳礼生吞了不知道多少片,当时还没有睡过去。
  佣人刚把水放桌上。
  “你说得是真的吗?”
  佣人听到靳礼说话,以为是在跟他说话,走过去问:“少爷,您说什么?”
  靳礼在那儿昏昏沉沉地说:“如果我死了,蔺锌就能原谅我,对吧。”
  佣人察觉到不对劲,吓得连忙出去喊管家。
  老爷子原本都睡了,听到孙子出事,吓得魂差点飞走,急忙安排人送靳礼来了医院。
  来医院的路上,靳礼彻底昏睡了过去。
  洗胃后没有大问题了,但是一夜过去,靳礼迟迟没有醒过来,老爷子让医生查看情况,医生说了那些话。
  医生说了两种情况。
  靳礼服用太多安眠药,现在醒不过来属于正常状况。
  但是,不排除是靳礼自己不愿意醒来的原因。
  老爷子把前半句话忽略,认为是靳礼不愿意醒,没有办法,联系了谢钧闻。
  老爷子不是没想过联系蔺锌,电话打了好几个,发现他和管家包括靳礼助理的手机号全被拉黑了。
  他没那么多心思去用别人的手机号打,拜托谢钧闻帮忙,谁知道只等来了谢钧闻一个人。
  “我联系不到蔺锌。”谢钧闻说,有了早上那个电话,言鹤会防着他。
  老爷子绝望闭眼。
  谢钧闻看了眼靳礼,问:“医生怎么说?”
  管家把医生的话重复一遍。
  老爷子:“还是需要蔺锌过来。”
  谢钧闻犹豫了下,道:“再等等吧,说不定他待会儿就醒来了。”
  “不可能的,我了解这孩子,他都没活着的念头了,怎么可能愿意主动醒过来。”老爷子眼睛湿润,失望难掩。
  谢钧闻靠墙站着,没有接话。
  靳老爷子看向管家,“小蔺在哪儿来着?”
  管家:“蔺先生在汉城拍戏呢。”
  靳老爷子起身,“我亲自去请他。”
  谢钧闻没有动。
  不拦不劝不参与。
  言鹤的话让他深感愧疚,他总因为蔺锌和表面不一样的心声,而忽略蔺锌真正受到的伤害。
  唯一庆幸的是,他在这一分这一秒,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行动。
  靳老爷子离开没多久,谢钧闻接到了他爷爷的电话。
  “靳礼怎么了?靳家突然要跟咱们家借私人飞机,还要尽快安排好航线。”这点对于人脉广泛的谢老爷子来说并不难。
  况且靳家不是吃素的,认识的人不比谢老爷子少。
  谢钧闻靠着椅子,声音很淡:“靳礼吞药自杀了。”
  “简直胡闹!”
  谢老爷子最讨厌这类不拿生命当回事儿的人,声音带着怒气:“这孩子太不像话了,享受那么多优待,有钱有势,靳氏又是他的,他有什么想不开的居然学别人自杀,脑子怎么长的!”
  谢钧闻抿嘴不语。
  车祸,自杀,一次次都在要这条命。
  谁知道这是真的倒霉想不开,还是受剧情控制呢。
  靳老爷子走了一上午,谢钧闻坐在病房里处理工作,偶尔抬头观察床上的人,始终未见靳礼有醒过来的痕迹。
  冥冥之中有道声音告诉他,只有蔺锌来了,靳礼才会醒。
  郑帆推门进来,手里提着牛皮纸袋,放到桌上,拿出饭盒摆桌上,打开盖子,道:“谢总,吃饭吧,听李哥说您一早就来医院了,早饭都没吃。”
  李哥是谢钧闻的司机,郑帆跟他关系还行。
  谢钧闻把电脑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来到餐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岑樾这部戏多久拍完?”
  郑帆:“岑樾戏份没那么多,预计下个月就能拍完。”
  谢钧闻打开饭盒吃饭。
  郑帆站在病床旁边,观察靳礼的脸色,感叹道:“靳总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感情却那么失败,果然人人都有不擅长的事。”
  谢钧闻饿了挺久,端起饭盒扒了口米饭,动作并不见急切,吃相很斯文。
  郑帆:“谢总,你们有钱人都这样吗?”
  “什么样儿?”谢钧闻夹起排骨。
  “感情直接负分。”郑帆说罢,自豪挺胸,“您看我,我跟我女朋友感情稳定,预计过了年订婚,双方父母已经见过面了。”
  谢钧闻安静吃饭,没说话。
  郑帆骤然耷拉下脸,“靳总对蔺先生念念不忘,为了他都愿意自杀,蔺先生为什么还不原谅靳总呢?”
  郑帆没有看到过靳礼欺负过蔺锌的场面,更没听说过。
  在郑帆的认知里,就是有天靳礼和蔺锌在一起了,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矛盾又分开了,没了蔺锌的靳礼变得愈发颓废,连命都不要了。
  谢钧闻:“你不了解他们的事。”
  郑帆:“就是觉得靳总挺可怜的。”
  谢钧闻专心吃饭。
  可怜的人太多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同情。
  至于靳礼,在剧情干扰的情况下,一切都不好说。
  下午。
  谢钧闻去其他病房探望了一位朋友,再回来时,看到靳礼的病房门敞开着,屋里响起几道模糊的声音。
  他来到门前,看到了一屋子人聚在靳礼病房里。
  “谢哥。”
  “谢哥你也来了。”
  “谢总。”
  病房的人都看着谢钧闻,有几个刚坐下的人特意站了起来。
  这些人中,有几个当面羞辱过靳礼,还出现在程尧燃录下的视频里,这些人见他们落魄,幸灾乐祸地说出心里话,恨不得他们再也翻不了身。
  如今不一样了,靳礼还是靳家唯一的儿子,住院的事没往外说,这些人就立即赶过来探病,哪怕当初露出过恶心的嘴脸,同样会厚着脸皮来巴结。
  基本都是为了利益,没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
  谢钧闻看到地上摆放整齐的礼品,走到椅子旁坐下,拿起平板随意看着,道:“你们不是跟靳礼决裂了?”
  某些人面露尴尬。
  “谢哥,我们以前没空,今天凑巧有时间,这不就商量着一起来了。”
  他们当中,多数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上面有掌管公司的哥姐,轮不到他们继承家业,以至于很多人被家里养废了。
  其中有两个接手了家里的公司,在此之前碰到任何事,从来都只是看着,不多说一句话,这才是正常人思维。
  他对另外两个人点了下头,对其他人道:“别打扰靳礼休息了,他可不想看到你们几个。”
  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
  有个人站出来说:“谢哥,咱们好歹认识那么多年了,话别说那么难听嘛,我们之前是没办法,罗祈当初势头那么猛,我们要是不讨好他,他以后继承了靳氏,跟我们过不去怎么办。”
  谢钧闻:“哦,所以对我就是纯恶意了。”
  “……”
  万万没想到谢钧闻会提这件事。
  有个脸皮薄的待不下去,直接走了。
  走了一个就有第二个。
  不多时,病房里的人走了一半。
  剩下的人没说过谢钧闻坏话,勉强能理直气壮的站在这儿。
  不过他们是来探病而非来住院,没待多久,陆陆续续全走了。
  病房里安静了会儿,又来了其他人。
  靳礼这次住院,把半个A城爱吃喝玩乐的富二代都炸出来了,以前没见他们这么积极过。
  等病房安静下来,老爷子把蔺锌带来了,跟着来的还有程尧燃、言鹤。
  老爷子亲自去汉城请蔺锌,见了人苦苦哀求,差点跪在地上磕头。
  蔺锌不好佛了老人家的面子,跟着来A城了。
  谢钧闻和后面的言鹤对上视线,谁都没说话,同时移开了目光。
  蔺锌走到病床前,看着毫无生气的靳礼,眼睫敛下,道:“爷爷,让我单独跟他说几句吧。”
  “好,”靳老爷子点头,看向大家,“我们出去吧。”
  谢钧闻不关心后面的事,离开了住院部,来到停车场,刚打开车门,身后响起道声音。
  “谢钧闻,你等等!”
  他回头,看到言鹤跑了过来。
  “我今早那些话没有恶意,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不想让蔺锌见到靳礼,这也是为蔺锌的病情着想,希望你能理解我。”言鹤完全没有早上咄咄逼人的口气。
  谢钧闻:“你说得对,是我们疏忽了蔺锌的感受。”
  他回想从前的事,蔺锌遭遇的这些,何尝不是他们圈内的一种霸凌?
  后来蔺锌走了,靳礼的地位发生变化,靳礼遭遇了同样的霸凌。
  恃强凌弱,阿谀取容。
  言鹤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微怔片刻,道:“我经常在想,要是几年前我留在了A城,会不会变成你们其中的一员。这样的话,或许可以在蔺锌受到伤害的时候,站出来保护蔺锌。”
  言鹤没有把自己想象成看乐子的那帮人,他确信自己从见到蔺锌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蔺锌,绝不会看别人欺负蔺锌。
  谢钧闻嘴角微牵,“可能吧。”
  言鹤:“等靳礼醒了,我会带蔺锌离开,有些话不好听,我和蔺锌走后,你帮我带句话给靳礼。”
  谢钧闻:“你说。”
  言鹤眼神坚定:“我不会和蔺锌分手的,永远都不会,不管靳礼干了什么,又吃了多少苦头,这些跟蔺锌没有任何关系,你让他不要再演苦肉计了,蔺锌跟我说过,他对靳礼没感觉了。”
  “不对,”言鹤眼神凝重:“应该说,蔺锌一开始就没有对靳礼有过感觉,他告诉我,他很痛苦,他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他从没有爱过靳礼。”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未来更不会。”
  “靳礼的感情对蔺锌是种折磨。”
  “慕梓臻和靳礼都是人渣,他们没有资格站在蔺锌身边,我会阻拦任何伤害过蔺锌的人靠近他。”
  “我没别的想说了,你忙吧,我回去等蔺锌。”言鹤说道。
  谢钧闻坐上车,沉思了好久。
  言鹤的话让他意识到了不对劲,蔺锌没有爱过靳礼,这并不是没有可能。
  他突然想到自己被剧情控制最狠的那几个月里,行动、言语没有任何自由。
  蔺锌自称被束缚住了,曾经那么多次的心软原谅,或许是跟他一样控制不住。
  正常人不会对一个伤害自己的人动心。
  蔺锌对言鹤说得这些,他以前没听到过。
  可能……因为那个感情屏蔽器?
  言鹤的存在让蔺锌暂时得到了自由选择权?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蔺锌的‘原谅’,靳礼的‘灾祸’,全都来自于剧情设定。
  他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和任务,但别人不知道,没有人点醒过他们,所以把控制不住的行为归纳在‘感情’和‘脾气’上面。
  感情、脾气是最莫名其妙,最阴晴不定的。
  路上,他手机响了几声,没有管。
  直到在车位上停好车,拿起看了眼。
  【24小时过去了。】
  【我能知道答案了吗?】
  谢钧闻看了许久,打字回消息。
  【试试吧。】
  【男朋友。】
  消息发出去,手机页面弹出了程尧燃的来电。
  他接通。
  “靳礼醒了。”
  程尧燃语气怪怪的。
  不等谢钧闻问其他的,话筒里接着响起声音。
  “他拖着上半身抱住蔺锌,不让蔺锌走,蔺锌应激了,对着他又打又骂,说了很多伤人的话,还说如果靳礼不放开他,他就去跳楼,就去死,他问靳礼,是不是这样就满意了。”
  “靳礼不停的求他原谅,两条腿都摔到地上了,趴在地上还拽着蔺锌不松手,我们拦不住靳礼,言鹤干脆把人打晕了,刚带蔺锌走。”
  程尧燃哪里能想到,以前还腻歪在一起的两个人,会闹成这样。
  医生护士全来了,没有一个人能掰开靳礼的手,外面看热闹的人很多,最后是言鹤拿花瓶使劲往靳礼头上砸,等人晕了,强硬掰开靳礼的手,牵着蔺锌离开了。
  就那么一瞬间,程尧燃歇了帮靳礼追回蔺锌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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