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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们的早死白月光复活后(穿越重生)——十七汀

时间:2024-09-30 10:04:10  作者:十七汀
  没有可做后盾的家族,没有保全自身的天赋,九岁的姚湛空在宋磬声向他伸出手的瞬间,第一次窥见了命运的转机。
  但在尝到甜头之前,他先迎来了欺压。
  哨兵们折辱人的手段多了去了,但他只要不从,无非是被人围殴揍得头破血流。
  可厌恶他的不仅有哨兵,还有被宋磬声夺了风头的宋家向导们,他们泄愤的方式既阴毒又隐蔽,竟存了彻底将姚湛空变成废人的心思。
  他们惹不起宋磬声,但宋磬声也不会为了一个劣等哨兵和他们撕破脸。真废了姚湛空,也不过是多花一笔钱打发姚家罢了。
  宋磬声的日程被宋母排得很满,要不是钢琴老师中途有事,按时上下课的他永远不会撞破姚湛空一直被欺负的事实。
  可他还是去晚了。
  姚湛空资质不好,年纪又小,根本无法转化成兽型。可那几个围拥着他的向导和哨兵,竟恶意按住他,强行将他承受不了的向导之力灌入他的体内,硬生生催熟了他幼嫩的兽魂。
  激荡的向导之力如岩浆般在他体内流淌,爬满脊背的兽魂开始崩裂出血,姚湛空的骨头吱嘎作响,浑身传来碎裂般的剧痛,属于人类的骨骼被强行转化为另一种形态。
  这是比当众扒掉裤子更歹毒的羞辱。
  兽魂一旦碎裂,哨兵便无法转化成人,而长时间保持兽型,会让哨兵彻底丧失理智沦为野兽。
  宋磬声循着下人隐晦的提示一路走至偏僻荒芜的后院,刚走近就听见一声尖利又幼嫩的惨叫。
  他快步飞冲上前,一眼就看到地上瘦小的糙毛黑狐狸,它浑身是血,奄奄一息,黑金色的瞳眸满是死气,眼看就活不成了。
  宋磬声脑子一懵,一股无名之火在他心头燃起,他一句解释也不听,一丝情面也没留,横冲过去挡在小狐狸身前,甩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你是什么东西?敢动我的人!”
  被打的正是这群人里身份最高的向导,所有人都没想到向来温和的宋磬声会突然爆发,众人一时愣住,只有挨打的人被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唤醒神智。
  他抬手指着宋磬声,语调因愤怒而颤抖:“你……你……你给我等着!”
  “你也配让我等?!”宋磬声一脸鄙夷,“叫你一声堂哥,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姚湛空如果救不活,我就是进祠堂跪到死,也要剐下来你一层皮!”
  说罢,宋磬声转身抱起浑身颤抖的小狐狸,将它塞进大衣里带回了卧室。
  那是他第一次打人,也是第一次豁出去不管不顾的和别人撕破脸,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将怀里的小狐狸放在床上的时候,他的手指都在抖。
  他顾不得未成年不得动用向导之力的训诫,手指点上小狐狸的眉心,随即注入向导之力,小心地滋养着它濒临崩裂的兽魂。
  身上的剧痛被缓解,可小狐狸看上去却比之前更痛苦,它将尖尖的嘴埋进枯瘦的尾巴,身体轻轻发着抖。
  在向导面前展现自己的雄风,就像动物求偶一样,是刻在哨兵身体里的本能。
  哪怕此时的姚湛空只是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小狐狸,它也依然为暴露在宋磬声眼前狼狈而感到绝望。
  它不想接受他的怜悯,更不想在他心中种下狼藉又无能的印象。宋磬声是他高贵无暇的小王子,它怕自己满身的血污脏了他的眼,更怕自己因无用而遭到厌弃。
  可宋磬声却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将手指凑到小狐狸身边,呜呜地哭诉起来,“我以后再也不要打人了,手好痛……”
  他那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当时怒火上头,感官都退化了,此时理智一回来,掌心处的灼痛便明显了起来。
  将头藏在大尾巴里的小狐狸浑身一僵,而后迅速睁眼去看他的手。
  一见那通红的手掌,挨打都没哭的小狐狸终于内疚地红了眼眶,它轻舔着宋磬声的手,又用自己毛发杂乱的尾巴环住了他的手腕,不住地挨蹭着。
  重伤的兽魂不易被修复,一般的向导也不会接手天赋低劣的哨兵,修复姚湛空的力气,足够他们去医治一个身受重伤的A级哨兵了。
  再加上宋磬声的父母本就不满他挑人的眼光,要是被他们知道姚湛空受了重伤,小狐狸多半会被直接遣送回姚家。
  所以,宋磬声暗自下了决定,开始瞒着所有人,将小狐狸养在自己的卧室里慢慢医治。
  和小狐狸在一起的日子,是他童年最快乐的时光。
  哪怕因为贸然动用向导之力给自己留下了隐患,他也从未后悔过。
  他的童年像一场分秒必争的战场,每一分钟都被各种各样的学科填满。
  平凡母亲和庸碌父亲此生唯一的骄傲,就是头顶的姓氏和由他们的精卵“创造”出来的宋磬声。他们抓着宋磬声,就像抓住了通往权力中心的钥匙。
  外语、舞蹈、书法、绘画、琴曲……
  他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精通,好像他身上的光芒再盛大一些,父母黯淡的人生就能因此被照亮。
  可他什么都不喜欢,填鸭般的练习只会让他痛苦。他的书法是匠气的,绘画是没有灵魂的,甚至连琴曲也是空有技艺而无感情。
  在他生出反坑父母的意识之前,小狐狸是他灰暗生命里唯一的礼物。
  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也会将他抱在膝头讲童话。童话里有个小王子,小王子的花园里有只小狐狸,小狐狸每天都为小王子衔来一朵鲜花,为小王子堆砌了一整个春天。
  姚湛空就是他的小狐狸。
  因为小狐狸每天都在卧室里等他,所以他也对冰冷的卧室产生了期待。
  他就像是瞒着严苛的家长在卧室里偷养宠物的少年,生活因此变得万分生动,连偷偷去厨房拿生肉都变成了一场刺激的冒险。
  他会抱着小狐狸在地毯上翻滚,也会将脸埋进它越长越蓬松的毛发,还会亲昵地蹭着小狐狸的鼻尖和它玩闹。
  而它也会配合他,像真正的宠物一样围着他打转,甚至会曲着四肢在他面前露出肚皮由他抚摸。
  那是他的小狐狸,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可小狐狸总要变回人的,如果长时间维持兽型,它属于人的理智就会被兽性吞噬。
  宋磬声知道他和小狐狸总有一天会分离,可他没想到,那一天的到来竟会如此突兀。
  那日是个难得的休息日,他吃完了早餐便回了卧房,门刚被推开,闻到他气息的小狐狸便跃进了他怀里。
  宋磬声抱了个满怀,忍不住埋头吸了吸它毛茸茸的肚皮,而小狐狸也在此时变回了姚湛空。
  小狐狸的皮毛自然不能变成姚湛空的外套。而宋磬声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冲击到,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视线,下意识将浑身赤I裸的姚湛空看了个遍。
  姚湛空的脑子空白了一瞬,而后迅速扯过被子捂住重点部位,一脸羞愤欲死。
  宋磬声后知后觉地捂住了眼睛,惊慌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理智似乎也跟着恢复的人身一并回到了姚湛空身上,被看光时精彩纷呈的脸色逐渐冷静,姚湛空走进浴室,扯了条浴巾围在了腰间。
  哨兵的样貌会随能力的提升而改变,此时的姚湛空也已初具少年模样。宽肩窄腰,身形舒展流畅,年轻的身躯覆盖着薄肌,不算分明的纹路却自有少年的挺拔和英气。
  宋磬声隔着手指缝悄悄看他,边看边和自己做对比,比完又略有些艳羡。
  姚湛空不知道他心底的想法,但能感觉到他在偷偷打量他。
  此时的姚湛空远不如后来沉稳,即便面色沉静,可心底早都慌成了一锅粥。他身躯僵硬,大脑空白,满脑子都被四个大字霸屏:他在看我!
  宋磬声隐秘而纯真的视线只是孩子般的好奇,可姚湛空却在这样的视线里耳廓通红,他似是不堪承受般微微侧过脸,身体却诚实地袒露在宋磬声的眼神底下。
  由他注目,由他凝视。
  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人走上二楼,正朝宋磬声的卧室走来。
  “咔哒”一声,门锁打开。
  来不及躲藏的姚湛空,以仅着浴巾的形象出现在了来人眼皮子底下。
  宋磬声更是差点被吓到跳起来。
  他猛地回头,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叫道:“妈……”
 
 
第017章 
  雍容华贵的夫人并没有发怒,她甚至朝宋磬声温柔地笑了笑,还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只是整理衣服的同时,她不留痕迹地拉开了宋磬声的衣领,大致扫了一眼。
  见他身上没什么不该有的痕迹,这才放了心,语调柔和道:“你这里没有适合阿湛的衣服,你去他的房间拿件衣服来,妈妈在这里等你。”
  这明显是要支开他。
  宋磬声唇瓣嗫喏,很想拒绝,但又怕惹怒了母亲,得到惩罚的会是姚湛空。
  所以他悄悄递给姚湛空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往心里去,而后起身离开卧室,快步往姚湛空的房间走去。
  他眉眼间的动作又怎么逃得过宋母的眼睛,可她懒得在意宋磬声的小心思,只等卧室门一关,她脸上的温情立即褪去,保养得宜的脸上是清晰可辨的鄙夷。
  宋母语气冰冷,初听是题外话,话里却句句是讽刺:“声声本来想养条狗,可惜畜牲毕竟不是人,总是掂不清自己的身份,惯爱做些伤害主人的事情,所以我和他父亲一翻商议,觉得人总比狗聪明些,也就默认了他的选择。但没料到,有时候人还不如狗。”
  少年人的情谊在宋母面前单纯的像白纸,宋磬声一离开,宋母甚至懒得遮掩自己的态度。
  她直白道:“认清自己的身份,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该做的事不要做,不配肖想的人也不要去想。明白了吗?”
  姚湛空浑身僵住,垂落身侧的手忍了又忍才未攥起,身份的差距如天堑般横亘在他眼前,压得他只能低头,苍白道出三个字,“明白了。”
  宋母扶了扶自己耳垂上的珍珠耳扣,再说话时又恢复了温和,“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做好自己该做的,姚氏得到的好处就不会少。”
  同样的,如果做了不被允许的事情,首当其冲的也是姚家。
  姚湛空脸色更白,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答应道:“我明白。”
  宋母轻哼一声,看他识相,也不愿再多说,省得落了自己的身份。
  宋磬声回来时,宋母已经离开了,偌大的卧室里只站着失魂落魄的姚湛空。
  不用问也知道挨训了。
  宋磬声有些心疼。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说了些什么,只以为她发现了自己私养小狐狸的事情。
  前些日子的温存对宋磬声影响颇大,他自以为姚湛空已经是他的好朋友了,于是挨凑过去,小声问道:“妈妈她骂你什么了?”
  姚湛空本来什么都不想说的。
  他不想诉苦,也不想剖开自己的无能和脆弱,可宋磬声太温柔了,他乖巧地站在自己身前,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担忧与真诚,像是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问,姚湛空就忍不住了。
  他同样压低声音,小声回答道:“夫人说,让我看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做不该做的事。”
  宋磬声立即了悟。
  但他只明白了最表面的一层,以为宋母只是太看重人与人交往时的身份了,毕竟宋家上下都是这样的,将血统和姓氏看得比什么都重。
  可宋磬声不这么想,他拉着姚湛空走到床边,将他按坐在床沿,原本比他高许多的姚湛空一下子矮了下去。
  宋磬声站在他身前,将姚湛空眼里的失落看得分明,他还将他看作小狐狸,因此格外想安慰他。
  可他年纪小,接触过的人也不多,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别人,思索片刻,他还是像亲昵小狐狸那样捧起了姚湛空的脸。
  他轻轻凑过去,用自己的唇贴了贴姚湛空的唇瓣,认真道:“我不嫌弃你,真的。”
  姚湛空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失落与悲伤凝固在他脸上,他像木头一样楞在床沿,浑身都僵住了。
  宋磬声苦口婆心地安慰姚湛空,极力表达着自己诚恳的内心,可对面的人却毫无反应。
  “阿湛,”宋磬声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在听吗?”
  “声声。”姚湛空却忽然攥紧了他的手,不答反问,“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了最优秀的哨兵,我们能不能永远在一起?”
  永远这个词,一旦出现在誓言里,总能轻易迷惑人的心智。
  年幼的宋磬声以为永远就是永恒,他认真地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你是不是最优秀的哨兵都没关系。”
  没有回答能比真心话更完美了。
  姚湛空看见了他的认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将身前的宋磬声紧紧抱在怀里,心底对于财富和地位的渴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宋磬声任由他抱住,甚至轻轻抚摸着他光裸的脊背做安抚。
  他暗自松了口气,以为姚湛空终于不伤心了,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姚湛空心里种了一颗怎样的种子。
  …………
  时光拉回现在,许诺了永恒的人用自己的生命实践了诺言,而先他一步做出承诺的姚湛空,却已经将誓言忘干净了。
  这漫长的时光放在回忆里也不过短短一瞬。
  系统跟随宋磬声的记忆浏览了这一段过去,思绪稍稍跑偏,问了一句:“宋先生,这是你的初吻吗?”
  宋磬声一愣,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道:“算是吧……”
  但当时,他并不觉得这是吻。
  他只是习惯了用身体接触来表达对小狐狸的喜爱,并没有其它想法。
  被叶颂桦拉回记忆的人并不止宋磬声一个,姚湛空也忆起了曾经。
  只是比起宋磬声,他抽离得更快,在回想起那个吻的瞬间,他便强迫自己从记忆中走了出来。
  姚湛空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正欲叫宋磬声一起离开,却正好将他抬手摸唇的一幕收入眼帘。
  相似的人,同样的脸,就连摸唇的动作都与他记忆里的画面诡异重合。
  姚湛空像是被雷击中。
  他浑身一颤,明知宋磬声抬手抚唇的动作有无数种可能,可大脑却与理智背道而驰,拉着他往最不可能的猜想狂奔而去。
  他觉得自己像是疯了,竟有那么一瞬觉得宋念生就是宋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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