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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哭包在边关开饭馆后(穿越重生)——老树青藤

时间:2024-09-24 08:50:47  作者:老树青藤
  屋里的人知道贺辞在睡觉,动作都小心的很,静悄悄的。
  裴叔群这一嗓子,喊的人心都提起来。同窗们一脸倒霉又着急的样子,手忙脚乱的对着裴叔群做噤声手势。
  不过晚了,贺辞被吵醒。
  他抬手把盖在脸上挡光的书拿开,随手一扔,精准朝着裴叔群飞去。
  啪的一声,砸在裴叔群身上,疼的裴叔群叫了一声。
  他把书捡起来,脚步不停的小跑到贺辞身边,边放书边道:“小侯爷,黎小鱼杀人被抓去府衙了。”
  一句话让贺辞愣了一下,下一瞬贺辞人直接跳了出去。裴叔群被刮倒在地,那书又从桌上掉落,砸他身上。
  他手里拿着书,看着贺辞慌乱急切的背影,唇角一勾,“呵。”
  府衙内,江渚松身着官服高坐于堂。
  顶头的牌匾,是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两边衙役手持着长仗,有力且整齐划一的敲击着地面,在惊堂木响之后,瞬间停止动作。
  黎小鱼跪在堂下,身边还跪着一人,是丁二号宿舍的第八人,赵岩。
  来到衙门,看到赵岩的时候,黎小鱼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为什么官差会来的那么快,为什么会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抓他。为什么八人满员的宿舍,是六人站在外面,而不是七人。
  或许周多不是自杀,是他杀。
  而江渚松接下来的话,也印证着黎小鱼的观点。
  “昨夜周多在亭子里与你见面,回去后神色恹恹。赵岩问他出了什么事,周多言是你又骂他蠢笨如猪,不配活着,合该死了才好。早上的时候,赵岩起床就发现了周多服毒自尽。”
  江渚松又拍惊堂木,语气严肃,“黎小鱼,赵岩状告你蛇蝎心肠,假仁假义,逼死学生。这罪状,你认还是不认!”
  黎小鱼说是跪,实则是坐在腿上。
  这姓江的真是演上瘾了,一堆破洞百出的话,也好意思说出来问罪。
  “大人,我想请问我言语辱骂周多的时候,可有第三人能作证?还有,我与周多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羞辱他?周多服毒自尽的毒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随身携带毒药?”
  “抛开种种不谈,之前连周多的尸首都没看见,仵作也没验尸,就直接根据赵岩片面之词,断定我是凶手?”
  黎小鱼直视堂上的江渚松,“为何赵岩说什么,大人就信什么?”
  江渚松也不再装,整个人放松的坐着,倚靠在圈椅上,随手丢出去一支签。
  “刁民扰乱公堂,以下犯上质问本官,先打二十大板,治大不敬之罪。”
  两边衙役持长仗出列,还有人去搬长凳,准备让黎小鱼趴在长凳上。
  “住手!”
  黎九章大步走来,前面不少衙役挡着他,还是黎九州发了狠,冲撞开人群,黎九章才得以进来阻止。
  他站在黎小鱼身前,把人护在身后。背挺的笔直,怒斥道:“江大人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江渚松并不将黎九章放在眼里,因为他的身份与黎小鱼的关系,在这个时候最是敏感,不能掺合进来一点。
  “我看黎大人才是要以职务之便利,护亲眷之杀罪啊。”
  黎九章哼了一声,朗声道:“下官侄子自幼温和,遵纪守法。不可能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这背后一定有冤情。”
  “大人若是无法查明真相,还我侄儿清白,不如让侯爷来坐镇监督,探一探这案子里的是非曲直究竟为何!”
  江渚松神色微变,倒是把定安侯给忘了。
  不过也无妨,最多就是没办法杀了黎小鱼,但厨师学院他是关定了。
  “黎大人所言,都是关于凶杀案。而本官现在要打的板子,是为刁民大不敬。”
  江渚松对着两边衙役道:“黎大人要是再拦,你们直接动手,连着黎大人一起打。好叫黎大人也知道,什么叫敬重上官,不可越权僭越。”
 
 
第63章 
  辞州文官官场上,到底是江渚松说了算。
  他只手遮天多年,即便黎九章是二把手,可他根基不稳,哪怕更受爱戴,在这种情况下也没人敢因为他,去忤逆江渚松。
  执杖的衙役面上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上前按住了黎九章。
  “你们这是屈打成招!都给我住手!住手!”
  黎九章怒吼着挡在黎小鱼面前,衙役们不敢下死手,双方周旋僵持着。
  “直接给我打!”
  江渚松呵斥一声,衙役抬起长杖要打。黎小鱼被按住时,准备反击,却被黎九章拦下。
  他整个人直接趴在黎小鱼的背上,替黎小鱼挡了一杖。
  “小鱼,不能动手。”
  如果在这时候动手,只会给江渚松手里送把柄。现在他已经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要是真的被他拿住把柄,不死也得脱层皮。
  “大伯父来之前已经叫人去请定安侯,只要熬过这会功夫,等来定安侯就好了。”
  黎小鱼气的很,眼泪止不住的流。
  但他大伯父说的对,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动。等着定安侯来,让他可以陈述事实。
  “大伯父,你身体不好不要替我扛,快下去,我能受得住。”
  黎九章挨了两板子,额头都是冷汗。
  “没事,他们打我的时候,下手没有那么重。但要是打你的话,会下死手。”
  江渚松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使一个眼色叫人把黎九章拉开。
  “既然黎大人想被打板子,就一起打吧。”
  伯侄二人,今天谁也跑不了。
  黎九章一个文官,哪里是那些衙役的对手。没挣扎多久,就被拽走按在另一张长凳上。
  黎小鱼那边,杖刑已落。
  啪。
  尖锐的疼痛席卷全身,黎小鱼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好像有许多吵闹声,谩骂声。
  衙役再次高举长杖,要狠狠落下。
  下一瞬,一道利箭飞来直接穿透举杖人的手腕,朝着江渚松飞去。
  鲜血淋淋的箭,擦着江渚松的耳朵,咚的一声钉在后面的墙壁上。
  箭尾还在震颤,江渚松眼睛瞪大,心跳声大如擂鼓。
  “啊!”
  被穿透手腕的衙役痛苦的捂着手腕,跪在地面痛苦尖叫,脸部因为疼痛完全扭曲。
  江渚松颤抖着摸了一下耳朵,很疼。
  他一手黏腻湿润,手上全是血迹。
  “是谁!谁敢谋杀朝廷命官!”
  江渚松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发狠了瞪着大堂外面。
  贺辞紧握弓箭,冲破人群跑进了大堂之中。
  他来的太迟,眼看阻止不了那些人对黎小鱼动刑,只能先找位置射箭。
  一箭射出,争取到了足够时间,贺辞便立即冲了进来。
  他看着趴在长凳上的黎小鱼,把人扶起来坐着。
  随后蹲下身,先解开绑在黎小鱼手腕上的粗麻绳,又用帕子给他擦眼泪。
  大堂之上,无人不识小侯爷。这时候没人敢来阻拦,就连江渚松也哑了火,没想到是贺辞放的箭。
  转念一想,辞州能有这样箭术的,似乎也只有贺辞。
  听到黎小鱼没忍住的嘶了一声,贺辞眉头一拧,凶神恶煞,“他们打到你了?”
  眼泪太多,黎小鱼视线模糊,没看清贺辞的表情,“挨了一下,没什么。小侯爷来的及时,多谢小侯爷相救。”
  贺辞气疯了,他舍不得碰一下的宝贝,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给打了!
  把帕子塞黎小鱼手里,贺辞刷的一下起身,抽出三箭,直接对着江渚松。
  不等江渚松反应,三箭齐发。
  一箭带走江渚松脑袋上的乌纱帽,一箭贴着头皮射穿出去,还有一箭射穿了江渚松固定发髻的玉冠。
  江渚松披头散发,呆滞无神。他一动不敢动,就怕那箭从他脑门过。
  短短时间,他经历了两次,离死亡最近的时刻。
  江渚松吓的僵硬,好一会后才被疼痛唤醒,捂着头皮瘫坐在圈椅上,哀嚎不止。
  疼,火辣辣的疼。
  贺辞面色发冷,不容置喙的命令警告,“你再敢动他一下,我杀了你。”
  辞州小霸王,在公堂发疯了。
  先伤衙役,后想射杀官员。
  整个公堂鸦雀无声,无人敢动,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不是江大人,要是挨上一箭,必死无疑啊。
  黎小鱼也被贺辞射出去的箭惊到,他拉了一下贺辞,要是真的杀了江渚松,就算是定安侯之子,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察觉到黎小鱼担心,贺辞沉声安抚,“没事,我就是吓吓他。”
  知道贺辞不会再冲动,黎小鱼终于放心去看他大伯父。
  那衙役前面动手,确实是少许多力道,就是听个响,他大伯父没什么大碍。
  贺辞没有去看其他人,跟着黎小鱼走。待他看完黎九章,确认无事后,才低头伸手给他擦脸上未干的眼泪,“你还有哪里疼?”
  黎小鱼摇头。
  坐在长凳上的黎九章,盯着贺辞直皱眉,心中警铃大作。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黎九章只好轻咳嗽了一声,抬手把黎小鱼拉到自己边上坐着。
  贺辞要坐黎小鱼另一边,黎九章又起身换位置,夹在两人中间。
  贺辞也是犟,他现在不好再对黎九章发火,只能憋着气又要换位置,他就要贴着黎小鱼坐。
  黎小鱼被二人夹中间,左边贺辞高兴了,右边黎九章又不高兴。
  僵持一会后,黎九章随他去了。
  江渚松眼神示意手下提案子的事情,贺辞抬手就是一箭。
  依旧擦着人耳朵过去,是无声的警告。
  贺辞手上握着弓,谁要开口他就射谁。横竖不准人讲话,就这么坐着。
  公堂安静的落针可闻,直到定安侯带着一队人马前来,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军营里的将士浑身的煞气,队伍走来,地面都带着震颤。
  定安侯忽略后面的箭,还有被箭钉在墙上的乌纱帽,似笑非笑的打趣。
  “哟,江大人这是刚起床,头发都没梳就忙着办案了?”
  江渚松知道这是讽刺挖苦他,脸面挂不住,假笑都笑不出来。
  进公堂后,定安侯又一瞥,惊讶道:“哎呀,黎大人你怎么在嫌犯杖刑的长凳上坐着?瞧这脸色白的,可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黎九章摇头,“谢侯爷关心。”
  定安侯视线落在贺辞手里的弓箭上,就知道这小子又给他闯祸。
  “哟,刺刺也在啊。看你把江大人吓的,没挨人打吧?”
  贺辞手握长弓,坐的笔直,“没有,但是黎小鱼挨打了,他都疼哭了。”
  定安侯闻言看一眼黎小鱼,眼睛红了一圈,是哭过的样子。
  他把贺辞拎起来,“既然没挨打,就回家去,别在这添乱。”
  贺辞不想走,定安侯面色不虞贴着贺辞耳边道:“想老子把黎小鱼弄出去,现在你就麻溜的滚。”
  这话贺辞没办法拒绝。
  他转头走向黎小鱼,弯腰轻声说道:“我要先回去,你在这别怕。我爹虽然凶了点,但他说能救你出去就能救。”
  黎小鱼仰头看贺辞,对他点头,“好。”
  定安侯看着儿子那样,一脚踢他腿上,“磨磨唧唧的,赶紧走。”
  贺辞要走,定安侯又带着将士在,没人敢拦着他。
  江渚松盯着贺辞的背影,确认人走了,三魂七魄才全回来。
  这小子是真的能不管不顾下死手,虎得很,完全没办法和他讲道理。还好人走了,不然他能被吓出病来。
  回神后江渚松企图让定安侯理亏,最好能别管黎小鱼这件事。
  他道:“侯爷这是要包庇儿子,谋杀朝廷命官之罪?”
  定安侯往另一条长凳上一坐,手中的剑撑在地面,掌心交叠放在剑柄顶端。
  “江大人啊,你确定要与本侯谈这件事?玉山的刺客是都死了没错,但那些射出去的箭,可在军营里好好放着。要是真探查起这些箭的出处,你当本侯查不出来?”
  说罢他又笑道:“还有江大人不是也没事,完好无损的坐着吗?哪里来的谋杀之罪?江大人没睡醒,脑袋糊涂了吧。”
  江渚松不说话了,就这么披头散发的坐着,心里有气却又不知如何发泄。
  只能吃下这闷亏。
  来这里是为什么,定安侯心里清楚。他的视线扫过,落在跪在不远处,安静无比的赵岩身上。
  “你和江大人是什么关系?怎么本侯听说,江大人唯你的话是从,你说谁杀人,江大人就信谁杀人,你说要抓谁,江大人就去抓谁?”
  赵岩跪在地上,没见有害怕的情绪,“侯爷说笑了。”
  定安侯冷笑一声,又转头看江渚松,“江大人,你也觉得本侯是说笑?”
  被点名的江渚松头皮一麻,他还在想玉山收走的那些箭的事情。本来还是确认查不到他头上,可因为定安侯这么一说,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心绪混乱,江渚松也没怎么听清定安侯的话,只顺着对方的话应着,“是。”
  定安侯眉头微挑,看出江渚松魂不守舍,话都不会说了。
  “来人,将查到的东西,给江大人过目。”
  手下的将士立即出列,给江渚松递过去一张纸。
  在看到那张纸的时候,江渚松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的看向不动如山坐在下方的定安侯。
  短短时间,竟然能将赵岩的信息调查的这样准确。
  他一直以为他在辞州手眼通天,实际上,真正手眼通天的另有其人。
  上面写了赵岩和周三赖之间的仇怨。
  赵岩是金河村邻村,赵家村的人。
  他本是个猎户,常年在山上打猎。攒下了银钱娶了媳妇,结果妻子怀胎七个月的时候,被周三赖给害了。
  只因为赵岩没有低价卖给周三赖野鸡,他就怀恨在心,趁着赵岩不在家,跑去赵家恐吓赵岩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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