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依然被鉴识科的人员采集发现,特别是那把被扔在别墅内草丛,早已被砍被刺的变钝,刀尖断了一小节,刀身也有点扭曲的主厨刀凶器上,全是五名死者的血液反应外,鉴识人员还从中采集到几枚姜野指纹与他的血。
贺兰初话音刚落,继续说:“可以想象当时姜野下手多么狠戾果决,案发现场遍及客厅厨房及浴室,四处是令人触目惊心的飞溅血迹…
就连眼前这面壁纸墙,也同样溅到其中一名死者大量的血。”
贺兰初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墙上那五幅风景及英伦街景,包括百分百还原,以红色颜料泼洒飞溅出,模拟其中一名死者血迹的油画。
“这面墙,之所以让我感觉违和,透出不对劲,是因为除了泼溅在上头的血迹,破坏了它原本该有的整体效果,也间接造成人们视觉上的误判。
进而让大脑反射性的忽略其中小细节,才让当时调查的警方和鉴识科人员没发现其中的异样之处。”
贺兰初双眼微微瞇起,伴随眼底闪过犀利,透过脑海想象,将眼前喷溅在五幅油画、壁纸上的血迹,以删去法方式,逐一将所有飞溅血迹删除,一大幅完整的‘壁画’,呈现在眼前——
远处的风景,转动的古老风车,几名外国脸孔的孩童笑灿灿的,在随风摇曳的稻穗田旁,玩着你追我跑。
一旁站在田垄上,面露欢喜,拿着编织篮,皮肤晒得红通通的英伦农妇,看着一大片金灿灿的稻穗,与自然辽阔,乡村田园风基调形成极大对比的,热闹英伦街头。
坐在咖啡馆外的穿著十九世纪维多利亚风洋装,戴着长黑手套,抽着女士香烟的端庄高贵女士,正和一旁一身英伦风绅士黑西服,头戴礼帽,脸上流露正经严肃,举手投足无不展现优雅的男子喝着咖啡,聊聊天。
一旁石头砌成的整条砖块路,有一车夫驾着黑色马车经过的五幅油画,连同整面壁纸墙,才是一幅完整‘壁画’。
贺兰初确认眼前那整面墙,确实是一幅‘壁画’后,视线直接锁定由五幅油画形成中心点,随即下意识往前走,边低语,“正因为血迹‘破坏’了‘壁画’,才让当时警方和鉴识科人员没发现五幅油画与墙壁合在一起,才是一幅真正完整的‘壁画’。
而且由两者无形串连在一起的‘壁画’中心位置,一定有什么被遗漏的…”
贺兰初语毕剎那,刚好站在那面墙前,自然垂在身侧的苍白无血色,透着微凉的右手,不自觉伸起,惨白修长手指探向中间那幅油画画框一角之际,另一只从旁伸来,手指透着温度的大手如此凑巧的,跟他微凉右手贴合一起——
永远保持微凉,不会升高温度与恒温三十六度C的体温瞬息相互传递给两人。
顷刻间,触及对方皮肤的手,像有股小电流揉合一咪咪触电感受,油然而生。
贺弦两人不禁一愣,眼底同时微缩。
须臾,贺兰初率先回神,立即抽走被对方大手覆盖住的手,下意识缩回的手,同时好似隐隐残留对方温度般,让从一出生,体温便处在低温,难以想象什么是‘温热’,甚至将‘温热’体温套在自己身上的现实状态,竟让他莫名对弦旭勍手心温度有一丝丝留恋。
以及不由得产生想让那股暖意再多停留一会儿的念头,转瞬消失,并恢复正常。
弦旭勍眼见对方反射性的抽回手,像被电流小小电击了一下时,双眼不禁闪了闪,随即佯装没事发生的拉回专注力,看回油画上。
随即贺兰初娃娃脸透出正经,同样将焦点摆回,他发现不对劲的中间那幅油画上,伴随身旁弦旭勍低沉嗓音传来。
“贺兰初,你也发现了,油画上的不对劲?”
贺兰初微微点头,“没错,这条线索因喷溅在墙上、油画上的死者血迹,直接消失,致使当时侦办这起案件的警方及鉴识人员,大脑潜意识忽略他们看见的细微痕迹,才没有意识到油画…不,是整面墙的不对劲。”
接着,贺兰初立即将刚刚他的新发现‘壁画说’,五副油画是串连一起看,加上外围的浅色壁纸形成的画框,包括整面墙,才是一副完整的‘壁画’。
弦旭勍也将他的发现吐露而出,“并且透过将整面墙跃入眼底,站在正中心位置,直直朝中间那幅‘英伦农妇提着编织篮,站在田埂上,那张晒成红棕色的异国脸孔,视线停在累累成串稻穗上的唯一白蝶’。
而那只白蝶角度,也恰巧是中心位置。”
贺兰刑,双单姐弟,韩净宣、秋天及葛大辉一听见贺兰法医、弦长官(弦大/弦队)的话,眼神不由得转为严肃。
秋天三两步的跑向一旁,拿起放在桌上,供他们了解这起《别墅全家灭门血案》案情:众多证据、线索、案发现场照片等资/料中,作为证据之一,也有个别拍下的五幅油画照里头,顺利找出弦大提及的那幅《金黄稻穗》的油画照片。
紧接着,赶紧回到那面墙前,贺兰刑几人立即凑到秋天身旁看向那张油画照片,与前方墙面中心的那幅《金黄稻穗》赝品进行对比。
同一时间,站在那面墙前的贺兰初、旭勍神情流露认真,同时吐露而出,“中间这幅《金黄稻穗》油画上,一定有什么线索,等着我们发现。”
贺兰初伸起苍白微凉食指,摸向油画涂层,也是整幅油画中,唯一出现,也单独栖息在中心点金色稻穗上的那只白蝶,指尖下的纯粹油画触感,不禁让他眼底闪过异样,“可惜,这幅《金黄稻穗》不是出现在案发现场那幅,否则一定能找出其中不对劲。”
贺兰初话音刚落,便见弦旭勍将手伸来,一把掀起画框一角,顺势拿下整幅油画,油画背后属于墙面的浅色壁纸平滑层,映入眼帘瞬息,两人不约而同闪过一丝失望。
弦旭勍:“果然得从回案发现场走一趟,才能验证我们发现的‘不对劲’,究竟对或错。”
贺兰初点点头,娃娃脸流露正经回应,“如果我没猜错,或许这整面墙背后,还隐藏了一个秘密,也或许,这就能解释姜野当时犯下这起灭门惨案后,整个人如人间蒸发,让警方搜寻不着的真相。”
贺兰刑等《非刑调》成员一听,看着秋天手上那张《金黄稻穗》油画照片的专注视线,下意识抬起,望向前方墙上的《金黄稻穗》赝品。
******
秋天放大手机屏幕,那幅从当时案发现场,被鉴识科人员作为证物取走保存的《金黄稻穗》照片,映入贺弦等人眼帘。
配上双单、韩净宣、葛大辉各拿左右四幅,在模拟现场时,当时同样个别拍下,作为证据的其他四幅油画照片,边依弦队(弦长官)指示下举起,边移动位置,站到当时发生命案的那面墙壁前方。
与此同时,贺兰初弦旭勍和秋天,则站在足以将整面墙尽收眼底,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中心位置。
贺兰初眉头微拧,看着秋天手机屏幕上的那幅《金黄稻穗》真品,手指一滑将‘金色稻穗与栖息在稻穗尖的白蝶’放到最大时,不禁开口,“果然,白蝶位置似乎有一小块不明显的凸/点。
如果不是刻意放大细看,任何人都会将白蝶上的那一小块不明显凸/点,直接忽略过去。
即便有发现,也会以为‘凸/点’只当/当初作画的人,在用油画笔尖勾勒描绘时,故意点下的一笔,不会想到别处。
遑论那时又被死者大量喷溅出的血液沾染,澈底将白蝶位置的‘凸/点’掩盖消失。”
贺兰初语气略顿,眉头不自觉微微拧深,继续说:“但是,从照片上看来,还不能证明我们的发现是否正确,毕竟照片放大后,白蝶位置的‘凸/点’,已经有些失真。”
弦旭勍一听,那张深邃英挺流露严肃之余,对着秋天手机说话,原来他们仍与手机一端的人保持通话中。
而与目前待在《别墅全家灭门血案》:当时案发现场的《非刑调》几人通话的人,正是被弦旭勍派去‘刑案证物室’走一趟,找出被保留下来的,当时证物之一《金黄稻穗》真品调查的贺兰刑。
手机一端立即传来贺兰刑低沉无起伏嗓音,“少爷、弦长官你们猜得没错,证物《金黄稻穗》涂层上,那只白蝶位置确实有一小块‘凸/点’,呈圆形。”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目光同时看向前方那面墙。
弦旭勍:“贺兰刑,现在请你重新调查一遍,当时别墅内外及附近监视器画面…”
弦旭勍交代完后,便示意秋天结束通话。
随即仨人目光看回前方那面墙——数十年过去,加上年久失修,早已变得斑驳不堪。
原先的浅色壁纸也泛黄发霉,左上角壁纸脱落,欲掉不掉,接近墙角位置则发霉潮湿,墙面依稀可见当时挂有五幅油画形成的画框痕迹。
以及受害者被杀,颈动脉被割断瞬息,大量喷溅在上头,已然变成褐色斑点的血迹。
贺兰初眼底透出专注,开口,“秋天,举着手机,与前方其他四幅油画照片呈四点中心。”
秋天语气尽是认真的点头回应,“是,老大。”
正当秋天依言举起,调整位置让手机刚好置于前方四幅油画照片的中心位置时,贺兰初与弦旭勍对视一眼后,立马迈开笔直大长腿,整个人角度不偏不倚,直线走向前方。
跶跶跶脚步声,回荡整个稍显空旷,也过于安静,除了周围传来的自然动静外,再也听不见其他声响的客厅,弦旭勍几人的呼吸心跳,也好像变得格外大声。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感官极其敏锐,行走在这一小段路上,周围所有动静声响,一下子朝他涌来,不断钻进耳里之际,乖乖垂在右耳旁的金色单片眼镜链子,也随他动作小幅度动啊动的。
与此同时,那张苍白娃娃脸闪过一丝不快,伴随眼底一丝暗红闪逝,迅速分离出其中他想得到的讯息瞬息。
随即其他杂七杂八不重要的动静声响,立即被他忽略消失,整个世界彷佛一瞬间安静下来般,由那面墙后头传来的似有若无的风声、滴滴答答水声,还有电器发出的微弱声响交织一起的动静,钻进贺兰初耳里,让他一墨黑,一深紫双眸马上浮现一丝暗色,心想:果然,墙后有‘秘密’!
贺兰初皮鞋传来的跶跶跶脚步声,戛然而止。
墙上,那面斑驳泛黄发霉的浅色壁纸中心,原挂着《金黄稻穗》油画的位置…缩小范围,油画上的白蝶‘栖息位置’,即整面墙的中心点——
也同样有一个小圆点,随时间流逝,浅色壁画也变得肮脏破旧,而变得清楚明显等情况,映入贺兰初眼帘。
宾果!
第36章 回到案发现场
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成员刚踏进,早已荒废,没人敢接近,也无人驻足,因为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这里曾发生过命案。
即便是以大胆探索灵异为卖点的,直播主、网红趁着夜色踏进这栋别墅,探险寻找当时被杀的五名死者冤魂,一见到警方当时拉起的警用黄色封锁线,心里也忍不住发怵,身体跟着寒颤,原本兴奋说话,试图炒热气氛的音量,都不自觉降低几分,生怕惹怒藏在别墅中,无法离开的冤魂。
当然究竟有没有鬼,是直播主、网红最在乎的事,他们要的是点阅率,收看率,有灵异最好,能出现五名死者鬼魂更好。
然而这些故意勇闯曾经发生命案的别墅的直播主、网红最后无一例外通通被吓得屁股尿流、仓皇逃走。
贺兰初等人听着秋天娓娓道来,边走过入目一切全是杂草丛生,破旧不堪的景象。
贺兰初皮鞋走过布满龟裂,杂草硬生生从石缝里钻出、生长的石砖,踏过满满黑色污秽、青苔,一片积水的水泥地板。
几人从前院花园走一会儿,终于来到那栋年久失修,外观老旧,建物高大的像个张牙舞爪,张着充满锋利黑色獠牙大嘴的鬼怪,作势抓捕胆敢踏进这里的不知死活的人,也充满诡谲恐怖色彩如鬼屋的废墟别墅。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不约而同提高警觉,整个人呈戒备姿态。
与此同时,为首的弦旭勍眉头微隆,俊脸尽是冷静,毫不犹豫伸手推开那扇斑驳木漆已掉的大门。
嘎拉嘎拉声响,一瞬划破别墅里原有的寂静。
一股难以言喻的腐朽臭气夹杂灰尘、潮湿等气味直接朝贺弦等人扑面而来之际,惹得几人不禁皱眉,下意识放缓呼吸,才踏进别墅。
………
贺兰初停在那面泛黄发霉的浅色壁纸墙前,两侧的双单姐弟、韩净宣及葛大辉则立即收好从局里带出的照片证据,弦旭勍秋天也在贺兰初找到《金黄稻穗》油画背后,与墙面中心对齐的那个因脏污显得有些明显的灰色小圆点时,也紧随来到这面墙前。
贺兰初透过吸血鬼能力,很清楚听见该面墙后的细微风声、水滴等动静,包括从细微、肉眼近乎不可见的四边墙缝,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青苔、泥腥味。
弦旭勍看着墙上那枚灰色关键小圆点,深邃俊脸闪过一丝思索,随即开口,“现在是验证我跟贺兰法医的推测是否正确的时候…贺兰初。”
贺兰初一听,微微点头之余,娃娃脸浮现认真,随即伸起那只苍白无血色的食指,朝关键小圆点摁下去——
身旁的《非刑调》成员无不眼露专注,紧盯贺兰法医动作。
贺兰初食指摁住小圆点时,明显有关键小圆点疑似向下凹的感觉……
贺弦等人赫然发现墙后是一条暗黑,不知通往哪里,只容得下一人通过的狭窄密道。
经过时间确认,他们拢共爬了数十分钟,直到幽黑密道前方逐渐传来微弱光线,待所有人推开眼前一堵石墙,拨开浓密,也挡人视线,攀爬在眼前的爬墙虎,一大棵矮灌木,映入贺兰初眼帘。
就在贺兰初几人一个接一个从密道爬出,环视周围一圈发现,别墅里那条密道竟直接通往别墅后院。
而看似不起眼的爬墙虎外墙,与一棵棵挡在外墙前的矮灌木,正好掩去密道痕迹。
贺兰初看着从密道出来后,可以直接从别墅后院通向后门的小路,不禁开口,“看来当时姜野杀完人后,能那么冷静处理凶器,抹去他存在痕迹,是因为他知道,别墅里有一条密道,能顺利让他离开,又不被发现。”
随即贺兰初与弦旭勍几人顺着小路走出别墅后门,出了别墅住宅区域一路通向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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