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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不沉沦(近代现代)——零下八度

时间:2024-09-30 10:16:36  作者:零下八度
  他即将攀上元庭这只高枝的消息,在前天的晚宴上传了个遍。连带着接踵而至的,就是愈加频繁的邀约,像是费尽心思要从他这里打探到些什么消息。
  毕竟和宋时微结婚那么多年,姜仪还是第一个和元庭扯上关系的omega。
  谁不想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当凤凰,姜仪才不会傻到把这个香饽饽拱手让人。
  就算元庭不答应又如何,至少现在,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正式断掉关系之前,元庭未婚夫的这个身份,已经足够让他做上很多事。
  被唤作何秋的女omega摇了下酒杯,单手搭在姜仪左肩,依旧笑眼盈盈的:“我们小仪才没你说的那么小气,是吧?姜仪。”
  对方身上有着很浓重的一股女士香,说话时的热气吐息带过来,肢体的触感让姜仪生理性地感到反胃。
  他联想到蛇信子粘腻的触感,但体温和周遭的一切都灼热,提醒着他,都是真实的。
  所以他只是如对方所愿地稍稍垂头,有点腼腆地笑了一下,很乖巧的模样:“当然。”
  事实上,他憎恶任何人喊他“小仪”。这种除开姓名代号之外的昵称,除了冒犯以外,给不了他丁点亲密的错觉。
  局是临时组的,在挂断祈云电话之后的很短几分钟。
  和元庭每天的共度晚餐,比起浪漫的约会,更像是敷衍了事的例行公事。姜仪乐的演戏,作为回报,元庭同样大方的选择姜家作为合作方。
  目送元庭从餐厅离开,姜仪才拿出提前静音的手机,心情很有些愉悦地打算查看,今天的祈云,给自己发了些什么消息。
  聊天框还停留在昨天他发出去的那句“来接我”上,孤零零的,显得可怜。
  姜仪无意识地皱了下眉,甚至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忘记把对方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他不可置信地检查了三遍,才相信祈云在没有被拉黑的情况下,整整一天没有给自己说上哪怕一个字。
  愤怒是瞬间蔓延的,被这股情绪支配着,姜仪好不容易生出来的那点愉悦轻而易举地灰飞烟灭,几乎想都没想,电话就拨了出去。
  挂断之后又开始懊悔,姜仪用力攥紧手,大脑跳动的神经每一下都在清晰地刺激着他的感官,叫嚣着不对劲起来。
  他凭什么要为了哄祈云高兴,特意改变自己的行程?
  甚至编造出这样拙劣的谎言,低声下气地,像是在求着对方来和自己见面。
  他以为自己是谁?又哪一点值得他这样去做?
  姜仪被愤怒冲昏的大脑迅速冷静回温,重新变得胜券在握,随口答应了这群omega组的酒局。
  毕竟看见一个愚笨的alpha,在这样下着大雨的深夜,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匆忙赶去一个地点等待。
  这件事本身,就很有意思,不是吗?
  姜仪愈想愈发感到快乐,是大脑皮层分泌的多巴胺,他恶劣至极,漫不经心地想,这才是正轨。
  这是原始的本来模样,祈云就该臣服于自己,做一条随叫随到的狗。
  他洋洋自得,心底的期待几乎要将整个人吞没。——“好。”
  祈云的回复姗姗来迟,是姜仪意料之中的答案。但他大发慈悲地没有觉得对方无趣,而是如释重负地轻笑出声。
  ——“早点休息,最近气温低。”
  酒吧的灯光交错纷杂,姜仪不易察觉地长舒一口气,露出连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来:“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他眉眼清澈,不笑的时候有种和环境格格不入的疏离。不过很快,这股疏离就散去,像是短暂出现的错觉:“抱歉,下次再约。”
  语罢,姜仪便转过身,拿着搭在座椅上的外套,径直走出了门。
  外面的风在推门的那一刻倾泄而入,激的他浑身一个机灵。姜仪裹上大衣,抬起手机,简短录了段雨点坠落到地面的视频,发了过去。
  门口的网不太好,圆圈转了半天,才显示视频发送成功。
  消息也在同一刻挤进来,是祈云发来的:“我也没去公司,没事。”
  ——“我不太舒服,有事的话,你找一下林旭,他今天加班。”
  姜仪胜券在握的那颗心,终于沉到了湿漉的湖底。
 
 
第16章 “不想。”
  像是老天都在嘲笑着姜仪的自视甚高,雨水溅在路边,雷声轰隆劈下,响在天际,泛出极白的光。
  短暂的瞬间里,姜仪的面色被雷电的光照得惨白。
  他脸色垮下来,难看又阴沉,大抵是无法接受从前随叫随到的祈云,竟然能够如此反常地拒绝自己。
  分明就在前天晚上,对方还好好的,一如既往的沉默包容。怎么去了趟公司,就变成这副模样?
  姜仪紧咬着牙,精致的五官在并不清晰的夜色中有一瞬间的扭曲。他胸口稍稍起伏,不受控地冒出恶毒的猜测——为什么每次易感期都要往王清越家里跑?到底是因为朋友,还是在私底下,其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毕竟两个alpha,也并不是完全不能在一起。
  光是想到这个,姜仪就无法抑制地想要呕吐。他躬下身子,干呕了几声,眸底如同泼墨漆黑,暗沉沉的,是深不见底的阴郁。
  ——“可是我喝醉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姜仪很快直起身,想都没想地跨进雨幕,任由视线被坠下的水模糊:“我没有带伞,你知道的。”
  他不信祈云会不来。
  周围的声音嘈杂纷扰,鸣笛声落雨声和身后酒吧的音乐声处处混合,但是姜仪听不见。
  他整个人被怨毒吞没,五脏六腑都因憎恨而颤动。姜仪不相信。
  他死死捏着手机边缘,目光几乎要将屏幕烫穿。如果视线能够实质化,那大概是阴暗的毒蛇,在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你在哪儿?”
  而猎物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防线。姜仪胸口弥漫的怨毒如潮水退去,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祈云再一次缴械投降,愚蠢地自投罗网了。
  他咬着的牙缓缓松开,舌尖很轻地舔过鲜红的唇边,丝毫不在意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反正祈云总归是会心疼的。
  姜仪嗤笑一声,那对如同小鹿澄澈的眸子重新被愉悦占满,看上去天真无邪,轻而易举地让人心软。方才的怨毒一扫而空,仿佛祈云的退让,是件能够多么让他高兴的事。
  他微微垂下头,自顾自找了个角落坐下,轻车熟路地给对面发去了自己的定位。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姜仪漫不经心地想,或许是征服欲作祟。他从不在乎,也没心思去细究原因。
  不是所有行为都能用语言来解释清楚动机,姜仪稍稍抬头,看见熟悉的车停在自己身前。
  而很快,alpha身上的冰凉裹挟着风而来,遮住了对面路灯洒下来的光。姜仪眨了下眼,感受到雨点的冷落在单薄的眼睑。
  “祈云,”他仰着脑袋,看上去脆弱易碎,毫不设防地对祈云露出依赖:“我好冷。”
  “怎么坐在地上?”祈云喉结滚了一下,垂下眼眸,另一只手递过去一把新伞,说:“走吧。”
  alpha的话音太淡了,姜仪目光扫过那把没有拆开的伞,轻飘飘的,什么都没说。
  他不去接,固执地和祈云僵持。
  “你为什么要带两把伞?”姜仪梗着脖子,身上被雨淋得透湿,整个人狼狈不堪,好像回到了曾经初遇的场景。
  姜仪还是那个姜仪,只是祈云不再是当初那个祈云了。
  “我不要。”姜仪撇开头,像是在负气。他毫无压力地表演出这样的神态,熟捻地展露出大多alpha都无法拒绝的撒娇姿态,仿佛这就是他原本的性格。
  好像一个被宠坏的omega,所以生起气来,也底气十足地像是嗔怪。
  祈云眼睫颤了颤,唇角抿成平直的一条线,面色掩在一片阴翳之下,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递伞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没有收回来。
  “为什么不说话?”姜仪咬了下唇,好半天才喘了口气,有点急地反问:“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你很奇怪吗?今天。”
  姜仪还是坐在台阶上,像是全然感觉不到冷,即便浑身都被雨水打湿,也依旧动都不动一下:“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是不是。”
  他说话的语气沾染上悲怆的不可置信,眼神多么受伤似的,仿佛光是说出这个可能性,就感到难捱的痛苦。
  在祈云的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晰地看见omega眼中自己的倒影。
  他有点茫然,几乎要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为什么明明从不在意自己的人是姜仪,现在却又要露出这样可怜的,好像自己才是要转身离开的那一个?
  祈云说的不舒服是真的不舒服,发出那条消息的时候,他甚至要无法拿稳手机。
  要说多么难过,好像也没有。可能是太过于擅长忍耐,不管是肉体上的疼痛,还是内心产生的痛苦。
  祈云习惯于接受,所以也没有在赌气。
  他很少抱有什么期待,早就过了会欲擒故纵吸引爱人注意的年纪。说自己没有去到公司,本意也只是不想让姜仪有心理负担。
  后来是实在太疼,祈云想,这样的状态,要去照顾omega,没有哪一处是适合的。
  他自认为妥帖的建议,落在omega眼里,好像全然曲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祈云其实并不擅长洞解人意。和姜仪所认定的一样,他的确是个愚笨的人,猜不透旁人的心思。看起来的高冷,也不过是保护自己的外罩。
  而姜仪,应该算是他短暂人生里唯一一个称得上了解的人。祈云的世界大多无趣,仅有的一点爱好就是去研究姜仪的喜好。
  可是即便如此,到了现在,祈云也还是看不懂。
  不过顺从姜仪也不需要再懂什么别的。
  祈云蹲下身,有点踌躇地想要伸出手,顿在空中,还是没有触碰到对方,虚虚地停在身侧,轻声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是我做得不好,”他的声音有点哑,是极力忍过情绪之后的低沉:“我本意不是这样——”
  “我只是怕你烦,依依。”
  说不上来的感觉,姜仪喉头动了动,一时间竟然不敢同祈云对视。
  他感到心烦意乱,明明祈云已经按照他的意愿解释清楚,事情也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你为什么要买两把伞?”
  问题还是绕回了最初,姜仪直白地戳穿这层遮羞布:“……你说不是的时候,为什么不看着我的眼睛?”
  祈云要离开了。
  姜仪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这个问题,在祈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之前。
  “你不关心我吗?”姜仪眉头微微蹙起,眼底折射出细碎的光,看上去如同找不到归家路的流浪宠物:“祈云,我说我很冷。”
 
 
第17章 “结婚。”
  祈云被姜仪抛出来的问题堵的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唇,像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不过几番无言,还是停下了这样徒劳的无用功。
  姜仪的视线灼热,滚烫,似是要生生在他的肌肤穿出尖锐的洞。
  alpha被看的受不住,好半晌,终于微微垂下头,说:“……那我们回去说。”
  他伸出手,避开姜仪裸露的肌肤,攥住了不大一块衣袖:“这里太冷了,会生病。”
  落雨声太吵了。
  姜仪喉咙如同被什么封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挣开祈云伸出的手,猛地站起来,喘气声有一瞬的粗重。
  他浑身绷的发颤,看上去下一秒就会因为体力不支而摔倒。omega的骨架小,浸湿的衬衫皱巴巴地贴着,光是看着,就格外难受。
  祈云迟钝地察觉到对方在生气,笨拙地眨去眼睫上从垂缀的雨水,有点呆地注视,试图从对方的神情中窥探出什么指示。
  他不知道,姜仪到底想要什么呢?
  茫然席卷了他的心,但双唇被胶水粘住,所以也无法发出声音。祈云很安静地等待,像考场上等待开场铃声响起的考生,每根神经都紧绷,生怕错过一秒,就会无法写出正确的答案来。
  可姜仪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骤然垮下挺直的腰杆,微微仰起头,站在祈云面前,用一种蒙着悲伤的渴盼同祈云对视。
  omega抬起手,微微张开,索求一个拥抱似的:“那你抱抱我吧。”
  祈云太阳穴撕裂一样地疼,眼前泛着重影。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听错。在易感期紊乱的时候避开omega,不去触碰对方,是已经刻入骨子里的本能。
  但姜仪顿了一下,抬起的手固执地没有落下,气氛僵持住,不尴不尬的。
  祈云视线聚焦,看见对方小鹿一样倔犟的眼。
  他于是慢半拍地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在做梦。眼前的这个omega,是真实地,用这样渴求的神情,想要自己给予一个拥抱。
  而祈云从来无法拒绝。
  他弯下身,像对待什么稍不留神,就会碎掉的珍宝,很轻地把人搂进怀里。
  拥抱一触即离,姜仪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惊异地发现,祈云身上的温度,居然比自己还要低。
  他拧起眉,终于意识到,祈云消息里的那句“不舒服”,大概率不是敷衍自己的托词。
  心跳声如同擂鼓,罕见地浸着酸,蔓延出的涩让他浑身不适。他张了张唇,到底没有选择过问。
  姜仪太自私了,他不想问,也不想管。
  和祈云在一起,两年多的时间,姜仪不可能不知道对方的身体状况。在接近祈云之前,他老早就做好所有的调查,称得上一句了如指掌。
  一个s级的高阶alpha,易感期的痛苦,本身是得到能力相应需要付出的代价。他们比平常的alpha更加需要信息素的安抚,也更容易受到高匹配度omega信息素的影响。
  而多么巧合的,姜仪和祈云匹配度意料之外得高。
  客观条件上来说,祈云的易感期会紊乱成现在这样,和姜仪的信息素脱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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