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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古代架空)——张参差

时间:2024-09-26 08:56:54  作者:张参差
  只是可惜,有逻辑不等于有脑子。
  丹木基拿人的号令下,两名反应迅速的武士往上冲。
  又是“嘣”一声机扩破风,李爻身边持弩的护卫一箭射中冲在最前面的武士咽喉。
  袖珍的□□依旧力道强劲,箭尖从那人后脖子冒出来。他直挺挺往后仰倒,抽搐几下,也伺候先王去了。
  这下,把还要冲来的通通震慑住了。
  “我大晋,”李爻趁全场鸦雀无声悠然开口,语速不紧不慢,“既然认定了日禄基大人做王上,他又如何会是假冒的呢?”
  他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每个人,最后落在眼前丹木基身上。
  胡哈王半边脸被王兄扇红了,嘴角挂着丝血,脖子也被钢刀压出一缕血痕,李爻看他时带着不多的怜悯和很多的威胁,语调阴森地道:“你说他不真,那杀了你,也就没人说他假了。”
  他在一瞬间杀气暴涨。
  丹木基的心凉了一大截,他甚至预感到下一刻就会被李爻抹了脖子。
  李爻也是真的想剁了他。看他们把郑铮折腾成那副模样,李爻心里来气。但他需得大局为重,只得寒声问:“本官听听,还有谁说日禄基大人是冒名顶替!”
  人就是这样。枪已经打了出头鸟,便再不会有傻鸟乐意出头了。反正我默不吭声就会平安,日子不会因此变得更差;为别人争一时意气,王位也轮不到我坐……
  更何况,帐中多数人认得日禄基,他并非假冒。
  而支持他的,是南晋皇室。
  于是,场内鸦雀无声,再无一人多话。
  “报——”
  帐外士兵拉着长音儿的通报,打断了李爻的犹豫。犹豫要不要给丹木基来个痛快。
  军情紧急,传讯兵挑帘而入,见阵仗被吓了一跳。
  “想活命,进来就暂时别出去了,”连杀对方两人的持弩侍卫冷声道,“但你可以跟列位大人说说,烽火台上看见什么了?”
  传讯兵脑子还转筋呢,景平先察觉出异样了——这弩手的声音怎么这么熟? “师……师父?”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弩手轻笑出声,掀开骑士护面——正是花信风。
  “我还以为你的眼珠子只长在你太师叔身上了,能凭一句话认得为师的声音,不算白疼你,”他逗了景平一句,冷下脸向传讯兵催道,“说呀,不然一会儿大军压境,就要取点战果才肯退兵了。”
  传讯兵顿时吓得来不及摸清当前局面了,索性囫囵行一圈军礼,急道:“烽火台上看见江南方向似有骑军来,飞沙扬尘看不清具体人数,依行军速度和面积粗算,两万骑军总是有的。”
  李爻一挑眉,向花信风责备道:“不是说派先行队三万支援吗?”
  “是三万,骑军不好数,小看咱了,”花信风道,“一会儿让他们当面数。”
  李爻朗声笑,问丹木基:“是禅位与我回邺阳吃香喝辣领俸禄,还是我提着你的头去见我皇陛下交差,再看他是否要铁骑踏平你栾戈城寨才能消气!”
  丹木基看帐内所谓的文臣武将,见个个低眉顺眼,心知大势已去,长叹出声,狠狠剜了大哥一眼,从脖子上扯出个东西,猛然拽断挂绳,扔给日禄基。
  日禄基扬手接过,看了看,并不说话,只将东西在众人眼前一举。
  李爻这才看清,那是个核桃大小的玉印,心道:总听说胡哈人也整了个“传国玉玺”,取名为镛亘印,原来这么小。
  帐内文武大臣,见印齐齐跪倒,称日禄基为王,后又念念叨叨,愿川岭大地上的风是娜娜女神的吐息,扶揉胡哈子民的躯体,日光是女神照见一切的眼,看到让每处贫瘠逢春,雨露是女神眼泪,滋养万物生息……
  讼到最后,变成了胡哈话,李爻听不懂,也懒得听了,向花信风打了个眼色。
  花长史从怀里摸出信箭,装在那玲珑的小□□上,从毡窗直打出去,信箭拉着一条白尾巴冲上云霄,爆开星汉灿烂。
  隔不多时,哨位来报,晋人骑军原地驻足,没再向胡哈大寨的方向挺进。
  这一遭里应外合,彻底磨平了胡哈人炸的刺。新王日禄基命人套了一架又宽又稳的马车,送郑铮回南晋。李爻半刻不愿多留,将新王那倒霉弟弟、弟媳、子女一个不落,打包带走了。
  风水轮流转,日禄基果然应了李爻的话——往后会更好。
  从川岭回江南,先到名为无患的城池,李爻众人与大军汇合到军营时,天已将暮。
  驻邑军统领已经率部众出迎许久了。
  那统领见到李爻,二话不说行了军中大礼:“末将无患城驻邑长史诸葛一给李大人见礼,”顿礼片刻,起身转向花信风笑道,“花将军。”
  诸葛一皮肤黝黑,细看五官很顺眼,他挺年轻,看模样跟李爻年纪相仿,李爻从前在朝时,没听说过这人。五年的时间,他能能做到一方驻军要职,想来是有过人之处的。
  李爻下马还礼,刚说了句“诸葛将军不必多礼”,就开始咳嗽。周围将领众多,他不愿显得孱弱,一直强忍。可越忍,那咳嗽越跟他较劲。
  景平看不下去了,向诸葛一道:“我家大人这两天染了风寒,请将军借个军帐避风。”
  这还用借吗?
  诸葛一对李爻的崇拜之情在眼睛里开出一片春花灿烂,他把李爻让进营地,就差腾出中军帐给李爻住了。
  李爻刚安顿下来,由景平照应着吃了药,诸葛一和花信风便去而复返。
  “斥候来报,胡哈方向没有异动,”诸葛一恭恭敬敬,见帐内没外人,又低声道,“也亏得李大人虚张声势的法儿,才让胡哈认为我边邑驻军声势浩大。”
  李爻无奈地笑:“这些歪招只偶尔管用罢了。”
  诸葛一顶着张正儿八经的脸道:“此次顺利,还是亏得李相的威名,若是换了旁的将帅,怕就没这么顺利了。”
  是马屁,也是实话。
  胡哈王对李爻又恨又怕,见了他,脸上那道好了七八年的口子都隐约犯疼,若是没这一物降一物的前因,便不会有这般后果。
  “什么歪招?”景平忍不住问。
  诸葛一冲他笑,见李爻待他神色亲切放松,道:“在战马尾巴上绑上柳枝,骑军拉宽间距,远看九人方队,能跑出二十来人的气势。骑军越多,声势越吓人。”
  景平:就这么生骗啊?
  李爻看他满脸鄙夷,笑着拍他肩膀道:“兵不厌诈嘛,”他说完,正了颜色,“但能让人挺直腰杆的,终归是国有多少兵、仓有多少粮、民心所向的无非是……”
  为上者的心。
  诸葛一很是明白李爻的意思,向景平道:“小兄弟该听过前朝被四夷围困,兵临城下的往事。史书上记,四夷九族联手围城,瓜分中原,听上去吓人,可其实胡哈与羯人出兵三万,狄一万,戎三千,那东夷只有二百人,其中百济族连兵带将只不足十个……反观前朝都城只禁军便有十万,却无一战之力,只因城中军民国将人人自危,散沙一盘,甚至有城中百姓甘愿为夷人指路啊。”
  景平若有所思。李爻换了话题,问诸葛一道:“军中疫症如何,染病的兄弟有几成?”
  诸葛一皱了眉:“无患城尚好,染病者六成余,多是轻症,重症只一成,方才去接应的骑军是万人队,即便当真开战,也有一敌之力,可洛雨城那边,染病者十之有八,实在是……棘手。”
  疫病有对症的药物,但病症大范围爆发,药材稀缺,从外阜调配了许多来,依旧不够用。多数轻症兵将全是自己硬扛过来的,这也在无形中拖长了病程,传染起来没完没了。
  眼下,胡哈的乱子暂时不足为患,反倒是洛雨城,营内那黏黏糊糊的病拖久了,便会入夏,危机加倍。
  饭点儿都快过了。
  “人是铁饭是钢,怎么都要吃饭,”诸葛一道,“军中简陋,李大人不要嫌弃。”
  诸葛一早听说李爻当年带兵,素来在和将士们同吃同住,不讲排场,也就依着他的习惯没铺张准备。
  谁知饶是这般,李爻依旧道:“劳烦哪位兄弟送一碗粥或者面汤来就好。”
  他见李爻确实平易,来言去语几句没了拘谨,试探着问:“大人这咳嗽不似伤寒,要不要让军医来看看?”
  “老毛病了,”李爻谢绝,“还是快请军医给郑铮大人好生看看,不知他发热多久了,这么下去可怎么是好。”
  诸葛一行伍之风,没那么多废话,领命行礼出了帐子。
  李爻看向花信风。
  花长史不等小师叔开口:“明白,我去问问郑大人的一众随侍,看胡哈寨内到底怎么回事。”
  李爻笑着向他挑了个大指:默契。
  之后,屋里只剩李爻和贺景平了。
  诸葛一很妥当,看景平八成是要留在帐中照顾李爻,送了两人份的吃食,除了粥,有面饼和菜。
  李爻忍咳嗽好久了,吭吭哧哧地费嗓子,看见黏糯盈润的粥,迫不及待了。他招呼景平:“忙活一天快来吃饭吧。”
  景平垂眼看人,对方坐在桌前笑着看他,满脸期待,景平知道人家期待的重点不是自己,而在赶快开饭,也依旧被那笑容柔和了眼神。
  他凑过去却没动筷,拉过李爻手腕诊脉片刻,道:“我去看看郑大人,我有办法帮他退热,你放心吧,”他在李爻手腕上安慰似的轻轻一握,把自己的外氅脱下来披在对方身上,又嘱咐道,“你赶快吃,多吃些菜,然后好好睡一觉。”
  说完,不等李爻开口,扭脸出去,把帐帘细心闭得密不透风。
  李爻那句“你先吃饭”根本没来及说,景平已经没影儿了。
  他独自坐在桌前,捧碗喝粥,棒面儿和小米两掺的稀粥让嗓子到胃舒坦不少,不知是粥的功劳还是景平衣裳的功劳,从胡哈大寨出来就冰凉的指尖泛了暖。
  李爻夹一口菜,脑子在想景平。
  这孩子有点反常,可他尚没咂么出对方到底哪里反常……
 
 
第022章 敲打
  李爻饭都吃完了,景平还没回来。
  他在帐子里转悠一圈,燃了火盆,柴火没多添,只让盆子微微的暖,再把面饼、留出来的菜和另一碗粥放在烤火架上温着,巡视一圈没见隐患,撩帘出门。
  他只身往郑铮的帐子方向去。
  李爻是行家,一路随便溜达,见军中诸多细节,不由得对诸葛一又高看一眼。而“李爻来了”,也已变成一句会飞的悄悄话,飞到每个角落,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郑铮的军帐前,值守护卫见一人朱颜白发晃悠过来,离老远就綳得笔直,待他走近,恭敬行军礼:“李大人!”
  李爻身无军务,叉手还礼,笑着低声道:“不必客气,我进去看看。”
  帐中灯火通明。
  景平正聚精会神,手法格外娴熟地给郑铮施针。
  他手持的东西与寻常银针不同,通体锃亮,整长三寸余,一边膨大,一边极尖,乍看极像小号的铆锥。郑铮身上凡是针过之处必能挤出血来,血色初为黑紫,两三滴之后就变得鲜红。
  说也神奇。
  郑铮脸色一直晦暗,甚至能看出死人的灰败色,印堂、眼窝明显照着黑气。
  现在放了血,反而泛起点活人应有的气色了。
  一旁老军医看活的李爻来了,低声向他赞道:“这小兄弟医术高明,远超军中大夫,老朽拍马都赶不上。”
  李爻看不懂其中的名堂,问那军医道:“这是什么针?”
  “这叫鑱针,是伏羲九针之一,老朽只从书里见过,一直没见会用之人,今日开眼啦。”
  据老军医说,他刚才已经看出郑铮发热是伤口炎症加心火不消,和另一位大夫商量着给他用去炎消火的药。中药消火要么是吐,要么是泄,以郑铮这般年纪外加这副体格子,剂量稍有拿捏不好,便会出危险,可若剂量太轻,高热难退则又是另一种危险,正挠头,景平来了。
  小伙子客客气气,说自己是李爻的随侍,想给郑大人问脉。
  他号脉的方式特别,是双手同诊,单这一手功夫,便让在场大夫们眼前一亮。诊过之后,他言道:“晚生先给郑大人施针,大人们再重新问脉开药吧。”
  言辞笃定,自信无比。
  老军医说到这,景平扭脸招呼郑铮的随侍:“麻烦二位大哥,帮老人家翻个身。”
  他专注异常,全没察觉李爻来了,回头看见人,愣道:“太师叔……”
  话没多说,随侍便向他示意:“好了。”
  景平还是看着李爻。
  李爻皱眉不解:“小神医,继续呀,怎么晾着病人了?”
  “太师叔,你能不能……”景平嗫嚅,说话声跟蚊子叫差不多,“能不能别看着我,我这马上就好了……”
  神色也纠结,与刚才嘱咐李爻好好吃饭时判若两人,李爻更不明白了,笑道:“我又不通医理,你还怕我偷师不成?”
  “当然不是了!我……”景平支支吾吾好半天,最后“咳”了一声,破罐子破摔,“你看着我,我紧张!”
  李爻:啊?
  景平平日给他号脉、揉穴位很是自信娴熟,他不明白这孩子现在抽冷子瞎紧张个啥,但医病要紧,李爻没多耽误,乖乖撩帘出去,赶巧看见花信风往这边来。
  花长史快行两步,先看过帐内情况,笑赞:“臭小子,比几年前长进不少,”随即正色向李爻道,“我正找你呢,郑大人受伤的因果已见雏形了。”
  景平隔着帘子听见师父把李爻拉走,松了口气,迅速收敛心思,捻起一根尺长的钢针,就着手边灯烛烧得通红,稍作冷却便迅速刺进郑铮背□□道,顿挫片刻即拔出,另一只手在针刺的地方压住。
  如此往复。
  待他忙活完,已经出了满头薄汗,拿衣袖沾干,开始收拾针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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