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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恋她眼底的海(GL百合)——江湘漓

时间:2024-10-06 09:49:57  作者:江湘漓
  黎母仰着头,在掌声里走上台,伸手想要去接主持人手上的话筒。
  可话筒,并没有到她的手里。
  西装笔挺的少年,戴着他那花俏的、可笑的领结,礼貌地冲黎母致歉。
  谢千鹤夺过话筒,道:“今天我们欢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黎蓁的生日,同时也要宣布另一件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得体又礼貌,黎母看到是谢千鹤拿过话筒,便也没有要抢回来的意思,只对这没有提前说明的安排皱了皱眉。
  毕竟女儿现在已经十八岁,也考上自己想要她去的大学,往后如果要谈恋爱的话,她倒也没有那么反对。
  黎母戴上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少年。
  谢家的家室与黎家算是门当户对,谢千鹤的外形条件亦是出众。黎母点点头,还算满意,抱着臂等少年接下来的话。
  “千鹤哥哥,这么勇敢的话我可要崇拜你了哦!”谢初弦在台下欢呼着挥手,笑嘻嘻地看着黎蓁。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谢千鹤此刻上台是为了宣布他与黎蓁的婚事,但黎蓁却不这样认为。二人关系多年来不温不火,最多是在长辈急切的目光下坐在一张桌子上学习。
  黎蓁看着这个总是欢呼雀跃的姑娘,面上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我谢千鹤,早就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今天她也在现场,我希望,她能接受我的感情。”
  他的话掷地有声,最后一锤定音:“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和黎蓁结婚的。”
  台下一片哗然,黎母方才把持的高傲一时间有些稳不住,她抬高下巴,眼神绕了一圈台下的人,最后停在自己木讷的女儿身上。
  那身处话题正中心的人,站在龙卷风的暴风眼,周围一片静寂。
  黎蓁,此刻她神情淡漠,无视母亲谴责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台上的谢千鹤。
  酒店的灯光无比炫目,有一瞬间,黎蓁似乎在谢千鹤背后看到了光。
  或许谢初弦方才的话没有说错,谢千鹤当下的举动确实可以算得上勇敢。
  勇敢无畏的少年,摆脱家中长辈的阻拦,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真心爱慕的女孩表明心意,这是多么美好的场景。
  若非黎蓁本人就是这件事里的关键人物,恐怕也要以为自己是古早言情小说中拆散爱侣的邪恶大魔王,在二人身后狰狞着笑,把手牵在一起的男女主撕扯开来。
  倘若谢千鹤真的想要取消婚约,大可以私下和长辈还有黎蓁说明缘由,黎蓁本就对他没有什么感情,自然不会反对。
  他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这不仅是在打黎蓁本人的脸,更是在打整个黎家的脸。
  黎蓁缓缓垂下头,回去以后,母亲一定又要怪罪她了。
  “蓁蓁......”一个细小的女声在喊她,黎蓁回过头,看见的是蹙着眉、一脸担忧的谢初弦。
  黎蓁知道,谢千鹤要上台这件事,恐怕连谢初弦也不知道,否则先前也不会欢呼起来。
  谢初弦一直希望黎蓁能嫁进谢家,成为她的嫂子,黎蓁不会怀疑她别有用心。
  少女坐的那桌是黎家专门为谢家留的,谢千鹤还叫了不少同学朋友,他们坐在那里,目光并不友善,像是在审视黎蓁。
  黎蓁冲她摆摆手,表示自己无碍。
  正当她想要转回去时,不经意看到了一个人。
  坐在谢初弦左手位的少女,长长的金发,在玻璃灯的照耀下显得稚嫩而柔软,她微微抬着头,看着台上的少年。
  她与周围所有人都不一样,格外美丽,格外......耀眼。
  黎蓁移不开眼睛,紧紧盯着对方。
  虽然没有任何人说明,但黎蓁下意识就是觉得,她,就是谢初弦口中“喜欢的人”。
  似乎是注意到黎蓁的视线,少女转过头,正正对上她的眼睛。
  黎蓁这时候才发现,少女有一双蔚蓝色的眼睛。像大海一样包容万物,泛着海面上常有的,那种温柔缱绻的光。
  沉默片刻,她对黎蓁笑了一下。
  周围的一切灯光黯然失色,一时的失神以后,黎蓁缓缓抬头,摸上了自己的耳朵。
  烫,很烫。手心传来灼热到难以忽视的温度。
  分明是在这样尴尬的、令人难堪的境遇下,黎蓁却将周围所有的一切事物,连同众人的议论一起抛在脑后,只能看见眼前那个人。
  金发碧眼的少女起身,向黎蓁走来。
  她脚上踩了一双高跟鞋,哒哒的响声敲在黎蓁心上,总是以冷静自持闻名的清冷少女,看着她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向自己靠近,心如鼓擂。
  只是她没有真正走向黎蓁,只是擦肩而过。
  微凉的发丝蹭过黎蓁的手背,那无名的少女在所有人或好奇或看戏的目光下走上台,站在谢千鹤身边。
  俊男美女并肩而立,本该是极其养眼、极为美好的一幕。
  只是很快,响亮的一巴掌打在谢千鹤脸上。
  少女没有半分收着劲的意思,谢千鹤的脸夸张地向一旁偏去,泛红的掌印清晰地印在他的脸颊上。
  少女抢过话筒,语气如她的微笑一般温柔,这是黎蓁对她的第一印象。
  “我拒绝。”她说,“你所谓的喜欢,不该建立在伤害另一个女孩的基础上。”
  她真的很像故事里的女主角,黎蓁想,就连说的话都是这样坚定、有力量,合该成为台上最耀眼的主角,所有人都会为她的人格魅力倾倒。
  少女将话筒丢回谢千鹤怀里,谢千鹤的表情有些尴尬、无奈,也有手足无措,只得讷讷地说:“......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人不该是我,而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少女并没有拿话筒,除了台上人,几乎没有人听见。
  但黎蓁听见了,清晰地、明确地听见了。
  在前十八年的人生里,黎蓁从没被人维护过。
  她的父母热爱体面的人生,小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会认为是黎蓁的错,强硬地要求她道歉。
  收到的礼物被别人看上了,也必须拱手让人。不争不抢、人淡如菊,一切属于你的自然会到你的手上,这就是他们想要的高傲与体面。
  那是黎蓁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黎蓁觉得自己终于不再是那需要拼命学习如何拥抱的人,而是被人裹成了卷饼,温暖地躺在那里。
  少女像一道光,照进黎蓁的内心。
  说完这些,黎蓁静静看着烟攸宁。
  如她所想,烟攸宁果然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她,淡淡地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黎蓁知道,烟攸宁没有骗自己。
  眼前的女人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人,其实相差了许多。
  从前鲜艳的长发如今成了有些黯淡的短发,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靡。
  可她就是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她曾无数次在脑海中刻画过烟攸宁的脸,还有那双眼睛。
  以及,自己噗通直跳的心,还是像当初一样强烈,直到很久以后黎蓁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心动。
  黎蓁笑了,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对她的回答早有预料:“也许对你来说,只是一件很小的、容易忽略的事,对我来说却十分重要。”
  她取下头发上的毛巾,转过身,直视着烟攸宁的眼睛,自下而上,乌黑的发丝落在烟攸宁的膝盖上。
  “谢谢你。”黎蓁说。
  谢谢你曾经照亮我,哪怕只一瞬、一分、一秒。
  作者有话说:
  黎蓁:( ??ω?? )????
  烟攸宁:???|??ω?` )
  
 
4、名字
  坦白来说,烟攸宁确实有些不知所措。
  黎蓁半蹲在她面前,棕色的眼眸微眯着,眼神自下而上,几乎是有些虔诚地看着烟攸宁。
  烟攸宁从未在任何一个人的脸上看到过那种表情,她觉得十分不可置信。
  难道真的会有人,只是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对另一个人抱有无限的憧憬与信任吗?
  这太不真实了。
  这种陌生的,令人不知所措的情绪,令她生厌。
  受伤以前的烟攸宁,随性而肆意,喜欢尝试一切事物,会努力追求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充满能量、奋勇前行。
  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她讨厌黎蓁,讨厌这种随随便便就能对别人产生信任的人。
  烟攸宁皱着眉,思索良久,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面前的女子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一直没有做自我介绍,她愣了愣,有些急促地开口道:“黎蓁。”
  “我叫黎蓁。”
  这个名字,烟攸宁在自己的脑海中搜寻了一阵,终究还是没能想起来她是谁。
  这是一个好像有些熟悉,细究起来又没有什么干系的名字。
  或许是烟攸宁曾经的校友名字与这个人相似,总而言之,她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没有和这个叫黎蓁的女人有过什么交流。
  这样美貌的一个人,如果自己真的和她有什么联系,就算只是曾经交换过名字,说过一句话,肯定也会有印象。
  烟攸宁本该厌恶她,这个陌生的女人,陌生的名字,陌生的美貌,陌生的性格。
  但就在听到她名字的那一瞬,烟攸宁的心像是化成流水,格外柔软,在胸腔里泛着浪花。
  潮汐起落,摇曳不息,永无止境。
  这让烟攸宁想起一件事。
  事实上,一直到两岁,烟攸宁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她的父母任性且随意,因而烟攸宁的出生实属意外,他们全然没有给这个孩子准备过名字,反正小时候叫她的名字也没用,再长大一些,只要挥挥手,烟攸宁就会自己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名字有或没有,都没有任何差别。
  直到两岁那年,烟攸宁的牢牢和姥爷远道而来看孩子,得知此事发了好大一通火。
  那夜他们翻遍词典,在父母的敲定下,终于决定了“攸宁”两字。
  攸宁,烟攸宁,他们这样呼唤她。
  一个人倘若没有名字,便也失去被人念在嘴上、记在心里的机会。
  在两岁那年,烟攸宁学会走路的那年,在能够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时,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或许那也是属于她的“人生的分水岭”。
  烟攸宁有些烦躁地用手掌捂住脸,像是泄愤一样说:“记不起来,完全记不起来。我不知道你是谁,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这个人,这个讨厌的,叫黎蓁的女子,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她记忆中那个夺目耀眼的姑娘,才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
  一个人对另一个的回忆是经时间美化后的产物,许多细节或许根本没有黎蓁嘴上说的那样美好,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她幻想出来的。
  那么,这些所谓的温柔也都是她给予那个幻想中女孩的馈赠,那个善良、勇敢、真诚的女孩,而不是她,烟攸宁。
  她是不会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打动的。
  黎蓁没有回话,烟攸宁焦躁不安的声音回荡在窄小的洗手间里,被反弹回她自己的耳朵,格外刺耳。
  冷静,冷静。
  她从指缝间窥视黎蓁,以为会在她脸上看到一些难过、尴尬、无奈,或是手足无措的模样。
  可黎蓁没有,她还是保持着方才的动作,眼神坚定地看着烟攸宁。
  那双深棕色的眼睛,被白炽灯一照,竟然像是在闪着光。
  烟攸宁放下手。
  “......你回去吧。”她无力地说,推着轮椅背过身,拿下放在一旁的花洒,自顾自冲着粘在轮胎上的沙子。
  淅沥的水声砸在地上的声音,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撞进烟攸宁的耳朵里。
  木门被开启后的吱呀声,关上的时候,木门似乎被风撞了一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烟攸宁知道黎蓁离开了,她关上水,放下手里的花洒。
  她展开手里的黑色外套,外套被浸泡许久,有些发皱,满是咸腥的气息。
  是海水的味道,烟攸宁想。
  虽然她已经生活在这个小镇上许久,但其实不大去海边。
  轮椅在沙滩上行动不便,很容易碰到像今天一样的问题。
  平日里,虽然有一个专门照顾烟攸宁的阿姨,可她只负责房屋的卫生与烟攸宁的饮食,那些意外情况并不包含在她的工作范围内。
  烟攸宁很讨厌给别人添麻烦。
  因此,她总是将自己闷在家里,只隔着玻璃窗,远远地看着海面。
  烟攸宁冲干净轮胎上的砂砾,推着自己来到玻璃窗边,静静坐在那里往外看。
  昏黄的路灯,若隐若现的人影,一切的一切都和她生活在这里的每一天一模一样。
  好像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一切都只是烟攸宁的臆想症发作。
  烟攸宁紧握手中的黑色外套,那个黑色长发,穿着一身朴素的白色格裙,表情淡漠的女子,她曾经真实存在在烟攸宁身边。
  ......自己这是怎么了?
  烟攸宁嗤笑了一声,先前还想着自己有多么讨厌那个陌生女人,怎么现在她只是离开了一会儿,烟攸宁就已经开始想她了。
  黎蓁。
  她在心里念着自己的名字,告诉自己,自己一定是生病了,泡了那么久的海水,前面还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一定是生病了。
  咚,咚,咚。
  敲门声由轻到重,一声一顿,烟攸宁注意到声音,皱了皱眉。
  这个时间不应该有人来这里,或者说,在这个小镇上,基本没有人会来烟攸宁的家。
  她推着轮椅,将自己挪了过去,贴着专门定制的猫眼,想看看是谁。
  等看清那个人以后,一股强烈的怒火顺着烟攸宁的脚底往上爬,直冲大脑。
  她带着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愤怒,猛地打开家门,对门后的人吼道:“你为什么还不回去!”
  是黎蓁,她又来了,当真是阴、魂、不、散。
  自己是被这个奇怪的女人缠上了么?
  烟攸宁怒瞪着她,想看看她会有什么解释。
  黎蓁似乎只是回家换了一件黑色衬衫,贴身的西装裤衬得她的腿修长而笔直,高挺的鼻梁上戴了一副金丝细边的眼镜。
  她的相貌与身材并不是社会主流的白幼瘦,反而端庄大气,饱满而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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