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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不熟(近代现代)——一只怀野

时间:2024-09-30 10:14:10  作者:一只怀野
  不幸吗?雁放想,起码这一刻的你应该是幸福的吧。
  他心情松弛,转过头嘲讽心率飙到一百三的对手:“兄弟,长得就不好看了,待会儿也别哭的太难看。”
  投掷沙包这种项目没什么技巧,老板为了赚钱一般会把商品摆斜角度,制造一点视觉偏差。
  叶阮投了个三等奖,老板把一串廉价的亚克力吊坠递过来。
  其实没什么可挑的,丑的千奇百态,叶阮拿了其中一只勉强看得过眼的卡通狮子。
  不远处哨声紧响,激流勇进已经开始了,叶阮对小孩子的赌注并不感兴趣,他踱步到下一个摊位前,盯着一排排气球看了一圈,又把目光转向奖品里最显眼的那只足有人高的狗狗毛绒玩偶。
  老板是个富态的中年男人,看他细胳膊细腿的好宰,立马堆着笑迎了上来。
  “嗨。”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陌生男声,叶阮闻声转头,眼神疏离而充满审视,明明是自下而上的目光,却平白给人以压迫感。
  搭讪的男大话到嘴边打了个磕,结巴地解释道:“中午在餐厅见过,我们是一起的。”他指了指远处鬼哭狼嚎的激流勇进团体。
  叶阮并不记得他,只当是划过一团空气,无虞地扭过脸。
  男大锲而不舍地走上前,停在离他半臂的距离,殷勤地问:“你想要哪个?我给你打。”
  他还蛮青涩的,摆着两只手讲明自己没有不好的意图,“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我没别的意思,如果我给你打下来咱能加个微信吗?”
  叶阮这才施舍地看了他一眼,略加思索,指了指最大的那只狗狗玩偶。
  候在一旁的老板利索地给枪装满弹珠,塞到男大怀里,语气惋惜又难掩喜色:“哎哟那个可不好打,那是我这儿最大的奖了,得把这一整面的气球都打掉才行。”
  一整板的气球,除了弹无虚发,唯一的办法好像只能用钱堆出来。
  男大第三次掏腰包的时候终于开始面露难色,他小心翼翼地打量心不在焉的美女,美女一直盯着那只玩偶,看上去真的很想要,他只能咬咬牙再度举起枪。
  这时,背后传来那道耳熟又欠扁的声音。
  “干嘛呢?喂,国土局,光天化日有人在这儿挖墙脚。”
  雁放的外套被水花溅湿了一些,正拿纸巾吸水,脸上毫不掩饰写满对菜逼的怜悯。
  他边走边往后示意,阴阳道:“不去看看你朋友?他吐得找不着北了,你们不是喝了二两来的游乐园吧?”
  男大回头一看,激流勇进门口的LED屏上还显示着上一轮拍下的高清展示照,笑容灿烂比心的对手与五官扭曲惨叫的兄弟。……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这时间,雁放已经自然地贴到了叶阮身边,被他嫌弃的目光自动支开一厘米,埋着头亲密无间地问:“打气球呢?看中什么了?”
  叶阮没有多说一句话,矜贵地竖起食指又戳了戳那只狗狗玩偶。
  雁放接收到信号,嫌弃浏览木板上剩余的气球,不多,也就比空的多了三倍。
  他嗤笑一声,招手喊来老板:“叔,给我重新换一板。”
  “得嘞。”老板只当又来个冤种,嘴角开到太阳穴,麻利地码好气球。
  只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从看见这小伙子端起枪的姿势时,他就该借口说家里着了火关门的……
  雁放帅气持枪,百发百中,一口气潇洒地打掉整板的气球,颠了颠枪里还有余弹,又附赠了另外半个板面。
  老板的心,随着气球一起碎掉了。
  雁放收回枪仍觉意犹未尽,瞅见老板铁青的脸色还好心问:“怎么了叔?是生性不爱笑吗?”
  背景板男大早已呆愣在一旁。
  直到手里被塞进一只最小最丑的纪念玩偶,他抬头,雁放扛着那只巨大的狗狗,手里还提着几只貌美的中小型玩偶,杀人诛心般拍拍他的肩:“你们太弱了,萍水相逢,我没什么可送的,就送你们一个祝福吧。”
  他低头,手里那只丑丑的玩偶头顶印着四个字——“祝你平安”。
  搭讪彻底失败,男大失魂落魄地回归团体,“摇滚男”还在弯腰干呕,其余俩人正拿着手机搜索“艾利斯顿商学院”。
  “没听过这学校啊,怎么这么厉害?”其中一个问。
  “百度说是楚雨荨的学校,知名校友慕容云海、端木磊,听起来好玛丽苏的名字!”另一个回答。
  男大喃喃摇头,“不对。”
  “什么不对?你呢,要到微信没?”
  “不对。”男大重复了一遍,瞩目那双登对的背影远去,脸色变得支离破碎:“他打气球花的是我的钱啊!”
  【作者有话说】
  小阮回家换纱布的时候对老董说:今天我忍住了,没有在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扇雁放。
 
 
第28章 
  阳光黄澄澄的,为冬日体感增加了来之不易的温度。
  园区的公共座椅上散落着带孩子忙里偷闲的大人,晒着薄阳昏昏欲睡。疯狂杯子排队人数很多,放眼望去只有旋转木马没什么人。
  雁放肩扛巨型狗狗,怀抱数只毛绒玩偶,正低头把自己跟酷炫七彩棉花糖的合照发到工作室群里,虚荣着接受一众小弟眼盲心瞎的夸奖。
  一抬头,叶阮已经走到了旋转木马围栏外。
  手机揣进兜里,雁放追上去,靠着围栏好笑又难以置信地问:“你要坐这个啊?”
  叶阮的脸色很坦荡,反倒是对他提出这个疑问稍感困惑,点了下头,“嗯。”
  好乖……雁放没留神被晃了一下。
  阳光倾洒,叶阮那双总是酷似寒冷极地的眼神像是被暖化了,暖成澄澈的溪水,颤动着纯真的波纹。
  雁放闷咳了一声,清清嗓,避开他明净的眼睛:“那什么,让它陪你吧,我晕马。”
  他顺嘴找了个借口,委肩把狗狗玩偶递给叶阮,在它耷拉的耳朵上抓了一把,心里已然乱得像落地的算盘。
  这破包袱,把叶阮也逗乐了,故意揶揄他:“有南瓜车。”
  刚意识到自己弯成九曲回廊的雁放,为了保住一八六的猛男人设,不惜将尊严保卫战进行到底。
  “那不正对着马屁股吗……你快点,我真看不了,我要昏古七了。”
  巨型狗狗有些滑稽地交到叶阮怀里,几乎罩住他半个身躯。
  旋转木马转过最后一圈停下,工作人员拉开挡板,恋恋不舍的小孩子鸟雀状散开,跑向自己的巢。
  这一趟总共没几位游客,可选择性很高,叶阮认真挑选了一圈,把玩偶安置在外侧一匹红色的小马驹上,自己选了里侧那匹最拉风的独角兽,手插着兜又酷又拽站在那儿。
  颇一回头,雁放弯着腰趴在一米外的栏杆上,咧着白牙冲他吹了个口哨,蔫儿坏地问:“要我抱你上去不?”
  声音不大不小,零散的几位家长都听清了,投来追究的目光。
  叶阮的手在口袋里攥了下,抽出握着什么东西往雁放脸上砸,砸完利索地侧身上马,专业的姿势不像在游乐园,倒像在马场。
  一串没什么重量的吊坠直冲雁放面门,他“我擦”了一声,一个后仰单手接住,轻飘飘的亚克力狮子挂件,一种廉价的丑感。
  雁放在掌心里抛了一下,听见叶阮说:“回礼。”
  在游乐园逛到太阳将要落山,中途雁放又跟人杠上了掰头,还绕回打气球摊位找老板要了个塑料收纳背包。大叔正要锁门,瞧见他雄赳赳的步伐,卷帘门好险没夹到手。
  这一天玩得相当有效率,雁放背着满满一袋漂亮玩偶,巨型狗狗夹在腰间,走一步拖出三米艳羡目光。
  叶阮坐在长椅上借着蓝调的傍晚回消息,园区里的彩色灯光星星点点亮起来,灵魂也腾空。回完面前杵上一块黑影,莽撞地遮住温馨夜色。
  雁放也玩累了,没什么形象地往他面前一蹲,“我看看手。”
  叶阮按灭手机,反应了一秒,把左手伸出去。
  纱布翘了边,雁放皱着眉,小心翼翼地掀起来看了一眼,又严丝合缝地贴了回去,骂道:“我都不敢在你身上留痕迹,让那刺客先留了。”
  这句话是嘟囔出的,没有需要得到回复的意思,叶阮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这个话题不该发酵下去,他干脆地想把手抽回来,手腕却猛地被雁放反扣住。
  叶阮愣了一下,周遭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他突然有些没来由的不安。
  谁知雁放只是没劲儿了,像只癞皮狗一样借着他的力嚷嚷:“拉我一下,我腿抽筋了,哎呦我……嘶。”
  一身精瘦肌肉,叶阮费了不少力气把他拽到长椅上。
  雁放凹着一个扭曲的姿势龇牙咧嘴,半晌才呼了口气,“不行,明儿一大早我得跑步去,我才刚过二十三,兴许还能长个儿呢。”
  说话间还话里有话地瞅了眼叶阮,叶阮恼道;“嘴怎么没抽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雁放揉着小腿肚,欠道:“我每天早上都练贯口。”
  叶阮的无语是可视化的,以免忍不住在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施暴,他起身离开了这片易燃易爆区。身后一嗓子,雁放拖着他抽筋的腿步履蹒跚地追了上来。
  两人沿着园区的小径走,远处亮起霓虹logo的摩天轮愈来愈近,林道曲窄,路面亮着两条彩带般的夜灯。前方大路拐角,一位卖花的阿姨抱着满怀的玫瑰蹲守。
  好谋略,故意堵从小径散步出来的小情侣们,躲在林道里说不定做了什么浓情蜜意的事,这会儿出于心虚几乎是有求必应。
  阿姨眼光锐利,隔老远逮到他们,笑容和蔼可亲声如洪钟,没有退路可言:“小伙子,给女朋友买束花吧!瞧你们多幸运啊,阿姨这马上就要收摊回家了。”
  雁放抽筋刚恢复,又目瞪口呆了,这怎么游乐园还搞上伏击战了?!
  他刚要抖点什么发自肺腑的包袱,叶阮平静地开了口:“他不会给我买的。”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他的眼神落在娇艳欲滴的花上,转而道:“给我挑一束吧。”
  不止阿姨,连雁放也哽住了,尤其阿姨回过神来还不停地偷看他俩。
  瞧着怪和气的,不会是领了离婚证来的游乐园吧?!
  在她八卦的目光里,雁放似乎可以预见他俩将会成为一条街区近一周茶余饭后的话茬。
  “等等!”雁放携带着数只玩偶从叶阮身后挤上前,气势地伸手一拦:“我怎么可能不给你买呢?买,都买,把剩下的都给我包了!”
  叶阮蹙眉:“又发哪门子神经?”
  阿姨这回反应倒是挺快,连声应着好往旁边退了一步,生怕他反悔似的。
  雁放推推叶阮的腰,以一副“看我发挥”的全局在握表情揽着他走出林道,正赶上阿姨把一整个花筒里的玫瑰拔出来。
  雁放一个趔趄:?我敲?诚信呢?不是马上收摊了吗?
  他一扭头,叶阮又把墨镜滑了下来,抱臂事不关己地当好他的高岭之花。
  “你这……阿姨,咱不是刚摆上摊吧?”雁放尴尬讪笑两声。
  阿姨显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沉浸在点钱的快乐里,指尖敲着计算器噼啪冒火:“有几束品相不太好了,还有这些满天星,阿姨就当送你了噢。哎呀看你们小情侣这么恩爱,阿姨是真开心,再给你抹个零?小伙子,就这个数吧!”
  她把计算器怼到雁放脸前,不多不少整三千,“扫码还是付现?”
  “……扫码吧。”雁放骑虎难下。
  今日已是豪门身,难改当年贫民心。
  最重要的是……他钱好像不够了,打肿脸要给叶阮买包的时候看了一眼,小金库让炭头买装备刷完了,繁女士以为他还关在那训练营里,更不可能给他打钱。
  他点开绿色软件,换了三张银行卡,余额显示不足。
  叶阮在他身后幽幽提醒:“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工资是我发的,而你这个月都缺勤。”
  阿姨果然是懂谋略的,眼疾手快地把玫瑰花筒一扎,推到叶阮腿边,吸饱水的花儿苏醒过来,一股浓郁扑鼻的芬芳颇具冲击力的发散开。区区三千块!
  雁放心一横,二话没说点开了蓝色软件某呗,他第一次用这个,崭新的额度瞬间刷空。
  阿姨开心了,叶阮恶心了,雁放痛心了。
  阿姨连花筒都不要了,挎着腰包自个儿回家追剧了。叶阮嘲笑一声,挖苦他:“破费了。”
  近三百朵五颜六色的玫瑰绽放在脚边,红色浪漫、香槟优雅、粉色温柔,浓郁的花香填满这方空间,熏得人脑仁昏。
  雁放边掏手机边对他说:“你挑一束喜欢的,剩下的放这儿让人自取吧。”
  叶阮没再说什么,幸灾乐祸不是他的风格,架起墨镜俯身讲究地挑起来。
  遭遇了经济重创的雁放在通讯录里划到末尾,盯着“一闪一闪亮晶晶”的联系人沉默两秒,又把目光移到最下边的“周圃”,最末位的那朵“栀子花”此刻正专心致志地挑着玫瑰。
  犹豫片刻,雁放还是把电话拨给了林圃,没考虑时差,对面接的倒是挺快。
  广播通报声此起彼伏,伴随着杂乱的环境音,林圃吊儿郎当的声调里掺了点急躁:“嘛呢?想我了?有话快说,哥们儿马上登机了。”
  “靠。”雁放会错意了,“你把巴厘岛买下来称王了啊?”
  “我闲的蛋疼啊。”林圃装逼说:“哥们儿实力远不止于此。”
  雁放就等他这句话,顺坡接道:“v我三千看看实力。”
  “你要是打电话跟我臭贫先等等好吧,我这真急着呢,先不跟你说了。”
  “别,我真借钱。”雁放瞟了一眼叶阮的背影,装模作样背过身,压低了声音,有些为难道:“你手头还宽裕吗?借我三千,明儿就还你。”
  林圃开着外放,抽空看了眼时间,被地勤催着过安检,少爷脾气又上来了,“多少?三千万啊,我现在手头没这么多,你急着要的话我打电话让人划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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