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睡袍早已凌乱得不成样子,松垮得挂在臂弯,半身的雪白都暴露出来。
偏偏他还有恃无恐,抬脚踢了踢男人的腿,“我渴了。”
就好像他们还是那对亲密无间的眷侣,两年时间并未带来任何生疏。
段恒之拧眉看着了他半晌,分明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却又无可奈何。
臭着脸从前座拿了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他。
沈在心解了渴,又说:“我饿了。”
段恒之沉默地掏出手机准备订酒店。
沈在心轻笑一声,按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想吃你。”
段恒之:“……”
他看似抗拒,喉结却不自主的滚动。
身体反应无法骗人,他永远对眼前的人没有抵抗力。
但他却冷笑道:“怎么,你家那位晏先生不能满足你?这么缺男人?”
“我缺不缺男人,你不知道?”
莹润的脚趾隔着西装裤在熟悉的敏感点挑逗,理智的心弦被欲火烤着,直至烧断。
段恒之忍无可忍,一把攥住他作乱的脚,顺势将人扯进怀中。
“沈在心,我给了你逃离的机会,你不要后悔。”
过了今天,他们就再别想清白了。
他是卑劣的第三者,是凶恶的犬,一旦被他咬住,永远都别想再摆脱他。
他会拖着凉薄风流的爱人,一起下地狱。
沈在心眨了眨眼,无辜道:“那我只好反——”
“你休想。”
段恒之抬起他的下巴,凶狠地吻了上去。
车窗与隔板自动升起,将沉沦在背德快感里的一双人隔绝在内。
沈在心微仰着头,细软的额发下眸光破碎。
他的睡袍依旧松垮地挂在身上,就如一块欲盖弥彰的遮羞布。
他坐在男人身前,红唇中吐露出愉悦的叹息。
两年的冷却期就像一种特殊的催化剂,将背叛的恨转化成浓烈炽热的欲。
然后在这温度频升的车后座里尽情释放。
身后,段恒之着迷地吮吸着那段白皙的后颈。
“身上怎么还有别人的气味?今天在酒宴,主人是不是和别的狗男人做了?嗯?”
段恒之略带醋意地咬住雪背上精致的蝴蝶骨,狠声道。
“嗯……和晏知做了。”
“做了还这么饥渴,果然是晏知不行。”
“嘶……段恒之你轻点。”
段恒之松开齿间的软肉,面露委屈:“我不叫段恒之,我叫在心的小狗。”
沈在心:“……”行吧。
两个小时后,段恒之开车将后座上累到昏睡的人带回了私人别墅。
时隔两年,他终于又将自己的爱人抱回了这里,虽然是以第三者的身份。
看床上睡得格外乖巧的人,一个邪恶的想法突然诞生。
于是当天夜里,段恒之连夜吩咐秘书,将他与沈在心在沈家别墅外私会的事添油加醋,连夜送上了热搜。
保证晏知第二日起来,不但老婆不见了,还能第一眼看到这个消息。
#惊!那个男人又杀回来了!#沈大美人半夜密会旧情人,两人路边接吻。
配图是从段恒之的行车记录仪截下来的。
香肩半露的睡袍美人被高大的男人抱在怀中,接吻时修长白皙的腿还夹在男人腰间,像极了投怀送抱。
1楼:这个体型差,我直接魂穿段总!
2楼:老婆的脚趾都冷得可怜地蜷起来了,呜呜呜快让老公舔舔。
3楼:楼上惊现变态,抱着我老婆就跑(咱不和变态玩)。
4楼:啊啊啊这个腿这个肩,老婆斯哈斯哈。
5楼:呵,公共场所调情,辣眼睛[微笑.jpg]。
6楼:确实够辣,辣得我都起立了(穿好裤子)[色眯眯.jpg]。
7楼:果然难忘不过初恋,那个男人就是不一般,替谢影帝默哀一分钟。
8楼:为什么我听说……沈总已经结婚了?谢影帝和段总,应该算第三者吧。
9楼:我老婆结婚经过我同意了吗?不管结婚对象是谁,我都不同意这门婚事!
【滴!主角攻厌恶值+10】
【滴!主角受黑化值+10】
“啧。”
然而沈在心却并非是被系统的提示音吵醒,而是某处不可过审的感觉。
他缓缓睁开眼,周围的环境陌生又熟悉,他两年前曾来过无数次。
而房间的主人,正钻在被子里,卖力地为他。
“醒了?”
沈在心眸色深深,沙哑地命令道:“继续。”
二十分钟,段恒之从被子里钻出一个脑袋,将不着寸缕的人紧紧抱住。
“起开。”沈在心感觉自己都要被他压得喘不过气。
“用完就丢,没良心。”
段恒之嘀咕着从床上起来。
待沈在心洗漱完下楼,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精心准备的早餐。
全都是他爱吃的。
“段总还会自己做饭?”
他说完抬头,就瞧见段恒之笑意淡去的脸。
沈在心这才恍然,最初两人相恋时段恒之的确不会,但分手之时,早已信手拈来。
但他从来没在意过,更不曾记得过。
第72章 金.主过分美丽(6)
甚至此刻也一样不在意。
沈在心慢条斯理舀起一勺虾仁鸡蛋羹,入口鲜嫩丝滑,依旧是熟悉的味道。
他垂眼摆弄着手机,并未察觉到对面的男人松了一口气。
自沈在心与他断绝联系后,段恒之就再也没有下过厨。
此刻见对方没有撂下勺子,就知道味道应该没变。
段恒之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心中异常满足。
“段恒之,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昨日刻意发布的推送,经过一晚上的发酵,早已冲上热搜第一。
沈在心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能达到目的就好。”段恒之见他吃完,连忙将手中的温牛奶递过去,“也就你会说我幼稚。”
“是只有我敢。”
他挑眉笑得挑衅,眉目骄矜,天生就该被惯着。
凶戾暴躁的恶犬,稍有不慎就会被咬掉一层皮。
只有沈在心,拔了恶犬的毛不够,还要求人家对他摇尾巴。
*
吃完早饭,段恒之十分贴心地亲自开车送人去上班。
沈在心坐在副驾驶,不知瞧见什么,解安全带的手忽而一顿。
段恒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支口红正孤零零地躺在中央扶手箱内。
男人的神色一瞬恍惚。
两年前的某天,他的爱人曾用这只口中,在他的胸膛画出一支玫瑰。
然后那支玫瑰经过热切的相贴,又印在了爱人雪白的胸口。
段恒之一直遗憾,他没能将玫瑰永久地纹在胸膛上。
因为那日情动太过,汗液模糊了纹路,等一切结束,只剩下斑驳的红痕。
此时又想起,心忽而迫切起来。
“我很高兴,你还记得。”
段恒之将那支口红塞进沈在心的掌心,语气有些恳求。
“主人,下车之前再给小狗画一朵好不好?”
画在心口处,人也在心口处。
分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请求,他却有些忐忑。
因为感情不对等,因为他已经尝到过失去的滋味。
沈在心没有说话,只是用指尖挑开男人熨烫平整的西装,恩赐般在那鼓动的左胸处,描绘出一朵简陋的玫瑰。
随意的笔锋,潦草的线条,就像敷衍地给小狗打上专属标记的主人。
偏偏小狗还高兴得像是得到了最珍贵的礼物。
车内很安静,段恒之垂眸看着他。
金色晨曦晕染在爱人的眼睫上,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
段恒之觉得,应是没有人比沈在心更适合这些华丽的颜色。
他不禁想象,爱人不着寸缕躺在华贵的丝绸上,身上点缀着无数璀璨的宝石。郁颜
甚至每一次进入时,珠宝玉石都随之晃动,发出珠玉相击的清脆声响。
那一定美极了。
段恒之忽然呼吸急促起来。
“行了。”
沈在心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将口红丢回原位,转身开门下车。
由于是盛夏,他穿得单薄。
宽松的白衬衫轻易便被阳光晒透,依稀露出曼妙的腰身曲线。
段恒之透过车厢凝视着,眼前又恍惚浮现起少年时代的他们,他亦是这般看着这个瘦削的背影,在身后沉默地跟随。
沈在心没有回头看过他,一次也没有。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青年头也不回,走进了高楼大厦。
*
刚走出电梯,便瞧见秘书小吴坐在他的办公室门外等待。
“有什么事?”
小吴猛地回过神,抬眼对上沈在心含笑的视线,脸一红。
果然不管看多少次,老板这张脸都给人暴击。
完全无法免疫呜呜呜!
正当她还在心花怒放时,沈在心已经开门走了进去。
小吴连忙跟上,将手里的几份文件递上。
“这几份加急文件需要沈总签字。”
沈在心接过,一目十行扫过,没有发现问题。
“嗯。”
他随意拿起桌上的圆珠笔,刚想打开笔帽,动作一顿。
黑色笔身上,一抹干涸的白痕尤为显眼。
沈在心沉思片刻,终于想起这是上周谢忱来办公室找他时,留下的痕迹。
高冷禁欲的谢影帝,用一支圆珠笔,将自己的金.主弄得狼狈不堪。
在这只围了一层单向玻璃的办公室内。
签完字,沈在心不经意道:“谢忱今日有通告么?”
小吴想了想,说:“今天是最佳男团开播第一天,谢影帝作为导师,应该还在录制直播。”
最佳男团,正是星辰娱乐推出的选秀节目。
沈在心依稀记得,谢忱当年也是选秀出道。
“唔……我知道了。”
于是到了午餐时间,被一根圆珠笔挑起兴致的沈总,开车前往了节目组现场。
美名其曰,探班。
他事先并未通知节目组,被沈家视作掌上明珠娇惯着长大,向来是想起什么就做什么。
没有任何准备,就这样闯进了尚在直播的镜头下。
然后,吻了谢忱。
本该是无理取闹招人嫌的事,却无人觉得有什么不应该。
就连152有时候都觉得奇怪,除了事先给好的反派剧本,宿主一点都不像是反派,倒更像是团宠。
就好像所有人都在本能地爱着他。
此刻,录制得差不多的众人都已在闲聊,刚参选完第一轮评级的练习生都陆陆续续离开现场前往食堂。
而被人遗忘的摄像头恰好对准着谢影帝低头摆弄手机的侧影。
眉目立体深邃,每一条脸部线条都像是经过造物主的精心描绘,锋利得直入人心。
【啊啊啊啊谢忱怎么这么帅!】
【不愧是票房杀手!】
【我记得当年老谢选秀时,可是断崖式的第一名!和今天的霍司煜有得一拼。】
【呜呜呜老公好帅。】
【嘻嘻,这么帅的老公已经是别人的狗啦~】
【戾气别太重,虽然的确是被沈老板用剩下的了嘻嘻。】
【真是到处都有柠檬精,承认别人帅这么难?】
【谢粉急啦?你们老公都要被金.主抛弃了,还嘴硬呢?】
沈在心就是在弹幕吵得不可开交之时,闯入了所有人的视线。
那双完美无瑕的手从身后蒙住男人的眼睛,比酒更醉人的嗓音徐徐响起。
“猜猜我是谁。”
谢忱唇角微勾,在没有关闭的摄像头面前,说:“是主人。”
“回答正确,那么作为奖励——”
沈在心放下蒙眼的手,托住男人的下巴转向自己。
然后吻了下去。
光线昏暗的直播间里,那段白皙的后颈格外亮眼。
满屏弹幕卡顿一瞬,开始更加疯狂的涌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命中注定的主人,啊呸,命中注定的老婆呜呜呜】
【(尖叫)(嘶吼)(扭曲)(阴暗地爬行)老婆!】
【要是沈老板也能参加选秀就好了呜呜。】
【你这样对其他练习室太不公平了。】
【有幸看过首都大学四年前的毕业典礼,沈和段那一手四指联弹绝杀!】
【yysy,要是有这样的金.主,做狗也不是不可以。】
【老婆快用金钱来羞辱我吧,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
一吻结束。
沈在心从口袋里摸出那支圆珠笔,放入谢忱手中。
“谢影帝,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他指尖点了点自己已经解开第一颗扣子的衣领。
“签到这里就好。”
指腹不慎摸到笔身那抹白痕,谢忱眸色骤深。
禁欲的衣领上,喉结不动声色滚动。
一支沾有欢爱残痕的笔,就像一个分明露骨,却又无人看懂的邀请。
谢忱面色淡然,提笔在他衣领上划动,却写不出字。
“我们换个地方签。”嗓音暗哑带着隐忍。
谢忱起身牵着人朝别处走去。
沈在心任由他牵着,突然又回过头朝摄像机望来。
那双带着刻意引诱的凤眸隔着屏幕直直撞入无数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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