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心灵将会随着贺兰初对他的催眠,日日夜夜陷在反复从加害者变成受害者的角度
并重复体会他杀害刘碧欣,与她遭受多少痛苦的过程,身心不断承受煎熬。
同时跟舒汐一样,想死也死不了,一定会被救活,想发疯,也发不了疯,脑海会及时出现一道声音,让他清醒,恢复理智。
那怕法外就医,精神科医生给他下的诊断书,也会是:没病,精神正常,疑似装病的结论。
之后又会继续陷在贺兰初给他们下的催眠暗示中——
成为受害者,被害、藏尸、搬尸,被摆成装置艺术一环等等过程,一旦两人睡着,就会陷入‘被害’梦境中。
古尘札穿着一身囚服,跪地,疯狂对空磕头,将地板磕得咚咚响。
即使额头磕到红肿,也不在意,两眼尽是崩溃血丝,满脸又惊又怕,惊恐逼出的眼泪疯狂滑落,整个人早已被梦境折磨的不成人样。
同时,重度压力与精神折磨双重施加下,古尘札举着指甲被咬的坑坑巴巴的双手合十,不断向他眼中能看见,其他人却看不见,死后幻化成鬼,来向他讨命,跟在他身边的刘碧欣求饶、忏悔,边崩溃大哭的说:“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妳放过我,刘碧欣求妳、求妳——”
………
当那只苍白无血色的手指敲响过后,贺兰初一瞬从思绪中回神。
案件侦破,古舒两人也遭受法律制裁,一辈子走不出牢笼,又被催眠暗示,日夜承受变成死者,并被‘自己’反复杀害、藏尸等过程的煎熬后。
事了翻篇,贺兰初很快便将两人,抛诸脑后。
同一时间,贺兰刑走到少爷面前,随即倾身,恭敬的将托盘上的,一杯现泡黑咖啡放到桌上,“少爷咖啡。”
语毕剎那,贺兰刑拿出一瓶透明,装有红色液体,刚从冰箱拿出,外型看来煞是好看,做工精致,雕刻古典,瓶身巴掌大又细长的玻璃瓶。
接着,取下玻璃瓶塞,往那杯现泡,正散发热气的黑咖啡滴入几滴红色液体。
就在贺兰刑拿下玻璃瓶塞剎那,一股血腥气味,骤然弥漫整个空间,同时朝嗅觉极为敏锐的主仆两人,扑鼻而来。
没错,那瓶透明玻璃瓶中,装的红色液体,是血——
是贺兰刑透过合法取得的过期血液。
几滴过期血液漂浮在黑咖啡表面,逐渐与咖啡融合时,贺兰初端起那杯黑咖啡,并用小汤匙搅拌咖啡,使得红色液体与黑咖啡澈底混合,最后消失在咖啡液体中。
紧接着,贺兰刑将托盘上,另一盘放了几颗白澎澎又Q弹柔软的棉花糖,放到桌上。
“少爷请享用。”
前面也说过,贺兰初身为血统纯正的吸血鬼,天生就能抑制吸血欲/望,但他也不能长时间没补血,否则会出事…
再者,人类吃的食物,对他来说,是甜点宵夜,无法满足吸血鬼犹如无底洞的胃,唯独喝血,才会饱跟满足。
因此,贺兰刑在给少爷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让少爷享用过后,立马按平时惯例,给少爷准备来一杯饭后‘融血黑咖啡’,以作为一餐的结束。
第77章 贺兰初询问恶吸血鬼的调查
贺兰初喝了口刑子给他准备的‘融血黑咖啡’, 跟吃了一颗Q弹柔软,甜而不腻的棉花糖,使得棉花糖味道与黑咖啡融为一体, 属于淡淡咖啡香甜的前味充斥整个口腔。
紧随而来的,后味是——
让他再熟悉不过,属于过期, 但还没变质, 勉强仍算在新鲜范畴的甜腥血味。
当融合过期血液的黑咖啡液体,顺着喉咙滚进胃里时,贺兰初喉头不自觉滚了滚, 随即一墨黑, 一深紫的双眸不由得微微瞇起, 浮现满足。
同时那种因没喝到血,等同人类没吃到主食,顿使胃部感觉空虚, 彷佛没吃饱的感受。
与身为吸血鬼,天生对吸血有着自然渴望的欲/望及冲动,一瞬被压下消失时,自然透着苍白的淡色嘴唇, 满意的微微扬起一小幅度。
随即贺兰初看向贺兰刑, 焦点回归到正事上,同时那张冷静又正经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一丝严肃, “刑子,你有查到古尘札跟恶吸血鬼, 存在什么关联性了吗?”
贺兰初之所以这么说, 是因为他接连两次,在古尘札被鬼上身, 控制着认罪时,骤然出现在古身上的那股不寻常,令人作恶厌恶的腐败血腥气味,即便气味转瞬消失。
但他很肯定,他没有闻错,古尘札一定在之前的某个时间点,曾接触过恶吸血鬼。
贺兰初思及此,不自觉讲出这句话,“说不定,古尘札会犯下那起《艺术品杀人事件》,间接跟恶吸血鬼有关。”
贺兰刑一听,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像想到什么惨烈过往,本就冷漠不苟言笑的神情,一瞬转为面无表情。
深沉双眼也流露几分冷冽,冷静几乎无起伏的语气,着实闪过一抹对恶吸血鬼的厌恶、憎恨。
“关于恶吸血鬼,暂时没有找到恶吸血鬼跟古尘札,曾有过接触或相关联的线索。”
贺兰刑,作为贺兰家族忠心耿耿的管家,从贺兰初记事起,便是这副年轻样貌。
也就是说,贺兰刑见过贺兰家族的兴衰惨败。
包括恶吸血鬼背地里如何算计、搅得贺兰家族大乱,家破人亡,甚至差点让贺兰家族从此灭族,查无此族。
恶吸血鬼对主仆二人而言,有着血海深仇,非报不可,势必要拿他为整个贺兰家族上上下下的吸血鬼,与人类仆从,拢共三百多人,来祭奠他们。
以慰劳千年以来,始终无法做到真正安息的贺兰家族亡魂…
贺兰刑思及此,顿时从思绪中回神,立即弯腰,态度十分恭敬的道歉,“少爷,我很抱歉。
您让我找关于恶吸血鬼的线索,但我没能找到,依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实在太少,简直如大海捞针。
若想找出恶吸血鬼,我们还得继续调查,尽可能的发现新线索,才有可能找到他。”
贺兰初一听,眉头不禁微微拧起,但他也深知,这件事难办,调查也难。
毕竟他们为了找出恶吸血鬼,已经花了一千多年,但依然没什么进展。
除了恶吸血鬼卑劣、狡猾,刻意隐匿行踪外,也因他身上混合过无数个贺兰家族吸血鬼的血——
混血加上时隔千年,早已将他的气味、踪迹澈底隐藏消失在,无时无刻处于变化状态的大千世界中。
所以主仆二人光靠吸血鬼本能:搜寻能力,想找也找不到。
贺兰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想起贺兰家族与恶吸血鬼的血海深仇剎那,端着咖啡耳的手指不自觉攥紧。
对贺兰家族上上下下的吸血鬼成员的死,眼底深处不禁浮现一丝伤感,与依稀只有一丁点婴孩时期的记忆,埋藏在他记忆深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他,父亲在身旁,整个人笑得像个傻父,不计形象的逗他,两人一脸幸福望着他的身影,感到难过。
以及对造成贺兰家族家破人亡,杀害他父母,取走父母血液的恶吸血鬼艾宿丰无尽的恨意。
直到好一会儿,那股一瞬涌上心头的低气压,与多种复杂情绪交织等状态,才稍稍缓和下来。
趴在他腿上的萌宠吉宝,一察觉主人心情不好,还有些难过,显然是想到夫人跟家主时,立马用兔鼻蹭了蹭主人,藉此安慰他。
主人别不开心,别难过,吉宝给你拍拍,给你抱抱,给你撸毛昂。
转眼瞬间,贺兰初从心情跌到谷底状态恢复,那张苍白无血色,眉眼像极贺兰家主,神韵遗传到贺兰夫人,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则是家主的深紫瞳色,跟夫人的墨黑瞳色的结合体,伴随略带奶萌音,恢复理智的冷静嗓音传来。
“为了找到,导致贺兰家族近乎灭亡的恶吸血鬼,我跟你已经花了足足一千多年。”
贺兰初双眼不由得微微瞇起,接着说:“既然一千多年,我们都已经找了等了,却始终还没能找到与恶吸血鬼艾宿丰有关的线索。
那么我们就只能暂时搁置,直到找到新线索,或出现新可能,我们才能循线继续调查。
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找到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并让他为整个贺兰家族赔出他的性命,来祭奠他们!”
语毕剎那,贺兰初眼底闪过一抹凌厉,同时被他攥紧的咖啡杯,将被他硬生生捏碎之前,逐渐减轻力道。
贺兰刑一听,冷静不苟言笑的俊脸浮现恭敬,眼底浮现一抹冰冷,并点头回应,“是,少爷。”
******
夜色降临,不远处灯火一盏盏亮起,在黑夜中,彷佛变成一颗颗星星,闪闪发亮。
贺兰初主仆住的房子,与弦旭勍住的房子,为连栋住宅。
同时贺兰初住的那间主卧,跟隔壁弦旭勍的房间,属于一墙之隔,两栋房子各自延伸出的阳台中间,则由半人高,造型自然、小清新的,竖条木板围栏隔开。
贺兰初刚从自家卧室阳台,看了数十分钟的夜色,感受黄昏与夜晚交替,夕阳西下之后,稍显闷热气温,总算有了些微凉意,也使得心情一阵舒适感,紧随而来。
过不久,贺兰初便离开阳台,转身走进卧室。
正当他反手关上落地窗瞬息,隔壁栋同时传来一道落地窗开启声响。
随即踏上阳台的是,一道身形挺拔的背影。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认真隐约透着严肃的弦旭勍,他穿着一身休闲灰色上衣,白休闲长裤,趿拉拖鞋。
就在他那双修长大长腿走到栏杆前,停下瞬息,双手不自觉得靠在栏杆。
此时,弦旭勍眉头微隆,整个人陷入沉思状态,脑海思绪万千,如毛线缠绕一团,却没有一根能解开,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以及回答他的怀疑、不解和困惑。
弦旭勍面对之前看见的,贺兰初伤口在眼前迅速自动愈合,不禁怀疑起他除了是法医,贺兰家族仅剩的独苗,有一名管家服侍,养了一只金黄色萌宠兔子外,是不是还有他不知道的另一种身份?
比如是…吸……
念头盘旋过脑海剎那,弦旭勍立马将那种荒谬又可笑的念头斩断,抛到脑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贺兰初应该不是吸…
弦旭勍没有任由脑海那道声音说下去,反而自动封锁声音接下来要说的那三字,内心深处却没底,他不愿深思下去。
“如果,贺兰初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
到时该怎么办?弦旭勍不禁眉头深锁的反问。
语毕剎那,弦旭勍并没有为自言自语的自己,给出一个答案。
只因弦家人从成为吸血鬼猎人那刻起,便已经跟跨种族的非人类,站在对立面……
弦旭勍房间书桌上,放了——
自从他看见贺兰初伤口在他眼前迅速愈合后,内心不禁感到怀疑,因而立即让年龄与他相仿的现任弦管家,从弦家老宅寄过来一本,直到现在,他依然没有翻开查看的古书。
而让弦旭勍不想探究,不愿多想,连脑海即将产生的,那三个字瞬息,也立刻被他阻止打散,没有勇气翻开的是,弦家代代相传,名为《吸血鬼猎人日记》的古书。
第78章 恶吸血鬼艾宿丰
啪哒啪哒声响, 从一只惨白无血色的细长手指传来。
须臾,几面不同颜色的魔术方块,很快在这人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 单手拨扳翻转下,迅速恢复成初始模样。
这人皮肤不止惨白无血色,每根手指指甲上, 甚至各有一条明显, 类似米氏线的白色横线。
左手扳动魔术方块的同一时间,右手则好整以暇的,从一旁早已多次洗牌, 牌面深色, 与血红泼墨般的勾勒一笔半圆弧形的诡异意境, 牌边镶金,无不给人一种不祥气息的一迭神谕卡,从中抽取出一张。
这人看完抽出的那张神谕卡, 给他的答案时,惨白唇瓣不禁闪过一丝冷笑。
与此同时,那对眼瞳一深黑,一透白, 透着阴邪冷漠气息的双眼, 下意识看向液晶屏幕上,定格在之前——
在那场, 引起无数人注意,也让不少人不约而同聚集十字路口, 看着凶手古尘札被警方喝令下车。
于是他挟持共犯舒汐, 一整个警方与当时的两名犯罪嫌疑人古舒二人对峙情况。
当贺兰初为了救舒汐,以免她被凶手古尘札突然拿出的钢笔, 一笔刺进喉咙,造成出血致死的可能发生。
与在那当下,贺兰刑立即远程控制网络,将那些吃瓜群众拍下的,即/时传上网络的现场视频,立马变成404,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更不让他们胡乱散播警方跟两名凶嫌对峙的画面。
即便当时的现场监视器画面,只剩远景,与其余没有拍到贺兰初低头查看手上伤势的近照。
但这人很确定,贺兰初绝对有被笔尖划伤,并且弦旭勍极可能有瞥见他手上伤口骤然迅速愈合的情形。
顷刻间,一道低沉浑厚,略带暗哑,透着阴森森气息的男低音,从这人口中传来,“可惜,帮了你一回,你最后还是被贺弦两人逮住。”
“呵,人类,也不过如此。”
这人虽讲着可惜,但话里话外,压根没有真的一丝可惜成分存在,有的只有对人类,与对古尘札的无尽鄙夷轻视。
随即那对与贺兰初极为相似,都属于异色瞳孔,但又与始终站在正义良善,绝不与恶为伍。
即使贺兰初身为吸血鬼,眼里一如既往透出正气,是非分明,整个人无形表现出的心善,截然不同。
那对属于不同瞳色的,一深黑,一透白,无形泄漏几分邪气的眼珠子,与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足以表明这人绝对与贺兰初站在对立面。
同时,也势必是个无恶不作,心肠歹毒,与恶为知己,毫无三观,道德底线,凡是以自己为主,为达目的,神马都可以利用的狠‘人’。
这人透过屏幕,看着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竟毫无身为高贵吸血鬼血统的自觉,从没犹豫、后悔过,便毅然决然选择与人类那种低等物种站同一边。
那对异色瞳孔不禁闪过一丝异样,像嫉妒,又像记恨贺兰初,他明明有着高贵吸血鬼血统,既正统又最尊贵,可为何‘自甘堕落’,义无反顾选择帮助人类!?
眨眼之间,这人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并低语,“如果你这么没有身为高贵吸血鬼的自觉,那么倒不如把这个‘尊贵称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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