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真凶还没抓到!
“做警察,也得考虑社会公信力呀。”
孟局长说完,又安抚王一点几句:“发个声明而已,哪怕公输信关起来,也不影响你后续继续调查,想开点。”
“他要是能想开,还到我这里拍桌子?”旁边老王冷不丁讥笑的说。
王一点上头的那股子火这会儿冷静了,闻言嘀咕:“上梁不正下梁歪,随根。”
老王:“……你再说一遍?!”
孟局长:“哈哈哈哈。”
王一点努努嘴:切,傻子才会再说。
孟局长笑的更欢乐了。
然而在外界压力下,三天后,局里还是在官网上贴出了公告。
这件莫名就人尽皆知的买凶杀警察案,最终火速落下帷幕。
当天王一点关掉了手机,没有回复赵小宝和一众同事的关心和拐弯抹角的劝慰,拿了把梯子爬上张家古宅的戏楼楼顶。
嘴里叼着燃烧中的香烟,躺在比他命都值钱的老瓦片上,仰头看着没多少星子的灰黑夜空。
作为被买凶袭击的警察,局里安排了电视采访和上级代表慰问,奖励他抓捕到‘凶手’颁发了奖金和奖章,一周的带薪假期和免费心理医生咨询。
处处是关心。
处处是警告。
处处是提防……
几乎快要明示到他脸上,说:
‘不要再查这件事了。’
‘已经盖棺论定,别想翻案了,就这样吧。’
那天,和孟局长一起离开局长办公室时,在走廊里,孟局长对他意味深长地道:“休息休息,你是聪明人,小王。你能理解上头的用意。”
……
咬着烟蒂,王一点枕着胳膊,腾出一只手摸出口袋里金灿灿的奖章,举起来对准天上的月亮,自言自语:“我看到了两个字——‘闭嘴’。”
看来公输信没有驴我,这背后,的确有了不得的大家伙。
小王队倒映着金灿灿奖章的清透的眼也金灿灿起来,里面有光芒有坚定,唯独没有放弃!
几秒后,王一点攥紧金色的小奖章,把它重新塞回口袋。
他打算暗中调查。
这次以自己的名义。
……
王一点的打算落空了。
因为张别鹤的霸总病又复发了。
那是个普通不过的早上,王一点像往常一样睁开眼,然后就发现房间里烟雾缭绕,窗帘只拉开了一条缝隙。
本该躺在他怀里,像个大号白鹭鸟非要蜷缩进小猫猫怀里的人,现在一身皱巴巴的西装坐在窗边的沙发上。
他手边的小茶桌放着威士忌的酒瓶、酒杯,从来没出现过在老宅里的烟灰缸此时塞满了烟头。
而向来讨厌酒精和烟味的人,手指夹着明灭燃烧的香烟,窗帘缝隙投射进来的光线正好打在他的侧脸。
光线描摹着他的轮廓。
细小绒毛虚化了他,让他的存在缥缈起来。
漂亮的银发重新染回黑色,没有戴美瞳的眼睛,黑如深深的寂静深夜。
小王队一时惊愕住了。
他好久没有看张别鹤黑发黑眼的形象了。
黑色让一个人的气质变的沉稳、神秘。
这样子从明暗光影中不言语、安安静静的张别鹤,就仿佛与古老的宅邸融为一体,沉淀着高贵的荣光和一个家族的兴衰,侧眸时眸光流转,俊美的让王一点心脏加快了跳动。
卧槽。
我兄弟真吉尔好看!
“张……”沉浸美颜暴击中的小王队张张嘴刚想说话,下一秒就瞥见门缝挤着的两张脸。
老管家和特助流着宽带泪,泪眼汪汪求助地瞅向小王队。
王一点:……
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
那边张别鹤也发现人醒了,抬眼露出猩红疲惫的双目和发青的眼底。
以前张别鹤变成张霸总时,认真都是表演出来的,可王一点竟然惊讶的发现这次张别鹤的伤心竟然是真的。
仿佛整个人都要碎了、崩坏了。
他周身弥漫的悲伤刀子似的,猝不及防扎了下王一点的心。
他忍不住开口:“张别鹤,你没事……”
“王点点。”
张别鹤嗓音嘶哑的不成样子,眸光流转着可怖的癫狂和黑暗。他俊美的脸扭曲着,阴森森地对王一点道:“你流掉我们孩子的事,还要瞒我多久。”
“……………………”
??沃特??
沃特啊呦嘟嘤呀?张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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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啦回来啦。
其实请假是因为俺妈打电话,说老家房子物业费到期,电梯卡刷不了惹,让俺把家里的电梯卡拿回去一起刷下。
第22章 :赛博朋克怀孕
大家好,我叫王一点,现在我正坐在床上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我的好兄弟打算在精神层次上创死我,那我物理意义层次上创死他,算自我防卫还是犯法。
犯法判几年?
现需一个罗老师,急急急。
小王队认真思索着今天就干-死张别鹤的可行性。
几秒后,他抓紧被子看向仿佛要毁灭一切和他同归于尽的张别鹤。
再沉默看向门缝里双手不停拜拜,急到要飞天的两张脸。
老管家:求您啦小王队。
特助:一定要演下去!医生说少爷已经受不了任何刺激了!王队!!!不就是怀个孩子吗,大男人家家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一点:……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无语的小王队视线落回等他解释,美艳阴森的脸上。
片刻后,王一点叹口气,他背稍稍向后靠,被子盖到小腹,看着张别鹤面无表情道:“啊,原来你都知道了。”
老管家:呜呜小王队——
特助:王队,真乃壮士也!
而颓唐打扮的张别鹤闻言把手中的烟按在烟灰缸,压抑着汹涌情绪,低下头嘶哑问:“为什么。”
他顿了顿。
“就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连这个孩子也讨厌吗,王点点,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抬起头,看清他的脸后,无语的王一点露出错愕的表情。
美丽的脸蛋布满狰狞恨意,双目赤红死死盯着他,泪珠不声不吭划过脸庞。
货真价实的痛苦和迷茫,让只当自己在玩扮演游戏的王一点震了震。
……对呀。
对自己来讲张别鹤就是在犯傻,可对张别鹤,他的幻想都是真的。
老婆不仅不喜欢他,天天出去泡男人给他戴绿帽子让他变成了个小可怜,现在就连老婆有孩子都不知道,属于自己的亲生血脉就被流掉了。
王一点看笑话的心态连同不耐烦的表情不自觉收敛,他干咳,开口道:“张别鹤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谁知听他这么说张别鹤突然就激动起来。
“有原因?什么原因?你要说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其实是你和其他男人的,你打掉是为了我好吗!”
“……”
不是、你丫的,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多没下线的女人?!
“没有没有……呃,是你的……”
“那你为什么打掉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想让你真正喜欢的人知道,还是说我在你心里根本就不配?你知道我多想和你组建一个家庭、多期盼和你的孩子吗!”
“我爱你所以我可以对你的过去毫不介意、我爱你所以我可以对你和那些男人暧昧不清装聋作哑!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过夜,第二天我去接你,你送情人生日礼物我替你买单——”
“……”
卧槽特喵的怎么越来越离谱。
你这个狗东西能允许我在别人家过夜?咱俩还是朋友的时候,我在外面打球脱个上衣你在所有人面前直接躺在球场上满地打滚我不穿上就不起来你忘了??
还给别人送礼物你买单?
呸!
就你这个小心眼缺德带冒烟的家伙,不晚上偷偷把礼物盒子里的东西换成炸弹我今天倒立吃键盘!
王一点嘴角抽搐。
张别鹤声音逐渐上扬,神态逐渐癫狂失控的质问他。
他站起来逐渐靠近大床,眼泪更加汹涌,表情更加阴暗扭曲。
他直勾勾看着这个让他爱的炙热,又恨到不能自己的女人,连咆哮和质问都是哽咽卑微的。
这次张傻狗也太投入了吧。
王一点升起不好的预感。
忽然,张别鹤抱住了坐在床上的王一点。
他一只腿曲起压在床边,高高的个子弯腰附身,单臂搂着王一点的后背,下巴搁在他头顶。
泪水浸湿的瞳孔疯狂之后变成更加摄人的死寂,嘴角却扬着,像程序错乱从温柔转而恐怖的漂亮人偶,周身气场弥漫着诡异恐怖的平静。
王一点毛骨悚然起来。
门外的两人也打了个哆嗦。
就在这时王一点听头顶传来张别鹤温柔沙哑的声音……
“点点,我喜欢你,所以只要你肯和我结婚哪怕你跟他们不清不楚我也可以忍耐,我想过哪怕有一天你生下来的孩子并不是我亲生的,只要你骗骗我,只要这个孩子叫我父亲,我也愿意把他当亲生孩子养大,你是妈妈,我是爸爸,我们是最幸福的一家……”
“但是。”
“你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直觉疯狂报警。
依照张别鹤骨子里的冷漠和偏激,如果他真的被逼到绝路,他会怎么做?彻底没了轻视,王一点被紧紧搂着他的人弄的毛骨悚然。
“张别鹤你冷静一点,你听我——”
“我不要听。”
腹部传来略微坚硬的触感,王一点僵硬低头,闪烁着寒光的刀,此时稳稳抵在了他小腹。
张别鹤左手手握着厨房用来解刨食材的刀子,右手抱着王一点,下巴亲昵的在他头顶蹭蹭,“别怕,点点。很快就会过去的,我也会陪你一起,你别生气我的气好不好,我只是想独占你,我受不了,我要和你到只属于我们的世界去。”
卧槽!
是真的刀!
王一点冷汗唰地冒出来。
门口的管家和特助张大双眼,慌张撞开门,大喊:“不要呀少爷——”
而张别鹤发现还有别的人受到刺激,猛地出刀!
紧急之下王一点强大的武力值派上用场,肾上腺素飙升以比平时快了不知多少倍的速度,双手抓住了张别鹤持刀左手的手腕。
然而张别鹤力量太恐怖了。
他只用一只手,而王一点不仅双手而且脸都憋红了凭力量也不能压制他。
刀子不停向前,他想后退,但张别鹤抱着他的姿势,让他无处能退。
“少爷快放下刀子,松开小王队。”小王队真伤了少爷就算清醒过来,恐怕也要跟着去了!
老管家和特助死死抓着张别鹤的肩膀往后拖,却不能撼动张别鹤分毫。
“妈的——这家伙——吃金坷垃长大的吧劲儿这么大——”
王一点咬紧牙关,看着不断往前已经把被子戳破,露出里面蚕丝的解剖刀,慌张下嘴巴什么都说。
什么我错了以后不会了其实根本没孩子我肚子是吃多胖的,可张别鹤没任何动摇迹象。
最后他灵机一动,大喊:“你捅死我吧,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把孩子一起杀掉好了。”
不断推刀向前的手停下了。
王一点发现后心头微松,连忙继续闭眼睛瞎他妈扯:“是,我流孩子去了。但其实我怀的是双胞胎,流掉一个还有一个!”对不起了科学,对不起了九年义务教育,这都是为了活命呀。
“我当时做检查医生说另一个是、是、是畸形!对……咳,你也知道畸形的孩子生下来也长不大,医生就给我做了手术,把、咳,不好的胎儿去掉了,留下了健康的宝宝……”
老管家和特助在张别鹤背后,闻言张大嘴巴,看他的眼神写满了震惊。
哇,你好能扯哦。
王一点:……
看什么看!
小王队脸涨得通红,羞耻的脚指头蜷缩,心中崩溃。
我能怎么办啊啊啊,还不都是张别鹤丫的突然黑化要和我同归于尽。
张别鹤放下刀,后退一些,额头顶住红着脸的小王队的额头,眼神归于澄净,小心翼翼又紧张地不肯放过心爱妻子的任何表情,问:“真的?点点,你没有骗我吗?”
小王队臊的咬牙,闭眼点头:“没有……”
张别鹤眼中爆发出灿烂的光,又变回了小狗狗,刀子直接扔掉环抱住妻子的脖颈,急切地用鼻尖去蹭王一点的,软软怯怯的问:“是我的?我的吗?!”
小王队死鱼眼:“是。”
张别鹤:“!”
是我的孩子……
点点要给我生宝宝了……
张大少爷呆滞过后狂喜的来亲小王队的嘴巴,呜呜哽咽地在软软唇肉上摩擦碰触,叙述不曾被疼的难过。
全身都在表达失而复得的惊喜快乐。
亲完了他重新看着王一点,一双漂亮的眼珠逐渐溢出透明的泪水,王一点叹口气,来不及生气,先心疼的给他擦擦。
他在心中头嘟囔。
张别鹤狗币是真狗币,长得好看也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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