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莘摇摇头说:“没有这种遭遇,但是也打击了我的人生。怎么想到问这个?”
叶聆舒了一口气:“我就是想多了解你一点。我总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
许意莘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神秘的谜,需要他靠近和解谜。他们俩之间始终隔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
“别问了,以后你就知道了。”许意莘稳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个人的事情,我应该过得很好。我和你,应该早就相遇了。”
为什么早就相遇了,叶聆想不通啊。但是他也不舍得逼问许意莘,就给他做了杯咖啡,拿了份甜点,让他换好衣服休息一会儿。
许意莘坐在叶聆房间的超大阳台上,一边坐在玻璃桌旁喝咖啡,一边给小漾打电话。他发现在这里看风景很好,能看到一江秋水,微风拂面时,带着阳台上的花香。叶聆种了牡丹、月季和水仙,它们被照料得很好,花朵娇艳欲滴。
“啊?你认错人了?”小漾说,“你也太粗心了吧。”
许意莘“啧”了一声,表示不满。
小漾又说:“那你岂不是开心死了。这下不会觉得自己不够喜欢二哥了吧。”
“你为什么非要我喜欢他。”
“我觉得你跟他在一起很幸福啊,不是吗?”小漾揶揄说,“整个状态就跟初恋一样。”
许意莘笑了:“你啊,恋爱没谈过,话却这么多。”
许意莘打完电话,下楼去找叶聆,叶聆已经消失半小时了,他不知道叶聆去干嘛了。他想他了。
叶聆在厨房里切黄瓜,背影高挑且清瘦,许意莘从他背后抱住他。
叶聆笑着说:“你突然变得好黏我。”
“已经习惯了。要闻到你的玫瑰花气味才很安心。omega就是这么可悲又脆弱。”许意莘看到叶聆磨洋工似的,慢慢切瓜,说道,“你个笨蛋,切个菜这么慢。”
“厨艺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叶聆有几分委屈,他只是想亲手给许意莘做几道菜,聊表心意。而后许意莘拿着刀,哒哒哒哒一顿切,立马切完了,装到盘里去。
“我老婆刀功真好。”叶聆站在他身后欣赏着,“但是以后跟我结婚了,最好不要下厨了。”
许意莘正准备把牛肉也切了,头也不抬地说:“不想尝尝我的手艺了?”
“想尝,但是你的手很金贵,我舍不得。我的意莘,头二十五年应该被娇养长大的,却一直在受苦,未来百年,应该过最好的生活。”
许意莘一直默默听着,忍耐着,听到最后突然转过身,埋在他的怀里放肆地大哭,旷日已久的委屈集流成海,即刻爆发,把叶聆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许意莘流着泪说:“叶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对你又没有恩情。”
怎么没有恩情呢,当年许意莘收留了又热又渴的他。这样的善心,不是谁都有的。
叶聆拥抱着他,在他耳畔说:“因为我爱你啊,傻瓜。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的。我因为不够主动,失去一次机会,让叶焕追到你,我不想错过第二次机会,否则我会遗憾终身。”
“如果我一开始就不搭理你怎么办呢。”
叶聆半开玩笑地说:“那我会为你守身如玉。”
“骗人,没有alpha会这样。”
“我不愿任何omega走进我的生命,除了你。”
结果许意莘把眼睛哭成了桃子,根本没心情做饭,晚饭还是叶聆做的。几道简单的小菜,比如番茄炒蛋、小炒牛肉之类的,味道还不错。许意莘因为这几天体力消耗太多,吃了三碗,很知足。
吃过晚饭,洗过澡,两个人躺在床上。
叶聆在看组装了键盘的平板电脑,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许意莘乖乖地抱着他,将头靠在他的胸口,玩手机。
这是千载难逢的时刻,叶聆好笑地问道:“你看过霸道总裁A的小说吗?”
“没看过,怎么了?”
以前许意莘觉得这都是不切实际的东西,没想到自己也谈了个总裁,但也不一样。叶聆性格就不霸道。
叶聆说:“每次霸道总裁有什么吩咐,身边都有个不苟言笑的助理帮忙办事。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吗?”
“为什么没有?”
“因为助理是我老婆。”
“……这是你的睡前故事吗?真有趣啊。”
叶聆成功把许意莘逗笑了。
叶聆的手机消息音响了,他看了一下消息,打了一行字,有人给他回复,他又回复了一下。
然后他神色古怪地说:“宝贝,我明天下午有个朋友聚会,推不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我很闲啊,带上我吧。”
从现在开始,许意莘想靠近叶聆的圈子,认识他的朋友。等结婚之后,他们的生活圈就会交融。
叶聆表现得有点心虚,眼神乱飘,不敢跟他对视:“你不是很累吗?而且你也不喜欢陆隽。”
许意莘敏感地用一只手捏过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许意莘的直觉向来超级准,归功于他极其敏感的性格。
叶聆连忙说:“没有没有,你愿意去就去好了,我的朋友们都很欢迎你。”
许意莘又乖乖躺回他胸口了:“阿聆,跟我相处是不是会很累啊,我也不想这么敏感的。对不起。”
这会儿他又变得温柔黏人了。
“不会啊,我觉得你很在乎我的。想到这里只会觉得由衷地开心。所以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巴这么甜。”
“可能是因为你现在看我顺眼了。”-
第二天见面,许意莘终于知道叶聆为什么不太想让他来。
酒吧包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浓眉高鼻,五官深邃如西方名画,又英俊逼人的男人,梳着背头,头发染成白金色。他交叠双腿坐在沙发上——
“你就是许意莘?”
许意莘没来由地感觉到敌意。
那人也觉得奇怪:“你不认识我?我叫姜若殊,是叶聆的大学同学,最好的朋友,我也是他的倾慕者。”
叶聆不想提这个:“说这个干嘛?”
许意莘平静地问:“最好的朋友,不是陆隽吗?我很少听阿聆提起你啊。”
仔细一品,这话带着刺,火药味渐浓。
姜若殊看着他,真是冷艳,一个可以用漂亮形容的男人,眉眼间透着桀骜不驯。不好惹,绝对不好惹。
此时,叶聆坐在单人沙发上,许意莘坐在离他最近的沙发位置上,斜对角。
许意莘问:“亲爱的,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个朋友啊,你担心什么?”
“没有担心什么啊。”
“没担心什么干嘛这么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许意莘盯着他的脸十秒,看他坐立不安,如芒在背,然后轻飘飘地来了一句:“看你,都快出汗了。”
这句话的效果堪比恐怖片,叶聆寒毛都快竖起来了。
然后许意莘站起来,绕到叶聆身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看了另外两个人:“洗个手。你们聊。”
叶聆的状态立马松弛下来,挂上甜甜的笑——不知道怎么才是最准确的形容,反正看着是挺甜蜜的。
陆隽心想,真他妈疯了,居然能在这个年纪的叶聆脸上看到这种少年时天真烂漫的笑,疯了疯了疯了。
陆隽对姜若殊说:“他在宣示主权。你对他男朋友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厉害吧?”
姜若殊客观评价:“他那种长相简直是有侵略性,别人看他一眼,就会被吸引进去。但是并不让人想接近。感觉没人敢靠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叶聆回应说:“是吧,你也这么觉得。我一开始也是犹豫着不敢追,后来他反追我了,我才敢接受。”
“没人对你的恋爱故事感兴趣,谢谢。”姜若殊双手交握,毫不客气地怼他。
要是不熟的人看来,两个人的关系应该很恶劣,但事实并非如此。在姜若殊告白之前,叶聆跟他的关系,比跟陆隽还要好。
叶聆也不客气:“不好意思,我初恋,不秀不舒服。”
陆隽不得不出来调停,想让双方各退一步:“你们两个怎么每次在一起,火药味都这么重,真是奇了怪了,不吵架不舒服吗?从前那样多好。”
另外两个人都沉默了,各自喝酒。这时许意莘回来了,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端起一杯期可惜饮了几口。
陆隽说:“意莘,我们都以为是叶聆追的你,怎么是反过来的?”
许意莘说:“我觉得阿聆的节奏太慢了,如果让我再等下去,还得再等一年。还不如节省一点时间。”
第35章 若殊
姜若殊提出疑问:“听说你跟小焕谈过?为什么还会跟阿聆谈?”
这个问题提得很尖锐,许意莘明显感觉到姜若殊这个情敌很不喜欢他了。
许意莘微微歪头,巧妙回答:“他们两兄弟是完全不同的个体。姜先生难道不觉得我男朋友的个人魅力很强吗?”
“不用这么客气,叫若殊就好。”
姜若殊听他叫“姜先生”也不舒服,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但这就是废话,他肯定觉得叶聆好啊。
许意莘盯着他,手中一杯酒一饮而尽。
“少喝点酒。一紧张喝这么猛。”叶聆看穿了他,说道,“送你的烟灰缸在用吗?”
“不太用,你不是喜欢我少沾烟酒吗?”
“难得这么乖。”
接着,三兄弟聊起了姜若殊这次出差的事情。姜若殊去了外国,他家公司的总部在国外,国内只是分公司。从他们的聊天中,许意莘了解到,姜若殊本身也是混血儿,母亲是M国人。
怪不得姜若殊长了一张这么西式的脸。
许意莘闲得没事做,玩了会儿手机之后,跟叶聆耳语,叶聆没听清,凑得更近,许意莘继续说。姜若殊冷冷看着他们。
叶聆笑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然后叶聆把这家酒吧的所有小吃都点了一遍,就是为了突然饿了的许意莘。
叶聆揽住他的肩膀,点点他豆腐白的脸,笑眼弯弯地看他:“你啊,真的是吃货。到哪儿都想着吃。”
“那你们聊天,我又不知道干嘛。吃点东西喽。”许意莘伸出一根食指说道,“我听说这一家有柠檬鸡爪。”
“全点了,都尝尝。”叶聆说着,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头发是不是养得有一点点长了,什么时候剪一剪?”
许意莘的头发没有长得很夸张,只是比一般男生的发型来讲略长了,尤其是发尾,刚好突显他那种颓废的美感。叶聆的看法是最好剪一剪,看着精神点。
许意莘说:“我之前一直去的理发店倒闭了,给别人剪又不放心。”
他还在那家理发店里充了卡,没想到倒闭了,钱也退不回来。这个世界上最难信任的地方果然就是理发店。
叶聆握着他的手说:“我来联系,A市最顶级的理发师上门服务,专门为你设计发型。”
叶聆真是宠得没边了,剩下两个人都看不下去。
包厢里是粉红色调的,液晶电视放着情歌MV,射灯、旋转灯落下来,添上了一种暧昧感。叶聆看着他的羽睫,水润的花瓣唇,想亲吻的冲动。好像有只手在心里搔了一下痒。
公共场合,还是得注意一下的。
姜若殊去了趟外面,去了很久没回来。后来叶聆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看到姜若殊就在酒吧的阳台上,佝偻着身躯,一只手捂着胃部,很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胃疼?”叶聆走到他身边,看他点了点头,说道,“赶紧回去吧。或者去附近药店买点药。还能忍吗?”
姜若殊忍痛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脸:“叶聆,你有没有一分钟哪怕是一秒考虑过跟我在一起?我只想要一个回答。”
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在想这个。
叶聆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我对你真的没感觉。”
姜若殊神情落寞,不再多说什么。叶聆可以感觉到他的痛苦。他在那里,就好像是碎裂的冰。也许他不知道胃痛和被拒绝,究竟哪一种在他体内更痛。
姜若殊回到包厢坐下了,倔强得不发一言,叶聆拿出手机给他点了胃药。后来药品送到了,叶聆找人给他倒了杯热水,他还是吃下去了。
过了十五分钟,他的痛感就消失了。
在陆隽的积极发起下,几个人继续聊天,可能话题对于许意莘来说有些无聊,他挨着叶聆就睡过去了。这次回来,叶聆刚好坐在他旁边,两个人都在长沙发上。
“他睡着啦?”陆隽注意到后小声问。
这都能睡着,真是服了。
叶聆点点头,一只手轻轻拍打他的肩部,好像在看自己的稀世宝贝,眼神温柔无比。
陆隽说:“叶聆,别看你之前没谈过恋爱,你还挺会。”
反正他谈恋爱从来没这么走心过。
叶聆嫌这里睡得不舒服,轻轻把他打横抱起,叶聆抱他就跟抱棉花娃娃似的,轻松得很。他跟两个朋友说“走了”。陆隽主动起身帮他们开包厢的门。
而后,叶聆夫夫走了,陆隽和姜若殊面面相觑。
凌晨一点,许意莘醒来时看到车前玻璃以及前方路段,车子正在行驶中,立刻看向主驾驶座,在听到叶聆的声音后安定下来——
“你醒了,宝贝?”
叶聆因为今天要上班,一点酒都没喝,就喝了点果汁,所以可以自己开车。
许意莘伸了个懒腰:“我们要回你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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