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抬杠:“就不能是偷东西的人觉得嫁衣好看?”
何封被刘晓一句话差点没给噎死,指着刘晓道:“要不是看你脸还肿,我非给你一巴掌不可。”
刘晓嘿嘿一笑:“行了,我就是缓解一下气氛。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那个案子你们之前也说了,小木雕是女怨拿着的,也不代表嫁衣和小木雕没联系啊。”
“这点我来解释吧。”姚至道,“你这么说没什么问题,但你忽略了一点,就是拿着木雕和穿着嫁衣的女怨还在,而且女怨拿着小木雕要比徐文轩手里的小木雕先失窃。”
封琛补充:“也是因为这个敖域察觉到特殊安全部有内鬼。女怨拿着的小木雕丢了,但嫁衣没丢,你们有没有想到什么?”
刘晓、鹿灵、舒子强:“什么?”
几人有些晕了,这嫁衣到底和得意会有没有关系啊,有关系,第一次偷盗为什么没被盗走。
没关系又为什么会在这次失窃的名单中,是对方为了迷惑他们放的烟雾弹吗?
“哎呀,你们就别卖关子了,”刘晓挠了挠头发,“我没你们聪明,赶紧告诉我答案吧。”
姚至见刘晓这么急,也不在卖关子,喝了一口封琛递给自己的水,开始详细讲述他们为什么会猜测“王果”属意闻以晴的原因是因为木南乔等人。
刘晓的猜测不是没有依据,他们确实是在女怨身上发现的小木雕,硬要说嫁衣和小木雕有关系也没什么问题。
但除了上面姚至说的两点,刘晓从始至终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女怨没有一同被盗走,以及女怨最开始的形成因素。
女怨之所以会形成,是因为太多女子遭到迫害,她们的血染红了一层又一层精美的嫁衣,她们的怨久久不散。
可以说女怨的形成本就是一个意外,那么作为女怨载体的嫁衣跟小木雕也就没什么必然联系了。
第一次小木雕失窃,嫁衣还在也在情理之中。
就算硬扯上联系,也是女怨跟小木雕联系最多,但就是这个联系最多的女怨没失窃,嫁衣却没了。
这恰恰说明,嫁衣的丢失和小木雕没有关系,而是和小木雕背后的“人”有关系。
刘晓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也就是说,这次嫁衣丢失其实跟小木雕没有关系,但跟得意会有关系,对吗?”
姚至点了点头。
“那小木雕为什么会出现在女怨身上呢?”刘晓继续发问,“而且就不能是得意会的人发现女怨,想要利用女怨,然后将小木雕给了女怨,让她有能力害人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嫁衣也算和小木雕有关系,就算他们没带走女怨,也不是嫁衣和小木雕没有关系的论据。”舒子强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姚至摇了摇头,否定了两人的猜想。
刚开始,姚至也觉得那个小木雕可能是得意会给女怨的,但等他被封琛点醒,知道陈家村有大问题后,他改变了想法。
之前他们猜测,最初形成的女怨没有害人的能力,她只能在那间沾染了无数女子血泪的房间里徘徊,这点在女怨手中只死了一个陈彤就能看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女怨形成少说也有几十年了,为什么得意会才找到女怨,还在他和何封露面后,将木雕给了女怨,让她有了作恶的本事。
这不是把自己暴露了吗?这不符合逻辑。
是以,他们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但要加上一点。
嫁衣案中魏宏报仇心切,误打误撞在那间房间里杀死李言月。
李言月临时前的恐惧、怨恨、鲜血都被女怨吸收,才让她有了害人的能力,也拥有了离开那件棺材房的能力。
李言月,虽然姓李,但她却是陈家村村长的儿子陈润的亲生女儿,也就是说李言月原本姓陈。
陈家村祖辈都靠拐卖妇女为生,新华夏成立后,虽然收敛但并没有完全放手,得意会和陈家村的联系也很深。
可以说,陈家村很多人背地里都在拜这个得意神,作为村长儿子的陈润八成也是得意神的忠实信徒。
那么,李言月身上出现得意神的木雕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李言月如果随身带着父亲给她的小木雕,又被魏宏杀死在棺材房里,女怨得到的小木雕的几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
姚至缓缓道:“女怨因为李言月的死开始有能力,又因为李言月手里那枚得意神的小木雕误打误撞能力更强,开始杀人。”
“等等等……”听了姚至的解释后,鹿灵懵了,她眨了眨眼睛问姚至,“小木雕是得意会的吧?”
“是的,”姚至道,“雕刻的是得意会的得意神。”
“那“王果”是不是也是得意会的?”
姚至点了点头,鹿灵语速快了起来:“那既然都是得意会的,“王果”看中谁,因为什么看中不是都和得意会有关吗?为什么还把小木雕和嫁衣分开来看呢?”
“呃……”姚至语塞,鹿灵这句话,将他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姚至求助似的看向封琛,就见封琛眼中笑意加深,开口将两件事的区别娓娓道来。
封琛:“姚至这么讲,只是为了让你们知道,嫁衣和别人都没有关系,只和木南乔她们有关。”
姚至上面的论述其实都脱离不了得意会,分开讲只是为了让大家,明白小木雕和案件中出现的所有人都有关系,但嫁衣只和闻以晴、木南乔有关。
木南乔是穿着那身嫁衣被害死的,而木南乔和别的女孩不一样的是,她本不是被献祭给得意神的女孩。
她是自己遇人不淑,被骗到陈家村没成为那些人的“共妻”,还生下了女儿。
生下女儿后,她还把原本得意神最中意的女孩闻以晴放了,用毒毒死了好几个得意神最忠实的信徒。
侥幸活下来那几个,也因为小雨对木南乔的愧疚,以及把女儿遭到迫害的小雨给间接杀死,致使陈家村这个的得意会最初看好的献祭地差点荒废。
封琛总结:“换句话说,木南乔的出现成为了得意会整盘计划中最大的变数。”
“哎呦,得意会玩脱了?”刘晓吹了个口哨,“那他们偷走嫁衣不是反倒会暴露木南乔她们吗?这不是弄巧成拙吗?”
这句话说完,他又反驳自己:“也不对,这些东西刚开始丢的时候,我们也没发现这些。所以得意会这些人是把咱们当白痴了吧?”
刘晓要被气笑了,这些天他们一直为这个破得意会奔波,自己还被飞头蛮揍成猪头,好悬没把命丢了,现在半边脸还肿的疼呢。
“就没办法找到他们的窝点,一举捣毁吗?”刘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水杯里的水都跳了出来。
其他人早有准备,都侧身躲开,只有舒子强一个不慎被浇了满头满脸。
舒子强:“……”
没人告诉他特殊安全部是这样一个地方啊,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来不来得及没人知道,但经过这一通线索梳理,让他们知道了木南乔的重要性。
想着敖域那边估计还在扯皮,姚至直接去找了哈珠。
敖域手下有三个外勤组,虽然说是组,但人数众多,这三个组的组长的权限只在敖域之下。
二组长寇英才在敖域身边,三组长陆开被敖域派去执行跟踪鬼刹族回归后,又被派去监视“王果”,只有还没完全恢复的一组长哈珠在,能代替现在分身乏术的敖域做决定。
哈珠雷厉风行,先是用香将木南乔召唤来,同时和还在陈家村监视的陆开父亲陆熬联系,让其帮忙多注意小雨和木南乔的女儿乔乔。
做完这些,哈珠又马不停蹄地与陆开联系,让他在能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能不能潜入“王果”的住处,看能不能查到关于这个水滴形吊坠的线索。
哈珠总觉得这个吊坠除了哄闻以晴的作用外,应该还有别的用处,这是她作为女性的第六感,不能当成证据。
对于哈珠的第六感,男人们觉得很对,陆开在知道他们新的猜测后,摩拳擦掌想要在“王果”家里找到些线索。
这样不止能证明“王果”就是王果,就是那个和闻以晴相处的神秘人,还能抓到“王果”的小尾巴,一举多得。
对于这样干劲满满的陆开,哈珠眉心皱起,她似乎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直接对着电话发飙:
“老娘告诉你是要在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下行动,你要是敢违背,等你回来,老娘活劈了你!”
陆开:“……知、知道了。”
得到陆开肯定回答的哈珠又将视线落在了房间里其余男人身上,那意思——你们也得听老娘的话。
男人们:“……知、知道了。”
哈珠好恐怖,男人们表示不敢惹。
姚至心有余悸地拉着封琛逃跑似的出了闻以晴的房间,何封他们跑的慢被哈珠扣下教育。
等跑到医疗室门口,姚至长舒一口气:“哈珠简直比我妈还恐怖。”
封琛被姚至逗笑,他伸手抚了抚姚至的鬓角:“她很好,一直在担心你们。”
“知道知道,”姚至眉扬目展,望向里面,“就是这个语气太吓人了,她这样,我就会想起小时候闯祸被我妈妈教育的惨痛经历。”
“看来你小时候很皮?”封琛拉着人往前走,“能说说吗?不介意的话。”
姚至可不觉得自己小时候干得蠢事有什么好说的,但封琛想听,他就会满足。
握紧封琛的手,两人一边走,姚至一边将自己小时候的蠢事说给封琛。
“我被揍得最狠的一次是因为何封。”
“何封?他怎么了?”
姚至眉眼间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何封原本叫何奉,我们两家是世交,他十二岁那年被他家老爷子带去东北看老战友,我闹着要去也被带去了。”
“东北那地方,鬼怪可能没那么多,但绝对不少几种动物成精。”
封琛了然,何封应该是在东北碰到仙家了,很可能还不是什么正统仙家。
姚至继续说:“我们跟着当地的孩子一起出去玩,和小伙伴们打闹的时候,无意间闯进一家无主宅院。本来不进去也没什么事,但我们那会正是人憎狗嫌、爱冒险、逞英雄的年纪……”
“所以你们进去了?”封琛声音里全是笑。
“嗯,进去了。”姚至说,“那里面真的跟鬼屋差不多,破败、脏乱,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乱一样。我们几个人一点点在里面探险,直到我们在一间厢房里看到了一个翻到的供桌。”
“何封那人你别看大大咧咧,但人其实很细心。他见有供桌,就以为这个房间供奉了这家先人的灵位,便将供桌扶了起来,擦干净还把随身带着的苹果放在了供桌上,对着拜了拜。”
“可就是这一拜出了问题。”
封琛适时露出好奇的表情,姚至满意地继续往下讲:“那供桌供奉的根本不是什么宅子主人的灵位,而是一位黄仙的。”
“那何封岂不是惨了?”封琛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何封将破败的供桌扶起这没什么,但又擦干净又是给了苹果,还拜了,加上何封原本何奉的名字和他特殊的命格,这妥妥的是灵异界好女婿的苗子啊。
“所以,他被追婚了?”
姚至连连点头:“是的,他被一个雄性黄仙的冤魂追婚了。何老爷子当即带人回了家,等解决完这些后,我妈知道同样进去的还有我,就狠狠地揍了我一顿。”
姚至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心有余悸道:“我跟你说,可疼了。我就是现在说起,都能感到那种疼,我足足一个星期没下床呢。”
“然后,因为我耽误了一周的课,期末考试数学没及格,又被我妈揍了一顿。这次轻点,我趴了一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封琛也去揉姚至的屁|股,仿佛这样就能帮小时候被揍得屁|股痛的小姚至缓解疼痛。
姚至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经过昨晚的事情,他总觉得封琛这时候揉他的举动不单纯,最主要的是他现在没办法单纯,心思总会飘到昨晚激烈的情|潮之中。
难怪会有“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一说法,只能说老祖宗诚不欺我。
姚至这边天马行空的想着,没注意前方迎面走来了一个人。
那人见到他俩,面部表情一紧,身体一抖,就跟见到老鹰的小鸡崽子一样,就差把尾巴夹起来了,正是被雷劈了的丁宇。
随即,他像是反应了过来,轻咳一声:“那个,那个敖部长让我来请二位去办公……”
丁宇说不下去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还没离开姚至的屁|股的手,嘴角开合,半晌从牙缝地露出一句话:“原来你俩是这种关系,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他会被姚至暴打。
丁宇说着转身,像是幽灵一样地飘走了。
“造孽哦。”终于被哈珠放开的何封等人刚好看见这一幕,啧啧了两声。
姚至听见,回头凶巴巴地骂何封:“造孽个鬼,没听见敖域召唤吗?还不快走。”
何封耸了耸肩,和刘晓互换了个眼神,率先朝敖域办公室走去。
啥也不清楚的舒子强挠了挠头,左看右看,小跑着去追何封了。
追上两人就听到他俩碎碎念什么东西,舒子强凑近一听,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何封:“姚至这个招蜂引蝶的,他不知道丁宇对他有意思吗?”
刘晓摇了摇手指:“不怪姚至,就丁宇那个死傲娇,姚至能看出来才有鬼。”
何封又说:“估计姚至永远都不会知道,丁宇找封琛的茬不是因为封琛“没用”,而是因为封琛是他的搭档。”
刘晓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如果咱俩不是听见了丁宇和大宝族长的谈话,估计也看不出来,只能说着永远都是个秘密喽。”
100/118 首页 上一页 98 99 100 101 102 10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