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样, 每当他觉得他已经完全了解了这个世界, 这世界便会告诉他,他知道的仅是这里的冰山一角。
而现在, 易明云觉得这世界终于对他拉开了知道的神秘面纱一侧, 让他得以从缝隙中窥探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
那黑衣人惊天动地的一击带给了他太大的震撼
-----那种不甘心和冲动, 让他的心潮澎湃起来。
尽管此时此刻他才刚刚筑基没多久, 但是却有了更巨大的野心。
今天之前, 他修练, 找心法只是为了提高实力好能够解锁更多的军火库空间。但是今天之后,他修仙的目的成了让自己强, 更强。
有了这想法,加上随着赢谭炼化秘境两个人之间再无遮遮掩掩的必要,易明云抓紧询问身边的人,想要更加详细的信息。“赢谭,你的道是什么?”
坐在一边的赢谭,从挚友眼中读出了什么。严肃地回答。
我们蜀山所有弟子,“剑,就是剑修的道。”
蜀山的‘道’是剑,那他的道又是什么?易明云感受着自己越加激动的心,觉得自己似乎隐约摸到了门槛,可又具体说不出来。
暂时放下证道方向,易明云不得不面对着比那更让人头疼的问题。对于现在的易明云来说,那些基础功法还可以用得到。但是随着他实力的提升,早晚需要更加高级的功法。
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也是自己的首要目标。
有了目标之后,易明云又要考虑下面的对策。“赢谭,如你所说,那个黑衣人在出去之后就会受到下界的强压,即便在强压之下,那黑衣人依旧能够挺过来,但还是会被已经下届的各大门派长老追杀?”
“门派的长老就是为了停止下界世界动荡而来,关于修补和对抗那个魔修,绝对不是我们这种境界能够做的事情。”
“那既然之后再用不到我们,等我们休整出去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说到打算,赢谭整个人的语气又都活跃起来“我自本身就是出来执行师们的历练任务,这次下届的大乱动荡结束之后,我肯定是要继续师门的历练。兄长不介意的话,可愿同我一道?”
易明云看赢谭精神十足的样子,笑道“好啊。”
赢谭却是和易明云想到一块去了“不过现在你修炼的应该是各大门派通用的基础功法。虽然这功法是必要的基础,但是这基础功法在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不能够再有提升,整个秘境我大概用神识搜查过一遍,米花真人在这个秘境之内也没有留下有用的功法。”
要更加高级的功法,就得加入某个门派。依附于门派的藏书楼。可现在无门无派又身处下界易明云又能用什么方法突破金丹?
易明云放下遮着太阳的手,却正对上赢谭那双担忧中带着沉思的眼睛。翻身从地上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道“出去后,我们去秦岭吧。”
现如今,他连自己的大道都说不清楚,功法的话也没有充足资源。单单从门派考虑的话,总归现在能够完美解释他空间里拥有的军火库的,只有机关师和偃师这两种门派。
在修整后的短暂谈话之后,确立了目标地的两个人在秘境中又等了两天,等赢谭熟悉炼化的秘境后,两人才从秘境离开,回到涂山。
明明只隔了几天的时间,可从秘境出来之后的涂山却模样大变。
涂山地界内方圆百里,处处都是烧焦的树干。除了这遍地的黑灰色木炭,涂山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整片山林之中遍地的法术痕迹。
纵使在秘境之中,李明云和赢谭两个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也被出来之后的阵仗惊了一下。
其实,在那场声势浩大的雷劫终于靠近尾声,完全结束之后,在短短几天的时间有数不清的修真者被那天的雷劫和招摇鲜明的灵力吸引过来,踏足了涂山的地界,并且用各种各样的法术,去寻找逃走的行渊两人。
易明云两人眼前的这片土地,先是经历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雷劫,后又经历过一番各路门派法术的洗礼。当然模样大变。
但是真正让两个人吃惊的并不是一夜之间完全大变样的屠杀,而是涂山知识,焦黑的树干之中透露的信息。
“这真的是渡劫雷劫!”易明云感受着电光,吃惊的查看着距离他最近的那段烧焦的枯木。这枯木上面蕴含的雷电也包含了惊人的灵力。
要是真的这样,“那个影替魔修在涂山的时候一定还活着。”赢谭道
易明云也清楚这一点。
因为只有那人还活着,他周身的灵气不散,才能够吸引来如此多的修真门派。但看涂山上这遍地被法术摧残的痕迹,如果来这里的人能通过各自的寻人法术找到行愿的位置,那么涂山之上的法术痕迹不会如此的散乱。
这些散乱的痕迹才更能说明,应该很少人,甚至没有人最终找到影替的具体位置。
“如果他真的在这场雷劫之中活下来,那他的实力势必会一下子上升到出窍后期,甚至越级到分神”易明云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电脑,手指快速的在电脑敲击。“既然用普通的法术找不到他们的下落,那其他的手段呢?”
见识过秘境之中各种光怪陆离的机械之后赢谭听到一鸣云的话双眼一亮,凑到了一鸣云的身边。通过机械可以吗?
一美元把所有的数据都输入到电脑之中,敲下确定键,等待电脑的自动分析,然后抬头对一鸣云说道,“在逆境中我们一开始对上的时候,他从我的影子之中跳出来,划伤了我的身体,把影子从伤口灌了进去,当时可能是想通过影子从内部吞噬我的身体,但是被我用疫苗全部逼了出来。虽然事后那一小部分的影子大多消失了,但是针管上还留了非常小的一部分。”
对方既然能够控制他自己分出来的影子,那么必定它和影子之间是有一定联系的,要是能够分析出这种联系的存在方式,就能够通过针管上的残留物,顺藤摸瓜按照找到的联系规律,定位到它的本体位置。
影子彼此之间的感应联络方式,易明云在第1次捉到其中一个影替的时候就已经查到大概。现在只要通过电脑分析确认这种方法可行,他们就能够顺着查到的线索找到逃走的那两个人现在所在的位置。
“如果一切顺利,我倒是希望你们上界的那些大门派的长老现在还在下界。”易明云道。
“那恭喜,他们都暂时都不会走。下界和上界虽然互不相同,但是又有人千丝万缕的关系。下界如果遭逢到巨大的变故和影响,也会给上界带来灾难。没有完全修不好,下界之前,长老们大部分都暂时不会回去。”
“那就行---查到了,有线索了!”易明云盯着电脑屏幕上面给出的反馈。看了一会儿,皱眉,最终摇头。“不行,虽然有联系,但是联系很弱,没有办法追查。”
第059章 陈卓
地图上面的定位断断续续, 而且跳跃性极大。有时前一秒还在一个地方,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千万里之外。
易明云看着定位,思考道:“会出现这种情况, 很有可能是目标体内有巨大的紊乱磁场, 才导致定位出现故障。”
嬴谭:“那到底是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易明云举目四望, 涂山一片荒芜:“额……他被雷劫劈了,重伤……”
两人相顾无言。
明明是个乘胜追击的好时机,可偏偏对方竟然也因为被雷劫劈中, 干扰了定位,让人寻找不得。
千里之外的京畿,在连续阴雨绵绵之后, 终于迎来了难得的艳阳天。
迎着温暖的太阳, 京畿生活着的人们纷纷走出家门。
城外绿草青翠,休息了许多天的货郎也走街串巷吆喝了起来, 间隔有些磨剪子的叫喊, 和弹棉花的声音。京畿再次鲜活起来。
此时京畿的北城门, 陈卓站在北城, 正跟着往来的百姓一起排队进城。张彬彬不耐烦挤在人堆里面闻汗臭味, 直接找了个空隙,捏着法决隐身飞进城了。
可陈卓作为请假的官员, 走的时候是通过正规文书走的, 那回来也必须通过城门校对文书。
否则好端端一个人, 有出去的记录, 没有回来的记录, 人就出现在城里了。这不是闹鬼了吗?
更何况他现在这个官还没辞, 怎么也得尊重一下自己的领导。
陈卓排队办完手续进城之后,接下来就要去原本的衙门述职。不过眼看时间还早, 他又惦念家里,于是急忙往自家在京畿的院子赶。
到了宅子,大门紧闭,门上的锁头都积灰了。不光是松枝没有回来,连母亲都不见了!
陈卓大惊,连忙去询问旁边的邻居。问过邻居之后,才晓得他当时前脚刚离开京畿,后脚老太君娘家的弟弟就找上门来,老太太被接到了城西的员外府里荣养。
原来的陈家老太太的这个弟弟,就是个不怎么被看好的老三,分家之后拿着分到的一点家产直接离开了家乡出来闯荡经商。这些年也闯出了一些成绩,不过士农工商,商人始终排在末尾。这陈老太太的弟弟想要再往上一步,就得抓紧和官家扯上关系。
但是京畿说大不大,却也是天子脚下。在大街上扔块转头说不准都能砸着个王爷郡王。一群京官口味也被养得极叼。贪的,看不上宋员外的这点钱。清的,更是当面怒斥。
这宋员外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结果多方打听,无意间打听到了陈卓的身世。
宋员外当场大腿都拍紫了。
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
四处打听,结果自己亲姐姐的儿子竟然是大官!
连忙带着厚礼登门。
结果敲开门一看,破败的小院子里面就四个奴仆,一群人穿得灰扑扑的,一副凄惨的样子。
这哪成啊!
毕竟是自己亲姐姐,自己早早离家,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哪能让自己姐姐在这里受这种苦?更何况宋员外这是有求于陈卓。当下死皮赖脸求着自家姐姐跟着自己回院外府享享福。
陈老太太身子不利落,本身不想走。
可当年小时候和这个幼弟关系不错,加上自己病痛缠身,宋员外一个劲儿说这院子的条件不利于调理身体。就半推半就答应了,跟着走了。
陈卓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打算进屋打扫一下,再把母亲接回来。打算等明后天有时间了,给母亲在京畿购置个大宅子,再从伢子手里买几个听话的丫鬟奴仆。
正开着门,肩膀就被拍了一下。陈卓回头,张彬彬一脸挑剔地出现在了陈卓的身后打量着那并不算大的院落:“这就是你家?”
陈卓点点头。
张彬彬努努下巴:“那快进去收拾收拾,这一路紧赶慢赶,我累了。”
陈卓跟张彬彬走了一路,张彬彬除了督促陈卓修炼的时候能维持住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其他时候是个什么狗脾气,陈卓简直是已经一清二楚了。
掏出钥匙打开门,穿过院子,先把桌椅板凳擦了一遍,又打扫了一下床上的积灰,自己从柜子里把被褥抱了出来,挂在了院子里晒太阳,对着张彬彬道:“我出去接母亲回来,再述职等这一切忙外,估计就傍晚了。如果时间来得及,可以买菜我就捎菜回来,我们自己煮。如果时间不够,我就捎些包子大饼,今天就这么对付一下。”
张彬彬甩甩手:“你照顾你自己就成,我自己去酒楼解决。”
钱,张彬彬是半点不缺,或者说,修仙之后,只要是炼药或者炼器能够掌握一门,就绝对不会缺钱。如果不是陈卓做的饭菜太好吃,张彬彬早就顿顿酒楼了。
不过既然陈卓不一定能回来,他才不愿意委屈自己去吃什么包子大饼!
陈卓想想,也无妨,离开家门直奔宋员外的宅子!
刚走到宋员外宅子的胡同,就看到胡同一地白纸。
陈卓当时心就一沉。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他就是看着这一地白纸心慌。
等按照号码找到宋府之后,看到宋府门口挂着了两个白色灯笼。
陈卓深呼吸,上前敲门,很快就有人应门,来人探出头来,眼皮下耷,没有精神地轻轻问:“找谁啊?”
陈卓道:“在下陈卓……”
应门的人听到陈卓的名字,慌乱抬头,惊道:“陈老爷!!您……请稍等。”
之后立刻把头缩了进去,嗙地一声把宋府的大门关上。
有一会儿,门被打开,一个面目和善的老人身后跟着许多陌生的年轻人站在门内。陈卓进门,老人带头,对着陈卓深深鞠了一躬。
见到此情此景,陈卓终于忍不住捂住了胸口,嘴唇发白颤抖:“您……您这是何意!?”
老者一脸惭愧和悲痛地抬头:“姐姐她……驾鹤了……”
咚!——咚咚咚!!
几声巨雷敲打在陈卓的胸口。
“怎么会……”
他好不容易听闻妹妹的消息,不顾一切出去寻找妹妹,结果只接到了妹妹的尸骸。
等他回来,却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巨大的打击让陈卓精神恍惚,这恍惚间,好像又听到了张彬彬当时的话:“所谓缺一门,鳏寡孤独……他得天独厚。”
是……因为我吗?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命格?
父亲早亡,妹妹颠沛流离一生孤苦连死都死的不清净,就连母亲都……
陈卓失魂落魄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老者连忙上前,把陈卓扶起来:“是我们照顾不周。我本想宋府的居住环境比原来要好,丫鬟奴仆也多,贴身照顾也小意周到……本来也确实是这样,但谁曾想姐姐前一阵精神不错想要出门,许是当时花粉或者其他原因,咳嗽不只,然后立刻就病倒了。我寻遍了京畿的大夫,都……没把人救回来。
陈卓恍惚念叨:“母亲素来身体不好,又有咳疾,”
老者连忙再次鞠躬:“是我们的错,贤侄要打要骂,我绝无怨言。”
陈卓只摇摇头,努力地吞咽着口水,捂住已经失控的胸口。那地方,仿佛是被一只手狠狠攥着。疼痛持续而悠长:“我……能见见她吗?”
老者连忙侧身:“就在内堂。我虽说没有太大资格,但是总不能放姐姐就这么孤零零躺在这里任由尸身腐臭,就等头七过完就下葬。今天刚巧是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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