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会觉得奇怪嘛,我怎么一到陆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暴躁、易怒,还打人。”陆丛舟愈发心虚,他自己都觉得好奇怪。
“打得好,陆家那些人哪个不该打,任谁在那样的情况下都没办法保持理智,你已经做的很好很好了。他们说你的那些话不用在意,我们不是活在别人的评价里,自己开心就好。”
“你来霍家之前,是不是也听说过我的一些事情,那你会觉得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陆丛舟摇摇头,勾着霍北川一点点衣角,“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你看,和你朝夕相处的是我,又不是闲言碎语里听说的我。我认识你是用心,不是流于表面,不管是什么样的你,我都……”
喜欢两个字被霍北川咽回去,在陆丛舟期待地目光里,淡定补充:“觉得很好。”
“你回家路上就因为这个跟我闹别扭呀。”
“哼,是你先不说话的,我就以为是你烦我了。”
陆丛舟极度敏感,许是在孤儿院就养成的古怪性格,对别人的情绪感知力过强,别人可能注意不到的小细节,陆丛舟要反复思索上十几遍,就在霍北川沉默的那个瞬间,他思绪飘到霍北川对他的厌烦上,脑子里的那根弦拉紧,随时有可能崩断。
“我只是在想,你要是强大到无所不惧,还会甘心留在霍家嘛。后来我又想,我愿意做你无往不利的长.枪,坚不可摧的盾,只要你想飞,我当你最灵活的翅膀。”
他早知道,不能护陆丛舟一辈子。
“霍北川,是我错了,我钻牛角尖了。”
话茬忽然就止住了,两个人谁都怕再聊下去,合同两个字就要出来,这么温馨的时刻,煞风景的事情不要提了。
哪怕知道是假的,有一瞬间的沉溺就够了。
醒过来,还是要继续向前的。
“没关系,也是我没有及时注意你的情绪。你上次还说咱们有矛盾,要及时解决,这次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说了。”
然后自己气自己,慢慢就发展成跟他冷战。
“差不多吧,我偷偷观察一下,你要是不一样了,我就走。”
霍北川低笑出声,他凑过去把陆丛舟整个抱起来,揉了一下他的脑袋道:“傻瓜,怎么那么怂。”
欸。
好像,不太对劲儿啊。
陆丛舟衬衣还是没穿,霍北川搂着他的腰,不经意一瞥,直接呆住。
“别,别看啊。”
啊啊啊啊啊啊,不争气啊,藏了这么久,没下去,还被看见了,怎么活啊。
霍北川看出陆丛舟的崩溃,脑子一抽,脱口而出:“需要帮忙吗?”
第32章 他是馋霍北川身子
“什么?”陆丛舟语调里都是止不住的崩溃,他还被霍北川半抱着,在某个瞬间,甚至是完全贴合。
四目相对,霍北川抿着唇,像是做错事一般,松开环着陆丛舟腰肢的手臂,沉默地向一侧移开。
散乱的衬衣被陆丛舟胡乱披上,手忙脚乱之下,衬衣的袖子卷进衣服里,他涨红着脸撕扯,领口处的扣子忽地蹦出去,隐藏在厚厚的地毯里。
怎么不让我死了!
陆丛舟一时间呆愣在原地,他甚至不敢看霍北川一眼,偏偏屋里的灯还那么刺目,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
一旁的霍北川呆坐了几秒后,还是起身帮陆丛舟整理好衬衣,抓着他的手臂塞进衣服里。
“我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我,我不知道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霍北川又惊又喜,他脑子里甚至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不敢确认,他试探着想开口,又在理智消失之前克制住。
不能,他不能说。
陆丛舟顾不上浑身的酸痛,假笑两声,手指掐在后腰的软肉上,勉强保持镇定。
“没关系没关系,都是男人,这有什么。我就是比较敏感,别往心里去,知道你也不是故意戏弄我。”
其实,某一瞬间,陆丛舟甚至想顺水推舟随了霍北川的意,只是那样想着,陆丛舟浑身就像是被火烧起来,连脚趾都透着羞耻。
他跟霍北川,明显还没有熟悉到可以坦诚相见的地步。
他是馋霍北川身子,但是也不能就那么个同意了,那他多没劲儿啊,可能还要被霍北川误会。
“嗐,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像你肯定也有这种时候,情不自禁,你应该都懂吧,不是我能控制的。”
陆丛舟故作轻松,实际上已经魂游天外好一会儿了,他很少有过这样的事情,连怎么办都不知道,又被霍北川这样看着,更是羞赧无措。
“不好意思,我没有情不自禁过,我先回避一下。”
霍北川耳尖跟着通红,也可能不比陆丛舟有经验,在他印象里似乎这样的情况很少。青春期那会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没有青春萌动的想法,再大一些接手公司,家和公司两点一线,再加上生病,身体不好,这些事情更是不可能。
想帮忙是假的,想跟陆丛舟亲近是真的。
陆丛舟情不自禁,他跟谁情不自禁,还是遇到什么情况会情不自禁。
霍北川第一次迷茫了,他是没有上过生理卫生课的,身边就一个顾宴,顾宴又跟他一样是疯子,在他浅薄的认知里,有这样的情况应该要有刺激物,就跟他刚刚和陆丛舟之间的接触一样。
他垂着眸子,情绪猛地跌落谷底,陆丛舟可能有过喜欢的人。
一直到霍北川卧室门关上,陆丛舟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没有过是什么意思。
哦豁,霍北川怎么比他还纯情。
陆丛舟等了好久,手指擦过后腰的伤痕发觉没有粘腻的触感,这才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这一次好像格外来势汹汹,陆丛舟的心乱了。
温热的水滑过皮肤,陆丛舟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霍北川的影子。后腰那一块似乎还有霍北川手指按过的痕.迹,他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刺在皮肤时有些痒,炽热滚烫。
几番纠结下,陆丛舟的手指还是覆上去。
他后背靠着冷冰冰的墙壁,冷热交加,脚趾痉挛似的蜷着。
几分钟,还是不得章法。
他好像,真的是不会。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沉闷地哼声从唇瓣溢出来,陆丛舟咬了下唇瓣,低声默念着霍北川的名字。
陆丛舟脑袋空了一瞬,他轻轻撞在墙壁上,把花洒的水流放的更大,一遍一遍冲刷过。
等他从浴室出来时,整个人已经变成了粉色,白皙的手指因为揉搓通红一片,他用着霍北川同款的沐浴露,似乎从自己身上闻到了浅淡的药香。
那是独属于霍北川的味道。
陆丛舟抬起头,刚好和出卧室的霍北川目光相碰。
艹。
早不出来,晚不出来,正好他这个样子时出来,要说点什么好呢。
无声的对视,霍北川视线停在他泛红的眼尾上,湿漉漉的眼睛眨巴着,藏起来的是无边无际的……春.意。
霍北川脑子里莫名冒出这个词,他蜷了一下手指,收回视线。
他好像知道,陆丛舟洗澡是做什么了。
“陆丛舟,这个药膏是脸上用的,对皮肤好,你下巴上的伤擦一擦。”
“哦哦,好,我马上擦。”
指尖相碰,霍北川的手指冰凉刺骨,陆丛舟瑟缩一下,拿着药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的伤痕小心地擦药。
在镜子的边角,霍北川直挺挺地站着,眼神里是陆丛舟没见过的深沉,霍北川眉头轻轻蹙着,恍若能透过镜子看穿他的内心。
陆丛舟擦药的手一顿,在起身时拢了拢凌乱的衣领,忍着尴尬低声道:“我等药膏干透了才洗的,现在不用重新上药。”
“嗯,好,我去工作。”
霍北川贴心地给他留下私人空间,整理药膏时,陆丛舟发现一旁摆着一朵红色的纸玫瑰,他不确定霍北川在外面站了多久,一墙之隔的位置,他低吟过无数次霍北川的名字,深深刻骨。
[苏奕珩:我的妈呀,我昨晚上喝醉刚起来,楚喻白怎么快塌房了。哈哈哈哈,高兴的我又喝了几杯。]
[苏奕珩:你快看这个视频,他好像是被揍了。]
陆丛舟点开,是楚喻白声泪俱下的哭诉视频,应该是直播里截取的,有很多粉丝在给他刷礼物。
“大家好,我是楚喻白,针对昨天晚上出现的情况,做一个回应。”
“我确确实实是陆国华的儿子,但我从来没有提过,因为我没有享受过他任何特权,我妈妈努力挣钱养我,没有拿过陆国华的钱,一直到牧阿姨去世,他跟我妈妈才重新联系上。”
“从我进到娱乐圈,没有利用过陆家一点热度,如果我要蹭热度,从选秀的第一天我就要大肆宣扬。我的出身不是我能选择的,我也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之所以没有提到过陆丛舟,是因为不想让大家觉得我是一个蹭热度的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楚喻白掩面哭泣时不经意露出手腕上的痕迹,像是指甲抓的,现在已经结了痂。
他起身道歉时站都站不稳,唇色泛白,扶着酸痛的腰,艰难地弯下,再起来时,脸上已经满是汗水。
有粉丝心疼地问:“白白,这是怎么了,好心疼你。”
“没关系的大家,我知道还有你们爱我,我就放心了,大家都在气头上,都不理智,我没事。”
说是没事,刚摇摇晃晃坐下,就有人喊着让他去挂点滴,看着憔悴了很多。
视频播完,陆丛舟都要恶心吐了,从小到大,他们花的每一分钱都是陆国华给的,那都是牧家的钱,陆国华一个吃软饭的,他哪来的钱。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陆丛舟:我揍的,准确来说是互殴,他下手也不轻,我后腰现在还一大片伤痕呢。]
[苏奕珩:我擦,牛逼啊丛舟,你站起来,不容易啊。以前你说起他们都是无所谓的样子,还说他也是你渣爹的儿子,怎么现在想开了。]
[陆丛舟:我以前是脑子进水了,现在甩干净了,不会拎不清,现在我都揍,陆国华也一样。]
[苏奕珩:丛舟啊,你老实说,你真的不是认识什么大人物嘛。楚喻白明显是被人搞了,毫无反手之力那种。]
[苏奕珩:他的公关团队多牛逼呀,昨天热搜挂一天,再大的事都压不下去,撤都撤不了,楚喻白昨天估计没少花钱,越花钱热度越高。就评论区科普的那些人,有些扒出来可都是某某集团的二代啊,就钱老九十大寿,那种场合普通人哪进的去。从里面传出来的楚喻白是私生子,给钱老送赝品,一般人谁知道。]
[苏奕珩: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排除霍北川,还有谁啊,我因为想这个,我想的脑袋疼。]
欸,苏奕珩怎么首先就把正确答案排除掉了。
陆丛舟那个心虚啊,敲敲打打最后还是全部删掉,要是让苏奕珩知道真是霍北川,那不得炸了。而且,还有不到两个月他就得离开,没办法开口。
[陆丛舟:我也不知道,上次被骂了之后,我就没再登过我的号,不清楚都是怎么说的。]
[苏奕珩:没事,我实时转播楚喻白的情况,对了,那个视频你不用回应一下吗?]
[陆丛舟:我一会儿发个照片。]
“周叔,你忙什么呢。”
陆丛舟下楼时周叔正疑惑地蹲在垃圾桶旁,这个是最不常用的垃圾桶,基本上一天下来没什么垃圾。
“小先生,是这样,垃圾桶里突然多了一包新棉签,我看着像是我昨天新买的,很好奇是谁扔了,会不会是我老糊涂了。哎呦,脑子不行了。”
陆丛舟:“……”
他是真信了霍北川说没棉签,原来是扔了啊。
等等,有他为什么要说没有,也是想跟他亲密接触吧。
陆丛舟敲着手心,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还以为自己没一点吸引力呢,看来也不是嘛。
哼,口是非心。
“周叔给我吧,我正好要用,都没拆封呢,扔了多可惜。”
“哎呦,小先生,你的脸怎么了,你们刚刚回来我都没注意。”
周叔只顾着看管那些古董,忙里忙外的刚收拾好,现在仔细看看从下巴到侧脸,又红又肿,隐隐还有些青紫。
“没事周叔,跟楚喻白打架打的,他应该比我严重。周叔,你忙,我正好拿棉签擦点药。”
陆丛舟拿着“证物”直奔书房,他趴在门口听了几分钟,没有开会说话的声音,才放心进去。
“咳咳,霍北川,你在忙吗?”
陆丛舟背着手,把证据藏在身后,他踮着脚身子微微前倾,睡衣微微敞开的领口下,是大片雪白的肌肤,他锁骨上有一点小小的红痕,许是跟楚喻白打架时擦过留下的。
霍北川心猿意马,看文件的眼神开始飘忽,文字似乎都飞起来,一点都看不进去。
“还好。”
陆丛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晃晃的,跟故意诱惑他一样。
霍北川喉结滚了滚,吞下一点口水,欲盖弥彰地在A4白纸上写字,落笔再抬起来,写下的赫然是陆丛舟三个字。
他的心,从陆丛舟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就乱了。
“嗯,我捡到一包未拆封的棉签,霍北川,你看着眼熟吗?”
包装纸上缺了一块,是霍北川撕的,能不眼熟嘛。
“不知道,哪里捡到的,扔了吧,可能是过期被周叔处理了。”
“唔,出厂日期是上个周四,霍北川,你是从哪看出来它过期的。”
说话间,陆丛舟已经出现在霍北川前面,他手肘撑在办公桌上,倾身把棉签上的出厂日期指给霍北川看。
眼看着证据确凿,霍北川还是嘴硬。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不对啊,既然不是你扔的,我没有给你看日期之前,你言之凿凿就说它过期了,霍北川,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比如,想借着上药趁机跟我亲密接触。”
“没有,你想错了。”霍北川只用了一秒就否认,语速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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