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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不熟(近代现代)——一只怀野

时间:2024-09-30 10:14:10  作者:一只怀野
  叶阮的发丝已经散得很乱了,银簪却还牢牢占据着一挽,颤抖花随着他的动作晃动起来。他拍干净手,这才转过头来看雁放,疑惑的表情写在脸上。
  雁放两手敞着,目光瞥了一眼他身旁的座位,径直没动。
  在那双沾着中药味的手掌触及下巴的时候,叶阮不满地躲了一下,眉心蹙起来。
  但他的可挣脱空间太小,力气又拗不过雁放,短暂的逃避毫无成效,雁放双手牢牢捧住他的下巴,手掌施以略微抬起的力度,同时他弯下腰,衔住了叶阮因仰头而微张的唇。
  叶阮的手不得已搭在他臂弯上,想象中难闻刺鼻的气味被夺去呼吸的吻有效隔绝了,下颚伤处的火辣递进到口舌,来不及吞咽便被攻城略地。
  雁放用了一点巧劲迫使他张开嘴,悄无声息地扫过齿尖,缠住舌头。两只直挺的鼻尖铆着劲儿触碰在一起,互相斥力又难舍难分。
  呼吸间似乎有另一种更加沉冽的香味蔓延开来,叶阮眯起眼,瞧见雁放脑门出了一层细细的汗,他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掌钳着他的臂弯,到了很紧崩的力度。
  雁放被他缓和的姿态鼓舞了,他抬起单腿跪在叶阮身侧红木上,腾出一只手揽了他的腰,以一种密不可分的架势将人抵在美人靠上,折了颈子,星光般的银簪几乎要伴着月亮双双坠入水中。
  等叶阮反应过来的时候,雁放已经扒开了他睡袍的前襟,入目是水榭的顶绘,色彩极尽艳丽。敷了药的下巴火辣辣地疼着,连累口舌和咽喉一起涩痛。
  夜里水汽重,潮湿遍布四肢百骸,雁放头顶半湿的发丝蹭着他,数种香味萦绕,黏在一起的吻将将要落在皮肤上。
  叶阮伸手搭在他后颈上捏了一下,哑着嗓子换气:“今晚这院子里起码有二十个人。”
  闻言,雁放的动作停顿了几秒,像是做了很艰难的心理斗争,这才抬起头,黑漆漆的瞳孔烫着叶阮,耳朵尖慢慢红了起来。
  一股热意从后背窜到头顶,又逐次冷却。雁放给他拉好衣领,翻身勾着腰把叶阮抱坐在大腿上,睡袍掀起一朵花,替他遮住了难堪的迹象。
  又是一阵沉默,只听见湖心偶尔有水声扑通,红鲤都折腾累了,雁放才缓过冲动,端着叶阮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番:“咳……睡一觉明天应该就好了。”
  叶阮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他几次想抽手摸摸发簪还在不在头上,碍于面子都没付诸实际。又想刚才没听见坠落的声音,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念头。
  “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儿想什么呢?”雁放又问,属于根本见不得场子冷下来的气氛组。
  “你呢?”叶阮一贯的用反问来回答问题。
  “我来找你睡觉啊,在车上你不是说只要有我在,章家就不敢动手吗?”雁放充满牺牲精神实则偷偷窃喜地说:“本保镖决定了,在伦敦这段时间要对你进行24小时360度的贴身保护,包括但不限于一起睡觉、一起洗澡、一起换衣服,当然如果有需要的话,一起上厕所也不是不可以。”
  雁放说完抽开一条手臂搭在了美人靠上,掌心发热,指尖忐忑地摩挲着。这姿势没那么封闭,给了叶阮离开的空间,雁放不太自信地盯着他,花蝴蝶似的希望香水味能留住人。
  不知是否心诚则灵,大腿上的重量没有丝毫挪动的趋势。
  过了一会,叶阮垂下眼,声音像湖面一样平静,“我在车里的话只说了一半,章世秋只想废了我,并不敢真的杀我。”
  雁放从他的话里很巧妙地察觉出一点什么,他挑了下眉:“那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
  “我是故意只对你说一半。”叶阮似乎感觉在他面前撑起所谓的高墙很累,终于抬手往脑后摸了摸,摸到发簪还在,心里纠结的郁闷散开了。
  “以为那样你才会保护我。”
  他低估了雁放的感情,高估了自己处心积虑的算计。
  话音落,他听见雁放很轻快地笑了一声。
  叶阮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心底升起一点猫抓似的恼意,还不待发酵,被雁放揽着腿弯抱了起来。
  两个人的重量压着木榫结构,木板微响扰了鱼的清净。雁放一路把他抱回房间,途径一众造景不得再次感叹了金钱的力量。
  “别人都是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你倒好,北京一套、南京一套、伯明翰一套、伦敦还有一套。”
  叶阮被他放在床上,没明白他什么意思,随口说:“等你继承了雁家,也可以购置几套房产。”
  雁放去而复返,关了耀眼的顶灯,只开着床头淡黄色的照明,回身蹲在叶阮面前给他脱了鞋,笑容里有一丝欠嗖的狡黠:“太不巧了,目前这句话里我只买得起套。”
  他直起身,笑盈盈地逼近叶阮:“领导,亏我还以为你很难追。”
  叶阮面上一惊,刚意识到他抬手的弧度,后脑的簪子就被雁放迅速抽了下来,然后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昨晚你就没取簪子吧?飞机上也没取,直到刚才……是怕我把礼物收回来?”
  他这个小习惯一早就兜不住了,从游乐园抱回辛巴玩偶开始。
  雁放见过太多从小没得过好东西的小孩,他们在以为礼物随时会被收回的情况下都会时刻警惕着,生怕得而复失。
  叶阮被他挑破了,心脏间有一种酸涩的情愫,像是被戳破了洞,莫名其妙地流淌出来。他不懂,但他向来不会避退,只是平视着雁放,用无畏的眼神挡了回去。
  许久他才发现这并不是一次交锋,雁放的眼神很柔和,甚至说有一点欣喜,他没打算逮着这个话题进行得意的发酵,很快便把亮闪闪的簪子塞回他手里。
  “取下来睡,多硌得慌啊。乖,没人抢你的。”
  叶阮感到一丝荒唐的心安。
  没有财权交易,没有利益对等,没有欲.望发泄,一句平淡如问候的话,竟然令他浮躁的心被抚平了,如同被蒙蔽一般相信,即使没有性命之忧,雁放也会心甘情愿地待在他身边。
  实打实的安全感作用巨大,连入睡也变得简单很多。
  叶阮半张脸陷入柔软的枕头里,呼吸逐渐平稳绵长。雁放一手搂着他,肩膀给他当靠垫,伸长了手臂去关灯,一秒后又收回来。
  他悄么声地抽出手臂,被子掀开一条缝,手指勾着叶阮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抽,带着鼻音嘟囔:“穿得跟新婚夜似的,又不给洞房。”
  系带一抽便散,衣摆垂落两侧,露出一截窄腰。
  雁放低下头,仔细地看了看叶阮腰间,那疑似勒痕的红色已经快要消失了,只留下一条浅浅的,像是裤腰勒出来的痕迹,那晚仓促一眼反倒成了记忆中的错觉。
  但叶阮这么细的腰,还能勒出印子吗?
  雁放脑子里有一闪而过的怀疑,在年二十九那晚,他分明也从低劣的像素中偷窥到叶阮身上有奇怪的红色痕迹,那是个更加隐秘的位置——空气仿佛都因猜忌而变得焦灼。
  雁放回头看了叶阮一眼,屏息凝神,再次把手伸向那摇摇欲坠的衣摆。
  突然间,叶阮两条腿蜷了一下,雁放吓得一个激灵,当即趴了回去。
  “雁放……”
  叶阮不知道是醒了还是梦呓,居然在喊他的名字。
  雁放眼睛瞪得像铜铃,大气不敢出,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出口的语气那么柔和,柔和到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的程度:“嗯嗯,在呢,我在呢。”
  叶阮又念了几句听不清音节的,薄薄的眼皮紧闭着,看上去不像醒了。他呓语几声,最后又念了句清楚的:“狗……”才彻底没了动静。
  空气凝结了一阵,雁放头顶一排黑点。
  半晌,他往脑门拍了一巴掌,自认无语无奈无辜地叹了口气,给叶阮把睡袍重新系好了。抱着人滚进柔软的被窝里,咬牙切齿,呜呼睡去。
  翌日上午,天光刺眼,不知道哪个没眼色的把窗帘给拉开了。
  雁放拿被子裹着头,半迷瞪着想。
  被窝被几种香味熏了一夜,闻上去格外混杂。他转醒的片刻便伸手往身边摸,还没摸到什么就噘起了嘴,意识里要先讨个早安吻。
  然而身边空荡荡的,雁放不满地嚷了一声,勉强睁开一只眼,视线里陡然闪现三张大脸!
  八卦的波佩、憋笑的宁远,以及拒绝无效被拉来强行围观大少爷起床的宁致。卧槽……
  雁放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用被子护住自己的清白。
  雁放:“我老……老板呢?”
  波佩嘻嘻一笑:“在餐厅吃饭呢——Boss让我们来叫你起床。”她思索两秒,觉得大少爷可能需要某种情侣间的亲密叫早行为,于是贴心地问:“需要帮你叫他吗?”
  五分钟后,雁放黑着脸,甩开一身如芒刺背的视线,一屁股坐在餐位上,向打扮齐整的叶阮控诉:“你的人好没分寸感!”
  叶阮正悠闲地拿餐刀抹开黄油,眼皮都没抬,淡淡地说:“你对自己的评价倒是很中肯。”
  【作者有话说】
  放子:什么!?他说我也是他的人!哥几个我又幸福了……
 
 
第65章 
  雁放甜蜜得噎了一下。
  刚想不管不顾冲到叶阮面前狠狠补上那口早安吻,视线九点钟方向,波佩仰着她那张承载着贵价护肤和化妆品,价值上万的脸,一屁股坐到了他俩中间。
  姿态好像马上要去格莱美走秀的女明星,美滋滋地,托着下巴冲雁放抛媚眼:“小帅哥,晚上做中餐吃好不好?”
  远处装模作样擦花瓶的宁远突然一个手滑,险些把那天价的唐三彩给谋杀了。雁放听声而动,狐疑地投去一个眼神,感觉这俩人一个比一个不对劲。
  叶阮慢条斯理地摆好一盘三明治,培根叠了两层。椅子腿在木地板上一挪,他端着精致的盘子踱过来,往雁放面前一放,手掌撑着桌角,淡定地对波佩说:“他今天要跟我走。”
  雁放喉结“咕噜”一滑,叶阮这句话虽然听上去没什么感情,但从字面意思来看,好浓的一股宣誓主权意味。
  尽管对于外国友人而言,“走”大概和“行动”这类动词是一个含义。波佩没磕到这句的糖点,扁了扁嘴颇遗憾地说:“好吧。”说完提着裙摆又上楼补妆去了。
  叶阮这才侧过身打算走,掌心一离开桌面,手腕被雁放牵住了。他低头对上那双圆睁的眼,雁放又浓又密的睫毛像一层避雨的屋檐,遮住眼瞳中那单薄独立的身影。
  雁放把那手腕当花枝儿握,摩挲着,再轻轻捏两下,好不狎昵。
  叶阮的嘴唇抿成一条线,那瞳孔里的倒影越来越近,雁放怔怔地望着他,丢了呼吸,心里有点羞,又有点蠢蠢欲动,连嘴都不自觉再度噘了起来。
  倏地,叶阮冰凉的指尖在他眼皮上一扫而过,挥一挥手,带走了一根脱落的……眼睫毛。
  松手吹开,同时好奇地问:“你有什么不满?”
  看来噘嘴也是个天平,同时能滑向索吻跟不满。
  雁放一早上起来还没吃饭就噎了两口,气饱了:“睫毛掉了要许愿呢!你这就给我扔了?”
  叶阮细眉挑了一下,似乎觉得他孩子气,半晌抬手在那光洁的额头上摸了一下,心里暗自期望会奏效。他不会哄小孩,但辛巴喜欢被这样爱抚,摸完又像训狗一样吩咐:“吃饭。”
  雁放二十多岁才被爱情催生出智商,胆子也愈发大了,塞一口三明治,追着找补一句:“我不管,你现在欠我一个愿望了。”
  叶阮不想搭理他,拿起手机抽身回卧室了。
  雁放眼梢一斜,那边已经擦到明清青花瓷的宁远立刻甩手扔掉抹布,箭步窜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刚才波佩坐过的位置。
  雁放起身把一盘子剩的培根都端了过来,开玩笑,两层哪儿够吃。落座时顺势勾了宁远的肩膀,压下问:“怎么着?你们瞒着我波姐要干什么?”
  宁远双手作揖,讨饶地晃了几下,拿出他以前当替身时候的演技:“大少爷明鉴,我们宁家后半辈子的幸福全都指望你了!”
  雁放吓得把胳膊收了回来,怎么说呢,虽然他已经弯了,但也仅限于叶阮那样儿的。宁远这样儿的看一眼,能让gay立马直回去。
  宁远显然不知道他乱想些什么,压低了上身,肌肉能从紧身衣里挤出来,他看着雁放笑起来,笑里有一丝诡异的娇羞:“我偷偷跟你港一个秘密。”什么秘密?
  雁放让他的笑盯着后背发麻,不由想到之前在车上宁远喝多了给他发好人卡,顿时呼吸都凝固了,以一个时刻准备逃离的gay的姿态警惕而蓄势待发。
  “今天晚上——我哥想请波佩小姐吃饭!”宁远兴奋道。
  “呼——”雁放气儿又顺了,吓gay一跳。
  他早就看出来那俩人之间的小猫腻了,所谓旁观者清,感觉像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的关系。
  宁远须臾间悲喜交加,又愁道:“其实他俩早两年就看对眼了,但是那次约会我哥在波佩小姐面前说错了话,关系就又冷下来了。”
  宁致看上去挺靠谱的,不像是说话不分场合的那类人,而波佩性格也相当随和。
  雁放思考不出对方这脾气秉性能说出什么令人发指的话,但不由想到宁致在波佩面前那副总在小心翼翼的模样,操心问:“说了啥啊?”
  宁远搓了搓手,其实那次约会挺顺利的,宁致出发前,宁远也觉得这恋爱几乎是临门一脚的把握,但他哥那天将近凌晨才回家,“咚”一声栽倒在玄关。宁远急急忙忙跑下楼,扶起一滩烂醉如泥的身躯,他哥那文质彬彬的脸上竟然有两行干涸的泪痕。
  “他带着一捧玫瑰花去,波佩小姐收下了。”宁远那张没什么特点的脸此刻都能看出明显的难为情:“波佩小姐的身世不太好,我哥可能是……心切,心疼是人之常情吧?他就说,我想你需要一个男人来照顾你,保护你和你的女儿。”
  这话乍一听来没什么毛病,也称得上真心的承诺,求爱者在一腔冲动主导的前提下,会否忘记对方也许根本不需要这样的承诺。
  波佩当时的心情他们不得而知,但这句话被翻出来的当下,两个男人一同沉默,也许心里都如当时自负上头的宁致一般,“咯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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