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龄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情绪。
简浩信口不择言地说着难听的话,齐龄提醒自己该习惯的。
“阿浩你别闹了,有什么问题等我结束工作再沟通好不好……”齐龄卑微地恳求道。
“行啊,工作是吧,那就过来伺候!”简浩信突然换了副嘴脸,命令齐龄过去他那一桌服务。
齐龄不敢违抗他的意思,战战兢兢地跟在他的身后。
简浩信回到原来的卡座,坐下之后就有两个漂亮的MB分别坐在他的左右,挨得很近。
简浩信趾高气昂地对齐龄说:“你!跪着伺候。”
齐龄一阵错愕。
“怎么?主人都使唤不动狗了?”简浩信用犀利的眼神看着齐龄。
他咄咄逼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伤人。
齐龄的心脏被磨炼得再强大,面对心上人的侮辱,也会忍不住红了眼眶。
但他只能照做,不然激怒了简浩信,这个人只会变本加厉地欺辱自己。
齐龄跪了下来:“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没看到我酒杯空了?倒酒!”简浩信高高在上地发出指令。
齐龄听到指令后小心翼翼地拿起酒瓶,为空杯子倒酒。
可他的动作太慢,引起简浩信的友人的不满,拿起位置上一个抱枕,往齐龄的头上砸。
齐龄被突如其来砸这么一下,手上的酒瓶没有拿稳,摔在了地面上。
但他下意识徒手去收拾,他很怕连累自己的合租室友。
简浩信先是顿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看到齐龄这般模样,他就控制不住地生气。
因为太着急,齐龄的手指当即被那些玻璃碎片扎伤了。
但简浩信只是轻皱眉头,没有任何表态。
此时此刻,允礼出现了,他按照简浩信父亲的指示过来把简浩信带回家,没想到又遇到他在刁难齐龄。
“你起来。”允礼快步靠近,他看不过去,作势要把齐龄扶起来。
齐龄的手指流血了,连张纸巾都没有。
“你受伤了。”允礼拿过纸巾帮齐龄止血,但他不敢做得太出面,随后让齐龄下去处理一下。
全程,简浩信都没有表态。
齐龄看到简浩信没有阻拦,转身想走,却因为身体虚弱,脚步踉跄了一下。
简浩信突然从座位上起身,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却在触碰到他身体的瞬间,感觉到一阵滚烫。
“你发烧了?”简浩信脸色一变,语气里是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担忧。
齐龄无力地在他怀里挣扎出来,语气混着虚弱的喘息:“我……我没事……”
“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简浩信一把拽住齐龄的手臂,大步地离开了这里。
第56章 主:对时眠发火了‖副:给糖也给毒药
允礼看着齐龄被简浩信强行带走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酒瓶碎片,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追上去。
这时,酒吧里的负责人过来了,一边命人收拾残局,一边寻找齐龄的身影。
允礼跟负责人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负责人不敢得罪简浩信这帮人,也只能不了了之。
随即,其他友人不由地发出调侃:“阿允,你每次都这么多管闲事做什么?那个人就是阿浩的玩物,你老这样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的……”
允礼抬眸扫了说话者一眼,眼神里带了一丝不能苟同的不悦,他淡声道:“你们就算不帮忙,也别在旁边火上浇油,真的出事后悔就晚了。”
这些友人本性如此,肯定不会赞同允礼的说法,鄙夷不屑地笑了一声,然后转移话题:“算了,别说这些扫兴的事,坐下喝酒。”
允礼没打算留在这里喝酒,他是临时被喊出来的,这会儿还要赶回去做正事。
“我还有点事,你们喝吧,再联系。”允礼说完就离开了。
齐龄被简浩信拽着走,踉踉跄跄地几乎要摔倒,但他不敢吭声,只能努力跟上男人的步伐。
这个男人一向都是霸道的,说话霸道、行为霸道……从来都不会考虑齐龄的感受。
但以齐龄的能力完全没办法和这个人抗衡,只要露出稍微反抗的意味,轻易就会激怒简浩信,那么齐龄的下场只会更加惨烈。
齐龄还有年幼的齐年要照顾,他不敢冒险,不敢违背简浩信的意思。
但此刻手好疼,不是手指被划伤的位置疼,而是被简浩信用力抓住的手腕好疼。
“阿浩……你弄疼我了……”齐龄稍稍挣扎了一下,但简浩信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牢牢地禁锢着他。
简浩信没有理会齐龄的挣扎,拽着他走到了停车场,一把将他塞进了副驾驶。
齐龄的头撞到了车窗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简浩信的心脏猛地一缩,动作顿了一下,才终于不那么粗暴。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齐龄的一举一动似乎能够牵扯他的思绪。
向来都是简浩掌控一切,他不习惯这种感觉,也排斥这种感觉,所以在面对齐龄的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便越来越暴躁。
“没用的东西!”简浩信不由地指责道,可手上的动作却是诚实的,在齐龄被撞的位置揉了揉。
齐龄不习惯来自于简浩信的亲昵举动,身体稍稍后退了一下,试图和对方拉开距离。
齐龄自己捂着头,支支吾吾道:“我没事……”
简浩信没有再纠结,他想到自己喝了酒,不能开车,又看了一眼齐龄受伤的手指,最后只能打电话让司机过来送他们回去。
简浩信对齐龄说:“你今晚去我那儿。”
齐龄不可思议地看向简浩信,虽然齐年在医院有护士照顾,可是,他自从被简家警告了之后,和简浩信已经保持了距离,更别谈在简浩信那边留宿了。
“阿浩……我……”齐龄想要商量着拒绝。
可是一出声就激怒了简浩信:“你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
到家了之后,简浩信把齐龄从车上拉下来,但齐龄因为一直在车上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这会儿双脚发麻,站不稳差点跌倒。
简浩信扶住了他,几乎是半拖半抱地把他弄进了屋。
“阿浩,我……我自己可以走……”此时,齐龄的肩膀被简浩信用手搭着,他想要和对方尽量避免肢体上的接触。
但他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抵抗简浩信的蛮力。
简浩信把他带进去后,将他按坐在沙发上,转身吩咐管家:“拿医药箱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齐龄只能顺从地坐在沙发上,他的手指还在轻微冒着血丝,虽然他不是什么精贵的身体,也并不矫情,可或许是被简浩信稍稍在乎了,齐龄竟然实实在在感觉到手指上的痛意。
年轻管家拿着碘伏和棉签走过来,开始给齐龄的伤口消毒。
但期间难免会有皮肤相触,这样的一幕,竟然让简浩信觉得碍眼极了,一把夺过年轻管家手上的棉签,由他亲自为齐龄的伤口上涂药。
简浩信没控制好力道,齐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嘶……”
简浩信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动作不自觉地放轻柔了一些,但语气还是生硬的:“娇气!”
齐龄抿了抿嘴唇,难为情地别开了视线。
简浩信处理好齐龄手上的伤口后,又让他吃了退烧药,继而恢复成一副冷漠的样子,他说:“我刚刚没喝尽兴,等下你要陪我继续喝!”
他的语调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齐龄不得不同意。
齐龄也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简浩信就是这样一个人,给糖和给毒药都是同时的,他不可能一直对你好。
又怕你彻底跑了,也不会一直对你不好。
*
时眠点开视频,小乐正坐在婴儿车里,手里抓着一个毛绒玩具,咯咯地笑着。
徐听风在逗他玩。
时眠心里五味杂陈,他觉得自己总是做不好每一件事,想保护的人也总保护不了,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最好的结果自然是把小乐抢回来自己带在身边,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但他必须尽快想到应对之策。
“眠眠,怎么了吗?”裴寒声察觉到时眠正在走神,关心地问道。
此时,唐岑已经离开了办公室,空间里只剩下裴寒声和时眠两个人。
时眠慌忙退出聊天界面,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太久没干活了,竟然连点小事都做不好了。”
裴寒声没有怀疑,笑着说:“别那么大压力,我让你来也是怕你在家闷,你不用刻意做什么的。”
时眠点点头,努力集中精神继续帮裴寒声整理文件。
这时,裴寒声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通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好!我马上过去!”裴寒声应了一声后挂断电话,语气急促地说:“宁辛出车祸了!”
时眠猛地站起身,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严不严重?”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们现在就去医院。”裴寒声说着,拿起外套过来牵起时眠的手,两人一起离开办公室准备前往医院。
江宁辛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手臂暂时没有办法正常活动,没有任何生命威胁。
但江爷爷着急,强迫他得留在医院观察,而裴寒声身为他的挚友,也三番两次往医院跑。
这样,便给了时眠更多的机会去处理小乐的事。
时眠再次去找徐听风谈判,但时眠的到来,根本不可能动摇徐听风把小乐困在身边的想法,反而会越来越坚定地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对的。
毕竟只有这样,他才能如愿以偿见时眠一面。
时眠没有谈判的资本,每回过来只是能确认小乐的安全问题和生活状况罢了。
然而,这种次数多了,裴寒声如何会没发现时眠的反常。
他有多在乎时眠大家有目共睹,是时眠太过于沉浸在这个难题中导致忽视了这个男人的敏感。
就这样,被裴寒声发现了时眠背着自己跟徐听风还有来往。
这天,时眠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裴寒声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
时眠因为心虚被他看得无所适从,却故作镇定地问:“怎么了?难道是江先生有什么情况吗?”
裴寒声依旧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时眠,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冷声地反问:“你去哪儿了?”
时眠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含糊其辞地说:“就……出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了?”裴寒声稍稍逼近一步,语气不满地追问道。
时眠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能慌忙地解释道:“卖完了,所以没有买到。”他不擅长说谎,话音刚落,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裴寒声深吸一口气,试图压抑着怒火,一字一句地问道:“眠眠,你还没打算说实话吗?”
时眠一惊,意识到裴寒声发现自己去做什么了,顿时哑口无言,不敢再继续辩解。
“眠眠,我问你话呢。”裴寒声并没有多大声,更准确来说,他全程的态度都是温和的,却足以吓得时眠浑身一颤。
“我……您是不是知道了……”时眠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含糊道。
“你明知道我会介意,为什么要瞒着我去跟他见面?”裴寒声知道时眠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他生气的点在于时眠瞒着自己靠近那个危险的人物。
时眠低着头,因为愧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地说:“我……我只是……觉得自己能够处理好的。”
“不是第一次了眠眠!你到底要我再强调多少次!”裴寒声步步紧逼,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他和时眠总在分别,全都是因为徐听风从中作梗,如今,时眠的做法还是和当年相似,什么都不告诉自己,自己默默地处理和承受着。
时眠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说:“对不起……我……”
看着时眠难过,裴寒声也于心不忍,但他还是没办法不恼怒,所以他没有选择让步。
裴寒声依然狠下心,转身上了楼回房间。
时眠无助地抹了抹眼泪,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让裴寒声寒心了。
第57章 主:终究舍不得生他的气‖副:被打成重伤
时眠当晚也自觉没有回房间和裴寒声一起睡,他担心自己又说错话惹裴寒声更生气。
时眠去客房睡了,躺下之后,也开始反省自己。
相爱这么多年来,裴寒声一直都很包容他,宠爱他,几乎没有对他红过脸。
若非是这一次真的对自己失望了,也不会用这样的态度相待。
时眠翻了个身,将脸埋进了被子里,他把事情搞砸了,茫然得不知道如何补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时眠就这样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他没有睡意,闭上眼睛许久也没有顺利入睡。
随即,时眠缓缓起身,拖着轻盈的步伐,悄悄地来到裴寒声睡觉的那间房。
时眠惊讶的发现,裴寒声的房门没关,他不禁联想到这是不是给自己留门的举动。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时眠隐约可以看到床上躺着的身影。
他越是放缓脚步,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因为生自己的气,裴寒声恐怕连晚饭都没吃呢。
时眠的脑海里不禁在担忧这个男人会不会饿,梦里会不会也在生自己的气。
但同时也不断回放着当时裴寒声上楼时的决绝背影,以及那些充满失望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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