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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网球紧随其后的，便是一个身形高大外貌可怖如同地狱修罗中爬出的恶鬼一般，给人带来无尽压力和说不清恐惧的身影。
“那......那是什么？”
待到那突如其来的人影散去，众人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鬼神？”有人比对着神话故事中的鬼神形象，有些不敢确定。
断裂的白色吸汗带飘飘扬扬的坠落在地，猩红的血渍随之滴落在上面，印红了一片。
平等院凤凰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粘稠的血液顺着额角缓缓流下，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冷若冰霜地盯着对面将自己击败的家伙。
“比赛结束，7:6，鬼获胜！”
裁判的声音宣告了这场比赛的最终结果。
......
远山只觉反击之时愈发感到吃力，能够明确感受到鬼的击球突然变得好重。
“重吗？”鬼十次郎了解自己在网球上附加的力量，对于面前的远山而言或许还有些不及。
可是既然踏上了意图通往第一的路，就要做好一切伤痛与死亡的准备，更遑论区区重量。
似乎是没有料到鬼十次郎会问这种话，远山一愣，下意识叫道：“大叔？”
“成为日本第一的网球选手，你所吐露的这句话，到底，分量有几何？”鬼十次郎冷冷说道。
此刻的他不再是面对喜爱的后辈和蔼可亲的前辈，单纯只是作为一名网球选手来冷酷地面对自己的对手。
“就让我来鉴定一下吧！”
鬼的话让远山变得更加激动起来：“不......不是很有趣么，那就让你见识下，我的决心！”
然而就在网球穿过升腾的烟尘，再次反击而来出现在远山面前的赫然是一颗硕大的网球。待到弥漫的烟尘散去，远山不由自主瞪大眼睛，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狰狞可怖的鬼神，结巴道：“不......不是吧？！”
强大的冲击力将远山甩飞了出去，毫无预兆地摔倒在了地上。
围观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刚才那是什么？”
“骗......骗人的吧？！”
“是不是一瞬间看到了貌似鬼神一样的东西？”
哪怕刚刚看得清楚明白，众人也不免对自己的眼神产生了一定怀疑。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异次元？”中也迟疑地看向了一旁的久仁，他记得久仁对他们进行过关于阿修罗道的描述。
就是如此的......不科学。
“大......大概吧？”久仁有些不大确定。
关于阿修罗道的描述，他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但是亲眼所见，今天还是第一次。
如果这真的是阿修罗道，那网球除了能够作为杀伤性极大的武器以外，还能作为让人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透的玄幻存在？也可能是魔法......反正就是不合理就对了。
和异能力不同，网球完全就是打着科学的幌子干着不科学的事。
“我记得，平等院表哥说过，他的异次元出来的是个美国海盗，好像，鬼神的话，也没那么匪夷所思了。”夏目期期艾艾地说。
不，更准备的说，不论是鬼神还是美国海盗，都是同样的匪夷所思吧。
“就算有一天告诉我说要靠打网球来保护地球，我都不会意外了。”景仁面不改色地说。
在他不动声色的面庞背后，是一颗崩溃到极致的心。
嗯......正常人应该都接受不了吧？
“这么一看，我们几个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比较差劲的。”太宰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说道。
“......什么意思？”中也蹙眉，这家伙不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吧？
太宰治意有所指地指了指一旁的国中生，再互相看看他们几个的表情，他微微耸耸肩，脸上露出了意味分明的微笑。
“......”
是了，他们几个是内心受到震撼，而其他人，除了有些惊讶外，并没有感到多么奇怪。
第532章
几人看了看周围国中生的表情, 这些国中生除了对鬼神出现心中诧异以外，似乎并没有对鬼神出现感到怪异，甚至是产生质疑，乃至于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唯一值得他们惊叹和唏嘘的, 大概也只有鬼十次郎为何会如此强大。
相较于大吃一惊的他们几人, 大多数国中生的表现与他们几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不愧是从小就学习玄幻网球的选手们啊。”久仁禁不住发出感慨。
对这种像是召唤一样的网球技能如此接受良好，也只有他们能做到了。
平等院面不改色地看着场中出现的庞然大物, 不紧不慢地拽下了自己额头上的白色发带, 露出了额头上那道狰狞可怖的疤痕。
“今天的旧伤, 好像格外地不舒服。”他紧紧攥了攥手中的发带, 口中呢喃着。
平等院深知隐隐作痛的额头或许只是他的心理作用, 毕竟当初只是外伤, 他的伤势经过两年的痊愈，早就已经变成了新的血肉。所谓疼痛, 只是在看到那熟悉的鬼神时, 想到自己曾经败于鬼的画面，心中不由得燃烧而起的熊熊战火。
看着自己的对手重新恢复到曾经的威严，平等院内心高兴的同时又深感欣慰。
“两年前击败我的鬼，又回来了。”他喟叹道。
“比赛第一盘结束, 1军鬼获胜！6:3。”
“根本就是大人与小孩之间的较量嘛！”众人并不看好远山，远山的实力与鬼可谓是天差地别，双方的水平压根就不再一个层次上。想要取胜，难如登天。
远山气喘吁吁地起身, 心中更是一筹莫展。
他深知如今的自己莫说想要取胜了，即便是面对鬼十次郎的球他反应都来不及。
“......”眼前的发展出乎预料, 别说是国中生, 就连高中生都被这发展打了个措手不及。
亦或者说, 他们更加感到难以置信的，还是鬼十次郎如今所展现的与以往不同寻常但又强大地让人不可思议的实力——那是他们此前从未见到的力量。
“鬼学长......是说他是曾经击败过一军NO.1的平等院学长吗？”
有个高中生在这一瞬间想到了自己在进入集训营后听到的那些传言，他有些艰涩地看向入江和德川的方向，不确定地询问他们。
此前他们这些后辈也只是对这个传言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甚至由于鬼曾经也只是一军NO.5，他们很大程度上觉得或许是别人以讹传讹，才有了这样一个结果。然而今天鬼十次郎所展现出的实力却仿佛侧面证实了传言的真实性，他内心的坚定又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听到高中生对话的久仁挑了挑眉，不由得朝着那边将耳朵竖起。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入江难得认真地讲述：“两年之前，鬼和平等院一同受邀参加集训，在分组比赛中，鬼获得了胜利。”
大概是此前三位教练还没有现在这么狗，尚且没有想到让同伴们互相残杀的计俩，所以前两年的分组赛还是比较正常一些的。
入江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娓娓道来：“落败的平等院被送上悬崖，为了打倒鬼，他每天都在进行地狱般的特训。直到他的实力达到了异次元般强劲之后才回来。”
“另一方面，虽说鬼只是一年级，但在U-17代表队中却是最强的，他久居顶点，孤独求败的他，不知不觉......开始进行起了培育选手和加强代表队实力的工作。”
怪不得......久仁心中呢喃。
他曾经问过平等院是否败给过别人，平等院对此直言不讳，坦然曾经输给过旁人。他始终好奇是谁击败了如此强大的平等院，如今来看，想必就是这位鬼前辈了。
景仁沉吟片刻，说道：“据我所知，杜克渡边在两年前的U-17世界赛上作为法国队单打击败了凤凰表哥，但是最后凤凰表哥只说自己被一个人打败过。我一直以为他所说的这个击败他的对象是杜克，如今看来，这位鬼前辈才是在他巅峰状态下将他打得心服口服的人。”
前年去法国看的那场比赛就是让景仁三观震碎的开端。
凤凰表哥带伤参赛的事情他也是历历在目。
“......”久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景仁此前曾说过平等院两年前的比赛，他的对手就是杜克。虽说败给了杜克，不过以平等院的傲气，想来并不认为自己在全盛状态下输掉赛事。
所以，在双方状态处于顶峰时击败他的鬼才更加让他念念不忘。
“就此，那家伙以5号球场守门人的姿态......静候新世代的崛起。”德川淡淡补充道。
作为被鬼十次郎费尽心血培养的后辈之一，尽管并没有亲眼见到过鬼和平等院之间的纠葛，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也将事实拼凑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鬼如此认真，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德川看着难得在比赛中全力以赴的鬼，内心也是说不出的感慨。
自从进入集训营以来，哪怕是面对他或者入江，鬼也从未有过如此认真肃穆的姿态......大概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叫做远山的小鬼吧。
“一军鬼胜出，3:0。”
远山的优势在鬼发力之后荡然无存，如今的他所面对鬼就如同螳臂当车一般，无能为力。
可、可恶！
哪怕鬼没有使用异次元，远山面对强大地难以言喻的鬼也是力有不逮。
“金太郎，你的反击就仅此而已吗？瞧你那颤抖的膝盖。”鬼十次郎看着几乎要跌倒在地上的远山，言语冷漠地刺激道：“怎么了......不是要成为日本第一的网球选手吗？”
远山咬了咬牙，心有不甘却又力不能及。
......
亚久津本就性格暴戾难耐，尤其无法忍受旁人对他的戏弄，也因此，在被越前龙雅用那颗橘子挑衅以后，就不甘示弱地用十球与对方对打了起来。
“真是的......纠缠不休的家伙可是很讨人厌的。”越前龙雅手里动作不停，口中打趣道。
亚久津越挫越勇，也是不甘示弱，“混蛋，正合我意。”
“是么？”
越前龙雅虽然表面上看着嘻嘻哈哈，但对于一些陌生无关的人也没有多少耐心，面对亚久津的步步紧逼，越前龙雅已经是忍无可忍。
他没有要再慢慢逗弄对方的意思，准备直接用光击球将这个麻烦给解决掉。
这又不是他那傲娇的弟弟，这样无关紧要的家伙，龙雅自然是不留情面。
亚久津不知轻重，做出了蓄势待发的架势正要反击时，却被越前龙马眼疾手快地一把推到一边，准备自己尝试着反击光击球。然而光击球的力量终究不是如今的龙马能够承受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网球就一把击中了他的球拍，在后面的墙壁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龙马手腕吃痛，球拍也被甩了出去。
龙马微微眯了眯眼，倒是没有因为这次的失败感到泄气。
“我说亚久津......你就不能闪一边去吗？”越前龙马压了压自己的帽子，态度是一如既往的嚣张，说话的时候更是不懂什么叫做客气。
明明是请求对方的话，却硬是有种让人厌恶的命令口吻，亚久津本就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听到这话的亚久津脸上更是露出了明显的不悦。
龙马站在亚久津的面前，没有注意到亚久津的神情。当然，即便是注意到了，恐怕他也是不以为然。虽说龙马不是特别唯我独尊的性格，但是在网球的事情上，他总是会习惯性地旁若无人，总是会以自己为优先。
“这不服输的气质，从小时候开始一点没变啊。”龙雅神色柔和地看着面前的弟弟，脸上满是对以往的怀念。
龙马不理会他的感叹，相较于过往的记忆，他现在更想要跟面前这个强大的选手比上一场。
于是也没有太过墨迹，直截了当地问道：“打还是不打？”
而被完全无视的亚久津见两人将自己当做空气，顿时怒火中烧，起身不服气地握住龙马的肩膀，愤愤喊道：“喂，小鬼......闹够了没有？！是我先来的，你少在这儿碍事。”
“胡闹，你们这帮家伙都给我适可而止！”
亚久津话音刚落，一道怒气腾腾的呵斥声就如同惊雷炸裂般响起。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到脸色黑沉的真田正满脸不悦地盯着他们。
“呦，碍事者好像登场了！”越前龙雅挑了挑眉，口吻戏谑道。
见他们短暂地消停了一下，真田没有多加留意越前兄弟，将目光落在了亚久津仁的身上。
“亚久津仁，你过来！”真田沉声道。
“哈？真田，你这是在命令谁？当心我把你大卸八块！”亚久津恶狠狠地威胁道。
他性格本来就暴戾恣睢，平生最恨受人掣肘，若是有人颐指气使地命令他，那更是在他的神经上疯狂蹦迪。
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真田自然没有被亚久津不轻不重的恐吓吓到。
更何况他这次来也是有重要的事情来办的。
真田平心静气地说明缘由：“你要在下一场比赛中......和我组成双打。”
......
“副部长去哪儿了？”中也后知后觉地发现真田不知何时离开了这里。
远山和鬼的比赛让人看得心惊肉跳，尤其是看着始终处于下风明显没有胜算的远山，他们的心更是不自主地提了起来，实在是揪心地很。这也就导致他们并没有留意到真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大概是......去给自己找搭档了？”太宰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调笑道。
“是亚久津吗？”景仁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田的目标可能是谁。
久仁拖着腮，慢吞吞地说道：“一个是整天严于律己的老古板，一个是肆意妄为的疯子，这俩人要是搭档......啧啧啧，真是想象不出究竟是怎样的画面啊。”
话又说回来，亚久津的天赋和实力大概也不会拖累真田，就是这两人的性格，都不是那种会让自己作为辅助性格的人，若是无法互相谦让，只怕是没办法拥有作为双打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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