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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是指漫长分开后的再见，将这段漫长的思念以实质的形式摊开在眼前。宋南音瘦了许多，头发更长了。她脸上的笑容很自然，状态远比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好上许多。
矛盾在心里生根发芽，柳昭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欣喜还是该难过。喜是因为，宋南音离开自己过得更好了，难过是因为她的好与自己无关。
柳昭然以为她对宋南音的思念会驱使她奋不顾身地靠近她，哪怕会被宋南音讨厌。可真的得偿所见后，她发现自己竟然变得如此胆怯。
怕到连呼吸都掺染了恐慌，眼眶泛起的微热倾诉着孤独，鼻间的酸楚嘲笑她的可怜可憎。
侥是如此，柳昭然也不愿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她好想她，想到血肉骨髓都疼了。
“南音。”柳昭然走到宋南音桌边，寻了她身边的位置坐下。突如其来的称呼和熟悉的声音让宋南音微怔，这一声南音好像隔了数十年之久。
她出神的想着，在数十秒之后才回过神，看向声音的主人。
确实是柳昭然，只不过眼前的柳昭然却让宋南音觉得有些陌生。
以往她总是喜欢将刘海撩抚在两边，露出那双温柔的眸眼。而今，刘海是三七分，将右眼遮住。清瘦了很多，肩膀窄得过头。
宋南音发现自己在柳昭然身上停留太久，她收回视线，显然对于这份意外重逢有些不知所措。但心里，仍旧有些抵触，她不愿见柳昭然，看到她，心情会不好。
“哦，是你啊。”宋南音回得不紧不慢，态度也很冷淡，柳昭然听着，笑容不减。她本以为宋南音会连话都懒得和自己说，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好了。
“南音，我…”
“这位小姐，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络我的助理。”
宋南音没给柳昭然继续开口的机会，而这时，钟韵初也自觉和宋南音换了位置。Omega之间能闻到彼此的信息素，不像Alpha那样产生排斥影响。
柳昭然抬眸，和钟韵初那双眼睛对上。紫色，竖仁，很特别的瞳孔。柳昭然对她并不陌生，或许比宋南音本人还要清楚钟韵初的身份背景。
这段时间，柳昭然见不到宋南音，只能在网上搜索她的消息和视频。有宋南音出现的地方，钟韵初必然跟在她身边。两个人出双入对，不少媒体直言两个人格外般配，疑似热恋中。
情敌之间的感应总是异常敏锐，柳昭然看得出钟韵初对宋南音似乎真的有些别样的念头。正因为如此，她特意让赫卡琳调查了钟韵初的背景。自虐般的，将两个人出双入对的照片反复观看。
柳昭然对宋南音充满饥渴，身体上的，生理上的，心理上的，渗透到每个毛孔，骨髓，血液的渴。
每一次看到钟韵初和宋南音走在一起，两个人挽着手的画面，柳昭然都会想起，这个人身边的位置曾经属于自己。
她和宋南音那么亲密过，她探索过宋南音身体的每方每寸。她曾深埋她，进入她。而她也在火热的情潮中拥抱她，含吻她。
可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南音，等拍卖会结束后，可以给我些时间吗？”柳昭然并不理会钟韵初，对方也并没有被她忽略的不快。反而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柳昭然，在心里有了一个初步的猜测。
宋南音没理柳昭然，兀自喝着面前的酒。整个拍卖会，她都在忽略柳昭然的存在，哪怕对方的眼睛死死黏在自己身上，她也不回头去看一眼。
期间，宋南音和往常一样低声和钟韵初攀谈，遇到一些还算有趣的东西就让钟韵初帮自己拍下。自始至终，柳昭然安静看着两人的互动，放在桌下的手，死死攥在一起。
拍卖会结束后本来还有一场酒宴，只不过因为柳昭然的到来，宋南音没什么心情继续留在这里，打算提前离开。
她和钟韵初从后门的长廊走出去，来参加宴会的大部分人都不会经过这里，因而空无一人的长廊显得格外空寂，稀疏的脚步声回荡。
没迈出几步，宋南音看到提前出来，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的柳昭然。绕过去不太可能，毕竟傻子都看得出，柳昭然在这里等着就是为了自己。
“南音，能给我几分钟吗？我想和你谈谈。”柳昭然走来，不出所料挡住两人的去路。宋南音无语，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柳昭然这么无赖呢？
“阿初，你先去车上等我，我马上过去。”宋南音说完，随意靠在长廊的石柱上。见她愿意和自己说话，柳昭然跟过去，站在她身侧。
Omega的味道在靠近时绕在鼻尖几圈，青草烟香的味道隐隐传来。
“南音，对不起。”宋南音还以为柳昭然想说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两个人时隔半年的再见，却是以道歉开场。宋南音看了眼柳昭然，没有对她的道歉做出回应。
“这样的开场，是不是有些奇怪。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次你我再遇的场面，我想问你过得怎么样，或者说一些让气氛好些的话。可我觉得最该说的，还是道歉。”
“那个时候你在柳家，我该陪着你的，我不该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自以为是的让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南音，我在意你，喜欢你。除了你，我不会接受任何人，我…”
时至今日，柳昭然不愿意再隐瞒自己的心意。宋南音长久的避而不见让她恐慌不已，她觉得自己手上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仅有的，就只剩下真诚。
她要告诉宋南音自己不是不在意她，不是冷落她，更没有把她当成附属品利用品。柳昭然越说越激动，本就混乱的信息素在宋南音面前变得难以自持。
后颈倏然变烫，像是一滴燃烧的蜡油忽然滴在上面，疼得柳昭然眼前一片模糊，耳边传来刺耳的鸣声。
宋南音见柳昭然低着头，许久没再开口，有些烦躁的咬了咬牙。
“柳小姐，你说完了吗？”宋南音表现出少有的不耐烦。柳昭然以为她还在生气，也认为自己的道歉还不够。
“南音，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解释，我…”柳昭然走过去拉住宋南音，还想和她继续说。随着她的靠近，Omega浓郁的信息素扑上来，像是风一样直击面门。
宋南音被这股味道弄得极为不适，她以为是柳昭然故技重施，特意放出来刺激自己。在她看来，柳昭然会做出这种事并不奇怪。自己当时在原来的世界，一直闻到的特殊气息，想来也是柳昭然的信息素。
像是雨后被淋湿的青草，夹杂了淡淡的薄荷烟味。
清爽湿润，有些沉迷。
“柳小姐，看来你并没有好好谈话的诚意，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宋南音屏住呼吸，避免吸入过多的信息素。她不愿再听柳昭然的话，越过她上了车。
看着宋南音就这么走了，柳昭然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堪堪扶住了一旁的墙面。
她不是故意释放信息素的，只是…面对自己的Alpha。
她…没办法。
第90章
柳昭然仅存的余力不足以让她自己上车，她靠在墙上叫了赫卡琳过来。许是上次受伤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赫卡琳急匆匆地跑来，生怕晚了一秒就会发生什么意外。
“小姐，你还好吗？”赫卡琳走到柳昭然身边扶住她，立刻感受到不同寻常的体温。现在是秋末，外面的温度并不高，柳昭然在风口站了很久，体温却这么高。
Omega浓郁的信息素扩散在空气中，最高阶也是最浓郁的味道，足以让任何一个路过的Alpha发狂。就算自己是Beta，都能嗅到这份味道，足以说明柳昭然的发情期有多严重。
“我没事，先…先带我上车。”柳昭然找到支撑点，这才脱力般得放松了身体。后颈的腺口像是附着了一块烧红的铁，又热又疼。
无数电流在体内流蹿，四肢发麻，手指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这样的感觉柳昭然其实已经习惯了，但习惯不代表毫无感知，仍旧那么难熬。
“赫卡琳，抑制剂。”到了车上，柳昭然立刻蜷缩着身体躺在后座。对柳昭然而言，在外仪态端正是最基本的礼仪。而今她却连那种事也顾不得了，她的狼狈，脆弱，尽数显现。
“大小姐，你来之前已经打过抑制剂了，再用的话，对你身体损伤很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温室会馆，我送你去那里吧。”
赫卡琳语气焦虑，提出了最好的解决办法。而今的科技，其实发情期已经不再是难以解决的问题。在两年前，温室同苑兰医都合作，共同研发开创了新一代睡眠舱和性用AI。
睡眠舱内可以模拟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再通过性用AI，使得大部分发情期的AO人种度过发情期。
而今，性用AI已经进化为5.0版本，拥有不输真人的体感和外表，也是大部分上流人士乃至贵族的选择。
“不…不必，我不要那种东西，送我回家。”柳昭然当然明白赫卡琳的意思，她是想让自己去找性用AI帮她度过发情期。
可是，柳昭然不愿意，如果她接受这种方法，早在第一个发情期，就不会这样为难自己。
她无法接受睡眠舱模拟出的信息素，因为那份味道和自己记忆中属于宋南音的气息天差地别。那些味道，只会破坏了自己记忆中的感觉。
而性用AI柳昭然更加不会用，她无法接受那些“人”抚摸自己，就算它们只是AI，也不行。
“可是，小姐你…”
“赫卡琳，不必说了，送我回去。”
柳昭然不愿再多言，她捂着酸疼的小腹，尽量将身体蜷缩在一起，仿佛这样做就能抵御那份疼。身上华贵的礼服团的乱七八糟，内裤也早就湿透了。
恍惚间，柳昭然想到宋南音，下颌轻颤着，反复低喃她的名字。
“南音…南音…”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钟韵初的声音唤回宋南音的意识，她轻咳一声，喉咙里的干涩和烧灼感仍旧没有减少。
同样的情况，宋南音在几个月之前也经历过，她本以为再发生应该是半年后，却不曾想，今晚只是闻到柳昭然的信息素，该死的发情期居然提前两个月到来了。
宋南音开启空气净化器，哪怕开到最大，却还是无法阻止气息的流蹿。她没忘记钟韵初还在，也清楚知道对方是Omega，如果自己没能控制住，后果将不堪设想。
“阿初，我…我情况可能不太好，我好像发情期提前了。”宋南音有些难堪的说着，忍不住扯了扯裙子，可过于明显的生理现象还是将她出卖的彻底。
钟韵初眸光落在她腿间那处起伏，想到宋南音刚刚才接触过柳昭然就进入了发情期，心里的猜测又多了些肯定。
不快必然是有的，但钟韵初却又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
“车里还有抑制剂吗？”
“没…上次用过，忘了补，前面的自动贩卖机应该有，你能帮我买一些回来吗？”
只说话的几分钟之间，宋南音发觉自己已经无法再控制信息素的释出。就算有信息素阻隔贴和空气净化器，车厢里也全是自己的味道。
胸部涨起，将本该合身的礼服撑得紧绷，腺体抵着裙子，全身到处都是灼疼感。宋南音难捱地捂着小腹，脸颊溢满潮红，眼眸也被水雾打湿了。
没来到这个世界前，宋南音对发情期的概念始终是模糊的。直到大半年前，她经历了第一次发情期后，她才明白这种事情有多么难熬。
像是吃了几瓶子的催情药，从内脏烧起的火几乎要把意识和身体全部焚毁了。宋南音曾经在网上看过，说是Alpha在发情期时会失去理智，那时候她只是觉得夸大其词，而后亲身经历了，才明白事实或许真是如此。
说起来也可笑，明明已经进化成如今的高等人种，却在发情期时同野兽一般，只剩下身体最原始的本能。
宋南音本来已经快接受了自己身体忽然多出来的一部分，可它在发情期间极度强烈的存在感，还是让宋南音一度破防。
她问过医生，是否可以切除腺体，让自己变成一个Beta。没有信息素，没有发情期的困扰，她可以当一个最平凡的人，那样也好过像现在这样每隔几个月发一次“疯”。
可惜，就算是如今的医学，切除腺体这种手术仍旧是最为高危的手术之一，这种类似于变性手术的形式甚至比古早地球还要难。
毕竟AO人种的腺体有两处，后颈和性器都要分别进行改造。而后颈的腺体一旦受损，将是不可逆的伤害，因而没有人敢进行这种尝试。就算手术成功，也会折损身体，寿命或许会直接折半。
宋南音没办法只能打消念头，想着发情期有抑制剂，或许不会每次都这么难熬。可实际情况就是，她自打来到这个世界，经历了三次发情期，间隔不定，感觉却一次比一次都要强烈。
身体似乎在逐渐适应这个世界，体内属于Alpha的基因也在逐步被激活，终于接纳了这里。和顾思玖所说的情况，基本一致。
“南音，你其实有更好的选择。我是Omega，在这种时候，我能给你的帮助显然更多。”
钟韵初听到宋南音让自己去准备抑制剂，脸上的表情有些失落和无奈。她抬起手，将宋南音后颈的信息素阻隔贴摘去。瞬时间，Alpha淡淡的甜橙香立刻扩散出来。
之前的味道是被袋子包裹的橙子，而今的橙子，是被水果刀切开，汁水四溢的橙子。更好闻，也更甜了。
“阿初？”宋南音迷糊着，其实没有听清钟韵初的话，只是发觉她摘了自己的信息素阻隔贴，呆愣得看过去。钟韵初顺势压上来，将她推倒在车座上。
Alpha娇柔的身体比自己还要纤瘦，细窄的肩膀泛着粉红，让人想低头咬上一口。钟韵初用手轻抚宋南音露在外面的肩膀，另一只手下滑，来到她腿心，稍微施力，隔着底裤揉上挺翘。
那里已经很有感觉了，被自己抚上时，立刻颤抖起来。软硬并存的，尺寸应该不是很大，却正符合宋南音给人的感觉。钟韵初眸色深了深，稍微用力捏了下。
“啊…不…别…别碰…”宋南音哪能想到钟韵初连直球都不打，直接就想上垒。她明白这个世界对性的态度很随意，AO之间借由发情期发生关系的事几乎每秒都在上演。
可宋南音不想这样，她不要，也不想让自己和钟韵初变成那种关系。
“就那么喜欢她吗？喜欢到闻了她的信息素就会发情，却不愿意和我试试吗？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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