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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古代架空)——张参差

时间:2024-09-26 08:56:54  作者:张参差
  辰王有枭心,也疼这唯一的闺女,此时心里乱七八糟,他悲叹一声,对蓉辉道:“你真要站到父王对面吗?”
  蓉辉紧握匕首,骨节泛白:“是父王教我忠君仁孝……您当初断臂时我哭着问您疼不疼,您还记得是如何回答的吗?”
  辰王没说话。
  “您说舍一手臂救一人,能托起南晋社稷安宁……可如今,”一滴泪水跃出蓉辉眼眶,落在匕首上,“吧嗒”一声轻响,也同落在父女二人心上,“如今您为何背道而驰……您回来好吗?大殿下答应我了,只要您回头,便当这事没发生过。”
  “他答应你?他是皇上吗?”辰王冷笑,“看来我是把你养成天真善良的小女孩了,这种事情一旦犯下,哪里还有回头路?”他看向赵岐,“是不是啊,大侄子?”
  赵岐不说话。
  “这才像话,咱们做一笔交易吧,”辰王游刃从容,“把掌武令和你父皇传位密诏给我,我就把五弊散的解药给你,你与阿晟若没解药,疯掉是早晚的事。”
  五弊散三个字,让赵岐心头一震。他沉吟片刻,话题陡转:“我还要康南王的解药。”
  提到李爻,辰王忌惮之意犹胜,他自嘲起来:与这小屁孩子废话作甚,先将场面控制住再说。
  他不再理赵岐,打了个呼哨。
  暗夜里信箭直飞上天,驿馆周围旋即响起极轻的脚步声。
  “父王!”蓉辉哭道,“你真要将谋逆之事坐实了吗!”
  辰王看她一眼:“傻丫头,郡主变公主,有何不好?到时你若心仪晏初,招他做驸马便是!”
  蓉辉又羞又怒,脸涨得通红。
  也正此时,屋门别破开,黄骁带人进屋。
  辰王吩咐道:“好好招呼大殿下,让他交出密诏和掌武令,然后给康南王传信,不许带兵,独自前来信安见我。”
  可是。
  黄骁没动。
  一丝慌乱惊掠。
  “动手啊!”辰王急道。
  黄骁端正行一军礼:“王爷,末将向来是大晋的将军,不是王爷或陛下的私兵,凡有所为,皆依军令,多年前信安城变故如此,今日之事也如此。”
  辰王眼角一抽,多年前他暗中筹谋信安旧事,黄骁全力配合,此后他因此对黄骁暗中礼待提携,一直以为他与自己心照不宣,就连撺掇越王入都城,都因黄骁的远亲侄女是越王的偏房,暗中吹了不少枕头风。
  “小人!”辰王骂道,“你如今不过是见我难以成事,才立刻倒戈,若我十拿九稳,便只会依附。你暗中帮我煽动越王入都城时是何居心,以为我不知道吗?”
  黄骁还是持礼站着:“王爷莫要攀扯末将,末将确实与王爷有私信往来,但不过多是听王爷发发牢骚,从未确实做什么。待到事情了结,那些信件会一并呈交康南王。”
  言外之意是,没有证据的,你别乱咬。
  辰王后脖子寒毛都炸了——赵晟一封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传位密诏,钓出了他的狼子野心,让谋逆大罪无可遁形。
  他扫一眼屋内环境,以他的功夫想要劫持人质,尚有一线希望。
  正待动手,门外一阵铠甲轻响。
  “王爷念我,我便乘念飞来了。”
  说话人言语不着调、轻飘飘的,把辰王的魂儿惊走了半幅。
  李爻站在门口,右手扶着撕魂刀柄,左手拎了个小包袱,腕上黑镯子露于护臂之外,被月亮染得冷亮,一颗油润的骨头环,悬附其间。
  辰王守着另外半幅魂,不解地想:他何时入城的?
  抛开黄骁不提,军中还有其他“自己人”。
  李爻不是在羯人退兵之后,调头回鄯庸关了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诧异吗?”李爻随手一抛,人头滚落至辰王脚边。
  辰王一眼认出那是他的“自己人”。
  李爻摸出掌武令:“先帝弱化兵权倒也有好处——只认令,不认人,真出事时揪一两个衷心于你的,杀一儆百足以。这么看来,先帝不愧是你的亲爹,防来防去,防的是自家儿子。”
  辰王眸色冷冽,李爻对他向来恭敬,这般出言奚落是第一次。
  “你不是两不相帮么,如今终归是要帮赵晟了么?”
  李爻蓦地抬眼看他,心痛兼迸出凛冽戾气:“你牵扯外族、与虎谋皮,我如何能坐视不理?!”他顿了顿,淡去些怒意,“但救命之恩我当谨记,我愿以免死铁券向圣上为你求情,换你后半生山水田园安度,好吗?”
  辰王眼里闪过欲言又止,他见景平就站在李爻身后,问道:“那他呢?信安旧事,灭门之仇,他可以放下?你忍心逼他放下?”
  李爻看向景平,一瞬间杀伐气尽退,不合时宜地只余温和:“先论国事,后论家事,往后他为家事找你报仇,我必然不会拦着……”
  话未说完,景平突然他腕间一握,向他露出个很甜的笑容,闪逝而过,铁树开花似的惊了在场的每一人。
  跟着年轻人朗声郑重向辰王道:“我心中所求只康南王一人平安,你给我五弊散解药,前尘旧事皆可不提。”
  辰王难以置信地看着景平,忽而觉得看不懂他,从未看懂过——这年轻人前阵子只身搅进乱局,不为报仇、只为给李爻换解药?他不是向李爻借势吗?
  他咽了咽,暂时没应,眼下大势已去,若想翻盘,需得寻个契机。
  屋里寂寂,被城关处一声军号长鸣打破。
  万籁俱静的夜,被鸣响震得颤了颤。
  就连李爻都变了脸色。
  几乎同时,令官急报:羯人军队趁夜去而复返,被发现时,已离城关不足十里了。
  李爻面沉似水,向一旁吩咐:“看顾好王爷。”话音落,迈步要往城关去。
  “统帅!”令官拦他道,“城内也有羯人,先是从内攻击城门被花将军阻拦,后趁乱潜入百姓密集的巷子,匪首身上绑了很多炸药,像是湘妃怒。”
  “什么诉求?”李爻问。
  “说是要见辰王殿下。”
  李爻思虑翻覆,定神片刻:“让花将军上城配合黄骁将军,我去见见那位……久仰大名的祭司大人。”
  他其实不确定匪首是大祭司,但从对方行事目的看,已不像为了攻城略地,他向辰王笑道:“王爷还记得吗,你曾说过寻伙伴如同娶媳妇,若是打眼看错‘娶了悍妇’,不丢命也会脱层皮,只怕眼下人家来寻你共赴黄泉了吧。”
  他说完乐呵着一摆手,几名侍卫提刀上前,凛声道:“辰王殿下,请了。”
  边关的天变幻如同大姑娘的脸。
  不知何时阴沉上来,飘着雨丝,银线跳进火把、火盆里,消弭无形。
  李爻带人到事发地点,那是条离城边不远的老街,民宅呈散射状分布,劫持人质的数名凶徒站在民宅中间,身前押着一排百姓,匪首身上绑着连串方盒子,正是牵动机关就能爆炸的湘妃怒匣子。民宅门口已有百姓的尸体俯趴,背心扎了柄蜥蜴尾,毒液扑洒,人早死透多时了。
  “有百姓趁乱要跑,”军官小声跟李爻道,“被他们用暗器打死了。”
  李爻眯着眼睛看匪首片刻,朗声道:“尊驾不要脸神功已经大成,是羯族祭司大人吧?你算出自己与尊王都快见阎王了,要赶在吃蹬腿闭眼丸之前把黑锅甩净,留得清白在人间吗?”
  匪首是个老头,正是白日里羯人世子身边的老侍者。火光映得他面目柔和,像街边巷口常见的和蔼老人,聊得来会讲故事给后辈听。
  他看李爻朱颜白发,行礼道:“阁下是康南王吗,潇洒俊逸,久闻大名。”
  李爻“哈哈”大笑:“少来这套,相看两生厌,何必假惺惺,”他一指身后的辰王,“你老相好我给你带来了,想叙旧咱挪地方,放了百姓随我来。”
  大祭司略有吃惊,他早听闻李爻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子,如今领教了——对方混不吝地从容无比,压根不管他是否同意,带着辰王转身就走。
  你爱跟不跟。
  城外已经开打了。
  李爻手握掌武令,须得顾全大局。
  他不会拍胸口吹大话说无伤解决事件,他只能竭力将伤害将至最低。若是大祭司当真脑进水,继续以这几户百姓要挟,他只能舍了这片民宅,帮祭司自爆出个星火灿烂。
  但只要那老头脑袋没进水,就不会这么做。
  李爻到城关时,敌军正用投石车不计准头、数量地往城上扔湘妃怒炸弹。
  与当初鄯庸关遭受的攻击相比,羯人的攻击更像是发泄。
  “统帅,”花信风迎上来,“对方要求杀了辰王,就停止进攻。”
  李爻一皱眉,果然闹得像寻私仇一样。
  但两军阵前,既然开打便不能受威胁。
  “对方多少兵马?”李爻问。
  斥候回答:“敌军折返三万骑军,其余大军回营去了。”
  只三万人,开门野战都有抗衡之力。
  “王爷,”黄骁凛声道,“东、西二门防御远不如这边,我与花将军各点五千骑兵,带雷火弹冲散敌阵,再以信箭为令合围!”
  方法可以,但李爻不想让黄骁去。
  如今城中帅才不多,辰王那边必出幺蛾子,城上需得留人指挥。
  “黄将军坐镇中军,不知座下哪位将军能担此任?”李爻问。
  黄骁嘬牙花子,守城用不得太多人,眼下城内兵将不足三万,能称将者居多,守城经验丰富,但进攻之术却乏胜于善。
  他一时迟疑。
  景平想自告奋勇,他临阵经验也不多。
  但他怕李爻万一哪根弦搭错了,头脑一热要亲自下场。
  刚要毛遂自荐,却被人抢先了。
  “我去!”蓉辉郡主快行两步到李爻面前,单膝跪下,“求王爷让我去,赵依定不辱命,愿以微末军功,为父亲求活命的机会。”
  “赵依!”辰王爆喝,“你还没闹够吗!”
  黄骁低声道:“统帅,这不妥。”
  李爻垂眸看眼前的姑娘,他设身处地理解她,于感情,她心死了;偏又紧连着被父亲的谋位之心折磨。
  情义、忠义和孝实在难以周全。
  姑娘也看着他,亮晶晶的纯黑眼仁里泛着倔强,她不愿低头,不甘在父亲背后沉默不言,她想换一种方式灿烂地过活,无愧于仰慕,无愧于养育。
  “好,你去,”李爻沉声道,“活着回来。”
  与此同时,城下大祭司缠着满身炸/药,有恃无恐地来了,敞开嗓门扬声喊:“康南王,城外的将士都是因信安旧事蒙冤受屈的人!你我争斗,全因赵晸挑唆,你今日在城头杀了他,老朽留下任你处置,城外也自会退兵!这般合算的买卖,为何不做?”
  李爻知道信安旧事让羯人内部互相甩锅,定有过不少冤案。
  眼下,大祭司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争斗抛开利益,上升到仇恨了。
  而仇恨依靠理智说不通,也解不开。
 
 
第120章 神性
  城外炮火连连, 城头撑起支摘重盾。
  湘妃怒被投石车高抛过来,砸在青铜鬼面上,爆出火光, 粉色的烟尘给青面獠牙上了一层胭脂, 更显鬼魅可怖;更甚有炸/雷越过盾牌, 飞过城头半月台, 到城关之后,爆开便即刻飞沙走石。
  黄骁指挥防御,下令箭、炮齐发。
  但效果不太好, 对方的投石车不知如何改造过, 射程居然比晋军的火炮远。
  赵晸的目光随女儿身影动,直到乌月似的铠甲远得看不见,空留眼底一片怅然若失——蓉辉带兵下城那一刻,赵晸的心乱了。
  他从来觉得自己可以运筹帷幄, 即便事情败露,也能为女儿善后一个平安去处。
  可闺女偏生是来讨债的, 关键时刻,反调都懒得与他唱,直接给他拖后腿。
  他不停地问自己:
  我还能有翻盘的一日吗?
  我为了至高无上的位置, 能舍得下蓉辉吗?
  事到临头, 他反而犹豫不决了。
  他设想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 突然觉得没意思。
  “将王爷请到瓮城去。”李爻冷声道。
  瓮城是城关之内被隔绝的独立区域, 一会儿闹成什么样, 都不至于伤及无辜。
  “晏初!”赵晸急转向李爻, “你快召她回来!她没有临阵经验, 我从不曾真想害过你,你为何要她偿命!”
  他喊得撕心裂肺。
  此时, 李爻没工夫与他掰扯个人恩怨,更懒得解释待蓉辉的成全之意。他一句话都没说,上了城关瞭望台,居高向下看一眼,见辰王还在向他喊什么。
  早知如此,一言难尽。
  景平仰头看,见李爻所在之处防御坚实,暂且放心。他惦记着五弊散的解药,追着辰王到瓮城中,质问道:“你说你没害他?你在他银乌面罩的滤片上浸过什么药?”
  赵晸眸色中闪过差异,知道眼前这小子所做之事,比自己预想的更多。
  “既然没有害他之心,把五弊散的方子或者解药给我。”景平见他不答,少有地面露急切。
  “滤片里浸的是我尝试缓解晏初毒症的药……”
  “胡说,”景平厉声打断他,“不仅不对症,更似激发了病程!”
  辰王神色柔下几分,摇了摇头:“没骗你,我也发现了不对症,是以没继续下去。我没有解药,想解他的毒,只有逐一尝试。当年我交给先帝的是一套方子,最终他到底用了哪一种毒方,我不知道……且他或许不完全信我,又找人调过药方。”
  他方才还诓骗太子交换解药,眼下见大势已去,便不再瞒了。
  “逐一尝试”四个字让景平暴怒,是药三分毒,如何能这般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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