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尔从前这么冷漠的看着别的虫的时候,曾经被说过,被希拉尔这么看着,简直就是反驳的力气都会失去掉,因为希拉尔实在是太不近虫情了。
希拉尔试图用这样的态度让郁拂然说实话。
却没有想到郁拂然半点都没有怕,那张漂亮的脸上的笑意反而更加的明显了,郁拂然感慨道:“你真的如我所想象的那样。”
什么?希拉尔被这句话搞蒙了。
郁拂然却没有给他一点缓过神的时间,微笑着说:“确实,诚如您所说,我们之前并没有过那样亲密的关系,但是以后会有的,我买下你的原因,是因为想要给你一个虫情,让你拒绝不了我的虫情,希拉尔,在二十年以后一定会爆发出战争,而我,最讨厌的就是在战争之下保护不了自己的事情了,所以在战争开始之前,我做出了一个绝对不会让我输的决定,我要选择你……”
他笑意温柔道:“成为我的王。”
最后这五个字,他说的格外的温柔缱绻,温柔缱绻的希拉尔头皮发麻,希拉尔整只虫都被他所摧毁了,这只虫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知道二十年之后会发生战争?他又为什么要选择希拉尔?难道这只虫知道些什么?难道这只虫也是从未来回来——
希拉尔的眼神瞬间就变得锐利起来,希拉尔说:“别开玩笑了你,就算是真的如同你所说的一样,二十年以后真的会爆发出战争,那你不管怎么选,也不应该选到我的头上吧?你看重了我什么呢?身为一个已经被废弃掉的联邦少校?”
郁拂然却向着希拉尔更靠近了一点,他们两个的呼吸几乎都要纠缠在一起,郁拂然轻声的问他:“真的吗,你真的是这么觉得的吗?”
……在被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的瞬间,希拉尔就感觉自己好像是跌入了深海里面,他死死的抿住唇,才抑制住自己撇开眼睛的冲动:“……我为什么要跟你一只雄虫解释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难道这个家伙不知道,他就是因为一只雄虫,所以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的吗?
明明知道他有挣脱的能力,还靠他这么近,这个家伙就不怕死吗?!
郁拂然却笑道:“我不是雄虫哦。”
开什么玩笑,希拉尔觉得这只虫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他怎么可能不是雄虫,如果他不是雄虫的话,他怎么可能会有属于雄虫的触手——
在希拉尔的面前,郁拂然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遥控器,然后他摁了一下遥控器的按钮,在郁拂然的身后就出现了刚刚希拉尔见过的一样的触手。
郁拂然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小玩意而已。”
希拉尔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这样的秘密不应该对谁都说的吧?更何况他们甚至都不了解对方,不知道对方的秉性,甚至——
他们只是初次见面而已。
郁拂然从容道:“因为我想要成为你的侍从,我总要做点什么,获得您的信任,不是吗?”
希拉尔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觉得我一定可靠?”
是因为知道了希拉尔的未来,所以才会选择希拉尔吗?
这是希拉尔最后的问题,但是如果郁拂然真的是知道了希拉尔身为反叛军的未来的领袖所以才选择希拉尔的话,希拉尔会直接杀死郁拂然,因为这样的变数实在是太大了,他不会留一个隐患在他的身边的。
郁拂然莞尔道:“我是一个商人,原本只是途经这里,但是在经过这里的时候,我看见了两拨虫,一拨是为了少校您而集结的星盗,一拨是一只从王都放弃了军队里面的一切也要来寻找您的军雌,如果能够让一只虫拥有放弃自己的一切也要追随的虫,那肯定是一位很好的领袖吧,少校,我的体质注定我不会成为领袖,那么,士为知己者死,我为我自己选择一位这样的领袖,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在郁拂然说的时候,希拉尔一直都在直视他的眼睛,如果郁拂然说的是假话的话,希拉尔在瞬间就会知道,可是郁拂然在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坦然,希拉尔几乎是可以断定——
他说的是真话。
既然不是在欺骗他就好,不管是郁拂然是为了什么原因来投奔希拉尔,不管是郁拂然是因为什么原因来选择希拉尔,希拉尔一瞬间放松了身体,他对着郁拂然说:“……我接受你了,诚如你所说,在之后会有一伙星盗来救我,但是在他们来救我之前,瑟拉弗的追兵应该会来的更快。”
希拉尔看了一眼被郁拂然丢在脚边的遥控器。
在阴暗的地方或许这样的东西可以骗一骗瑟拉弗,但是真的在交锋的情况下,拥有丰富的跟a级雄虫接触经验的瑟拉弗应该瞬间就会发现郁拂然是一个假货,到时候他跟郁拂然都会死在这里,在这之前,希拉尔说:“我来撑……”
他的话被郁拂然打断了。
“交给我吧。”
郁拂然温柔的笑了一下,在希拉尔的注视下,直接用公主抱把希拉尔抱了起来,赤、裸的身体触碰到了郁拂然身上的高级丝绒西装的触感,希拉尔下意识的攥紧了郁拂然的衣袖,如此抗拒跟其他虫接触的希拉尔,在郁拂然拥抱他的瞬间,竟然没有丝毫的方案。
因为希拉尔察觉到了,郁拂然在把他抱起来的时候,很小心的避开了他背后骨翼的伤口。
希拉尔蹙眉道:“你要做什么?”
郁拂然说:“在来救您之前,我就知道来救您这件事情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在来之前,就做了一些准备。”
“我雇佣了星盗借来了军舰,现在他们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
这哪里仅仅只是准备而已,这简直可以说是完全的准备了!
郁拂然抱着希拉尔朝着休息室的窗户走去,在郁拂然靠近窗户的时候,刚刚还纹丝不动的窗户,突然间直接敞开了。
窗外喧嚣的风吹起希拉尔跟郁拂然的头发,在希拉尔的注视下,郁拂然轻松的跳上了窗台,清越的声音被风吹到了希拉尔的耳边:“少校,请您抓紧我。”
希拉尔下意识的攥紧了郁拂然的衣袖。
月亮明亮宛如一场倾泄的银霜,郁拂然抱着希拉尔腾空一跳,风声呼啸的吹过希拉尔的面颊,希拉尔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跟郁拂然就稳稳的坠落在了一艘豪华的军舰上。
一位独眼的军雌打趣道:“阁下,您倒是格外的浪漫。”
在独眼军雌的身边有一张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躺椅,对独眼军雌的话,郁拂然闻言但笑不语,只是动作轻柔的将希拉尔放在了躺椅上。
他原本整齐的梳到脑后的头发因为刚刚的行为变得散乱了起来,显得他那张原本就昳丽的面孔格外的美丽,在对上希拉尔的面容的时候,郁拂然弯了一下眼睛。
“我们成功逃走了呢,少校。”
他的语气格外的温柔,温柔到希拉尔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只好闷声的嗯了一声。
他如此冷淡,郁拂然倒是也没有在意,只是看着希拉尔背上的伤道。
“你的伤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好多,还好我还带了随行的医生,可以让他及时的帮您诊治一下,希望以后不要落下毛病才好。”
上辈子哪怕只是走路都会感受到剧烈疼痛的希拉尔沉默了一下。
并没有说话。
*
在郁拂然的庭院修养的第三天,希拉尔跟弗列纳见面了。
因为希拉尔的出逃跟弗列纳错开了,在希拉尔逃亡了以后弗列纳才匆匆的赶到,不过弗列纳还是如同上一世一样,杀死了那个拍卖会里面的所有虫。
而希拉尔,却迎来了跟上一世不同的结局,他上一辈子溃烂的伤疤,跟原本已经接近残废的腿,在郁拂然准备的医师的治愈下,腿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了,溃烂的伤疤也已经有了好转,不会再时时刻刻都是锥心的疼痛了。
看见希拉尔这样好的改变,哪怕弗列纳对郁拂然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到底也还是忍了下拉,毕竟如果不是郁拂然的话,希拉尔的身体绝对不会好的这么快的,这一切都要感谢郁拂然。
因此在希拉尔对弗列纳说出上辈子要拯救其他的雌虫,并且要郁拂然加入他们的组织的话的时候,弗列纳并没有反驳。
——当然,这还有一半的原因,说不定还要归功于郁拂然在加入的时候携带的那几十亿的星币与产业,在看见了郁拂然的家产的时候,饶是弗列纳这种根本就不在意星币的家伙都因为郁拂然的富有陷入了沉默。
此外没有任何的区别。
希拉尔又一次开启了上辈子的征途,这一次他必须要保护那些他想要保护的东西,那些他想要保护的虫。
他们现在虫微言轻,就算是希拉尔想要现在就去解决掉虫体实验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必须要按下自己的想法,必须要一步步的往前走。
最先开始救济的就是希拉尔上辈子早就已经烂熟于心的老部下,这一次的进度比上辈子要轻松的实在是太多了,不仅仅是因为希拉尔早就已经有了一辈子的经验,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郁拂然。
这个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是雄虫还是雌虫的虫,这个希拉尔根本就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的虫,不管是在管理金钱上, 还是在打仗的时候的出谋划策上, 都强的出乎希拉尔的想象,在郁拂然的帮助下,希拉尔非但没有跟上辈子一样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战斗,没有落下浑身的伤,甚至都不需要过上辈子前期因为缺少金钱需要颠沛流离的生活。
不过是两年的时间,希拉尔就已经走完了上辈子五年的征程,他们甚至在一座甚至可以说是矿产丰富的星球上安顿了下来,在安顿下来的那天晚上希拉尔坐在操控室里面安静的抽着烟,他没有想到这辈子他会这么顺利。
甚至如果按照这样的势头继续下去的话,甚至就连十年以后,希拉尔才能够去触碰还甚至死在里面的虫体实验说不定也可以直接去改变了。
想到这个时候被剖开心脏的痛苦,想到那个时候407跟克劳恩死在虫体实验的实验室里面的痛苦,希拉尔的手指就忍不住的开始颤抖。
他竭力的想要去控制那个颤抖,以为这是因为自己的软弱,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当了这么多年军雌的希拉尔在瞬间就明白了,这并不是因为自己因为软弱导致的颤抖,而是因为——
他身为军雌三个月一次的发、情、期到来了。
这一次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希拉尔的发、情、期明明一直都非常非常的稳定,在之前的两年里面希拉尔每一次在发、情、期之前都会独自的离开,跟上辈子一样把自己锁在荒星的别墅里面度过,唯独是这一次,发、情、期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希拉尔太知道自己发情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了,说他是野兽都是在称赞他,几乎是顷刻间,希拉尔就踉踉跄跄的朝着外面冲出去,他想要找一个房间把自己锁起来,好不容易他们安顿下来,外面他的部下正在开心的载歌载舞,希拉尔绝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干扰他们。
却没有想到,在这一瞬间,控制室的门打开了。
希拉尔看见了郁拂然走进来。
希拉尔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他的神智都已经有点不清楚了,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了,如果说在这个时候他最不想要是谁进来,那就是郁拂然了。
他是与所有虫都不一样的,希拉尔唯独不想要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瞬间的虫,虽然他们见面的时候,就是希拉尔这一辈子最耻辱的时候,希拉尔也不想让郁拂然看见。
希拉尔咬住牙说:“……你出去!”
可是郁拂然没有,郁拂然自顾自的朝着希拉尔靠近,他握住了希拉尔沾满冷汗的手:“你看起来需要我。”
被郁拂然握住的手就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希拉尔整只虫的肌肤都紧绷了起来:“……我不需要你!”
希拉尔努力的维持冷静的说:“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但是这个并不是你担心我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我,我发、情了。”
最后这四个字对于希拉尔来说简直就好像是被在郁拂然的面前脱下衣服那样困难,他已经没有了最后一丝的脸面。
可是郁拂然只是靠近了他说:“……就是因为发、情了, 所以才更需要我吧?”
“只是发、情而已, 只是需要做、爱而已,就算是我不是雄虫,也可以吧?”
这哪里是郁拂然是不是雄虫的原因啊!
希拉尔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仍然衣冠楚楚,穿着笔挺的西装的郁拂然,他用最后的耐心解释说:“……你能接受吻我?”
你能吻的下来吗?
你面对这样的我你能够喜欢的起来吗?
你,不会觉得恶心吗?
陷入了发、情、期的雌虫,简直就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理智的野兽一样,会变得满脑子都只有爱、欲,不管是谁拥抱他都可以接受,希拉尔讨厌自己这样的身体,怎么会有虫去爱一只只知道情、爱的野兽呢?
可是回应他的是一个温柔的吻。
郁拂然撬开了他的齿关,郁拂然的手伸进了他的衬衫里面,希拉尔在意识失去最后的瞬间,看见郁拂然正在亲吻他落下的眼泪,还有一道细碎的声音。
“……比我想象还爱哭啊。”
*
在那次跟着郁拂然解决完了发、情、期以后,希拉尔往后的每三个月就会发生一次的发、情、期,就好像是被郁拂然给承包了。
在虫前郁拂然仍然是希拉尔最好的助手。
但是在虫后,在希拉尔发情期的时候,郁拂然紧紧的拥抱着他,他们在房间里面不知疲倦的□□,明明发情期的是希拉尔,希拉尔却感觉郁拂然好像比他更像是那个发情期的虫,每一次醒过来以后,希拉尔的身上到处都是郁拂然留下来的吻痕跟咬痕。
希拉尔曾经思考过,郁拂然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做这样的事情,明明郁拂然没有任何的必要。
可是郁拂然就是这样做了,就好像是当时希拉尔为了资金焦头烂额的时候,郁拂然温柔的对他说:“让我来做吧。”
就好像是希拉尔当时正在烦恼到底应该要用什么样的手段去解救那些雌虫的时候,郁拂然温柔的说:“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
……
还有无数无数类似的事情,希拉尔不受控制的想,郁拂然为什么会这样轻而易举的同意帮他解决发情期,跟他一起做这么亲密的事情,就算是在知道了郁拂然并不是雄虫以后,反叛军里面想要跟郁拂然示爱的军雌也不在少数,可是据希拉尔所知,郁拂然一个都没有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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