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他的缪斯(近代现代)——月芽尖尖

时间:2024-10-10 09:10:48  作者:月芽尖尖
  这是他第三次见到沈流云,同之前的两次一样,他的心跳总是骤然加快、莫名漏拍,多种情绪酸酸涩涩地堆积起来,逐渐满溢。
  事不过三,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确切得不能再确切的事实——他喜欢上沈流云了,如尤三姐对柳湘莲那般,可悲而无望的单相思。
  闻星自觉不该上前打扰沈流云,却也不想就这么直接走掉。思来想去,他还是走到了弹珠机边上,隔着半米,看沈流云玩弹珠机。
  沈流云自顾自地玩着,一直没回头,游戏运势却明显下滑,好几局下来都颗粒无收,玻璃球不断减少。
  可能是输得太多,沈流云不再像先前那般轻松,有几分懊恼,突然偏过头看向闻星,“你要玩吗?”
  距他们上次见面已然过去月余,沈流云未能认出闻星也实属正常。闻星没有多意外,只摇了摇头说自己不玩。
  沈流云把头转回去,“我以为你站那么久是想玩。”
  他这么一说,闻星才意识到自己举止奇怪,站在人身后默不作声地看了半天,却又不是想玩游戏机,怎么看怎么可疑。
  闻星急中生智,把手里的汽水往人跟前递了递,“我是想问,你能不能帮我开一下瓶盖?”
  沈流云的动作明显顿了顿,目光在眼前带锯齿的汽水瓶盖上停留片刻,笑了下,“你看我长得像开瓶器吗?”
  闻星的脸腾的一下热起来,反应过来自己找了个很蠢的借口,况且他如果真的打不开瓶盖,分明可以去杂货铺里找老板要开瓶器。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闻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更怕说多错多,只好木愣愣地站在原地。
  手里那瓶汽水忽然被人接了过去,将瓶盖对准弹珠机的一角,快准狠地往下磕,瓶盖应声而落,咕噜噜冒着气泡的汽水又递了回来。
  闻星看着眼前冒泡的汽水,小心接过,低声说了句谢谢。
  他仰头喝了一口,沁人心脾的甜意在唇齿间漫开,可却愈发口干舌燥起来,热意在体内翻腾不休。
  换做别人在这,一定会忍不住跟沈流云搭话,说点什么都好。依沈流云的性格来看,即便对谈话内容不感兴趣,也不会太扫人兴。
  怎么看都是一个拉近距离,让人记住自己的大好时机。
  闻星偏偏不会把握这时机,他就光站在边上看沈流云玩弹珠机,时而喝两口汽水,安安静静,什么多余的事都不做。
  他就这么看着沈流云手里的玻璃球一会儿增加,一会儿减少。两人一动一静,一坐一站,互不打扰。
  直到沈流云的玻璃球只剩下最后一颗。
  沈流云拿起那颗玻璃球,没有再往投球口放,偏头看向闻星,随意问道:“你猜我玩这么久用了几个币?”
  闻星玩弹珠机的次数不多,知道这游戏看运气也看技术,不过就他在边上站的这段时间来看,沈流云除了一开始中了个大奖,之后都是一个球,两个球,或者一个都没有,让人判断不出来他到底是会玩,还是单纯凭运气。
  闻星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沈流云玩弹珠机的时长,给了个已经有所偏袒的答案:“五个?”
  沈流云却眨了下眼,眉宇间不无得意,“就用了一个。”
  “啊……”闻星略微惊讶,真心实意地感叹,“好厉害。”
  或许是闻星发自内心的感叹让沈流云很受用,他不由得多说了几句:“我每次玩这个都是这样,只花一块钱就能玩上一下午。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玩到只剩最后一颗弹珠时,总会有意想不到的好运。”
  某种意义上,能被称作是绝处逢生,且不能用科学逻辑来对其进行分析,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所以,我把最后一颗弹珠叫作幸运弹珠。”沈流云将最后那颗留在卡槽里,起身让开位子,“给你玩吧,我要走了。”
  闻星没有问沈流云为什么要将幸运弹珠留给自己,也没问他准备去哪,是回家还是去华美解决那一大堆麻烦。
  闻星只是对沈流云道了声谢,谢谢他将好运留给自己。
  沈流云走后,闻星在弹珠机前坐了一会儿。他盯着那颗淡蓝色的玻璃球看了许久,到底没将它投进游戏机里。
  既然沈流云送给了他,那他怎么处理都是可以的吧?
  闻星做贼一样,把那颗玻璃球塞进了口袋里,却不慎与口袋里的钥匙相撞。叮的一声响,将他吓了一跳,莫名有种偷东西被当场抓获的窘迫。
  他从另一个口袋里找到纸巾,用纸巾将玻璃球仔细包好,再放回了口袋。
  玻璃球安静下来,连同他的暗恋一起被小心揣在口袋里,悄无声息。
  后来闻星每回准备去见沈流云之前,他都会先将这颗玻璃球拿出来看一看。
  透明玻璃球正中间嵌有淡蓝色的波纹,彩带般旋转,颜色无限接近于阳光下沈流云的眼眸。因而,每当他看着玻璃球,就仿佛是在凝望沈流云的眼眸,大脑也跟着那彩带旋转起来,身体被甜蜜又酸涩的眩晕感侵袭。
  他无数遍祈祷着,让这颗幸运弹珠带给自己一点好运,保佑他今日能顺利见到沈流云。
 
 
第0014章 糖葫芦
  接到关泓奕的电话时,沈流云刚醒没多久,态度自然称不上好,听对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才给了点反应。
  “办个人画展?”沈流云问。
  关泓奕静了一会儿,似乎想判断他对办画展的态度,但并未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因而只是含糊着嗯了一声。
  见沈流云不言,关泓奕似乎有了些底气,又继续说下去:“你看,咱们上回办个人画展那都是三年前了。最近不少人都跟我打探消息,问下回画展什么时候才办。我看了看,趁着今年还没结束,还可以办上一场,你觉得呢?”
  其实按关泓奕给沈流云的规划,最好是办全国巡回画展,不过沈流云目前态度不明,他也就姑且不提。
  沈流云听完关泓奕的话,嗤笑了声:“办画展,画呢?你给我画?”
  关泓奕负责替沈流云打理工作室,但只要没什么事,两人平时几乎不联系。沈流云对他放心,他对沈流云也基本放心。
  可现在来看,他好像放心得过了头。
  关泓奕在那边直接愣住了:“不是,你这么久了都没画画?”
  他对沈流云的行程有数,知道对方没少往外跑,国内外到处飞,满心以为是写生去了。
  今天也是估摸着这么久过去应该也有了不少囤货,这才打来电话,实在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虽然沈流云没画画是事实,但骤然从别人口中听到,还是有几分伤人。
  他替自己挽尊:“不是没画,只是画得不太满意。”
  噢,对自己要求高么,这也正常。
  沈流云对自己吹毛求疵的程度,关泓奕再清楚不过,心下了然地开口:“那你把你不满意的画发给我看看呗?我从里边挑一挑。”
  “都说是不满意的了,那还留着干嘛?”只是几句话,沈流云又立即焦躁起来,语气极为不耐关泓奕叹了口气,妥协道:“那你随便给我几幅,我再从之前工作室里还放着的画里挑几幅凑一凑。”
  沈流云不明白关泓奕为什么非得办这个画展,他工作室又不指着靠他办画展活。
  似乎察觉到沈流云的疑惑,关泓奕解释了一句:“你不知道,因为你太久没出新作品,外头传了许多风言风语。”
  沈流云自嘲地扯了下唇,“说什么?江郎才尽?还是伤仲永?”
  关泓奕没回答,默认了。
  沈流云盛名在外,又行事嚣张,这些年在圈内名气居高不下的同时也树敌不少,偶有风吹草动都能被人编排出不少言之凿凿的八卦,更别提是长时间未有作品产出这样的大事。
  事关沈流云的名声,工作室的收益,关泓奕自然十分上心。
  沈流云挂断了电话,说过两天再给关泓奕答复。
  静坐了一会儿,他开始思考办画展的可行性有多大。
  他的画向来是走拍卖较多,完成没多久便会由工作室去联系拍卖行,只有极少数会留在身边。
  在这极少数中,又分为满意和不满意的。
  除去那些不满意的,便只剩下零星的几幅画可以用于展出,就算加上刚画完的那幅,数目也不足十幅,远远达不到可以展出的数目。
  他上回办个人画展,一共展出了七十八幅作品,现在却连十幅都拿不出来,想要挂满四分之一个展厅估计都够呛。
  分明也没过去多久,可他的人生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差别。
  闻星的电话在这时打来,沈流云接起,听闻星在那边问他起床了吗,吃饭了没有。
  沈流云一五一十地回答,起了,没吃。
  “你怎么了?听起来心情不太好。”闻星敏锐地发现了沈流云的情绪不佳。
  沈流云便把方才与关泓奕的通话内容复述了一遍。
  “你觉得,这个画展我要不要办?”沈流云问他,声音里透露出淡淡的茫然。
  “你想办吗?”闻星反问他,“不考虑其他因素,你自己想办吗?”
  他自己想办画展吗?
  沈流云发现,他是想办的。
  但光是他想办,没有任何用处。
  “我想办也没用。画都没有,怎么可能办画展?”沈流云抬起头看向天花板,无力而乏味的空白,同他目前的人生一样,望不到头的空白,“假设现在有人让你上台表演,但你一首钢琴曲都没准备,你怎么表演?”
  “这很简单啊,弹经典曲目就好了。经典曲目都练过很多遍,怎么弹都不会出错的。”闻星的回答脱口而出。经典曲目?
  沈流云一时有了主意,或许他可以向几位拍得他画作的收藏家求助,恳请他们将画借给他用于展出。
  这种事并不少见,大多数收藏家都乐意为之。毕竟,最后画作的展出不仅会给画家增添名气,连带着收藏家也能扩大不少知名度,可谓是互利共赢。
  只不过,沈流云从前产量极高,因而画展未曾展出过已经拍卖出的旧画,都是些尚未售出的作品。开这样的先河,难保会有人不愿意买账。
  电话那边有人叫了闻星一声,闻星解释了一句到排练时间了,便匆匆挂断电话。
  沈流云听着手里里传来的忙音,面上生出不少郁气。
  没听错的话,刚刚那是施羽的声音。
  很难判断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沈流云承认自己小心眼,闻星跟施羽在同一个乐团,施羽又在乐团里举足轻重,叫闻星去排练是理所应当的,但他就是不舒服。
  他相信闻星跟施羽之间什么也没有,但他并不觉得施羽对待闻星的态度是一个对同事、对后辈应有的态度。
  他对关泓奕,或是姚宣哲就从来不会是这个态度。
  有人在觊觎他的宝物,他讨厌这种感觉。
  沈流云掐着点去接闻星下班,不出意料地又看到闻星与施羽一同从剧院里走出来,两人甚至还有说有笑。
  沈流云的目光与闻星交汇,清晰地看见他面上的笑意尽数收敛,心中不无讽刺地想,真像是一出捉奸好戏。
  直到闻星上了车,施羽走远了,沈流云的脸色依然沉得可怕,一开口便是:“说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怎么我一来就不说了?我打扰你们了?”
  “没说什么,就是团里的事而已。”闻星皱着眉,似乎不欲多说。
  “团里什么事不能说?”沈流云看向闻星,恶意不断往外涌,“怎么你在施羽面前就会笑,到我面前就苦着一张脸。我看要不我们干脆分手,你跟施羽在一起好了……”
  “沈流云!”闻星突然高声打断了沈流云的话。
  他抬起眼与沈流云对视,眼底有被刺痛的伤心,声音艰涩,问他:“你一定要说话这么难听吗?到底是你想分手了,还是我想分手?”
  沈流云总算意识到自己冲动过头,沉默下来,不回答闻星的话,转过头去发动了车子。
  开至一半,沈流云忽然说:“对不起。”
  闻星没有回应。
  沈流云又补充一句:“我没想分手。”
  闻星的脸朝着窗户,依旧没看他,似乎疲倦至极。
  沈流云刚与闻星在一起时,便有不少人断言,他们俩长不了。
  尽管沈流云大部分时候对外都是一副翩翩君子的作派,但稍微熟上一些的朋友都知道沈流云私底下的脾气,实在是称不上好。
  而闻星这种人,看上去就跟个小白花似的,一时被沈流云的光鲜外表所蒙骗,等到知晓其糟糕的内在,必然跑得飞快。
  沈流云从前对此不屑一顾,他难不成还怕被人甩?可如今……
  如今沈流云发现,他倒还真有点怕。
  细想这一年多里,他跟闻星的吵架次数多得难以计数,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而提出分手,似乎也合情合理……个屁。
  不分,他不想分手。
  街边有人在卖冰糖葫芦,沈流云将车靠边停下,有意求和:“你要不要吃冰糖葫芦?”
  闻星差点气笑了。
  但他没能笑出来,只是深感疲惫地告诉沈流云:“沈流云,我不是小孩。”
  成年人的生气不是靠一串冰糖葫芦就能解决的。
  沈流云静了静,复述了一遍道歉的话:“对不起。”
  闻星总算偏过头看向沈流云,难得一次不想顺着台阶下,同之前的许多次争吵一样若无其事地翻页,以他的妥协和不计较来收场。
  他似乎忍耐许久,开口便是一长串的话:“除了你没有按时回家的时候,我几乎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社交,我也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正常社交。师哥跟我之间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他对我更是从来没有过任何过分的行为。如果你实在是不喜欢我跟师哥来往,我以后会更加注意,但你不要每次都是这个态度。”
  深吸一口气后,闻星继续道:“跟你在一起后,我连阿彦都很少去见。每天不是在乐团,就是在家陪你。我能请的假都请了,你的所有要求我都尽可能去满足你,这样还不够吗?还是你就希望我辞职,最好跟所有人都不要联系,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围着你打转才行?你是要这样吗?”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