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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黄金座(GL百合)——好取白鹤歌

时间:2024-10-06 09:49:12  作者:好取白鹤歌
  ‘呀,居然是黄昏的侍从,那个杀死了领主、杀死了主人、还伪造侍从身份的卑鄙小人,真是好可恶好恶心的家伙。’
  ‘嘘——你胡说八道什么呀,这明明是伟大的圣徒,被光明神选中的人,她消灭了恶魔、消灭了魔龙、会拯救纳西的。’
  ‘嘎嘎,吹牛吧,不过是一个可悲的奴隶而已,看看她可笑的样子,只是个低贱的奴隶而已,还把自己当做什么厉害人物了吗?’
  迈出的一步跨过了不可言说的线,失力垂下的手指控制不住地痉挛起来,红肿的燎泡撞上蔷薇的尖刺,顿时鲜血淋漓。
  一群花精在花丛中撞见了不速之客,它们生气地将这群扁毛畜生和打洞鼠辈绞住,但却挽回不了被啄烂的花、叶与被咬坏根系。
  荧蓝色的花精将香甜的空气染得更浓,萨娜抬起滴血的手指蜷缩,细若毛发的细线勾粘在手掌,她抿住食指,吮吸,血的腥与蜜的甜交织成美丽而危险的织网,这是蜜糖。
  ‘……好像也没什么想说的。’
  粗心的花精发现同伴的到来,欢喜鼓舞地飞去团聚,奥克塔维亚放下有些发酸的手臂追逐花精的身姿,花开灿烂的长廊中有一抹胜过蔷薇的火红,一眨眼就被红花吞没。
  自然弯曲的指尖落在花瓣上,被两道细纹小心地亲吻,黑发少女回头注视指下的蔷薇,仅仅是一次不经意的触碰,娇弱的瓣就离了花序,她垂眸捻起花瓣吻在唇边,粉舌一探夺入口中,有些许潋滟的花汁染红饱满的唇,衬得那双美得幽邃的深蓝眼瞳更加醉人。
  几只飞禽摆脱了花精的甜蜜陷阱,一只劣性难改的伯劳耀武扬威地把猎物穿在花柱的斜枝丫上,然后又盯上个头小巧的白鸦,蓝眼睛的小白鸦不甘示弱地与它缠斗,最终扭断屠夫鸟的脖子,将它从高处丢下去。
  “乌鸦们的战争也非常残酷呢。”
  深发高鼻梁的女性走入石亭,站在她肩上的小型魔兽突然暴起,一把抓住小白鸦,借翼膜滑翔落在奥克塔维亚所坐的栏杆上,伸手戳弄了几下感觉没什么意思,于是将小白鸦高高举起,一副皮猴子献宝的滑稽模样。
  “谢谢,萨凯波。”奥克塔维亚摸了摸萨凯波的小脑袋,受惊的小白鸦在重获自由的第一时间立刻飞到高处,萨凯波冲它呲牙咧嘴地威胁,可怜的小白鸦立刻头也不回地逃跑了。
  “在这里建一座西灵顿蔷薇园真是了不起啊,汉娜阿姨。”奥克塔维亚拿出一小瓶印着徽记的蔷薇果晃了晃,只剩半瓶的蜂蜜将水晶瓶染上朦胧的金色,道:“姑且不考虑成本和人情问题,希望我没有会错意。”
  “这是克劳迪娅根据占卜给出的提议,她的预言一向精细地叫人发狂。”汉娜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奥克塔维亚看着她的样子,捏着水晶瓶的手落在栏杆上,亦喜亦愁地叹了一声:“最后还是选了凡诺。”
  汉娜与黑发少女并肩坐着,道:“是的,毫不意外。后来波折不少,但最大的意外莫过于约比尔对阿兰里德的背叛。缘由查了许久还是一团乱麻,但总归逃不过外争内斗……奥克塔,你现在想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奥克塔维亚轻笑了一声,她望着前方由翠绿、棕黄、绯红构成景色,缓缓吸了一口气:“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也不需要去知道那些事情不是吗?王也好、王子也好,我现在才十四岁,文章都写不顺,别勉强我了。”
  “你找到了我,他们就找到了‘我’。”她仰头望着蔚蓝天空中的太阳,刺目的光线让她眯起眼睛,喃喃:“大人真是一群任性的坏家伙呢。”
  汉娜久久没能回答,奥克塔维亚把装着蔷薇果的水晶瓶丢给她,撑着栏杆踩在湿软的土地上,将绯红的薄纱摘了,长长的黑发被她一手撩出,沾满了蔷薇香的空气。
  “我稍微去散散心,你自便吧,汉娜。”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她才是这里主人似的。萨凯波几下爬上汉娜的肩膀,咕里咕里地嘟囔着,然后因为太吵被拎着后颈扔到一边去,汉娜将水晶瓶收到口袋里,环顾娇艳的蔷薇园,轻叹一声。
  “真是短暂的花期啊。”
  &&&
  欢快乐曲告一段落,忙于社交和吹捧的品常会迎来一个小小的倦怠期,满溢香甜的空气里出现了一抹不合时宜的烟气,叫人有些在意,转着眼珠子一瞥看见烧起炭火的烤架,想来是一群好事者厌倦了蜜酒糕点,想来些够劲儿的东西。
  “最好的蜂蜜就该来烤肉,要把肉整个泡进料汁再烤才够味。”
  被围在中间的人非常专业地说着,有棕色大胡子的矮人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昂头瞪着那群把新鲜烤物抢完的高个子们,气得哇哇大叫:“无耻的混蛋!烤架是我搭起来的!老子要踹烂你们的膝盖!”
  高个子们大口吃酒大口嚼肉,满脸熏红地笑道:“别急,下一批就好了——哈哈!还是我的!小矮子一边去吧。”
  说完,刚放到盘中的烤物一下就就只剩下了料汁,越来越多的手和人不知从那里聚集过来,个头矮小结实的矮人拼了命跳起来抢了把签子后立刻被挤了出来,仅有的一小块肉被大嘴吞下,刚嚼出个味儿就化完了。
  味道是真好,尝了就叫人惦记。矮人扔掉一把竹签盯着人群的膝盖,咬牙切齿地拔出背在肩上的精铁长匣。
  “艹你老狗的渣滓,今天你达比奇大爷要留下一地膝盖,从今天起我就要被称为碎膝者……”
  一缕突然浓郁起来的香气让口水堵住了话头,达比奇狐疑地扭头,出现在眼前的一盘金灿焦黄的鸡翅与鸡腿,把头再抬高一点,入眼是一张愉快笑着的面孔。
  “达比奇先生,感谢你搭起烤架,我帮你留了一点。”
  嘿!别以为达比奇大爷眼神不好,你丫的另一只手上还拎着整只烤鸡对不对。
  感到小矮个的炙热眼神,那人哈哈笑着,回答:“这个是我的,谁都不分。”
  达比奇扔下长匣夺过烤盘,一边大嚼一边劝道:“你这么瘦小,哪里吃的完整只鸡,达比奇大爷不介意帮你分担一点。”
  “不分。”
  果断的言辞让矮人气闷,他恶狠狠地嚼着肉,抢过那人用来小酌的酒瓶吨吨吨地下肚,然后嘲讽道:“看到没,这才叫喝酒,小气的鸡脖子!”
  那人也不恼,一瓶瓶蜜酒拿过来,达比奇骑虎难下,梗着脖子一口气连吹了十多瓶,等他想缓口气回头一看时,才吃了两口的盘子不知被哪个混蛋掏空了,他哇得一声跳起来,叫嚣着要当碎膝者。
  “嘿,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达比奇以为在嘲讽他,转身就一棒子抡过去。
  “无耻的人类,给老子爬!”
  精铁的长匣抡了个空,萨娜用手巾擦拭手上的油,将探寻的目光投向西面高高的蔷薇篱笆,然后下一秒,大部分人都听到了那边响起的尖叫声。
  有些人面露疑色,有些人毫不在意,达比奇将长匣抗在肩上,抬头睨着红发的人类,意味深长道:“你好奇心很重啊。”
  萨娜低头瞧他,微笑:“达比奇先生害怕了吗?”
  天不怕地不怕的矮人拍拍圆滚滚的肚子,道:“最好能让达比奇大爷消消食。”说完,他想到自己肚子里大部分是酒水,脸色又黑了。
  尖叫声吸引了不少好奇者靠近,穿过许多篱笆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副极其‘艺术’的画面,被藤蔓缠绕的一男一女以极为妖娆的姿态挂在高高的树干上。
  年轻的少年少女们发出低呼立刻扭头不敢在看,然后有窃窃私语声从围观者中响起。
  “那不是某夫人吗?为什么会和某先生在一起?她丈夫呢?”
  “这是找刺激吧,真是大胆。”
  ……
  夹杂惊愕和戏谑的议论声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不是仅仅是一场恶作剧,而是某人对偷情者的惩罚。
  矮人也愣怔了一下,他的脸色几经变化,很凶狠地嘀咕着——这可不是你们的花园、玷污了可爱的蔷薇、糟蹋了我的心情、毁掉了我美味的烤肉……
  达比奇因为酒精而泛红的脸最终定成一个古怪的笑容,他皮笑肉不笑地打开长匣,原来这居然是个画匣,里面装有卷起的羊皮纸,中间塞了几支画笔和三瓶颜料。
  “真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了,哼哼,让本大爷来为你们画一幅生动的□□之图吧。”
  破土而出的树干在土地上撑出了大块裂痕,萨娜朝某个位置望了一眼,两朵模糊的影子在灵觉中迅速远去——是两个小孩。
  她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唇边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抬起脚猛踹断了树干,被挂在树上的二人发出惊惶的叫声,和之前他们听到的一模一样。
  许多围观者因为害怕疑似暴怒的相关者波及自己,纷纷散去,刚将纸板铺好的达比奇不快地咂舌,瞪着将外套撂在二人身上的萨娜。
  “你干什么啊,难道这两个家伙对你有大恩?”
  萨娜摆手,回答:“没有,我不认识他们。”
  达比奇万分不解,疑心碰上了烂好人。
  “那你干什么要放他们下来还给他们遮羞,他们的卑劣之行被挂在城头三日都不足以抹去,在我们艾斯特被砍死都是正常的。”
  萨娜还没有回答,风衣下却哆哆嗦嗦地响起了互相关慰的话语,如果是放在寻常情侣身上定然会使人感慨,但出现在一对被吊起来示众的偷情者身上实在古怪的很。
  没过多久,脸色铁青的男子和满脸泪痕的妇人冲到此地,在一群看好戏的围观者中领走了二人,在被分开的时那两人还在依依不舍,眼神粘腻,句句深情不悔。
  达比奇的脸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看,他艰难地捏着画笔吞了口唾沫,最终颓然放下了笔。
  “荒火之神垂怜我,我差点画了什么鬼东西。”他转头问萨娜:“这样的极品还有什么尊严可言?你的遮羞布到底为他们遮住了什么?”
  萨娜脸上失了笑,她沉默许久,搓了搓手臂,艰难道:“我只是喝多了酒,然后在想——有没有尊严是他们的事情,尊不尊重生命的尊严是我的事情……”
  达比奇颤着手收好自己的宝贝,回头瞧萨娜,憋笑道:“可是你看起来像是吃了那啥一样,嗯,你知道就是那啥……”
  “衣服我不要了……”萨娜死死绷着脸,意图堵住达比奇的臭嘴,道:“我大概错了,下次再遇到我会直接用桌布。”
  达比奇被她顽固的言辞逗得哈哈大笑:“送葬吗!你比我还狠啊!最好还是别管他们,小女孩!”
  萨娜无话可说,深感心累。
 
 
第74章Chapter74 欲望之书
  此处是花的世界,蔓连枝,叶接天,翻山倒海而来,这些不合时宜盛放的蔷薇花用甜美的香气淹没一切,想给众生留下强烈的美梦,却忘记了……香浓则臭。
  于是奥克塔维亚以为——蔷薇是倨傲之物。
  它们骄傲地绽放在枝头蔓梢,挑选不同于翠翡的艳红,独占能蛊惑人心的芳香,将自己打扮成一株绿藤上最珍贵的宝物以夺得人的爱怜,却忘了自己本身一无所有,它所具有的价值仅在花序而已,而花序正是蔷薇艳美下最平凡朴素的东西。
  黑发的少女轻佻地摘下丝滑的花瓣,闻香而来的花精不在乎光秃秃的花萼,灵敏地落在娇娇挺立的花序上,摘取花粉,然后丝毫没有留恋地离开。
  少女看着掌心的花瓣微笑,毫不留情地它们撒到土地之上。
  ——那花序就不是倨傲的吗?明明诞生于艳美的蔷薇之中,却反客为主,夺取了最重要的一席。
  ——真是愚笨,孕育生命的机能是何等伟大啊。当花序用子嗣回报藤株之时,蔷薇只能孤单地零落在泥土中。
  ——既然它注定化作花泥,那蔷薇为何要将自己打扮得艳美呢?
  ——也许是为了一声满足虚荣的艳名罢了。
  可她亦知道蔷薇之美会被人铭记、歌颂、流芳于世……
  奥克塔维亚远眺蓝天,花海之上的碧蓝天空被丝丝缕缕的金色细线朦胧了,挥舞着荧蓝翅膀花精飞舞在蓝天之下,白净的阳光为它们披上迷离的纱衣,好一副梦幻的景色。
  于是奥克塔维亚以为——花精是碌碌生命。
  它们从来不懂得何为休息,不知疲惫地扇动自己并不健壮的翅膀忙碌在方圆有限的花圃中。不知天空的高远、不知大海的辽阔、生生世世都不晓得松软的雪砂和干燥的黄沙是什么味道,永永远远地沉溺在一隅被甜美笼罩的幻想国度。
  更为可悲的是,当蜜糖被需要时它们就会被主人夺走劳动的果实,而不被需要时则更为凄惨,只能靠零星的野花为生,看着巢穴毁坏,看着同伴消散,还抱着空空的蜜罐醉梦在过去的美好时光中,没有勇气去迎接新的未来。
  曾依偎在黑发少女指尖的花精带着同伴绕着她打招呼,但奥克塔维亚只是垂眸注视着它。
  可她亦知道花精酿出的蜜是甘美的,享有幼童的无瑕喜爱……
  寒冷的山风掠过花圃,艳红的花瓣片片零落,荧蓝的羽翼困惑地散去,奥克塔维亚掐起垂在领下的琉璃铃铛在半空摇晃,叮铃铃的清脆声音混着七彩的光辉投入晦暗如海的眼瞳,瞬息消弭了。
  于是奥克塔维亚以为——光明是虚弱之物。
  它被黑暗步步紧逼,只需要一片屋瓦就能挡住那自以为的温暖,只消阖下眼帘就能挡住那自夸的璀璨,若人真是生在光明之中,为何人身上全是黑夜的颜色,一如她的乌发与深瞳,一如旁人紧闭的心,更如那些暗沉的欲。
  片片阴影交织割裂的色块投射于大地之上,她不巧投身于一片宽长的阴霾之中,故而眷恋光明的是最愚不可及的选择。
  掐着铃绳的手渐渐垂下,清脆的铃音不复,渐渐晦暗沉重,乃至孕育出一种低哑的嘶吼,宛如兽类的低鸣。
  于是少女知道:当黑夜降临之时她只能融入无边的黑夜,当光明到来之时她必须躲入污秽的内壳,因为愚蠢的前方只有灭亡,而固执的最终只剩玉石俱焚。
  但生存本就是一种强烈的、自私的渴望,少女更想要活在倨傲的蔷薇之中戏谑它们浅薄的艳美,被愚笨的花精高高捧起独占它们无暇的蜜,在虚幻又温暖的光明下做一个漫长的美梦,而不是如蛇蚁般隐藏在阴暗的巢穴,哪怕活个成百上千年活成个老不死的,却因为苟且无法世界上留下任何一道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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