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的端起床头桌上放着的玻璃水杯,杯底有块黑色的图标印记,上面写着英文字母AP。
方淙没在意,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水。
他看了眼床上慢慢醒来的路翎,加快了寻常打开黑笼的开关。
几分钟后。
“这玩意要怎么开?”拍打着铁栏,方淙火冒三丈的看向坐在床上,跟没事人一样的路翎。
路翎揉着先撞铁栏,又被方淙撞的可怜脑门,没好气的说:“不知道。”
方淙的脑袋是石头做的吗?居然能把他撞晕过去。
“你少骗我!”方淙不相信他。
路翎倚在床头稍作休息,听到方淙这话也瞬间来了脾气,“我就是骗你的,你报警吧!”
反正现在谁也别想出去。
“……”方淙想要杀人的眼神藏都藏不住,他有的是让人痛到开口的办法。
但偏偏面前这人是路翎,叫他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一时间只得站在原地,自己生自己的气。
路翎心里清楚,方淙要是从这里离开了,他们也就算玩完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想着能待一秒算一秒。
两人互不理睬的谁也不看谁。
靠在床头的路翎平复了会儿,很快也就冷静了下来。
虽然不是他直接把方淙弄到这里来的,但说到底跟他也脱不了关系。
路翎刚想开口解释这件事,就见方淙扶着铁栏不太舒服的样子。
“你可别告诉我你想上厕所。”路翎早就检查过了,笼子里没有能放水的地方。
方淙不知道怎么了,头上很快渗出一层薄汗,他烦躁不安的扯了扯衣领,整个人只觉口干舌燥。
路翎上前一步,看着面带红潮的方淙不禁担心道,“你怎么了?”
“杯子里的水……”方淙咽了咽口水,目光瞥向床头放着的空杯,艰难的说:“好像下药了。”
“?”
路翎还以为那就是一杯普通的白水。
居然又是弄春搞出来的新花样,还真不愧是排行前三的地下娱乐场所。
“我没力气了。”方淙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背靠在铁栏上。
路翎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心的上前想要扶他,“你先去床上躺着,等药效过了就没事。”
谁知刚把人扶到床边,方淙猛的发力一推,将路翎压在了身下。
没等路翎迅速做出反应,方淙铁钳似的抓住了他的两只手,举过头顶,并用先前丢弃在枕头旁的那条皮带将他绑了起来。
“方淙,你疯了!”路翎难以置信的喊道。
压倒在路翎身上的那刻,他突然真切的感受到方淙身下的巨大变化。
方淙粗暴的制服手段,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路翎瞬间清醒,他莫名的觉得心慌。
撑在路翎身体两侧,方淙的双眼变得血红,他喘息着如同一头久未进食的野兽,死死的盯着眼前唯一的猎物。
路翎从来不知道方淙的力气居然如此之大,大到他连挣脱出来的力气还没用上,就已经被捆住了。
下身的真实感觉已经让方淙失去了理智,他忘记了前一刻心里还狠骂着路翎,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这会儿自己反成了他那样的人。
可药劲上来,将方淙心里那点欲望无限放大,他清楚的感觉到身体某个部位涨痛的厉害。
想要伸手,可又羞于动手。
方淙将脸颊抚贴在路翎滚烫的胸膛上,路翎的肌肤光滑紧实,他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拉扯路翎身上的衣物。
细瘦的腰肢,修长的双腿,在昏黄暧昧的灯光下一览无遗。
情况逆转,路翎反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他瞪大眼睛,哑声骂道:“方淙你这个混蛋……”
平时装的人模狗样,到了床上还不是原形毕露。
不知道如何征服同性,方淙只是不停的啄吻着路翎的每一处身体。
仅仅如此就已经令他血脉喷张,感官陷入了极大的刺激当中。
被狗啃一样的路翎实在是受不了方淙这样的胡来。
他本就是gay,欲望裹挟着身体,在方淙不得要领的亲近下,他无意识的选择了靠近。
路翎感觉自己要疯了。
欢爱是人类原始的本能。
在几番折腾中,方淙终是开了窍,他抱着路翎,一次次登高跌重的感觉是方淙这二十多年以来,从未有过的极致快感。
人算不如天算,魏贺桉这回周全的准备坑死路翎了。
……
路翎从柔软的床铺上醒来时,房间里的黑笼早已经不见了。
整个房间里也只剩下他一人。
随着下床牵扯出的不适感,让路翎清楚无比的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艹人不成,反被艹。
路翎气得浑身发抖,攥紧拳头想杀人又不知道该杀谁。
他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最后无处发泄的路翎扶着腰,带着满身红痕进了浴室。
第56章
浴室传来细密如斯的水声,镜面很快染上一层薄如烟气的水雾。
关掉花洒,路翎一丝、不挂的立在盥洗台前,他用手抹掉镜面的水汽,望着镜中满身痕迹斑驳的自己。
低头看去,竟是连大腿根儿都没放过。
一拳锤打在盥洗台上,路翎咬着后槽牙,甚少如此气结的他愠怒道:“王八蛋——!”
他当真是小看了方淙,才会一不留神让人把自己吃的渣的不剩。
不过现在再生气也于事无补,路翎做了这辈子最难的一次心里建设,才让自己勉强重新冷静下来。
从浴室出来,路翎看到了放在干净衣服旁他的手机,上面有魏贺桉给他发来的短信。
‘弄春’门口魏贺桉安排了车送路翎回家,保证他们从离开房间到坐上车,全程高度隐秘。
虽然之前路翎从没来过弄春消费,但他也知道这里的保密措施一流。
没有任何人会知道昨天在黑笼里发生的事,除了当事人。
这一晚整出来的花里胡哨的玩意,包括那杯无色透明的特制药,算下里大概也花了魏贺桉至少七位数。
不过路翎显然并不领情,在魏贺桉打来关心电话时,他选择毫不犹豫的给挂断了。
出钱不讨好的魏贺桉还以为路翎是重色轻友,刚从温柔乡出来,腻歪的连他这个最大功臣都没空搭理。
顶着一张扑克脸回了影月湾,从没见过路翎这副模样的惠姐都不敢多问。
推着17就去了杂物间清理灰尘,生怕它在路翎面前乱开口。
给许程发了条今天不去公司的消息后,路翎就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期间许程打来关心电话,在听到路翎沙哑干涩的声音,他才明白路总不来公司的原因。
“路总,您这是感冒了?”
许程立马尽职尽责的表示,“您放心,公司这边我会盯着,您安心养病。”
路翎懒得多说一个字,听完他的废话后就挂了。
“许助理,路总他生病了吗?”拿着复印好的文件,站外门口的杨浦明恰好听到了许程的电话。
“嗯,路总今明两天都不来公司了。”许程走到他身边,善解人意的表示:“这些文件就先交给我,你去忙吧。”
“那就麻烦你了,许助理。”
知道路翎病了,杨浦明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因为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能光明正大去看望路翎的机会。
只是当他开车到了影月湾,才听惠姐说起路翎已经吃过药休息了,并且吩咐不见客。
“是谁来都不见吗?”杨浦明不死心的追问。
“是呢。”惠姐转告路翎的原话,说:“先生说,就是路董亲自来了他也不见。”
“……”
想起和路叔叔见过面的事,杨浦明有些心虚的没再继续问下去。
在房间休息了一天,路翎才下楼吃饭。
坐在餐厅用饭的路翎,看见提着个篮子从客厅走过的廖姐,叫住了她,问:“廖姐,你手里拿的什么?”
“黄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做错了,廖姐愣神片刻后立即补充道:“就我们花园里种的。”
慧姐听到他们说话,戴着还没解下来的围裙,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帮着解释说:“先生,是小方发消息让我们别忘了摘,说是黄瓜老了就不好吃。”
都这个时候了,方淙居然惦记的还是菜。
呵呵,黄瓜都比他重要。
路翎瞬间胃口没了,心里更是窝火。
“我知道了,你们忙去吧。”路翎说。
自从那天过后,方淙就像是人间蒸发,没有一点动静。
路翎如果真要找方淙算这笔账,他现在已经被五花大绑压到面前了。
事既然已经出了,躲着就能当没发生吗?
果然是孩子想法,幼稚!
因着白天的事,路翎晚上翻来覆去都没多少睡意,平常十点一过他都已经和周公下了盘棋了。
下床走出房门,来到花园。
忽然路翎听到门口方向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这么晚了难道惠姐她们还出去了。
可听脚步声来的该是一个人。
路翎心觉可能是小偷,却看那团影子熟门熟路地从矮墙外利落的纵身翻进了花园。
等他想要走时,路翎打开手机电筒,摄像头上的亮光照在那人身上,他的脸清晰无比的显露在了路翎眼前。
“你跑我家来做什么?”看着方淙那张熟悉的脸,路翎气道。
当场被抓包的方淙,躲闪着抬手挡住了手机射来的光。
路翎又重复问了一遍:“说话!你来做什么?”
“怎么?是还惦记着你没摘的菜。”路翎说着关掉了手机电筒。
“不是。”方淙低声说。
夜色朦胧,只有院外漏进来几缕微弱路灯的光,路翎只勉强能看到方淙的身影轮廓。
“那你来做什么?”路翎盯着那团看不清的人影。
“我就来看……”方淙顿了顿,说:“菜浇水没。”
路翎删掉了17关于方淙的联系方式,也不准它再和方淙单独联系。
没有17发来的视频,方淙不知道花园里的情况,也不好拜托慧姐她们,自己白天要摆摊,所以只能趁着晚上偷摸跑来看一眼,不管发生什么,工作总是要继续的。
“你是没脸见我。”路翎说。
“我是怕你不想见我。”方淙看向夜色下路翎不太清晰的脸庞,心里庆幸现在是晚上,没那么尴尬。
“但这事……又不是一个人的错。”
“你的意思是我自作自受?”路翎冷冷道。
难道不是。
还能怪得了别人。
“那你想怎样?”方淙见路翎态度冷淡,干脆把问题丢给他,鬼知道这几天为这事他头都快给愁断了。
“我想怎么样?”路翎眯起眼睛,朝着方淙一步步走去。
身后忽然传来惠姐的声音。
“谁在哪?”
方淙一把捂住路翎的嘴,把人拉到了黄瓜架子后,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跟着自己一并蹲下。
“不会是野猫吧……”跟着一起出来上厕所的廖姐看了几眼,打了个哈欠,“你看清了?”
“没呢,可能是眼花了吧。”惠姐揉了揉眼睛,又没看到什么影子了。
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躲起来?
这里是他家。
路翎生气的扒开方淙的手,眼看就要站起身来,说时迟那时快方淙一个饿虎扑食,把路翎卧倒在地。
“别动,传出去丢的可是你的脸。”方淙小声说道,“路总。”
路翎瞪着他,没再反抗。
等着惠姐她们离开,路翎才推开方淙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方淙试图解释刚才那样做的原因,“我们这么晚还在花园,让其他人看到肯定要怀疑。”
“怀疑我什么?这里是我家,我爱在哪就在哪。”路翎说:“是你怕被人怀疑吧。”
“随你怎么说。”方淙一副不跟路翎计较的样子。
“方淙,我家不是酒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路翎说。
“我说了我来是……”方淙话还没说完就被路翎打断。
“你不用来了。”路翎突然说道。
沉默了几秒,方淙没有答应,“不行,我说了要帮你打理花园的。”
路翎态度坚决:“我不会付你钱的。”
其实方淙给路翎打理花园这几个月,路翎都还没转过一次账。
当初明明说好的每月会转账,但方淙没提,路翎就把这事给忘了。
“不用付,算作借钱的利息。”方淙脱口而出。
原来不是方淙不提,反而他一直都记着,只是换着法子跟路翎算清。
心里好似堵了团棉花,憋闷不已,路翎不想再跟方淙多说一个字,黑着脸转身就要离开。
“那天的事你要是真在意。”见路翎要走,方淙嘴里的话一下就蹦了出来,最后犹豫着说出后半句,“……大不了我对你负责。”
路翎回头,嗤笑道:“你的意思是你养我?”
“……”方淙愣住了,那他可是养不起的。
“睡了一觉就得养你,这是哪的说法。”方淙不服气的小声念叨。
“我的说法!”路翎一字一顿,说:“或者你让我睡,我养你也行。”
方淙张了张嘴,没找着合适的话说,但他心知肚明,这肯定是路翎自己的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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