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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古代架空)——张参差

时间:2024-09-26 08:56:54  作者:张参差
  赵岐不解:“孤身体不好与常日吃食有关?”
  景平糊弄道:“只是想做调配药材的参考,药食同源,减轻性质冲撞,才能事半功倍。”
  赵岐垂眸细想:“自让父皇生气之后,孤寝食难安,什么都吃不下……啊,对了,倒是豫娘娘送来的山楂海棠,酸酸甜甜很开胃,但这果子性温寻常,该是没有大碍吧。”
  “蜜饯殿下进完了吗,可否给下官看看?”景平道。
  太子示意侍人去拿来:“只剩下一点了,”他见景平拿起块蜜饯,先凑在鼻子边闻,而后放进嘴里尝,问道,“这蜜饯阖宫都爱吃,有何不妥吗?”
  他身居宫闱,自然听过阴险肮脏的手段,可这东西豫妃做了好多,铺天盖地满宫都喜欢,早反复查验过多次,没有问题。
  景平顶着一张木讷的脸答道:“没有不妥,下官去太医院看过殿下近日用的药方,方子也很好。只是殿下近来常用过人参,这山楂不要吃了。”
  他言罢,与太子闲聊嘱咐几句,便辞别离开了。
  景平骑着马,往王府闲遛。
  他心下激动不已——他尝出山楂蜜饯浸过五弊散的药汁。
  但每颗果子上的药量微乎其微,被蜜饯浓重的气味掩盖,若不是他一再试毒,对那几味药基十分敏感,也是不会察觉的。
  寻常宫人依靠银针查验,更是绝无可能发现不妥。
  这毒是另外一种方子,与李爻所中的不同。
  蜜饯是豫妃做的,可当年李爻出事时,她还不知身在何处——
  只怕她背后之人,才是害晏初身体的罪魁祸首!
  景平眸色阴冷,马上要揪住你了。
 
 
第084章 血口
  李爻自鄯庸关启程, 伤重不能太快赶路。
  这日行至天色将晚,索性在官道上拐了个小弯,去信安城修整, 正好去看看郑铮。
  在官驿落脚时, 郑铮还没回来, 李爻将戎装卸下, 换上一身寻常衣袍。
  眼下无事,他去院子里透气。
  李爻是个稍有精神头就待不住的人,他仰头——驿馆的四方院子, 透着四方天, 在他看来跟坐牢似的。他想起这是景平的家乡,便吩咐人不用跟着,独自出门遛遛。
  经郑铮费心多日,信安城大街上游手好闲之人少了太多。李爻一路走一路看, 见百姓忙于生计,日子都更有了盼头。
  不知不觉, 他遛到了府衙门口。
  太守胡晓已经被下狱了,继任老爷尚未到职,郑铮暂借了此处办公。李爻拿出腰牌, 向衙役道明来意。
  值守的衙役们活几十年, 尚没跟郡王对面说过话, 不大敢相信地打量眼前这华发常服的公子, 诧异于这么大个人物, 不仅不带随侍还这般平易。其中一人挺机灵, 回神比较快, 言说郑大人昨日一早去了郊外的修路现场。
  李爻有点悻悻,但府衙曾经是信国公府, 是景平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他心底腾起牵念。
  还是想进去看看。
  衙役似是听闻过贺世子与康南王牵绊很深,见李爻望着楼院发怔,便道:“郑大人或许快回来了,王爷不如进门喝茶等等,”他又压低了声音,“府宅最后一进院子多年没有挪动过,听闻世子的房间曾在那里。”
  李爻目露笑意,随手一摸,摘下腰间一块玉牌递给衙役:“多谢,请兄弟们喝茶。”
  他进了院子就不让人跟了,行至院尾,见那是个不大的小院,已经堆满杂物。
  景平是世子,该是住正屋的。
  李爻径直过去——屋子没锁,门上只有个搭扣。
  他推门而入,一股潮尘味道扑面而来。这门太久没被打开过了。
  他轻咳两声,拿出面罩戴上。
  天还没彻底黑下,天光透过窗棂,朦胧地散进屋里。
  房间里有玩具,小木马、桌椅小凳、退色的皮球、小布老虎……落了厚厚的灰尘,它们保持着当年的模样,证明这里曾经有个快乐的小男孩跑来跑去。他有开心、有难过,小小的人儿已经自有喜怒哀乐。四方墙壁恍如隔绝了时间,保护着小主人童年狭逝的弥足珍贵。
  李爻忍不住细细地感受,“听”每件玩具讲述过往。
  忽而,他瞥见桌、柜的夹缝里掉了个薄册子,想捡起来,却因为夹裹板直,弯不下腰。
  他只得缓缓将桌子挪开,蹲下捡。
  李爻觉得有趣,心下满是期待:这是小景平的习字簿么,倒要看看这小屁孩小时候的鬼画符什么样。
  而他翻开的一瞬,又恍然大悟了——本子该是小景平故意“藏”在那的,因为扉页上歪歪扭扭写着“宝藏簿”三个字,后面还不甘心地补写道“玉尘的”。
  景平说过,他生在个大雪天,所以小名叫玉尘。
  李爻更好笑了,又往后翻。
  第二页笔道依旧歪扭,难得的是表型很准,能看出画得是院子布局,某处标注着“×”,表示宝藏在这里。
  李爻好奇心起。
  他这么大个人,找小孩子藏的东西当然简单,很快在隔壁书房柜子最矮的抽屉屉子和底座的夹缝间觅得了“宝藏”。
  宝藏是一把不及巴掌大的木剑,做工很粗糙,上面刻着同款歪歪扭扭的字,正面“斩妖除魔”、背面“太平盛世”。
  李爻皱眉笑了,那小小孩的宏愿期冀渗他在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他毫不客气地将小宝剑据为己有,不舍地流连到天黑,才回驿馆了。
  李爻这日终归是没能等到郑铮回来。
  第二日一早,他听说老师住在灾建区了,便命人备好早饭,亲自给送过去。
  老师、学生二人在荒郊野外草草吃了一顿早点。
  李爻受命还朝,不便多留,见郑铮精气神不错,满腹心思都在整建道路上,道了“珍重”与他分别,往都城方向继续赶路了。
  三日之后,王府收到了王爷的家信。
  信使交信给门房时,景平正要出门。
  他听说是李爻来的信,眼冒贼光,看过信皮,确定那不是一封专门写给谁的信,便迫不及待地拆开。
  李爻家信中文字简略,只字没提自己受伤,只说过不得几日就能到家,最要紧的一件事,是想吃玉米菜肉饺子。这是一封不让老管家措手不及的贴心馋嘴信。
  景平笑着摇了摇头,再捻,发现后面还有第二页,上书依旧是寥寥几句话“未知景平归否,他有伤未愈亏气血,宫中送来的好药只管让他拿去补养,”写到这,李爻笔锋顿了一下,后又写道“想来他或许吝于使用,便告知是我说想见他好气色,饭食也嘱咐厨房多些温补。”
  信末没有款,只有“均安”二字。
  景平心里暖融融的,会飞了似的,将王爷要回来了的消息在府里奔走相告好几圈,千叮咛万嘱咐厨房的大师傅太师叔想吃饺子,最后去药房扒拉出合适的药材,给自己掂配出一副温补方子,着小侍醒上药,才出门忙活去了。
  隔日,终于要上大朝了。
  皇上顶着一张色如菜瓜的脸登殿,丝毫没预料到朝上将掀起一场针对他的血雨腥风。
  他让群臣奏事。
  三法司联合上奏,信安城震后重建困难,不全因民众信奉离火教所致。
  这事是赵晟与三司的几位预谋好的。
  几日前,他听了景平将错事推到死人身上的点拨,茅塞顿开——朕无错,诸臣也无错,将错事归咎于已犯大过之人不就得了。
  反正,债多了不愁。
  “详说。”赵晟道。
  三司几位大人互相看看,齐齐撩袍跪倒。
  刑部尚书朗声道:“三法司忤逆参奏上官,请陛下恕罪。”
  赵晟装模作样一摆手:“起来吧,到底何事。”
  “臣等参越王赵昆,在封邑信安城收买太守胡晓,鱼肉乡里,每年除了收纳邑金,还行买官之实,导致官商勾结,欺压百姓,百姓无处申诉委屈,才笃信陛下有神通,能看清百姓困苦。终于城外地震,阻断道路,未多损伤百姓,恰似震开了城中障目之困,引诱越王回都城自诉苦恼。陛下英明,看出其中必有污糟因果,令康南王顺路查探,扯出前番所述因果。是以百姓们更加笃信陛下有神通,这才导致百姓更为信奉,招工困难……”
  好么。
  这逻辑转了一圈,居然把赵晟的错处描成了神通。
  还真给君臣的针锋相对砌出了台阶。
  “兹事体大,你们上参亲王,其中若有诬告错漏,朕是要罚的。”
  大理寺卿答道:“回陛下,此事链线完整,信安城十数万百姓皆是人证,太守胡晓自知罪孽深重,对所犯之事供认不讳,买官卖官人赃聚在,他甚至买通劳工意图以假像蒙蔽康南王,幸亏王爷识破他的计谋。这是胡晓的画押供状。”
  赵晟早知供状上面写了什么,依旧仔细翻过,越翻脸色越沉,要说他也不是全在演戏,信安城终归是他的囊中之物,他眼见有人这般作威作福,是会想把人掐死的。
  越王赵昆掐指一算,没算出今日大朝会需要“渡劫”。
  他到都城之后一直没走,面儿上是皇上让他好好修养,其实是把他扣下了。近来信安城闹出那么多事,他当然听到了风声。
  他私下找三司的官员运作,结果无论是刑部还是大理寺,都告诉他把心放肚子里,万没想到,今日一翻一瞪眼。
  赵昆在年宴上被景平算计了一把,满脸起疹子奇痒难当,一抓便是一个坑,现在疹子好了,脸皮变得麻麻赖赖,委实变成了丑八怪。
  如今惊怒之下,那胖如面饼的大脸充血,更仿佛变成一张烤过火的芝麻烧饼。
  他蹦出来指着大理寺卿的鼻子骂道:“你!你怎么血口喷人!”
  大理寺卿云淡风轻,瞥他一眼尚没理会。
  赵晟便已经按捺不住了。皇上近来火气太盛,见越王面目可憎,当殿咆哮,随手抄起桌边的什么,劈头盖脸扔过去:“你自己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是谁?!向三司官员承诺,待平安回封邑必会谢仪后补!还给人家留了信物!”
  那是一把零碎小玩意,扔在越王身上又弹落在地——三把纯金打造的小钥匙,上面都刻着“越”字。
  赵昆刚刚遇事上头,现在很快冷静下来了。
  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没想过最坏的情况。
  如今他只要能博得自己是自由身,事情便未到绝路。
  他好歹是个亲王,被捉住的错处只是贪腐,并没谋反。
  于是,赵昆端正行礼:“陛下容禀,臣确实是给了几位大人金钥匙,但非是收买之意。臣听说事情牵涉到自己,打听调查进程,是害怕脏水沾身,无可厚非;几位大人也说,是太守胡晓打着臣的旗号坑蒙拐骗,臣确有过,是失察之过,”他转向三司官员,“敢问各位大人,可有到我府上搜过?搜出多少脏银?大人们可曾想过,那胡晓只有攀诬了我,自己才能获得轻判。”
  赵昆敢有此问,便是因为他早防备,脏手之事他从不亲自染指,贪来的钱财被他挥霍大半,宅子、古玩字画,散在各处;剩下的现钱有九成存在太守府,莫说现在尚未抄家,即便去搜,也搜不出个所以然。
  事情居然一时僵住,三法司几人没想好应对之说,不敢贸然回应。
  金殿上气氛一片死寂。再这般僵持下去,事情又要给打回去重审详查了。
  赵晟皱个眉头。他当然不想前功尽弃,只盼赶快让赵昆背锅,将那离火教的事情压下去。
  他暂时没有好对策,想起景平日前锋芒初现的模样,不经意看向他。
  景平欣然接了皇上求助的眼神,侧跨一步,躬身行礼:“陛下,微臣有话说。”
  赵晟拿腔捏调地恍然道:“对哦,贺爱卿当初随晏初一同去了信安城,有何话?讲吧。”
  景平半眼不看赵昆,淡声道:“越王殿下在府中养了一只猛虎,为保其兽性常以活物饲之,后来更是以人喂虎,因自幼驯养,猛虎只与王爷情义深重,听闻王爷高兴时在府内宴客,亲自下场饲虎御虎,与之同处铁笼中,猛虎温顺如大猫,”景平话说到这,看向三司的几位,“当日,康南王得知此事大怒,查明确有此兽,将它当物证运回了都城,敢问凶兽现在何处?”
  刑部尚书唉声叹气:“那畜生在刑部衙门后院,每日以肉饲喂,总是吃不饱,实在是……要养不起了。”
  赵晟这才恍然想起,李爻发回的奏书上曾写过此事:“快将那畜生带过来!”
  赵昆稍作平复心顿时又炸了,他不聪明,也不是个傻子。
  以人饲虎确有其事,但这姓贺的小子言过其实,肯定还有后招。
  回想曾经,他招摇过两次。
  在人前显摆他的大宠物,亲自下场以人饲喂,全身而退。
  但当时那老虎本不十分饥饿,见他这个“熟人”镇定泰然,反衬出“饲料”的魂儿都吓掉了。
  动物本性,惯会欺软怕硬。
  可如今……
  老虎已经整日吃不饱了。
  依着皇上的性子,说不定要逼他进老虎笼子自证清白。
  到时候,他与老虎“和平共处”,就证实了景平并非攀污;想留清白,便要以命相搏。
  赵昆怒目看向贺景平:这小子心思居然如此歹毒!
 
 
第085章 急怒
  辰王赵晸静立殿上, 冷眼旁观,回头看一眼贺景平,见那年轻人站在后方不远, 脸上惯是不动声色, 一番言论机锋毕露, 引得皇上着人去刑部将老虎运来。
  事态这样发展, 说不定真要演出一场人虎对峙的金殿断案。
  他摸不清贺景平此举是因为年宴上与赵昆的过节借题发挥,还是有更深沉的初衷。他听说景平曾在太靖阁与皇上见面,待了很久。无奈对方的医术給事情蒙上一层烟幕。
  但无论如何, 他不能眼睁睁看事情这样发展下去, 向右都御史眨了眨眼睛。
  南晋的三法司是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方才三司对越王口诛连连,独有右都御史陈黎没事人似的,安静充当个人形背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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