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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强惨反派重生以后(穿越重生)——布偶鸟手记

时间:2024-09-29 09:42:38  作者:布偶鸟手记
  “大楚目前唯一的公主,程凰。”面具人低哑出声,掐着少年脖子的手逐渐用力,“你说,我拿你和新帝程序交易,他会许给我什么好处?”
  “那你大概会被我家老祖一剑穿心。”程佩离冷冷回应道。
  她掩在袍袖的手却握成了拳,在竭力想着如何让两人脱困的办法。
  周遭街道已被迷雾掩盖,但凡跑几步可能也会被面具人抓住。
  如今这个对峙架势,好歹她是有一点自主权的。
  虽然也没用,程佩离苦笑着想。
  老祖给了她不少护命的法宝。
  可偏偏面前这个面具人软硬不吃,她又真不能毫无顾忌波及到余观。
  该怎么办?
  程佩离焦急地想。
  似乎是察觉到了少女的绝望,面具人突然轻笑出声。
  “小公主,爱管闲事的人往往都是活不长的。”
  少年的脸色逐渐苍白,就连嘴唇都泛起异样的紫色。
  程佩离心里焦急,她本来年纪就不大,此时一下子乱了方寸:“你把他放下!”
  她心里的想法不住乱窜,心里唯一清晰的念头只有一个——
  能不能有人突然出来帮帮他们!
  “哦?这里是在做什么?好热闹啊。”
  陌生的男音猛地从迷雾中冒了出来,仿佛一阵清凉的风将压在程佩离等人周身的迷雾吹散!
  程佩离一扭头,泪眼朦胧间瞧见了一个白衣的年轻男子。
  他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眸,乌发被发带轻拢,缓步走出迷雾,摇摇摆摆地荡开了些许诡谲氛围。
  “又是你。”面具人出声道。
  年轻男子弯了弯眸子:“哎呀哎呀,我们真有缘分。还记得上次被我用剑一道道凌迟的滋味吗?”
  岑旧和唐凝霜护送炼庐神器刚来到凤梧城,察觉有人在京城中开了私人结界。
  疑心有修士在凤梧城作乱,岑旧下了鹤车前来查看。
  却没想到遇见了“老熟人”。
  真晦气。
  程佩离冷眼看着岑旧与面具男交锋,一时有些无法确定这新来的青年是正是邪。
  胡思乱想间,只见青年身后又走出两个人。
  一个蓝衣女子,眼角纹着青鸾印记。
  一个看起来比她年纪还小的黑衣少年。
  “唐凝霜,你们炼庐也要参一手?”面具人语气古怪道。
  唐凝霜淡定道:“毕竟妖魔境被毁之事,炼庐需要找人清算。”
  “凝霜姐姐?!”
  程佩离这下子忍不住惊喜出声了。
  她这个反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岑旧扭过头,好奇打量她:“你是?”
  程佩离:“咳咳……无名小卒。”
  “凝霜姐姐,那面具人带走了我的侍卫!”少女扬起小脸,委屈地朝唐凝霜控诉道。
  唐凝霜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短促地说道:“放人。”
  面具人冷哼一声,将那小侍卫扔给了他们。
  他身形一抖,被岑旧用拂衣剑刺穿,化成了一张轻飘飘的纸人。
  “啧,无孔不入啊。”岑旧接住少年,看了程佩离一眼,将她的侍卫递了过去。
  余观虽然面色惨白,但好歹人还清醒,靠着程佩离缓了几口气之后,就立刻站直身体,又恢复成冷面小侍卫的模样。
  “小公主,”岑旧好笑地看向红衣少女,“大半夜偷跑出来调查命案,你哥知道吗?”
  程佩离:“……什么公主你认错了吧?”
  岑旧看向唐凝霜。
  唐凝霜:“公主,别闹了。”
  程佩离:“……”
  “好吧,”她垂头丧气地说道,“这次是我做得不对。不过——”
  少女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岑旧。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即使你这样说,”岑旧掏出一柄折扇,轻轻敲了下程佩离的头,“我也是会跟你哥告状的。”
  程佩离语气古怪:“你是我哥的朋友?”
  岑旧:“狐朋狗友。”
  没想到中途遇见了小公主和侍卫,正好他们一行人要进宫,索性把这两个小孩也一并捎带上了。
  程佩离走在岑旧身后,盯着他那飘逸的发带沉思。
  “公主,怎么了?”余观凑到她身旁,问道,“这人哪里有问题吗?”
  程佩离摇了摇头。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小声道,“我哥从来没说过他有这么一个朋友。”
  突然间,电光一闪。
  程佩离终于想起来了对方为何会让自己觉得眼熟了!
  程佩离八九岁的时候,先帝和先皇后就相继去世了。
  新帝程序少年继位,一个人将幼妹带大,虽说管得严,但总归是多年又当爹又当哥的情分在,作为一个君主,对妹妹已经算是足够宠溺了。
  普天之下,莫非大楚王土,程凰公主去哪里都百无禁忌。
  十岁那年,程序去早朝,无聊的程佩离发现哥哥不在,于是一个人偷溜进兄长的书房想要等他回来。
  便瞧见了一个搁置在桌子上的机关盒。
  机关盒虽然复杂,但难不倒程佩离,三两下就解开了。
  盒子里面有一张纸张泛黄的画像,落款章印是兄长。
  画像中的人物和这位白衣修士有几分相似。
  之所以刚刚没认出来,是因为画像上的人年龄偏小,五官还很稚嫩,程佩离一时半会没联系起来。
  但那双极具特色的桃花眸,她不会认错的!
  那副画像之下放置了一叠厚厚的卷宗。
  卷宗上的案子就连十岁的程佩离都有所耳闻。
  十八年前的平远侯府造反谋逆案!
  乍然想到,程佩离猛地一个抬头。
  和幼年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桃花眸对上了视线。
 
 
第022章 凤凰泪(2)
  程佩离把他们带进宫中, 随便找了个借口开溜。
  好在唐凝霜从小生活在宫里,程虚怀又是个几百年不挪窝的老祖宗。
  即便没有小公主带路,三个人依然顺利找到了程虚怀的别院。
  和程虚怀交接完炼庐的神器后, 唐凝霜并没有主动离开。
  她对程虚怀道:“师尊让我暂时侍奉您一段时间。”
  程虚怀轻轻点了下头。
  把目光落到岑旧身上:“你们在宫外可有遇见什么事情?”
  冷不防被长辈抓包, 岑旧抬起头来“啊”了一声。
  桃花眸中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
  程虚怀气笑了:“你这性子这么没着调,还想着学别人收徒?”
  岑旧:“……”
  岑旧拍了拍身侧的少年, 信誓旦旦地说道:“徒弟靠谱就行了。”
  唐凝霜道:“老祖,我们在外遇见了公主。她出来调查最近凤梧城的命案,正好撞上了凶手。”
  唐凝霜毫不留情地把程佩离这个熊孩子做的事情捅了出去。
  程虚怀气道:“我给她法宝是让她防身用的。明明佩云那么靠谱, 怎么他的妹妹跟岑远之一样瞎胡闹!”
  无辜被牵连的岑旧:“……骂归骂, 拉踩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们也不是毫无收获。”岑旧抗议完,伸手掏出一枚留影石, “至少确认了凶手的身份。”
  熟悉的面具出现在了投影上。
  岑旧:“几番交手, 我已摸清面具人的身份,他从没有暴露过真身,只是用某种邪术夺舍在凡人或者尸体之上。但修为……可能到了大乘期。”
  “大乘期……”程虚怀冷笑道, “还真是贪心啊。”
  白发红衣的男修面上似乎喜怒难辨,一双如玉的手在桌上无意地轻轻敲着。
  过了一会儿,岑旧听到他的声音幽幽传来。
  “这次凤梧城之事,你来调查。”
  岑旧应下。
  “对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前辈您说, 之前那令牌是有人替我求来的。”
  “是谁?”
  *
  “陛下。”
  名为余观的侍卫少年从暗处花丛中走出,望着面前的红衣青年, 低头垂首,单膝跪在地上。
  一袭红衣的帝王停下步伐, 沉眸望去。他有一双极为漂亮的丹凤眼,眼尾狭长上挑。
  程余观犹疑了一下,如实禀告道:“公主她……有些发热,已经请太医看过了。”
  程佩云一挑眉:“孤这妹妹平日里壮得跟牛似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热?”
  程余观:“……公主昨日做了个噩梦,被梦魇魇住了。”
  程佩云打量着程余观,凤眸冷淡,看不出真实情绪。
  直到少年跪在地上的身形都有些不稳,青年帝王才幽幽道:“你最好记得自己的主子究竟是谁。”
  程余观咬牙道:“不敢欺瞒陛下。”
  程佩云没瞧出异样,冷哼一声:“下去吧。”
  程余观一退下,新帝身边一直跟随的的大太监战战兢兢地站出来,问程佩云今日有什么安排。
  “孤想自己走走,你们不许跟着。”红衣新帝命令道。
  赶走所有人后,程佩云才叹了口气。他避开总是巡逻的宫女太监,从一处宫墙轻松翻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无人居住的宫院,但程佩云却对这里熟悉得很。
  这是他幼年住的太子宫。
  因为程佩云即位后一直没有娶妻生子,被暂时搁置了起来。
  院中央有一棵生得高大的梧桐树。
  程佩云走到梧桐树旁,蹲下来,也不顾脏,用手挖起了土。土被一层层向外扒开,沾染了葱白的指尖,露出两个酒坛的红色布料盖子来。
  青年帝王坐在地上,长长的衣摆如同花开一般散在地上,梧桐树泛黄的枯叶掉落在他的衣摆上,宛如点缀。
  他盯着酒坛盯上的泥土出了好一会儿神,才苦笑道:“罢了,十八年了都没有来,今年花鸟节怕是也不来了。”
  程佩云将两坛酒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打开一坛,桃花酒的香气顿时弥散在整个院子。
  “呵,”他突然冷笑一声,“也许早就忘了呢!”
  程佩云一边生闷气,一边举起大酒坛仰着头灌了一口。这等放浪形骸之举,自从他即位后就很少再有过。
  桃花酒是给小孩子们喝的果酒,不醉人,是用桃花与一种名为丹朱的果子做的,因此滚入喉中,满是甜香。
  陈酒虽香,帝王脸上却始终蒙着一脸郁色。他预备着再喝第二口时,梧桐树上突然传来漫不经心的调笑声。
  “哟,这酒不是咱们说好一起喝的吗?”
  “小皇帝,怎么一个人偷偷吃独食啊。”
  程佩云醉意上头,被冷不丁的声音吓得手一抖。
  整坛酒洒在了胸前。
  浓郁的桃花酒香气仿若化成了掩在眼前的迷雾。红衣帝王愣愣地抬起头,自梧桐碧绿间,在桃花酒香中,看见了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
  程佩云儿时其实是个混不吝,天天气先帝与太傅。先帝为了管教他,叫了江丞相的儿子进宫当伴读。
  然而长辈们不知道的是,江逢秋虽然美名在外,性子其实阴得很。过了半年,程佩云不仅没学得了好,反而懂得了怎么边玩边糊弄先生。
  没过多久,岑远之入宫了。
  岑旧其实是作为质子进入皇宫的,除了程佩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太子殿下曾经天真的以为,岑家小公子是母妃为自己找来的玩伴。
  毕竟他和岑远之性情那么投契。
  上房揭瓦,逃课挖洞,几乎年少人最混的时光都玩到了一起。岑旧七岁进的宫,一直住到了第二年的花鸟节。
  花鸟节当天,两个少年人偷了两坛桃花美酿埋在了太子宫苑的大梧桐树下。
  “都说桃花酒越陈越香,”少年岑远之扬起脸看向少年太子,“殿下,你说我们十年后再喝这酒怎么样?”
  *
  “十八年了,”岑旧跳下梧桐树,从程佩云身旁抢了那坛还没开封的,尝了一口,“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有些苦。”
  程佩云惊喜道:“远之,你怎么想到进宫了?”
  “唉,你要说这个,”岑旧笑道,“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分明二人之间有十八年的时光未见,可语气熟稔得仿佛多年好友。
  岑旧比程佩云想得更多一些。
  其实上一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在他声名狼藉时还能凑过来巴巴讨嫌的。
  程佩云就算一个。
  岑旧有很长一段时间因为被人追杀,而藏到了凤梧城。
  凤梧城是所有修士最忌讳去的地方。
  因为这里有程虚怀坐镇。
  自打听说岑旧灵根被废后,程佩云几乎每个月都写信让岑旧来凤梧城住。后来岑旧走投无路间,终于去找了儿时的好友。
  程佩云没有过问过他一句过往经历,只是让岑旧安心在宫中住下。那是岑旧上一辈子中,为数不多的充满愉悦的一段时光。
  可好景不长,新帝勤勉精明,却惹得天妒人怨,三十五岁年纪轻轻就重病身亡。程佩云死后,不顾他后人和程虚怀的挽留,岑旧还是离开了凤梧城。
  至此,颠沛流离,漂泊了一生。
  “令牌是陛下给我的吧?”岑旧道。
  程佩云不好意思道:“听老祖说,我才知道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总得有人给你撑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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