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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强惨反派重生以后(穿越重生)——布偶鸟手记

时间:2024-09-29 09:42:38  作者:布偶鸟手记
  他语气忽得变得轻佻起来,哪怕隔着十八年的阔别,对路罗林的熟稔却仿佛朝夕相处的伙伴,连带着其他村民都因为这骤然放松的气氛而神色松快了不少。
  使者大人注视着路罗林,像是在从他脸上寻找这十八年带来的新奇的痕迹,福至心灵一般,黑眸突然从路罗林移到了达亚尔的脸上。
  “这是你的小孩吧?”青年脸上露出来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生得可真像你!”
  虽然达亚尔难得继承了修罗族肤白的基因,但少年漂亮立体的五官,简直是当年路罗林小时候的一比一复刻版。
  路罗林脸上露出几分骄傲:“使者大人,他叫达亚尔。”
  迎着使者含笑打量的目光,达亚尔莫名有些局促。他朝旁边躲了躲,正好撞上自己啃断绳索的索图雅。
  少女失去绳索的束缚,从高高在上的木棍上跌落下来,砸在了毫无防备的达亚尔身上。两个小孩同时发出一声“哎哟”,头撞头,眼冒金星地倒在了地上。
  “这位……?”使者大人望着索图雅,漂亮的脸上露出几分孩子气的好奇。
  索图雅瞬间感觉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复活。
  旁边的达亚尔还在捂着头晕头转向,小姑娘直接鲤鱼打挺一个起身,兴冲冲地朝着漂亮的使者大人自我介绍:“索图雅是达亚尔的侍女!”
  “可有受伤?”使者大人问道。
  漂亮的哥哥在关心她!
  索图雅连忙摇头:“达亚尔的头没我的硬,应该是他哭鼻子才对,我一点事都没有!”
  达亚尔:“……”
  谁能想到,区区一件小事也能被索图雅单独拎出来在使者大人面前踩高捧低!
  好心机!
  哪怕确实疼得让少年现在都眼前发黑,达亚尔也连忙学着索图雅一样爬起来,结结巴巴地申辩道:“我没哭!”
  天道使者:“……”
  青年眉目间添了几分无奈。
  “我是问,”使者道,“人族有没有伤到你?”
  索图雅:“这、这样啊?!”
  理解错了使者大人的意思,小孩的脸一下子红了个彻底,方才那股跳脱劲似乎也在青年的关切下,羞涩逃窜得无影无踪了。
  索图雅在害羞,旁边的行刑人却是冷汗顿时落落而下。
  虽说没有刻意欺凌,但抓捕修罗族幼崽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分毫磕碰?
  假若她将身上的伤痕暴露出来的话,使者大人是否会因此对人族失望?
  那他可就成为千古罪人了啊!
  从来不敢去笃信人族在天道使者心里的重要性,即使使者的外貌最接近汉人。人间的族群都知道,使者大人的爱是平等众生的。
  他不会偏爱任何一方,宛若量尺一般公平无私。假若人族真的违背了天道使者的理念,或许会被厌弃。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行刑人和其他村民浑身都像是被泡在了火辣辣的盐水中。
  “使者大人,是我的错!”刑台上的大汉咬了咬牙,扬声道,“是我一个人的错!如果需要请罪,我一个人承担,请您……请您……”
  千万不要因此牵连人族啊!
  赤凤喷了口凤魄,火息缭绕,行刑人顿时感觉一股无形的来自古神的压迫宛若排山倒海的倾轧而来。
  五脏六腑都似乎被积压得变了形,赤凤冰冷审视的目光落到行刑人身上,仿佛是因为他为难了它身旁的青年,而动怒得斟酌着是否要烧死他。
  行刑人虽然恐惧,但这大汉长年累月与刑台与杀戮陪伴,竟从中磨砺出来了几丝血性。一想到会因为退缩而导致人族同胞们被罚进苦难深渊中,纵然是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也依然咬紧牙关,不愿牵连整个族群。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问罪了?”使者大人无奈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收回凤魄。”
  最后一句带了些许警告。
  赤凤不甘心地将偷偷放出的威压再度收回,扇动着翅膀,发出一声长鸣。
  身上的负重顿时一轻,行刑人终于松了口气。他再度看向那个修罗族的女孩,眸中不免添了几丝担忧与希冀。
  使者大人只想从当事人嘴里得出真相。
  他既希望修罗族的少女可以网开一面,又怕她会因为怀恨在心,从而夸大其词。毕竟,传说中的修罗族就是一□□诈且凶残的生物。
  在行刑人与村民们殷切不安的注视下,索图雅似乎感觉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力。她不禁朝着达亚尔身后躲了躲,方才上头的羞涩此时也终于稳落下来。
  “没有的……使者大人,我想和他们玩,但是被误会了。就这样。”
  少女稚嫩的声音飘然落地,好像黄鹂一般的清脆悦耳,却仿佛一记耳光重重打在了旁听的人类身上。
  他们刚刚竟这般揣测这孩子!
  行刑人心底蓦然滋生出来了丝丝缕缕的愧疚,隐约中似乎感到某种长久稳固的观念被少女的声音轻而易举地撼动了。
  “想让他们补偿你吗?”使者问道。
  索图雅的目光滑过台下的村民。
  方才他们一个又一个地挂着奇异兴奋的表情,将她当做妖邪一样绑在高高的棍子上,准备点火行刑。
  索图雅的眼神最终定格在身侧的行刑人上,大汉因为悬而未决的铡刀高高挂在脖子上方,而吓得面如土色。
  少女朝着使者大人摇了摇头,又问行刑人道:“我以后还想来玩的话,你们会欢迎我吗?”
  行刑人冷汗涔涔:“自然是欢迎的。”
  “那就可以了。”索图雅弯起月牙似的眼睛,又转向面前的青年,“谢谢使者大人!”
  既然顺利解决了这场纠纷,路罗林带着两个小孩不再多留,毕竟人族和修罗族的恩怨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消弭,留在这里两边都不会太舒服。
  但至少,索图雅开了个好头。
  临走前站在村口,路罗林朝着相送的使者大人恭敬地祈福与告别。达亚尔忽而从父亲的怀中跳出来,张望着面前即将分别的青年。
  他走到使者大人面前,不顾两位古神不爽的警告,伸手拉住了使者大人垂在身侧的手。似乎没预料到少年会这般做,白玉骨节分明的手忽而在孩子娇嫩的掌心里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但没有挣脱。
  “使者大人,”少年期盼地问道,“等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还会出现吗?”
  “会的。”白衣青年郑重而又温柔地回应了孩子天马行空的祈求。
  “当你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呼唤我的名字吧。”
  使者大人的声音如春风沐面,明明是皎洁如月的神明,却不带半分远在高空的冷意。他的指尖碰到达亚尔时,传递着和人族无二的温度,就像汩汩溪流,很轻易地便抚平任何人间不平的褶皱。
  *
  不知为何会突然在这种境况里想到与使者大人的初见,达亚尔强迫自己聚焦到目前的对立上去。在玄宁讥诮的注视下,少年的声音发了抖,但还是带了一抹不可撼动的坚定:“你们挑战天道,更大的概率是死亡。假若……惧怕死亡的话,可以和我走的。”
  因为天道使者酷似人的外表与习俗,达亚尔就爱屋及乌地主动汲取学习着汉人的文明。久而久之,修罗族的少年沾染了人族的习气,在族人中开始格格不入起来。
  从前尚不分别,因为他是修罗族众星捧月的小国王。可在面临种族决定生死的关头,天真的小国王失去了修罗族刻在骨子里的血性后,便被毫不留情地丢下了。
  “小国王陛下,修罗族喜欢自由,不喜欢压迫。”玄宁道,“哪怕是死亡,也比蜷缩在这里强。”
  “你懦弱得像个汉人,可是他们会承认你的存在吗?”
  不留情的话语仿佛利刃,血淋淋地割在少年的心口。
  岑旧一直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像是旁观闹剧的台下观众。可在少年因为这话摇摇欲坠地像在空中无法展力而迷茫的幼鹰,他却突然感觉到了某种情绪压抑极致而产生的怒意。
  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心底的苦痛是他为了达亚尔而愤怒,还是幻境中来自那位使者大人的心疼。
  他蓦然出声:“够了。”
  抓住少年垂在身侧不住发抖的手,岑旧眸色沉了沉,问道:“要和我走吗?”
  因为玄宁的话,达亚尔的眸中失去了光亮的神采,空洞干瘪的好似一瞬之间便顿失了所有的悲喜。
  冰冷的掌心却突然被一道温和所包裹,达亚尔的眸光微动,好像又回到了八岁那年,第一次触碰到使者大人,惊讶地感应着他体温的时候。
  温和,却坚硬,宛若世间最密不透风的屏障,替达亚尔挡下一切的攻讦。
  达亚尔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死死紧贴着那抹温热,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下,为自己哭,也为不可撼动的命运悲剧而哭。
  他再一次向使者大人发出来了最迫切的求救。
  “带我走吧,使者大人。”
 
 
第102章 蓬莱岛(18)
  “带我走吧。”
  少年希冀地抓住岑旧的袖子, 就像迷途的羔羊朝着唯一一轮金日发疯地奔去。
  他眸中空洞,唯有一丝因为青年话语而重新点燃的光亮。
  “好。”
  岑旧应下,便不再看那些修罗族因为愤怒与失望而微微扭曲的嘴脸, 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玄宁。
  “好自为之。”他警告道。
  玄宁笑了:“我自是清楚的。”
  比起被煽动的其他修罗族人, 他对岑旧的态度更为平和一些。即便是在这样让人容易头脑发昏的气氛下,玄宁甚至还给岑旧与达亚尔道了声温和的告别。
  大祭司的选角, 最需要参考的标准便是学识渊博,需要读遍人间所有的典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也要有着天生与天地沟通的灵性。
  作为大祭司存在的玄宁, 清醒地在这世间沉沦着。注视岑旧和达亚尔离去的身影,沉默的他整个身躯掩映在黑袍里。
  热闹不属于玄宁,离群索居的孤独也不是他。玄宁知道未来的注定结局, 也通晓所谓天道使者, 不过是多重万物轮回中,修罗族同样存在的相同下场参照。
  所以没必要怨怼一个和他们一样的可怜鬼。
  “玄宁大人,放过他们吗?”有族人问道。
  玄宁若有所思地回过神:“当然啦。”
  青年的半张侧脸莫名带了些许阴翳, 在热闹中格格不入。
  其实玄宁和达亚尔才是最相似的存在,因为读过足够的书,不可避免的被最大的文明种族所同化。
  只不过两个人选择了不同的极端。一个向生而死,一个向死而生。
  飞蛾扑火固然愚蠢,但是倘若什么都不尝试, 只会故步自封的话, 不知何时就无声无息的湮灭了。既然横竖都是灭亡的下场,为何不努力留下一点挣扎的痕迹呢?
  至少玄宁没有向任何人撒谎。在夜观天象时, 他在星子光轮中,确实看到了千年之后属于修罗族的无人问津的结局。
  所以不得不抗争一把, 哪怕会失败,也要将生命燃烧殆尽,才会不留下任何遗憾。对修罗族来说,他们贯彻众生的信念便是如此。
  *
  达亚尔从走出白色城池时的那一刻开始,就莫名被莫大的悲伤席卷了全身,不可自抑地流起眼泪。哪怕扪心自问,少年也不能很好地诠释这股过分悲恸的情绪。
  好像从知道修罗族预备反叛的那一刻,他就悲观地望到了自己和其他族人在时间尽头的结局。
  但更令达亚尔不安的是,他无法找到修罗族的错处。纵然是背离了最高主宰,却是为了挽救灭亡的命运存在,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仅有一次的抗争。
  少年哭着,终归是昏睡在了身旁岑旧的怀中。等他再醒来时,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映入眼帘的是卷轮悬天的星海,沙漠荒无人烟,贫瘠的地面承载着月明皎皎的千里铺筑。四周寂静得可怕,连风也悄无声息。
  而在明月濯濯如清泉流镇下,一抹白衣正肃立于前方的山巅,好若飘然弱羽。
  达亚尔那颗因为醒来便见到深夜而惶恐不安,宛若被遗忘落队的小兽的心情一下子被安抚好了。
  “使者大人,以玄宁的执行力,”达亚尔说道,“今天天亮了就会出发。”
  岑旧听到少年醒来的声音,转过身来注视着他。
  月光下达亚尔的面庞愈发白皙,竟因此透露出几分脆弱的病气来。
  岑旧微微蹙眉,那股不知是不是使者残存的情绪再度攀绕上他的心口。
  按理来说,岑旧不是一个会轻易被牵扯悲喜的人。他至情至性,骨子里却并不带悲悯。
  这也是岑旧和这位天道使者最大的不同。
  “可惜日不落谷太远,索图雅可能赶不回来。”达亚尔喃喃着说道。
  岑旧努力压过那抹不属于他的酸楚,走到达亚尔身旁,和他并肩坐了下来。
  “你有什么愿望吗?”他问道。
  如今,一切都很明晰了。穿越千年执念编织的秘境中,残留的上古意志正是面前名为达亚尔的修罗族的少年。
  只是不知什么让他苦苦坚守了千年?
  会不会任务太过棘手?
  没有思考过完不成的可能性,师弟还在蓬莱秘境最深处等着他,那里不知残存着多少上古危险,岑旧不可能因为其他事情绊住脚步。
  而且,达亚尔澄澈的眸子状若星海,他也想通过了却这少年的夙愿,好让千年的孤魂得到最终的解脱。
  达亚尔似乎没想到岑旧会问这个问题,眼睛微微瞪得圆了些,流露出几分意外与茫然。他眉头微蹙,显然是在斟酌思考着天道使者的真实用意。
  如果问达亚尔有什么愿望,那可太多了。
  他想要日不落山谷的花开遍荒漠,想要远行数年的父母与他重聚团圆,想要看着索图雅姐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给她喜欢的一个边境汉人,也想要使者大人留在这里,陪他过完三天后的十八岁成年生辰。
  可随着明日玄宁与修罗族对天道的反叛,达亚尔的心愿将统统化作泡影,连一点实现的可能性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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