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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于永夜(玄幻灵异)——麦香鸡呢

时间:2024-10-06 09:39:43  作者:麦香鸡呢
  手术的成功使温家得到了站在顾培闻面前的机会,陈舒茴不断要求他讨好顾昀迟,以匹配度和信息素为牵制,让顾家看到他的价值,推动订婚。
  随着联姻的确认,初步目的达成,陈舒茴开始着眼于她和温睿该如何在柏清进一步站稳脚跟,同时因小渔村的事对自己产生猜疑,怕这颗听话的棋子靠向顾昀迟,从而脱离掌控,便警告他要保持距离。
  只是接连发生雨夜送模型、绑架救人几件事后,陈舒茴大概意识到这个向来言听计从的养子已无法回到过去的样子,因此转变严词厉色的态度,以怀柔手段来稳定人心与局势,以免造成更大的矛盾冲突。
  归根究底,大概是想从他身上开辟新的利益口,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周五晚,依然是顾昀迟安排的那位司机送温然去酒店。慈善晚宴由陈舒茴一手操办,作为基金会的新理事,这场晚会无疑对她的名声与开拓人脉资源方面都大有裨益。
  到达宴厅时基金会的副理事长顾崇泽也正入场,陈舒茴中止与宾客的交谈,上前伸出手和顾崇泽握了握,脸上带着淡而优雅的笑。
  温然站在人群外看着,从前他以为陈舒茴对顾崇泽态度淡薄是懒于讨好,现在想来,或许根本就是因为他们很熟。
  熟到必须要以冷淡疏离的姿态来掩饰关系,避开嫌疑。
  有些意外的是见到了林隅眠,温然还在犹豫是否要上前打招呼,林隅眠注意到他,朝他招了招手,温然立即走过去:“林叔叔。”
  “好久不见。”林隅眠带着他去了稍微安静些的位置,“你上周出了点意外?”
  “是的,不过没有发生什么事。”
  “但还是要更小心一点,听说你之前都没有司机和保镖,现在呢?”
  “现在有的。”
  林隅眠笑了下:“昀迟给你安排的吧。”
  “嗯。”温然点头。
  “他和赫扬今天回国,本来也可以过来的,不过是晚上的飞机,太赶,就算了。”
  “今天吗?”一星期没敢给一个好人发消息,温然对此毫不知情,“我还以为他上周五回来过一次,不会那么快又回国。”
  “因为今天才是原定的回国日期,上次昀迟是临时请假的。”
  捕捉到奇怪的点,温然问:“请假?他们不是一起在外面旅游吗,为什么要说请假?”
  林隅眠似乎也有些惊讶,看了温然几秒,仿佛确认了什么,才笑道:“说错了,不过和朋友旅行中途走开,也算是请假吧。”
  拍卖环节即将开始,林隅眠告别温然去落座。温然左看右看,见温睿那一小桌有空位,便过去坐,谁知温睿不客气道:“起开,这是方以森的位置。”
  “方助理呢?”
  “出去打电话了。”温睿朝前方抬了抬下巴,“去问她,位子都是排好的。”
  是陈舒茴的秘书,温然只得过去询问:“您好,请问我的位置在哪里?”
  “请跟我来。”秘书伸了伸手,带温然朝右侧走。
  越走近,温然越不安——最右边只有一个空位,在顾崇泽旁边。
  顾崇泽今晚应该只是简单出席,并不捐赠或参与拍卖,因此低调地坐在第一排角落。在秘书的指引下,温然认命地坐到顾崇泽右手边的小沙发上,向他颔首:“顾伯伯。”
  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拍卖开始,拍品是一幅看不懂的画,温然目光放空,心里却有很强烈的欲望,想给顾昀迟发消息,问问他是不是到首都了,还想问他上周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你高三了?”
  被一道声音拉回现实,意识到是顾崇泽在和自己说话,温然顿时精神紧绷:“是的。”
  顾崇泽本人并非是气势强大到具有压迫性的alpha,温然也曾差点相信他真的与世无争,而今察觉他与陈舒茴很可能共同酝酿着长达数年的阴谋,温然无法再直视他那层看似文雅谦和的虚伪的皮。
  甚至,或许顾崇泽才是真正在背后提出要给自己做腺体植入手术的人,而陈舒茴只是采取并实施了这个建议。
  “对的。”温然尽可能语气平常。
  “考虑读什么大学?”
  温然垂了垂眼:“听家里的安排。”
  顾崇泽似乎是笑了下,拿起酒杯抿一口,才道:“就没有喜欢做的事吗。”
  忽然明白陈舒茴为什么要自己来参加,又为什么把位置安排在这里——是顾崇泽要见他,而这场晚宴恰好是合适的机会。
  如果他对陈舒茴和顾崇泽的事不知情,大概真的会以为是巧合。
  “只是爱好,选大学和专业是很重要的事,要听大人的。”
  “也许会让你和昀迟读同一所大学,毕竟你的信息素对他有用。”
  隐约有被试探的感觉,说不清是哪方面,温然感觉自己正在被审视着衡量价值,这让他十分不自在。
  “到时候看顾爷爷和我妈的决定。”温然给出迂回的回答。
  顾崇泽笑笑,没再说什么,侧头去看拍卖台。
  坐不住,温然往后看了眼,见方以森正打完电话回到位置上。撤回目光时无意间掠过昏暗角落,温然一顿,穿黑T的alpha正抱着手靠在侧门边,模模糊糊仿佛朝他看来。
  温然回过头,呆了两秒,又扭头向后看,侧门处却空无一人了。
  心却很快地跳起来,温然攥紧手心,对顾崇泽说:“顾伯伯,我去一下洗手间。”
  顾崇泽看他一眼,点了下头。
  温然起身,沿着墙走到那扇侧门前,打开,迈出去。外面是一条光线不太好的通道,两侧是休息室。温然跑几步,喊了声:“顾昀迟?”
  通道里静悄悄,温然不太确定地继续往前走,忽听见一阵细微声响,转头见一只手已经伸到身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进了房间。
  整个人被推到桌上坐着时,虽然脑袋还乱着,但心里已经高兴起来了,因为温然闻到了对方沾在衣服上的信息素。
  “你到首都了?”温然说,“林叔叔还说你们不会过来了。”
  “看见个人影就追出来,你有没有安全意识。”
  一片漆黑,这让温然很放松,避免了因上周发情的事而无法面对顾昀迟的脸。他摸索到顾昀迟按在自己腿两侧桌沿上的手,轻轻覆盖上去,说:“知道是你才追出来的。”
  沿着手背一点点摸到肩膀,见顾昀迟没反对,温然抱住他的脖子,脸贴了贴他侧颈:“林叔叔说你上星期是特意飞回来的,是这样吗?”
  顾昀迟站在他腿间,任他抱着:“你觉得呢。”
  “不知道,没关系,见到你就很高兴。”温然直起身,“我哥说那几个人没被关进警局,是你让人把他们带走了吗?”
  “送去鸾山喂鲨鱼了。”
  忽略这句玩笑话,温然又问:“有查到什么吗,还有邵凭,抓住了吗?”
  “现在还没到抓他的时候。”顾昀迟说,“绑架你是为了问话,这是唐魏两家的目的,还有人是为了借刀杀人。”
  温然仔细思索,得出一个他不太相信的结论:“你是说,有人想借你的手处理唐非绎和魏凌洲?”
  “也不排除是想先让你死在他们手里,再借我的力量,解决掉唐非绎和魏凌洲,一举两得。”
  他没有挑明,但温然听得懂。
  在那场绑架中,自己的定位是弃子,是牺牲品,死了是两全其美,就算没死,唐非绎和魏凌洲也逃不开关系。
  目前与唐魏两家闹得最凶的无疑是温家——是温家纵容了绑架,陈舒茴很可能没想他活下来。
  温然久久不说话,顾昀迟道:“现在才害怕是不是晚了点。”
  “还好。”也许是被陈舒茴厌恶惯了,温然居然没有太震惊,反而有些释然。
  “不过只是猜测,这种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像下定某种决心,温然说:“我觉得你要小心顾伯伯。”
  “是么。”顾昀迟似乎并不意外,透过黑暗看着温然的脸,“原因。”
  “只是感觉很危险,反正你要注意一点。”见顾昀迟没反应,温然抓住他的肩晃了一下,有点着急,“听到了吗?”
  “听到了,没聋。”
  温然稍微放下心,忽然重新抱住顾昀迟,在顾昀迟的手环上他的腰时,温然随口问:“你一个人来的吗,陆赫扬呢?”
  啧了一声,顾昀迟说:“没来,他男朋友易感期。”
  “许则吗?s级alpha也会有易感期?”
  “你怎么知道他男朋友是许则。”
  “猜出来的。”
  “看来你的智商要比贺蔚高一点。”
  温然不关心自己的智商,他更关心顾昀迟的身体健康,问:“那你会有易感期吗?如果有的话怎么办?”
  半晌,顾昀迟才回答:“可能会死。”
  作者有话说:
  顾昀迟:最致命的秘密,告诉老婆、
  温睿:老婆孩子热炕头,此生唯一的追求、
 
 
第41章 【使命必达[抱拳]】
  温然的身体因为这不轻不重的四个字猛地僵住,如果顾昀迟说的是‘会死’,他会觉得那是玩笑,但顾昀迟加了‘可能’。
  是真的可能会死。
  他慢慢松开顾昀迟,声音很轻地问:“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信息素问题。”顾昀迟轻描淡写,“一旦易感期,身体系统就有可能崩溃。”
  “你以前有过易感期吗?”
  “没有。”
  “什么样的情况会引发易感期?”温然第一次为自己缺乏生理知识而感到焦虑,“那你现在在外面旅游,不是很危险吗?”
  相较他的担忧,顾昀迟本人对此倒是云淡风轻,说:“你贴我这么近才危险。”
  “你的意思是,匹配度太高的信息素,也有可能引起易感期吗?”温然下意识摸摸脖子上的颈环,“我在外面都是调最高档位的,你呢,你的手环是什么档位?”
  他说着就拉起顾昀迟的手,将手环触亮,确认也是最高档位后才放心一点。再想到前两次发情时自己求着顾昀迟将档位调低,温然不禁后怕。
  “我发情的那两次,你都打开单向开关了,对吧?”问完,温然兀自顿了下,如果上次单向开关是打开的,说明顾昀迟闻不到omega信息素,那么发生的那些,是单纯因为性瘾吗?
  如果那根烟也是抽完的就好了——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时,温然自己都不明白原因。
  顾昀迟不答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莫名感觉被看穿,温然有些结巴:“就、就是确认一下,你不会被我的信息素影响到。”
  “然后呢。”
  紧张到呼吸都变重,温然心虚地说:“我们不是在讨论易感期的问题吗?”
  “是啊。”顾昀迟朝他靠近一点,“但先想到别的地方去的人不是你吗。”
  他的气息近在鼻尖,温然不自觉手往后撑,躲了躲,安静后又忍不住问:“你指的是哪方面?”
  顾昀迟道:“你继续装。”
  这句话就等于挑明。温然没有在装,只是脸皮还没有厚到可以直白地谈起那晚的事,甚至连想都不能想,一想到就会心跳加速脑袋发烧——比如现在。明明房间里已经够暗,温然仍偏过头躲避视线,顾左右而言他:“我帮陶苏苏做的小袋鼠模型很快就能完成了,你要看吗?我拍照片给你。”
  “你先自拍一张吧。”顾昀迟看他片刻,直起身,扣住温然的下颚将他脸扳正,“看看是不是真的是猪。”
  他现在说什么温然都认了。他握住顾昀迟的手腕放下去,没立即松开,尽可能装作自然地一点点挪动,最后牵住那只大自己很多的手掌,可能是错觉,总觉得顾昀迟的手心好像长了一些茧。温然问:“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十天左右。”
  “真的吗?”就算待一年也不见得能见多少次面,但温然还是很开心,“那你好好休息。”
  顾昀迟问他:“你高兴什么。”
  “为什么不能高兴?”温然说,“你在首都我就高兴。”
  手机突然响了,顾昀迟拿出来接通。温然忘记松手,顾昀迟也没提醒,被牵着手打完一个简短的电话,挂断后对温然说:“还有事,要先走了。”
  “哦。”温然借着顾昀迟的手从桌上跳下来,想起最初的话题,心里总是隐隐不安,他问,“易感期的事,除了医生,还有别人知道吗?”
  “爷爷。”顾昀迟说,“你。”
  温然怔了怔,不明白。明知他来自怎样野心勃勃的家庭,顾昀迟却还是将这个关乎安危的秘密告知他,是沉重的、可贵的信任,温然轻声问:“你为什么会愿意告诉我?”
  “测试题。”顾昀迟的语气漫不经心,“如果泄露出去,你的嫌疑最大。好好表现。”
  温然静了几秒,第三次伸手抱住他,嘴巴凑到顾昀迟耳边,暧昧又亲近的距离,他拍拍顾昀迟的背,声音低而郑重:“使命必达。”
  “……”如果是在发消息,都能想象他一定会在末尾加上一个抱拳的表情,顾昀迟道,“八十岁老头都不会像你这样说话。”
  “可能是我比较成熟。”温然分析道。
  走出房间,顾昀迟往另一头去了,温然看看他的背影,转身回宴厅,没几步就见方以森打着电话走出来,温然停在几米之外,等他结束通话,才喊了声:“方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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