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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古代架空)——张参差

时间:2024-09-26 08:56:54  作者:张参差
  慌乱间,他还听见有人哭着喊“替戾冈——替戾冈——”
  这是羯语,但悲切至极。
  这几天在营内混迹,松钗知道这短语是“王”的意思。
  他先是一愣,旋即醍醐:刚刚药草里埋的怪人眼熟,太像一面之缘、隔帐相见的羯人王上了!
  所以说是大祭司以什么诡异巫药之术控制自家王上不死不活?
  那他眼下死了没?
  没死也快了。
  “敌袭是自己人吗?”蓉辉不知刚才的事。
  松钗道:“该是王爷安排的接应,咱们冲出去!”
  说话间,二人已到营地外围。
  现在营内集体混乱,外围各自混乱。二人披着暗色斗篷,一路趁乱匆匆而行,居然没人拦。
  松钗想去抢坐骑,可他们最近不自由,还没摸清敌军的马匹安置在何方。
  正在这时,背后传来连串呼喝:
  “留步!”
  “站住!否则放箭了!”
  “大殿下!”
  “拦住他们!”
  松钗回头,见身后乌央乌央的人潮翻涌。
  前方戍卫也醒神了。
  “杀出去!怕不怕?”松钗问蓉辉。
  蓉辉看他,飞眉一挑,双眼冒出贼光:“早想这样了!咱们比赛!”
  没看出怕,只觉得她挺兴奋。
  果然她出手便不凡。
  对方迎来的兵不及反应,手中长/枪已被眼前的弱女子顺了去,跟着,他被一枪穿喉,蹬腿闭眼。
  姑娘爱用枪,招式是走战场杀伐的路数,眼下她能一招夺兵刃制敌,让松钗放心不少。
  他嘴角一弯,也入杀阵。
  暗夜披血,二人且战且退。
  但捱不住双拳难敌四手,杀的没有追来的快,眼看是被耗住了。
  正焦灼时,“嗖——”一声破风利响。
  短箭自营外不知何处射来,正中一敌军额头,穿骨入脑,那人直直仰躺下去。
  跟着,接二连三,迅速帮二人清出一条通路。
  “快走!”松钗喝道。
  “放箭——”羯人也不再留手。
  箭如落雨。
  蓉辉舞枪花扫开流矢。
  松钗眼见己方射程够不到对方箭手,这么僵持下去终归是难以逃脱,他心一横,正打算护着郡主,好歹逃出敌营冲进暗夜里。
  便见几支奇怪的短箭自营外飞来,落在他和郡主身后,然后“轰——”地炸了。
  爆炸腾起浓烟,朦胧出妖异的粉色,形成屏障。
  敌军箭矢因此变得稀落。
  良机绝佳,二人直冲出去。
  “二位这边。”荒草丛里一人、三匹马在等。
  “是你!”松钗到近前,看清来人面目。
  “很奇怪么?”
  花信风笑答,打出个极响的呼哨。
  带着湘妃怒的箭矢更加繁密无隙地射向敌军营内。一支响箭劈空而上,炸开一片星汉泼天。
  紧跟着,羯人营地的另一边炸雷火光大盛,夜空爆亮了半边,显然另一边在吸引火力,掩护这边撤退。
  “这周围没有高地,箭从哪里射来的?”蓉辉问。
  这丫头当真满脑子都是战略部署。
  “回郡主殿下,是军中工匠临时赶制的轻便木架,让弓/弩/手登高,只能出其不意,被看出端倪,便不好用了,咱们快走!”
  几人闲话不叙,飞身上马。
  松钗刚还好好的,突然一栽歪,被花信风急忙扯住,才没大头朝下摔下马。
  “你中箭了!”花信风惊呼。
  松钗后肩插了一支羽箭,但看位置是不至于让人失神。
  是毒还是麻药?
  “无妨……敌军内务有变,需快点通知李帅!”松钗强撑着力气。
  花信风见他不停打晃,飞身与他同骑,圈着人带稳缰绳:“坚持一下,到安全的地方给你医伤。”言罢,扬鞭打马。
  松钗虚声道:“不劳费心,也不必医。”他欠身离开花信风身前分毫。
  有种说不出的扭捏戒备。
  -
  隔日一早,辰王与羯人使节前后脚到信安城下。
  过文牒时,城内才知来访使节是羯人世子。
  可眼下围城呢,玉皇大帝来了都不好使。
  信安城那厚重的城门只赏脸打开个门中门。
  其实那小门也有丈高,关上时,依旧如一声闷雷响,让人恍惚出要关门打狗的错觉。
  景平身为正史,亲自安排接待“贵宾”。
  在这之前,羯人在他脑海里是个深刻的符号,今日见面,世子倒不像想象般野蛮,眉目精明,三十来岁,进城目不斜视,只在几个特定的地方带两眼,均是城防的关键之所。
  午宴上一派祥和,至酒宴散席,众人未提一句政务。
  宴毕,辰王向景平道:“贺大人,带贵客去歇息吧。”
  他极沉得住气。
  与之相比,羯人世子直白得多,变了神色,蔑笑道:“王爷如今已经大权独揽了吗?小王今日已享受过礼仪之邦的周到,但毕竟是为檄文之事来访,王爷给句痛快话,若不愿意,小王也好早些回去复命。”
  辰王依旧秉持着雅正平和的笑颜:“尊邦提的要求,我南晋一条都不同意,请世子在城内小住,待我修书给你父亲,说明白尊邦退兵之时,便是我将世子毫发无损送还之日。”
  双方的脸皮子被柔言轻语撕破了。
  世子皱眉道:“大祭司果然没说错,王爷是个为达目的,连血肉亲情都能舍弃的无情人。你不顾大皇子性命,却连女儿也不顾了吗?”
  此言出,辰王与景平皆:郡主身份被识破了?
  羯人世子见对方神色有异,得意道:“令嫒扮作侍女,陪同大殿下到我军营中作客,深明大义。为的便是防着你枉顾大皇子的性命吧?殿下自己阴险狡诈,倒当真生养了个好女儿!”
  以他羯人的身位,这般解读合情合理。
  辰王沉默,好一会儿才沧桑道:“铁打的江山,流水的皇上,为了不让百姓受战火离乱之苦,留大殿下与蓉辉多在尊邦叨扰些日子,也非不可。更何况,世子邸下如今也身陷困顿,羯王只有你一个儿子,定会同意撤兵的。”
  世子突然“哈哈”狂笑起来:“王爷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了,我三日不回,先杀郡主,六日不回,大殿下便也没命了。你想借我族之手折损大皇子,就要先赔上女儿的命,值吗?”
  辰王脸色铁青。
  也正此时,门外突然大喊一声“报——”
  令官进殿,身后跟着位武将,正是花信风。将军身边还有一名身形玲珑的女子,却是蓉辉郡主。
  花将军风尘仆仆,肩甲上还蹭着些许血迹,他行军礼:“花信风见过辰王殿下。昨夜,羯人大军后营出了乱子,不适合皇子、郡主继续游览,卑职受李帅派遣,接人回来,送至信安城。”
  措辞轻巧,在座众人各怀心思,皆惊。
  “岐儿怎么样?”辰王关切问,见女儿平安,松心又生气地剜了闺女一眼。
  花信风答:“大殿下受了伤,略有虚弱,安置在驿馆歇下了。”
  “你们……居然派兵偷袭?”世子压抑着怒火,终于闷出这么一句。
  回答他的是城关急传来的第二条消息——有个羯人令官在城门外只身一人请求入城,说有要务要告知世子。
  乱象环生,辰王刚到城中,多聪明脑袋也已经熬了浆糊。他看向花信风和景平,结果那二人皆低眉顺眼,满幅全凭王爷做主的表情。
  片刻,羯人令官被领来,直奔世子身边低语。
  世子脸色越来越沉,蓦地回头,暴怒看向身后之人,大喝出连串羯语。
  没人听得懂。
  被骂之人是个随侍,年纪不算小,也有些懵。
  但这人显然经过风浪,不解的神色闪逝而过,很快面沉似水。与世子低语了句什么。
  世子面有犹疑。
  蓉辉郡主破冰道:“昨夜尊邦有位大将火烧王上,是我亲眼所见,虽然我第一时间呼救,却着实不知王上是否安好,世子还是赶快回去处理要务吧。”
  景平不明因果,但能抓重点,接茬道:“要走可以,先令围城大军退避三舍。否则咱们自可僵持下去。”
  世子心思松动了,他父王一直被大祭司用药草吊着一口气,何曾想会突发如此变故。
  他怀疑事情有诈,但这事宁可信其有。如今不知父王死活,他是必然要回去的。
  他在堂内如困兽一般转来转去,终于是只得让大军退了。
  谁也没想到,围城之乱会解于羯人内务。
  而羯人使团出城时,也没人注意到,世子身边的老随侍,偷偷潜出人群,留在了信安城内。
  当今天下或许确是流年不利,各国内政混乱,南晋也没能免俗。
  城中刚消停不足半日,自都城急来的车队傍晚入城来,官军护送之人是先安殿的老太监。
  他在车里日夜兼程直如同摇煤球,苦不堪言。下车脚步踉跄,由人扶着冲到驿馆召集众人,传皇上口谕:皇后病重,召大皇子赵岐速回都城。
  这事乍听就不对劲,再细想……
  更不对劲了。
 
 
第119章 仇恨
  消息传开, 众人各有所想。
  但眼下“赵岐”受伤,天色将晚,那老太监赶路过来都被摇晃熟熥了, 便先安排他留宿。
  景平又一次去查看了“大皇子”的伤情, 断说可以明日启程。
  入夜的驿馆静悄悄的, 老太监沾枕头就着, 正睡得香呢,突然听见耳边有人凛声:“喊就没命了。”
  跟着,脖子一凉。
  床帐是落下的, 有幽微的月光透来, 冷寒、暧昧让人分不清今夕何夕,身在何处。
  老太监慢半拍地睁开昏花老眼,挤咕好半天,分辨出来人是辰王。
  “阿公不要怕, ”辰王沉声道,“你侍奉先帝, 我自然会善待你,告诉我都城怎么回事,往后无论有何变数, 先安殿都由你侍奉。”
  这与承认反心无异。
  老太监皱着眉, 面色越发悲凉, 突然挤出泪来:“先帝啊……您担心的局面, 到底是发生了……”他抽抽噎噎看辰王, “殿下做摄政王不好吗?为何非要……”
  话没说完, 被匕首紧压了喉咙。
  “阿公最好答我所问。”
  沉默。
  不知老太监是悲还是怕, 一直在哆嗦。
  “陛下……陛下病后神志不清,近来嗜杀成性, 闹得宫妃、郎君们成日惶恐,前些天被几名不得宠的贱人联手重伤,现在……一直昏迷不醒,皇后娘娘和苏大人怕动摇社稷,压住了消息,又让老奴日夜兼程地赶来……接大殿下离开信安城。”
  “然后呢?”
  赵岐被废了,没有新诏书他连太子都不是。
  “然后……然后……依密诏继位。”
  登位诏书?
  若赵晟被宫妃联手偷袭导致昏迷,不可能在这之后还能写下诏书。
  “诏书什么时候写下的?拿出来!”
  “大、大殿下离开都城前夜就写好了,”老太监颤声道,“没……没在老奴手里……”
  辰王手上用力,匕首割破了老太监的脖子,渗出的血给锋利的刃口抹上殷红。同时,一股骚臭味道漫散在床帐中。
  老太监竟然给吓尿了。
  辰王双眉压了眼睛,他留在都城的眼线并没探到风声,老太监又“招供”太轻易,他不敢全信。
  而此事的微妙也在于此,老太监忠于先帝,或许是豁出命演这一出向他故布迷阵。
  但无论答案“是”或“否”,都能说明一个问题——
  赵晟早有所动作,密立诏书、朝上装疯、召皇子还朝……
  他不能静观其变了,哪怕对方使诈,他都不能放赵岐走。
  野心已经暴于阳光下,他只身留在信安,是白等着皇上一道令下,将他围困致死。
  得动手,趁李爻不在。
  -
  暗夜里,黄骁收到密信,带人将驿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道影子避过驿馆内所以哨岗,闪身进入大皇子的房间。
  屋里燃着香,安闲静谧。小侍累了,趴在外间桌上冲盹儿,迷迷糊糊觉得脖子后面一紧,便彻底睡死了。
  床前,皇子面向里躺着,背后伤口严重,衣裳沾着洇干的血迹。
  影子几步到床边,站定没再动作,不知在想什么。
  “辰王殿下犹豫什么?尚有不忍?还是有话要说?”床上人先不耐烦了。
  影子当然是辰王,大惊之后很快冷静下来,没说话。
  床上那人披头散发地爬起来,揉着脑袋中气不足:“殿下既想窃国,又想要名正言顺吗?”
  辰王愣了:“你是谁!”
  那人抬头,发丝间露出一张辰王没见过的脸,白净、惨淡、好看得雌雄莫辩。
  “是啊,辰王伯不明白鱼与熊掌难兼得吗?”
  赵岐好生生站在门边,安然无恙,问得轻巧。
  “是秦先生替我去了羯,您下午探伤所见,也是他。”
  辰王闪念便知遇到易容高手了。
  是圈套。
  他来不及捋细节,身形一晃,手同鹰爪袭向赵岐。
  就在这时,房间暗角处人影一晃,刀锋返冷光,晃了辰王的眼睛。
  “呼”地破风声,寒光未散,戾气已逼至。辰王撤步,冷刃紧随,眨眼功夫逼得他收招跃开——女儿赵依,持匕首护在赵岐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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